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连载系列为流浪地球二同人创作

更新感想：Part2了，更新还是会继续随缘更新的，自己定下了给制作手记交作业的想法就要好好贯彻完成啊……

“是塞壬的歌声，是甜蜜的诱惑也可以恶魔的低语，唯有将身躯紧缚在桅杆，用蜡油堵住双耳，方可驾驶着舟，驶向彼岸。”

Chapter 2：Upload and Initialization

chap2.1 上传

2040年，东京都圣弗兰特医院

         在ICU病房治疗一段时间后，尽管无法醒过来，天城知代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可以转入普通病房看护，上月俊宏选了这家离住所比较近的圣弗兰特（St. Frant）医院，住院楼的底下的绿园环境很好，阳光明媚空气清晰的时候，俊宏会小心翼翼地将知代扶到轮椅上，在绿园的青翠中闲庭信步，偶尔与周围其他坐在轮椅上的人以及看护他们的医生友好地问候寒暄。俊宏会推着轮椅走一边时不时对着知代倾诉最近的时事和自己的想法，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她依然“沉默不语”。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起最开始搬到这家医院的时候好转许多，或许是习惯了新的日常，受到周遭的那些顽强求生对生活还怀抱希望的病人的鼓舞，也或许是随处可见的绿植与鲜花比起冷峻的研究所办公室更能让他感到生的气息。

        森崎志帆偶尔会提着一些东西前来看望，这一天他来的时候已是夕阳，他和俊宏站在病房外面，四下无人，远处地平线上的残阳散发出余辉，天空中火烧一般的云层预示着黑夜之后黎明再一次拂晓。两个人将对话的声音压得很低，确实是需要周围无人的情况下才方便展开的话题。

 

“hiro，你最近也感受到风头不对劲了吧，550C 的研发工作已经有了些眉头，但是现在数字生命研究会被 UEG 全球层面立法禁止……抱歉，本来不想刺激你的。”

“没事志帆，我们两个在想什么，你知我知，现在 550A 的算力完全不够，并且这些人在想什么我也很明白，数字生命对他们而言只是跟毒品一样的存在，让这种烂人和知代共享数字生命的世界，我不能接受。”

 

        自从 UEG 正在考虑从法律层面永久禁止数字生命研究，世界各国正在逐渐着手规划各大数字生命研究所的后路，包括人员的调遣，设备的处理等问题。森崎志帆时常和上月俊宏商量介绍科学家“借调”去量子计算机研究所，或是来回往返国内外高校介绍研究人员担任教职，前两天刚刚商量好介绍一位脑科学家去首尔正恩大学担任教授。除了这些靠“跑腿”或是“人情世故”的活路，UEG 也在通过官方渠道以高待遇招募科学家，参加行星发动机、太空电梯或是方舟号空间站等项目，利伯维尔、苏拉维西、加蓬这些地名时常出现在研究所内部人员的交流谈话中，当然月球的研究项目也是招人的重点，2044年左右行星发动机试燃窗口期，时光不等人，3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回到二人的对话，知代现在几乎是植物人的状态，跟死了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俊宏一直在想要不要真的让知代在数字生命的世界活下去，志帆也知道数字生命立法禁止议案这件事很可能把他已经濒临崩溃的内心彻底击碎。幸好俊宏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看着眼前的这个痛苦但理智尚存的男人，凭借他们多年的挚友默契，志帆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他们两个要“干大事”，森崎志帆朋友不多，天城知代作为上月俊宏的女朋友，也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如果现实里真的醒不来，他又何尝不希望知代能在数字世界中重获新生。

        森崎志帆难以忘记2039年的那一天，阴暗压抑的回廊，饱含不干与执念的可怕眼神，胸前的挂饰，沉重的关门声在自我与世界之间形成厚重的障壁。“新世界”所散发出的甜美而危险的引力驱使着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将天城知代数字生命化的想法。而即将通过的数字生命禁止法案则是彻底扣下了宿命轮转的扳机，休养了一年之久，身体状况根据理论测算和自己作为受试者制作数字生命卡时的体验，为此时的天城知代制作一个数字生命备份不会对她的身体有很大的负担，当然如果是当初抢救时的身体条件，直接为她制作数字生命卡也不是不行，只是人可能就没了。夕阳之下，一束光透过病房外走廊的窗，照在上月俊宏和森崎志帆的脸上，投射出坚毅决绝的目光。

