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喵
“我……我睡哪个房间？”
上次她们睡一张床, 是因为那是单人宿舍，只有一张床，那今天呢？
沈梦瑶牵着她直接上了二楼,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你睡这间。”
“我们睡一间吗？”这显然是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但袁一琦还是问了一遍。
“我怕冷，你忘了？”沈梦瑶觉得，这世界上估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袁一琦这样的了，她这也算是捡了到宝。
袁一琦当然记得, 她们刚确定关系那会儿，沈梦瑶就总是以怕冷为理由，让自己主动去抱她。以至于几个月相处下来, 袁一琦只要听到沈梦瑶提“冷”这个字眼, 就知道是她在嫌自己没有情趣, 不够主动。
但作为常年习惯处于被动状态的袁一琦来说，她觉得自己对沈梦瑶, 已经是很主动了。
袁一琦先洗的澡，她穿了沈梦瑶的睡衣，因为骨架太小，所以有点撑不起来。沈梦瑶所有衣服的风格都太成熟了，平时袁一琦看她穿得特别优雅, 自己穿起来时，怎么都觉得有些……滑稽。
气质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袁一琦掀起背角钻进被窝里，每个人都是有体香的, 而盖过的被单是最接近体香的味道。所以袁一琦躺下来时，就感觉像是被沈梦瑶抱着一样，她一直以为沈梦瑶身上那是香水味，后来才发现，那比香水还好闻的味道，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特别安心，袁一琦倚靠在床头，不知不觉眼皮就耷拉了下来，白天跑活动现场其实挺累的，从中午到晚上都没能坐下来休息，腿特酸。刚才看电影时还兴奋着，可现在袁一琦洗了澡一沾到床，倦意就上来了……
沈梦瑶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袁一琦靠在床头，扭着脖子打瞌睡的模样，袁一琦的脸很小，但也不是那种瘦削的瓜子脸，满满的胶原蛋白，沈梦瑶每次摸她脸时，羡慕不止一分半点。
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帘垂了下来，睡觉的时候还有点嘟嘴，沈梦瑶在她身旁坐下来，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不管醒着还是睡着，她都是一副干净简单的模样，沈梦瑶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亲了亲。
袁一琦本来就没有完全睡着，一下就被沈梦瑶吻醒了，她迷离着眼，声音含混不清地反而像是在撒娇，“你洗好了……”
“睡觉也不好好睡，这样脖子要难受的。”沈梦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她揉了揉脖子。
“嗯～”沈梦瑶按捏地恰到好处，袁一琦舒服地点点头，“等你一起。”
“今天累吗？”沈梦瑶也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
“不累。”袁一琦把头偏到沈梦瑶的肩上枕着，就像这样，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沈梦瑶，你们什么时候出国……”
“下个周末。”沈梦瑶抚着她乌黑柔顺的头发，袁一琦从来没有染发，所以发质很好。
“那你们玩多久……”
沈梦瑶伸手搂过袁一琦瘦小的肩膀，“一个星期的样子，你想去吗？”
“想啊～我会努力的，争取明年和你一起去！”她不知道多想和沈梦瑶一起去旅游，做梦都在想那份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但也是做梦而已。袁一琦又朝沈梦瑶蹭了蹭，一只手攀上她的肩抱着她，抬了抬眸，“我也会想你的……”
“琦琦，跟我在一起委屈吗？”别说各种各样的约会了，她们之间就连简单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袁一琦直甩着头，虽然不能每天都在一起，但只要想到沈梦瑶心里有她，就很开心了，要是能像今晚这样和她黏在一起，就更开心了。
“那你觉得我幼稚吗？”她和沈梦瑶好几岁的年龄差横在那，其实最担心自己跟不上沈梦瑶的成熟。
“幼稚，但是我喜欢……”沈梦瑶用手背感受着她脸上的细腻皮肤，“吃醋的样子，我也喜欢。”
“我……我哪有吃醋……”这几个字袁一琦说得越来越轻，最后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沈梦瑶却听到了。
