【文轩】戏情种03-04 完整版
【多情的富家公子文X清醒的戏班班主轩】
03
三四曲声落，余音绕梁。
宋亚轩的嗓子也有些干了，孙强只知道鼓掌显然没有真正的沉下心听曲，若不是刘耀文就坐在边上指不定孙强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窗外爬上岗的月亮催促着刘耀文离开，可眼前的人儿可比这皎月更美，通透无瑕又怎么不能形容人呢，早已经退下的宋亚轩现在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衫，虽没有华丽的戏服，艳丽的妆容，倒多了质朴的儒生气。
一碗茶水下肚，宋亚轩作揖告辞，刘耀文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正准备起身离开，就被孙强叫住了，说是要在和他唠唠，喝喝酒。宋亚轩奇怪孙强竟然没有强制留下自己，就这么放行反而诡异，并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他怕孙胖子临时变卦，脚下生风直往外走。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勾着他的心离了身，思绪早就不在喝酒上了，他也觉得孙强估计憋着什么大招，宋亚轩想要安全离开这座宅子恐怕是难上加难，思及此处刘耀文不免心底发慌，自己看上的白玉休得让他人染指，无论是谁。
“孙哥，不早了我必须得走了，下次我再请你。”刘耀文这客套的话一呲溜的往外蹦，都是咀嚼烂的碎话，随便两句就拜别了孙强。
刘耀文走出房门，院子里安静得像没活物一般，任谁都觉得不对劲。
刘耀文当做无事发生，自然地出了大门，车上的司机带着刘耀文开了一段路，在第二个巷子口停下，轰走了司机，刘耀文开着车又掉头往回走，片刻间孙家大宅的灯已经全灭了，刘耀文绕至宅子后方，把着栏杆利索的翻进了后院，他压低自己的脚步和呼吸，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刘耀文寻声而去。
二楼的一间偏房动静不小，叮叮咣咣像是要拆家，隐约传出来几句骂声，还有像是被盖了一层被子发闷的声音。
刘耀文左眼皮跳的厉害，暗骂一句，两三下翻进了二楼阳台。光线暗，只有微弱的烛光作亮，刘耀文眼睛在瞧见床上的人时，陡然瞪大，青筋暴起。
宋亚轩的手腕被绳子磨出了红印，身上的衣服也不见完整，接着微光依稀瞧见脸上的红掌印。只见那畜生起身就要扑过去，刘耀文当下愤起只身撞碎了窗户，一脚把孙强踹翻在地，摸出身上常带的刀断了绳子，宋亚轩眼眶红得像流血了一般，抱住他的时候呆滞的像是没上发条的娃娃，刘耀文眼底闪过猩红，腮帮子被咬的凸起，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宋亚轩身上，正准备带他离开，宋亚轩却握住了刘耀文拿刀的手。
他还在颤抖，握着刀柄的手抖如筛糠，刘耀文看着宋亚轩自己起身，零落的衣裳垂下，犹见残破的雪莲仍有破败的美感，只见宋亚轩手起刀落，一刀剌了这孙子的下体，刘耀文惊觉抄起枕头堪堪压下孙强爆发的的惨叫。
鲜血渐满了宋亚轩的脸，发狠的眼神见地上的人宛若死物，借着床单抹了手上的鲜血，重新捡起刘耀文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走。”
宋亚轩突起的冷漠让刘耀文都来不及反应，血染的白莲，残破中带着嗜血，他颤抖中恨意远比恐惧占得更多，他手中的刀又塞回刘耀文的手里，他冷漠的样子和平时温润的模样完全不同，眼睛里是蔑视，刘耀文看着手里的刀竟有些自嘲的笑了。
原来他从来就瞧不起孙强和自己这样的人。
刘耀文先翻身下来，他站在楼下望着阳台上低头看着他的人，宋亚轩糊掉了自己脸上的血滴，盯着刘耀文的脸，直接跳了下去，刘耀文反应快，将他接住缓冲了他下坠的速度，两个人齐齐倒在土堆上，拍起的尘土翻飞迷眼，缓过神后刘耀文拉着宋亚轩上了车，逃去了丽苑。
路上宋亚轩一直没说话，憋在眼眶里的泪也忍着没落下一滴，刘耀文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不说话会不会更好。
从后门进了丽苑，李鹊俐被刘耀文从梦里摇醒，扰她清梦正准备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刘耀文身上沾着血，身后还半掩着一个人，当下觉得不对劲，愣是把芬芳吞回了肚里。
“帮我个忙，给我间房间，搞些温水，动静要小。”刘耀文把身子又侧了一些，阻断了李鹊俐探究身后人儿的目光，语气中不乏恳求。
李鹊俐也知道让刘耀文正儿八经的求人很难，一定是绝对要紧的事儿，她也没多问，起身给他们准备妥当一切，把自己的屋子留给了他们，自己换了间屋子和姐妹挤挤就睡下了。
宋亚轩看着冒着热气的浴桶，蕴育着水汽腾入空中化作水烟，朦胧中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背着他的刘耀文，他卷起的上衣已经退至胸口，裸露出来的背肌随着他的动作牵动着，他好像是看到了一些旧疤，一道道的扎在肉里，落下时是什么样的疼法儿宋亚轩不知道，只是会有些迷惑为什么刘耀文一个富家公子哥会在多年前受过这样的皮肉苦。