        傍晚的圣弗兰特医院偶尔有护工和病人在那里活动，卡着天色即将彻底昏暗的时候，俊宏推着轮椅故作镇定,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走在绿园，志帆一言不发地跟在身旁，直到经过他开来的那辆临时借来的面包车旁，按下车钥匙，侧边的车门打开降下供轮椅上下的斜坡。随着最后一轮残阳的光消失在天际线，夜幕为二人的计划做好庇护，确认四周无人，两人合力将轮椅推上面包车，驶向森崎工作的数字生命研究所。

        目前各大数字生命研究所处于即将解散的后事准备阶段，已经没有什么研究工作在开展，所内人员更多的是参与各种善后工作，森崎志帆专门申请了今晚看守研究所的排班，研究所里没人在工作，也算是为他们二人今晚的计划实施清理了阻碍。研究所走廊里，森崎志帆和上月俊宏推着躺着天城知代的实验用诊疗床，向数字生命扫描上传实验室行进。这座研究所对于森崎志帆来说如同他的第二个家一样，即使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灯，在一片漆黑中，他们二人却感受到久违的宁静与安心，与他们相伴的，唯有实验室外长凳旁已经很久没有补货几乎停转的自动售货机顶上天花板挂着的那个，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仿佛是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命运的流转。

         这间实验室里面的设备还都是完好齐全的，上月俊宏第一次见到对人类的“存在形态”研究最前沿的地方着实地吃了一个大惊。眼前那个形似核磁共振仪的应该就是人躺进去扫描上传的核心机器了，一旁接上了复数个显示器用于显示上传受试者身体状况以及其他的运行状况，森崎志帆接近而另一边的桌子，掀开防尘的布，赫然一台接满了数据线连着那个“核磁共振床” 550A 呈现在他们眼前。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降天城知代从诊疗床抬到“核磁共振床”上，先是将一个分布着电极和采样装置的头套套在知代的头上。

“真是奇妙，我想起了20世纪末21世纪初各种都市传说，像这样子把锅盖套在头上，就能修炼神功，或是感应宇宙中游荡的奇妙射线进而寻找外星人的踪迹。”

“数学就是太确定了，所以我学不好数学。我喜欢语文。”

“头戴锅盖装出一副探索浩瀚宇宙的样子，气质上倒是很像一位艺术家或者诗人，刚刚那句出自一个叫孙一通的中国现代诗人的诗集。”

“什么诗集啊？”

“《Journey to the West》”

“这名字……你逗我是吧！”

        头部戴好后然后在身上贴好各种装置，上月俊宏示意森崎志帆并不用避嫌，轻轻解开上衣的扣子，两个人合作，很快像采集心电图一样贴好了各种装置。自从2039年那场车祸后再也醒不过来的天城知代愈发消瘦，宽衣解带后显露出的“酮体”看了只让人觉得心疼。伴随着 550A 启动的细微的声响，志帆熟练地操作周围的设备启动数字生命上传备份的流程，知代静静地躺在“核磁共振床”上，向里面传送至扫描头的下方。

        “身体数据扫描顺利，大脑数据扫描进度顺利，身体特征稳定，生体监测系统反馈正常……”，俊宏久违地露出兴奋的笑容。站在一旁的森崎反而一言不发地记录着数据，观测扫描上传设备的状况，相比好奇兴奋，更多的是震惊，他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子看到 550A 全功率运行，没有旁人的讨论与说话声，寂静的研究室只听得见 550A 满状态工作时产生的声响。这事跟往常任何一次实验都不同的体验，哪怕是自己全身贴满探测的装置被扫描上传也比不过。森崎志帆头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与神明在生与死的天平上添加筹码”的感觉。