“今天在活动现场，我老远就闻到一股醋味，你身上的。”
“沈梦瑶！你又取笑我……”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沈梦瑶都看到了。
“不取笑你。”说罢，沈梦瑶抬起她的下巴，黏腻地吻着她，过了一小会儿，“睡觉吧。”
“嗯～”关了灯，她们还和上次一样，相拥而眠，袁一琦靠在她怀里并没有睡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沈梦瑶应该也很喜欢接吻吧？否则不会总是这样吻她。她好想问问郑丹妮，她和沈梦瑶的接吻频率是不是算很高的？越想着，各种奇怪的问题都上来了……
又过了十分钟，袁一琦动了动身子准备睡觉，可刚闭上眼……寂静的黑夜里，对触感会格外敏感。
沈梦瑶在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温柔地吻着每一个地方，沈梦瑶这样做，让袁一琦的心脏跳的比被深吻时还要快，之前看过的一些画面片段一一浮现在眼前，袁一琦有种直觉，沈梦瑶在和她想着同样的东西。
袁一琦好紧张……
沈梦瑶在袁一琦鬓角的碎发上吻了以后，又吻着她的耳朵，同她耳语，“怎么还不睡？”
她同自己低语的声音苏到骨子里，一定是心跳和呼吸出卖了自己，袁一琦强行平复着气息，可张嘴说话时，还是有点意乱情迷，“沈梦瑶……”
“嗯。”黑暗里，沈梦瑶轻哼一声应了她，用鼻尖轻扫着她的脸颊。
袁一琦嘴唇微张，刚想说话，唇就被堵上了，可能是有过太多次的默契，两唇一相接，一时就忘却了所有，让深吻肆无忌惮地蔓延。
“嗯～～嗯～～”
唇间溢出隐忍而满足的低吟，这声音足以证明她们都动了情。沈梦瑶吻着她，缓缓翻了身，就把袁一琦压在身下……
袁一琦知道不可以再继续下去，可又不知怎么了，自己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心里总想着，再等一会儿，就再多吻她一会儿。
她抱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沈梦瑶，摊开手心抚着她的背，唇和她越凑越紧，两条柔软在一起嬉戏交缠，只要节奏一慢下来，一种不满足的渴望就袭上心间。
袁一琦用力吮着她的唇，告诉自己就亲一下，再亲一下就停下来，可却不知道再这样纵容下去，欲～望只会愈演愈烈。
直到袁一琦感觉她的右手，正要去解开自己身上的睡袍……
“琦琦……”
“嗯……沈梦瑶……”袁一琦不停喘着气，比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下身温热地液体一直流着，就和要决堤一样，“沈梦瑶……我……”
“傻瓜～”沈梦瑶感受到她胸前的起伏，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告诉她，“放轻松点——”
“我……”袁一琦吞吞吐吐，她没办法放轻松，虽然不好意思说，但又不得不说，“我那个还没走……”
一时间，她们之间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在刚刚那样的气氛下，袁一琦来上这么一句，无疑是一大盆冷水浇下来。
沈梦瑶从袁一琦身上移开，就算此时感觉已经上来了，也得压下去，她今晚是有点冲动了，“是我不好，把这件事忘了。”
“沈梦瑶……”袁一琦不想看到她失落，而且，身上没有她的温度，袁一琦也觉得失落。
“没事。”沈梦瑶替她拨了拨头发，搂着她，“不疼吧？今天怎么不请个假，还站那么久？”
“不疼……”袁一琦握着她的手，把侧脸贴在她的心口，满心的感动，“你别总对我这么好，我怕见不到你的时候，会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沈梦瑶贴着她的额头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别说傻话了，早点睡。”
袁一琦想和沈梦瑶住在一起了。尤其是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被她搂在怀里时，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她想每天都可以靠沈梦瑶这么近……
今天调休一天，袁一琦也不打算起床了，陪着沈梦瑶一起睡，这么多年来，袁一琦觉得赖床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七点醒来后，闭上眼竟然还睡着了 。
沈梦瑶上午还有事要忙，八点就接到了Berry的电话，她不动声色下了床，走到阳台的位置才接听电话，声音很轻，回头看看床上正睡觉的袁一琦，怕把她吵醒。
