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89记）

关闭电脑，胡医生站起身。

主机运行的“嗡嗡”声瞬间消失，周遭的一切变得安安静静。

“该怎么排序才是正确的？”

“脑电波图播放的顺序，就是正确的时间顺序。”（胡医生给出答案）

“不太正常，基本正常，很不正常，这个顺序，你的意思是……”

“什么是正常？判定的标准是什么？”（胡医生跟着一问）

“我不懂你们的专业，我只是……直观地判断。”

“最后一段脑电波图，那样剧烈的波动，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我不知道，每一次做脑功能检测，我都是从清醒到入睡，护士叫醒我时，检查已经结束了。”

“你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

“这个给你，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里边。”

杨医生从白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只优盘，送到我手中。

优盘是深灰色的，触手光滑、凉润。

“为什么不直接把答案告诉我，非要走形式吗？”

“这是杨医生的安排，我只是听命照办。”

“能不能给我个提示，这优盘里到底是什么？”

“优盘里的文件被锁住了，只有知道密码的人才能打开。”

夜更深了，胡医生把我送出门诊楼。

我本想再回去见杨医生，可胡医生对我说：太晚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临别前，我向胡医生表示感谢。

借着路灯的光亮，他看向我，做出双手插进白大衣口袋的标志性动作。

“你问过我，为什么要担着风险把真相告诉你这个陌生人。”

“是，你回答我，有些事，如果不做，心里就像结着一个疙瘩，一天不把它解开，就一天安不下心。”（我跟着说到）

“所以，你把它定义为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对，我相信缘分。”

“今天之前，我也相信这是缘分，可现在……”

“怎么，你后悔了？”（我问胡医生）

“不，不是后悔，是开悟了，后知后觉。”

“后知后觉，什么意思？”

“其实，我想做的，有人比我更想让我做，正因了解我，他才会选中我，让我一步步接近真相。”

“他？他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快回去看优盘吧，加密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我看着胡医生走回门诊楼。

一转身，两个大大的红字“急诊”映入眼中。

暗夜下的红，像伤口，有热热的血流出来。

恍然间，我想起自己的梦，一阵呛水的感觉使我从梦中惊醒。

那一夜，我拿出梅老太太留给我的那面小圆镜，看向镜中的自己，我的脸变成杨太太——余馨的脸，她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微微笑着，她是活生生的，我能听见她的心跳。

闪着灯的急救车开进来，很快，车里的人被推进急诊大厅。

车开走后，我朝急诊楼走过去。

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我拨出王总的手机号码。

“喂，思歧！”

“王总，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没关系，我还没睡，睡不着。”

“我……我现在在医院。”

“医院？”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聊着聊着，天就黑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王总，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上一次，施经理告诉我，你突然昏倒了，我真是挺担心的。”

“对了，你一直牵挂的那个人，他的病怎么样了？”

“他……他还好。”（王总回应到）

“我相信，他一定能好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啊？”（王总跟着一问）

“因为你的那个梦，梦里，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对你说，她一定会帮你，成全你心愿得偿。”

回到家，已近凌晨。

我把深灰色的优盘插入笔记本电脑。

优盘中有两个文件，一个PDF，另一个是视频。

先点开PDF文件，没有设定读取密码。

那是一张扫描的病历书写纸，上面写着两行字：视频数据已转为检测信号，经测验可用于脑功能检查。

跟着，我用鼠标点击视频文件。

看到输入密码的提示，直觉告诉我，这个密码就是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