        “思维模式初步建立完成，基于 550A 的模拟神经元记忆回路建构完成……”，扫描上传的这几小时对于他们二人而言，仿佛几十天一般漫长，他们轻柔地撤下安在知代身上的各种装置。完成收尾工作以后，森崎拔下了插在 550A 上的印有“天城知代 Amagi Tomoyo”字样的数字生命备份卡，连带着从兜里拿出来的外接转换槽一起递给俊宏。

 

“好好保管她，hiro，你们是搞量子计算机的最明白，550A 的问世或多或少有为数字生命研究专门设计的成分在里面，比如这个兼容数字生命卡的插槽。你没有参与 550C 的核心研发工作，但是自从数字生命研究有趋势快被法律层面永久禁止后，550C 不再提供数字生命基础软件甚至可能是硬件接入的支持，万幸的是，还有这个转换槽，另一方面出于向下兼容的考虑……”

“不管 550 系列发展到什么程度，哪怕数字生命研究真的被禁止了，理论上从底层角度来讲，它都是支持数字生命运行的。”

“你说的很对，hiro，所以记得保管好“她”，现实中也记得先照顾好她，希望知代也许有一天真能在现实中醒过来，而不是用这种万不得已的手段。实话跟你说，我要去月球了，哪天这研究所开不下去了，逐月计划的月球发动机设计验证我能去那里发热发光……不过怎么说，真要走了还是舍不得啊。”

 

        深夜，二人悄悄地返回圣弗兰特医院，住院部的医生和护工都基本已经下班，回到病房，上月俊宏和森崎志帆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烟消云散，俊宏久违地有心情对着志帆吐槽。

“好家伙，志帆，让你今晚加班，你这监守自盗呢！”

“还不是为了你和你老婆，正经地讲，数字生命研究还没禁止呢，虽然今晚我们干的这一票确实是擅自进行，违反规章，不过研究所都要解散了，加上离开之前好好地清理了一些仪器的使用记录，没问题的，这个级别的违规，大不了我提前从研究所被踢出去也不影响别的。”

        护工都下班了，上月俊宏准备完成最后的照料工作再走人回家，他谨慎而又温柔地替躺在床上的天城知代擦拭身体，森崎志帆站在病房的窗前背对俊宏二人，面对窗外的夜色与月光。

“你搞量子计算机研究的这方面应该上道快，有些基本必要的内容教给你应该领悟很快，毕竟就跟训练人工智能一样，设计研发困难上手训练容易。比这更重要的是，hiro你做好准备了吗？或者说，做好觉悟了吗？一旦真的要做，是没有回头路的。”

“当然，数字生命研究真的被禁止的那一天以后，如果我还要继续做的话，那我就是违法了吧？”

“确切地说，不联网不被发现就没事，当然我们两个人那时候就是共犯了，荣辱与共。”

        

        离开病房前，上月俊宏最后轻抚了天城知代的头，为她盖上被子，然后站起来将她的数字生命卡挂在胸前。森崎志帆看到这有些震撼，但他那恐惧心的雷达并没有因此有任何反应，上月俊宏的眼里，少了很多阴郁，多了几分坚毅，是一种不同于志帆见过的所有全球无人载具车祸受害者的感觉，“不愧是我森崎志帆的挚友”，可以这样说吗？

        与俊宏告别后，森崎志帆一个人开车回家的路上，“干大事”的兴奋感在事成以后就淡了，他忍不住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巴子，感慨自己的疯狂与经不住诱惑，如果只是帮自己的挚友，他完全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利用自己的专业和工作优势给一些必要的帮助然后自己保证能全身而退就行，可是他居然敢说出“共犯”这种字眼，果然数字生命世界就是这样一个甜蜜的陷阱，一旦碰到就完全为之折服，不能自拔，脑海中也会种下无形的钢印，是不管如何压抑克制都无法彻底根除的，对这个恩师马兆曾提过的“新世界”如同宗教教徒一般的追随。