“……嗯，知道了。”
袁一琦摸了摸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于是自己就醒了，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沈梦瑶……”
沈梦瑶坐到她身旁，把手探进被窝，在她小腹上摸了摸，“不难受吧？”
“不难受……”刚醒，袁一琦懵懂摇着头。
沈梦瑶摸着她的头，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你继续睡，今天好好休息。”
可能是因为生理期，昨天又有点劳累过度，袁一琦也特别困，“那你呢？”
“我要上班了。”沈梦瑶转身在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这是我家的备用钥匙，你拿着。”
“沈梦瑶……”
“以后你想来，就直接过来。”
*
袁一琦才一天没去公司上班，第二天一去，她瞬间成为全办公室的焦点。
“你可终于来了……”
“你摊上大事了！”
大清早，袁一琦就被这群人的咋咋呼呼唬到了，“啊？你们别吓我……”
“你摊上大事了……”
一向耿直的袁一琦被这群“戏精”吓得半死, 以为自己还真犯什么事了。最后仔细一问，居然……不过这真的是一件大事啊，惊喜来得猝不及防, “为……为什么？”
袁一琦听他们说，自己上出国游名单了，她往那名单上一看，最末那一行，还真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这不是眼花吧？她第一反应是沈梦瑶把自己加上去的, 可沈梦瑶那么忙，怎么会来管这件小事。
“你得好好感谢我们老大和企划部的王总监，他们给你多争取了一个名额, 昨天那场活动你是不知道……”
“…这可能是今年最成功的一次活动了。”
“……听说沈总当场就签了好几笔大单。”
“……”
袁一琦云里雾里听他们七嘴八舌讲着, 大概是听明白意思了, 因为昨天那场活动空前成功，给项目拉来了不少投资, 所以这次出国游算是给自己的奖励，但是，袁一琦觉得这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头上，“这难道……不应该奖励给企划部的同事吗？”
“要不是你最后一天联系到场地，这线下活动都放弃了, 说起来，你还是头号功臣。”部门主管走到办公室中间，鼓了鼓掌吸引所有人抬头, 又开启了说教的模式，“小袁同学的这件事充分说明，加班的重要性！只要工作做的好，福利肯定少不了。”
一听到“加班”两个字，一堆人发出了“切”的声音，这属于办公室的互怼日常。
袁一琦听完，所以…并不是沈梦瑶说的，而是靠自己的“狗屎运”争取来的？她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笑起来，怎么一切这么巧，她总觉得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这个名额是靠自己和沈梦瑶的关系拿到的，袁一琦就算再想和沈梦瑶一起去，她也不会去，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不该拿的。
想了很久，袁一琦决定晚上打电话问一下沈梦瑶。
“想我了？”
沈梦瑶一开口，就是这暧昧的三个字，袁一琦先笑着回答，“嗯！”自从沈梦瑶给自己留了这个“专属号码”之后，袁一琦总能第一时间联系上她。
“沈梦瑶，关于出国游那个……”
袁一琦还没问完，沈梦瑶开口回答了，她说，“只去一周，你舍不得我吗？”
“我……”沈梦瑶回答的这个语气，好像并不知道，自己也上了出国名单这回事。
“琦琦，我给你个机会。”沈梦瑶刚洗完澡坐在床上，看着袁一琦昨天睡过的那边床，今晚空荡荡的，不过抱着她睡过两晚而已，竟然有点开始不习惯一个人了。与其说是不习惯，倒不如说是不喜欢，沈梦瑶把左腿叠在右腿之上，换了个姿势，继续说着，“只要你说一句…你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去了。”
上一次，沈梦瑶也说过类似的话，是她要离开L市来S市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你想我留下来吗？”现在回想，袁一琦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触。
“没关系！你玩得开心点，不用担心我的……”既然沈梦瑶不知道，袁一琦想，要么自己干脆瞒着沈梦瑶，到时候再给她一个surprise。
“真的？不后悔？”沈梦瑶反问她。