从血腥中回过神，宋亚轩冰凉的手探进水里，瞬间有些麻痒，他捧起一把水扑在脸上，清水带着血渍化作血水淌下，宋亚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还有一个所谓名角的样子，鲜血氧化成了褐色，身上带着的腥臭让他恶心犯呕，记忆中残留的画面忽然闪过，他忽的抱住自己的头，压抑在胸口的愤恨，从嘴里变成了喑哑的呜鸣，他扯掉身上的破布钻进了水里，骤然响起的水声让刘耀文留心。
刘耀文靠近水桶，却又刻意保持距离，用尽量小的声音和水里的人说话：“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儿的，你相信我。”
宋亚轩憋在水里，涌出眼眶的泪和水融在了一起，抽泣挤压着胸腔里的氧气，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发白，隐约听到刘耀文的话，宋亚轩连呛了好几口水，从水里猛地窜出来。
“咳…咳咳哈…”宋亚轩只露了肩膀往上的部分，脖子上还留着发紫的压痕，他看着刘耀文避开的头，手指间攥住的水被挤了出去，他滑动了自己的身体，伸手抓住刘耀文的裤腰带，“不敢看我。”
“没…”字的尾音被吞了一半儿，刘耀文眼睛刚转过去瞄到宋亚轩就立刻低下头。
看着勾着自己裤边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洗去了殷红的血，白的发光。刘耀文眼睛瞪得极大，有些难以置信，他绝不信宋亚轩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亲眼目睹了宋亚轩突变的模样，现在就敢这样捉弄他，应该是说他没心没肺，还是驰骋这么多年才遇到真的对手。腰上的力量还在加重，像是要把他拽进水里才肯罢休，刘耀文捉住宋亚轩用力到发白的手指，从自己身上抽下来。
“什么意思…”刘耀文笑得有些发苦，“你这样，恶心的是你自己。”
刚刚从一个男人身下逃出来，现在又怎么会让自己和里另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刘耀文直接出了房间，留下宋亚轩一个人泡在水里。
此夜的月亮一点都不透亮，刘耀文上半身光着，夜风一吹，就把屋里的闷湿吹尽，他点了支烟，靠在绒布包裹的墙上，吞吐着一团团的雾，不过再几个小时孙强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他需要去求一个人，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求的人。
屋里泡水的宋亚轩正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一声突鸣的鸟叫惊得他在水中一颤，滚烫的泪决堤一般往下流，他胡乱地抹着就是不见它停下来，宋亚轩抱住自己缩成一团，躺在水里憋着声儿啜泣，就是后面哭晕了还是刘耀文进屋把他抱到床上去的。
再后来，孙强暴毙的新闻轰动了城市，原因是被仇家暗杀，孙强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被仇家报复已经算是好的结局了，很快，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再也没人提起曾经威风一方的孙司令了。
04
自那日后，刘耀文和宋亚轩不像之前那么生疏，但是说亲密也不叫亲密，挺多算是手握对方秘密的两只蚂蚱。宋亚轩说不感谢是假，毕竟刘耀文也算是救命恩人，待他自然要比旁人更贴心，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和刘家之间的差距，刘家几句话可以揭过一条人命，而自己无权无钱只能等来别人救，这种无力感熟悉得让他恐惧。
他不想这样。
最近，刘耀文来梨园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丽苑，众人也稀奇了，瞧着说刘家少爷这算是“金盆洗手”从了良了，转性开始喜欢听戏曲了。明眼人都能瞧出刘耀文对宋亚轩不一般，次次来梨园手里都带着不一样的礼物，有吃食，有玩意儿，到头来不过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里罢了。
刘耀文除了得空骚扰宋亚轩，还得回他爹的公司照看生意，一条命换的筹码，刘老头从不让自己吃亏。刘家的产业很大，涉及的方面也广，大到军械，小到点心，但凡出了点名气的都盖着刘家的章子。刘耀文前几年存心和他对着干，对家里的事情一直不闻不问，现在没有办法，他必须接手，答应了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他这人对感情虽然混蛋了点儿，但是还是懂得做人的道理。
渐渐的，刘耀文熟悉了家族产业，每个月还多了一笔薪水，荷包满了刘耀文就想往外花，花在什么地方，自然是有美人儿的地方。
刘耀文从梨园后门熟稔的转进了宋亚轩的房间，这个时候正是休息的时候，正好能碰见他。
“宋亚轩。”刘耀文手里还提着自己家的点心，人还没进门，手先伸了进来。
宋亚轩正坐在自己床榻上看书，听见动静就把书收了。