        说到底火药桶是自己点炸的，他给上月俊宏灌输了太多数字生命相关的理念，无意中引诱了他触碰伊甸园里的禁果，所以森崎志帆很对不起上月俊宏，是他把俊宏拉下的水，如果不这样做，或许俊宏会老老实实守着天城知代醒来，或者是知代哪天真的离开人世了，他也就“耽搁”几年的时间，然后去追求新的爱情，而不是拿数字生命这个东西彻底锁死了他的下半辈子。当然他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上原千佳，明明想给她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没想到自己却在不断往漩涡中越陷越深，积重难返。一想到上原千佳那时不时看着他的深情眼神，他止不住又奖励了自己几个大比兜。

“森崎志帆，你™真是个混蛋！你就出轨数字生命跟它共沉沦吧！”

chap2.2 初始化

2041年，日本东京都，森崎宅

        完成对天城知代的数字生命备份工作以后，转眼间来到了2041年，数字生命永久法律层面上禁止被立法通过，包括森崎志帆所在的研究所在内，全球范围内数字生命研究机构全部解散，森崎这时候再也不是数字生命研究所的研究员，他现在是 UEG 驻月面行星发动机研究员，当然他也即将是森崎千佳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一天晚上，森崎夫妇请来上月俊宏来家里小聚，说是烫了一锅和牛寿喜烧，俊宏还特意准备了一大袋冰块用于成片摆放切割好的牛肉，带了一盒新买的无菌蛋和寿喜烧汁，在森崎家这个温馨的地方吃饭，他心情久违地感到轻松愉悦。

 

"志帆，你知道吗，我以前打 ACM 的时候有个队友，后来转统计学去了，去美国拿了 data science 的学位，现在不知道在哪家公司干数据分析，他开始转专业时，学那些统计学的基础课程，和我们吃饭老是讨论肉片切割厚度的均值方差和概率分布，虽然我们不纠结这个，他说这里面有门道，餐厅里切肉工拿肉片机切肉就讲究这个……"

 

    千佳接过俊宏的话题，聊起了她和丈夫最近打听到的，关于太空电梯的那些消息，她提到以前父母在 UEG 维和部队时，认识的中国战友介绍科幻小说给他们看，里面有个纳米材料科学家研发一种材料，小说结尾就像切肉片把运河上的一艘大邮轮切成片，后面依靠这种材料把太空电梯建造了出来。

 

“老公，虽然小说跟现实差别很大，但是好像在加蓬，好像太空电梯真给造出来了，听说以后航天员在这里训练上天，工人和科学家还会坐着电梯到天上去，开展修建方舟号空间站的工作。”

“44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方舟号国际空间站就能修好了，哼……几千万美元的末日诺亚方舟船票，反正都是给所谓的精英享受的，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指望能有地下城住吧，前提是行星发动机这东西真的靠谱。”

 

        森崎夫妇尽可能地避免谈起任何关于数字生命或是天城知代的事情，就这样一盘又一盘的牛肉端上来，煮下锅，煮好了捞出来蘸着酱料吃，森崎进加入 UEG 的月球项目后自然也在 UEG 有了很多人脉，和妻子和俊宏有说有笑地聊着最近的一些事。到了千佳该休息的时刻，森崎进和俊宏便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她进了房间，之后他们回到桌前把最后一盘没吃完的牛肉吃完，谈起了更为严肃的问题。

 

“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里躺着的她，老样子醒不过来，身体没有大的问题，但是终归一天一天在瘦下去，曾经她的手，白嫩嫩的牵起来很舒服，给她擦腿擦脚时，已经没有半点肉感了。你是不知道，以前从研究所里回来压力大，往她怀里一倒，甚至直接抱起来把脸埋她脚底，什么烦恼的事情都抛脑后了。”

 

        这种情感很难形容，他提起天城知代，曾经美好的回忆在一种执念的支撑下，没有褪色，满是带点炫耀成分的自豪，但是这一切已经从他身边被夺走，心里又多了些许无奈与灰心丧气。上月俊宏抓起桌上的啤酒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拿出挂在胸前的"挂坠"，那个属于她的数字生命卡。