袁一琦强忍着笑，死撑着说，“嗯，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了。”沈梦瑶挂断通话，想到袁一琦那张嘴硬的脸，又想笑，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吃起醋闹起别扭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欧洲三国七日游，整整七天呢，七天都能和沈梦瑶呆在一起，袁一琦现在做梦都能笑醒了，之前天天盼着那一天不要到来，现在巴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只剩下五天了，袁一琦每天都盯着电子日历看，深深感觉度日如年。
办公室，沈梦瑶看着近一个月排得满满的行程表，“Berry，把这次出国游的行程取消掉。”
“取消？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明天……”
“这几天有两个重要客户要回国，我脱不开身。”虽然说旅游是为了放松，但连续休息七天对沈梦瑶来说太奢侈了，况且她本来就没多少时间陪袁一琦。尤其是看那天晚上她委屈的样子，其实沈梦瑶也舍不得，她交待Berry，“名额你也别浪费，你代替我去，好好玩，这段时间辛苦了。”
就这样，袁一琦精心准备的一场惊喜，没想到就是一次犯傻。
下午四点，一行人在S市国际机场会合，五点起飞。
袁一琦都在候机室等了好久了，看到大家陆陆续续到来，就是不见沈梦瑶，最后连沈泽都到了，还没有看见沈梦瑶，于是她拿着手机给沈梦瑶发消息。
与此同时，沈梦瑶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袁一琦：你怎么还没到机场？我等你好久了
——沈梦瑶：待会儿我来接你，晚上想去哪玩？
看到沈梦瑶的这条消息，袁一琦蒙圈了很久很久，这时候刚好Berry拉着行李箱赶来了，笑着和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车。”
沈泽没看到沈梦瑶，却只看到她的助理，就问，“沈总呢，没一起吗？”
“沈总临时有事，就不和大家一起了，让大家玩得开心点。”
“怎么说有事就有事。”沈泽好久都没和她姐一起玩了，觉得扫兴，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沈梦瑶给他来电话了。
“姐，你搞什么啊？”沈泽换了个人少的地方接电话。
“琦琦是不是和你们在一起？”
沈泽在一群人里面找了找，果然看到了袁一琦，现在觉得她姐不来更是天理难容，“对啊，你女朋友都来了，你还不来！”
“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沈泽听完沈梦瑶的解释：“姐，你们是来搞笑的吧？”
虽然今天周末，但沈梦瑶在公司加班，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有点饿，就给袁一琦发了一条消息，准备晚上约她一起去吃饭。然后，同时就收到了袁一琦发来的消息……
——沈梦瑶：你去怎么不告诉我？
——袁一琦：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
——沈梦瑶：傻瓜，你让我怎么说你……
袁一琦这样犯傻，让沈梦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笑了好久，那天晚上原来是自己曲解她的意思了，她忍了一下，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接着就给沈泽打了电话。
“琦琦你去哪？快登机了……”
“我……我……”袁一琦在心里想着不去的理由，最后终于想起一个，她手里拿着护照，然后一直在身上找着什么，“我护照好像没带！肯定来不及了，你们去吧……”
“护照在你手里拿着啊……”
抓狂，她果然不擅长撒谎，尤其是这种面对面的撒谎，而且，她撒谎从来没有过好结果，就像这次简直是惨痛代价，早知道对沈梦瑶实话实说，也不至于这样。
“袁一琦。”沈泽上前拦住她。
“沈总……我……”
沈泽打量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心里琢磨着，原来他姐就喜欢这种类型的，不过还挺乖巧挺专情，看沈梦瑶没来，都到机场了还想着回他姐身边去，“马上就起飞了，别扫大家的兴。”
都这个点了袁一琦也没辙，别扭着跟着大家登了机，没人注意的时候，沈泽走到她身边，说了句，“我姐让你玩得开心点，还有……不要太想她。”
沈梦瑶只说了前面半句，后边半句是沈泽自己多管闲事加的。
袁一琦又红了脸，沈梦瑶都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告诉沈泽了吗？她又紧张又失神地点头，“嗯…”
沈泽笑着走开了。