“来了。”宋亚轩摘了眼镜，坐到了桌子边，等着刘耀文把盒子拆开投喂自己，说实话，因为刘耀文常来梨园，每次又带吃的，身上的肉感倒是越来越实了，一时没忍住着了美食的道了，究极，全怪刘耀文这厮。
刘耀文送了一块奶糕到宋亚轩嘴里，嘴角挂了渣子也不知道，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侧面一看还以为是没长开留的奶膘呢。
“好吃吗？”刘耀文瞧他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也有点馋，可他馋的不是奶糕，是眼前的人儿。
宋亚轩一抬头就瞧见了刘耀文如虎狼般饥渴的眼神，刘耀文对他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点儿也不意外，宋亚轩拾起一块奶糕，凑过刘耀文的鼻尖留下余味奶香：“想吃吗？”宋亚轩说完含住了奶糕的一半，微扬起头表做邀请。
刘耀文哪里忍得住宋亚轩这样撩拨自己，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先是嘬去了这人嘴角的残羹，继而咬住了剩下那半块奶糕，奶糕软糯香甜，浓郁的奶香味充斥了口腔，味蕾上残留的甘甜连接着宋亚轩的唇齿，湿润的唇瓣微张，刘耀文直驱而入，舌尖缠绕着香甜纠缠在一块儿，化尽的糖糕成了糖水，一不小心从嘴角溢出，“啧啧”的水声听着让宋亚轩耳廓发烫，他手抵在刘耀文的胸前，他知道刘耀文技术不会差，勾着自己沉沦在这欢愉中，只是这样下去难免擦枪走火，怕是晚上要登不了台了，宋亚轩推搡着刘耀文松口，交融太久离开时还挂着银丝。
刘耀文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眼睛，额头，温柔得不像话。宋亚轩一时竟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刘耀文经验丰富的余韵，还是真的带着爱意的不舍。
算了，想那多作甚。
坐在镜前的宋亚轩描眉已经描了好一会儿了，总是想到后院的奶糕手就停住忘动了，甩甩脑袋先把那人甩掉一会儿罢。
“师兄，落座了！”晓蝶门外叫了声，“抓紧些！”
“知道了。”
“我请你做刘家百货的代言人怎么样，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吸引人。”刘耀文趴在宋亚轩的床榻边上，两根手指捏住宋亚轩的衣服一角，像是在撒娇。
宋亚轩不被察觉的挑了下眉毛，语气淡极了：“这恐怕不合适吧，刘少爷，没人讲就真当大家不知道你我的关系吗？”
“他们想嚼舌根随他们嚼呗…”刘耀文觉得世界上人这么多要是都管的话自己就得累死了，“怎么样，来吧……就当是为了你们梨园。”
刘耀文撑着头，手不太安分的去勾宋亚轩的发丝，忍不住还是会偷香，亲得宋亚轩脸痒痒的，书本卷起一把抵住刘耀文的头。说实话，眼前的这个大家眼里的金龟婿着实看着掉价，哪还有富家公子哥的样子，一天天不厌其烦的跑来这就快倒的梨园，宋亚轩真的有点动容了。
宋亚轩支起身子，拍拍自己的床边让刘耀文坐上来，沉默了半刻，看着刘耀文满眼的期待，他清清嗓子：“应了。”
刘耀文欢喜，按着宋亚轩的腰搂进自己的地界儿，闻着宋亚轩身上独有的香味，刘耀文又压不住自己的躁动因子，冲着宋亚轩耳边吹气，热气烧得宋亚轩要逃，可刘耀文宽大的手掌偏不让他转头。
“就亲亲你，求你了。”
刘耀文都这样了宋亚轩怎么拒绝，他真该让大伙瞧瞧刘耀文在床上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嚣张跋扈，跟个孩子要糖一样求着他，心一软也就给了他点儿甜头。
宋亚轩说亲就只给他亲，别的一点儿没让刘耀文干，事后这人正郁闷的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幽怨的眼神一直盯着绝情的宋亚轩，他想着就算是块儿铁也该捂热乎了，可宋亚轩偏偏只是让他浅尝几口，别的他心里跟长了虱子一样痒，眼瞅着美人近在眼前，却又吃不到，牙都要给自己磨掉一层，馋死了。
可是宋亚轩是刘耀文要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现在没焐热，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有耐心，虽然难熬了点，但是他还是想宋亚轩心甘情愿，他能感觉到，每次稍微亲得猛一点儿，宋亚轩身子都抖得厉害。
都怪那畜生，活该命短。
刘耀文越想越气，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把椅子带掀了，动静闹大了，宋亚轩瞥了一眼，话里带着笑：“怎么，吃不到我就对我椅子发火。”
“我没…”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眼带笑意也就不辩了，走过去捞过宋亚轩亲了亲宋亚轩的头顶，“你好好的，先走了。”
宋亚轩愣着直到刘耀文离开自己视线范围才晃回神，他忽的蹙了眉，书也不管了翻身钻进了被窝。
这么深情作甚，稀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