 

“这个她，我就像在交互命令行一样，我输入啥她说啥，她甚至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

“也许你应该换一下训练迭代的思路，hiro，之前数字生命研究还能搞的时候，我们调用所里的计算资源，对接各大社交平台的公司，她的所有照片，还有她还清醒时留下的社交平台或者论坛上的，私聊的群聊的所有记录，甚至打游戏的发言，全部导出，作为训练集扔进去训练。你应该试着从她前半生的生活里面采样，从出生到现在，她所有的经历。”

        俊宏确实从志帆的话语中受到很多启发，现在的数字生命天城知代远远不能称之为“生命”，她尚不具备自主意识和思考推理的能力，上传备份时扫描的构建，就像是初始化一台电脑，只有最基本的硬件，各种必要的软件和驱动是没有的，不同型号的电脑需要的驱动程序尚且不能做到完全兼容，更何况是不同的人，在训练迭代前，数字生命只具备最基本的脑部运行功能，跟一个复杂人工智能没有本质区别。最重要的是人在回路的构建，其次，理论上数字生命世界里，假设算力足够，量子计算机能够模拟一个数字人的完整生理运作状态。不过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因为数字生命研究的禁止似乎遥遥无期。俊宏对更底层的机制完全是外行，但即使是森崎志帆也不能自己能帮多少忙，何况志帆要去月球了。

        “所有的经历啊……”，这个提案让他想起了知代的父母，最开始在 ICU 病房前和她的父母见面时，他非常害怕比如她父母会上来给他一巴掌大骂“我女儿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才会出这种事”之类的，知代的父母并没有怪罪他，对于女儿高度认可的长大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种意外又有什么好怪罪的呢？他们反而希望俊宏不要被自家的可怜女儿束缚一辈子，他这么年轻或许应该尝试新的感情。他拒绝了，甚至直接给岳父岳母打了一笔大钱让他们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别的地方旅行，两位见此情形也明白了上月俊宏内心里的执着与爱意，领会了其中的心意就真的去环球旅行了，甚至拜托俊宏打理好他们家的房子，只要不卖掉用来出租都可以，说是旅行完回日本后不打算回原来的住处生活了，考虑换一个城市。

 

“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父母吧，她那副经常把笑容挂在嘴边把难过藏在眼泪里的乐观派不出意外也是从她父母那里继承来的……”

“说起父母的话题，过几个月，我会去月球，也不知道走之前孩子能不能喊爸爸，还有马老师，这几年参与了 550 系列的核心研发工作，他也会上月球，印象中后面图恒宇前辈也会来，等到马老师来的时候，550C 应该已经能取代 550A 大放异彩了吧。”

 

        深夜，森崎志帆开车送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俊宏回家，知代出事后，俊宏把原来准备用作购买未来婚后的大平层的账户里的钱全部套出来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间不大，但是曾经温馨过的公寓里，虽然很久没有来过，但他记得这里是俊宏和知代住的地方。走进屋内，房内比想象中的要整洁有序。

        他家里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那一台550A也不见了，自从立法通过后，550A的借调申请审批很严格，即使是量子计算机研究所也一样，俊宏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就把 550A 往家里带，他只能在上班时间里躲着同事离线工作，下班时十分仔细地抹去研究的痕迹，虽然这台 550A 在单位完全专属他一人使用，也不会有人检查，只要“做研究”时严格做到离线操作就不会有问题。

        俊宏因为喝醉了并没有注意到森崎志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从后备箱里提出一个大礼盒，只见志帆走到之前摆550A的桌子上，放下手中提着的那个大礼盒，解开绸带，礼盒里装着的东西毫无疑问把上月俊宏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上月俊宏此时心中充满了对他这位老友的敬佩之情，特别是听了森崎志帆对于如何拿到这台 550A 的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讲述以后，“真的就像是电影大片一样……”，在数字生命研究严格立法禁止的现在，志帆给他搞来了这台完全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550A 来专门给他一个人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