飞机上，他们兴致盎然地看着旅游路线图，袁一琦除了发呆，还是发呆。飞了十几个小时，先去的意大利，在罗马落脚，一到酒店落地，休息了半天后，夜幕已经降临，开始按原计划游览。
第一个景点去的是古斗兽场，袁一琦默默跟在一行人身后，他们一个个激动得和打了鸡血一样，照片恨不得拍满256G，票圈一天发20条都不嫌多，只是除了袁一琦，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
看着一对对情侣手牵手，走在古罗马的街道上，袁一琦好想沈梦瑶也在身边，就算知道沈梦瑶在这里，她们也不能十指相扣，但有时候，只要有一个眼神一次对视就可以了。
一座再浪漫的城市，如果没有人陪你一起感受，那浪漫永远是属于别人的，走到西班牙广场的许愿池时，袁一琦的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她对许愿池的印象还来源于六十年前的那部《罗马假日》，踏过赫本曾坐着吃冰淇淋的台阶，虽然袁一琦心情不那么烂漫，但当曾经记忆里的黑白画面蜕变成彩色时，还是有点感触的。
说起来，她和沈梦瑶之间的爱情，某个角度看，和《罗马假日》里的24小时爱情还有些相似之处。一直以来，她刻板她现实，从来与浪漫无缘。她选择与沈梦瑶在一起，袁一琦觉得，这可能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浪漫的一件事。
不去想些乱七八糟了，袁一琦拿手机对着许愿池，给沈梦瑶拍了张照片，附加一条消息。
——我到许愿池了
顿了顿，她指尖继续在键盘上打着字。
——我好想你
沈梦瑶低头笑着回复。
——才过多久啊，别忘了许愿
传说，当情侣一起向池中投入硬币，就可以爱情永恒。
——你都不在，让我怎么许愿……
——下次我再陪你去
提到这点袁一琦就委屈，但这也怪自己犯蠢。
次日十几个女同胞在米兰血拼了一天，就袁一琦最低调，她本来想给沈梦瑶买礼物，但又不知道买什么。第三天，他们去了威尼斯，夏天是威尼斯的旅游旺季，但冬天的威尼斯也别有一番风情，而且游客不多，袁一琦喜欢这种闲适的感觉。
虽然没能和沈梦瑶一起来很可惜，但既然已经走了这一趟，也别总是拧巴眉毛了，欣赏着水城的风光，波光粼粼的水面也让袁一琦的心情明媚起来。
威尼斯是意大利的最后一站，下午四点直接转去瑞士，袁一琦正在酒店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出发，然后听到有人敲门。
“沈总。”袁一琦有点意外，沈泽怎么会敲他的门。
沈泽一向大大咧咧的，再加上知道袁一琦和沈梦瑶的关系，听袁一琦叫自己沈总怎么都不舒服，有外人在就算了，就他俩还这样，“别叫我沈总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沈泽。”
“嗯……”袁一琦的万能回答语气词。
“今天下午不走了，他们说想在威尼斯看了夜景再走，到时候叫你。”
“谢谢……沈总。”说完之后袁一琦有点尴尬。
沈泽无奈，这小姑娘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呆，他笑了笑，“随便你怎么叫吧。”
没走多远，沈泽低头发着短信：姐，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晚点走就晚点走吧，反正袁一琦也是跟着大部队行动，而且，威尼斯的夜景应该挺漂亮吧。袁一琦趴阳台上，往下看就是一条运河，上面来回游动着威尼斯小艇，然后……她看见有对情侣在船头接吻。
袁一琦抬头看天，心里盘算着时间，今天才是第三天，还要等四天才能回国，老天，怎么这么难捱啊。
她就一直缩在阳台，一直等到天空变得昏暗，“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下袁一琦才听见，应该是同事来叫她了，她穿着拖鞋，耷拉着头把门一拉开…
袁一琦的目光先停留在一双高跟鞋，一抬头，第一眼怎么会是沈梦瑶，眼花了吗？她又眨了眨眼睛，包裹在黑色双排扣大衣里几近完美的身材，袁一琦盯着她的脸，断片了好几秒，这就是沈梦瑶啊……
“才两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才几天不见，沈梦瑶觉得她更呆了。
“沈梦瑶？！”袁一琦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惊喜得都想哭了，她怎么老是这样啊，袁一琦根本没顾上其他，冲上去就几乎是撞进她怀里，死死抱着她，“沈梦瑶，你好讨厌啊……”
沈梦瑶见她冲过来，就笑着张开手臂把她抱住了，两人拥抱的次数早已数不清，这一刻默契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