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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之行

2023-01-22 13:14 作者:禁军统领小猫咪  | 我要投稿

每日一思: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短歌行》

  *********

  黎明前的黑暗犹为漫长。

  而寂静的荒原没有黎明。

  这里同样没有日升月落,昼夜交替。在物质宇宙中构筑一切的冷酷物理法则在这里苍白无力——在这里,一切的规律都是谎言。

  被永夜的黑暗诅咒,被神明遗忘,时间的河流在此绕行。

  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荒野上行进。

  残破的金云母战甲挂在他身上,盔甲下的身躯亦是伤痕累累,布满血污。若非面甲的遮掩,他的面貌会显得十分可怖——就像由鲜血和伤疤涂成的抽象画。

  无风。撕烂的红披风像破布条一样垂挂在破碎的铠甲上。

  无力。伤重的金甲战士步履蹒跚而缓慢,但不曾停下。

  孤独,只有恶魔啃咬着他的体内。

  寂静,唯余脑海里邪魔不甘的哀嚎。

  拉·恩底弥翁(Ra Endymion),禁军保民官,依然履行着他的职责,一如既往。

  他被选中,接受最伟大的启示,以及最黑暗的使命。在他的体内,关押着一只连帝皇都杀不死的野兽,一只注定为帝国带来终结的恶魔。

  每踏出一步,就能让它远离帝皇一分,就能让帝国继续苟延残喘,哪怕只有一天。

  或许今天,或许现在,他不再能够走得更远了。无论如何,他将遵从主公的命令。

  一如既往。

  

  +你好,拉。+

  禁军猛地转身,断骨般残损的盔甲迟滞了他的动作。

  他看见了一个古代欧亚大陆的野蛮人,皮肤混杂着泰拉的古铜和棕褐。黑色发髯,金色眼眸,一顶桂冠束起他的长发。

  他试图跪下,帝皇的手扶住他的肩膀,命他免礼。禁军竭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感谢。

  他几乎忘记了语言。

  他已经忘记了呼吸。

  帝皇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仿佛出窍的幽灵。

  “还记得那一天吗,拉?”

  

  那一天?

  那天灼热的烈焰从褪色的网道口喷涌而出,地狱般的热量灌满了王座厅。

  炽热裹挟着他的躯体,而他咆哮着向裂口爬出的邪魔开火。

  那些年岁里,万夫团在幽隧的地下流尽了鲜血。

  那一天?

  那天金色的太阳升起,网道之中,天火炎炎,禁军在日光下决死冲锋。

  利刃破空。帝王和魔君冲向对方,飞腾的身形穿越于虚实之间。

  刀光剑影。一个种族的救赎,对决一个种族的诅咒。

  那个时刻吗?

  突如其来的金光足以灼瞎毫无防备的肉眼。在他身边,帝皇破碎的铠甲上奔流着人类的血。

  一道惊雷打在他的胸膛,一柄利剑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堵塞了他的气管,喷泉似的从嘴边淌出。

  恶魔受挫的狂怒在神经中如同劈落的闪电。恶魔的拥抱则是在血管里蔓延的瘟疫,咬噬着他的每一根骨头。

  +跑。+

  唯一的命令。最后的命令。

  帝皇的长剑指向远古网道深处。

  于是他踏上火墙拱卫的灰烬之路。

  于是他开始奔跑。

  

  那天吗?是吗?

  他能感觉到恶魔的触须攀上骨头,奋力地撕扯,为了靠近人类之主而调集每一丝邪力。

  他看见了。

  血液染红了金色的雾气。他看见帝皇被挑在爪尖,五根矛刃般修长的指爪得意地挺立着,点点猩红仿佛暴雨似的四处泼洒。

  禁军因为这可怖的景象颤栗。他想后退,却无力地跪倒在地。

  您不应该靠近我的。

  我是⋯⋯

  +第一宗谋杀的回音。+

  拉的脑中,帝皇柔和的话语弥漫着哀伤。

  *灾厄。*拉的耳畔,传来的回复熟练而病态。

  他垂下头颅。

  原谅我,陛下⋯⋯

  +凡有始者必有终。+

  可是如果您不在了,我们该怎么办?

  帝皇俯视着他,目光像星辰一样明亮,也像钢铁一样冰冷。

  他只能保持着古代骑士祈祷般的姿势。他想像面对远行父亲的孩子一样哭泣,可是泪腺早已失效。他想发出恳请,可是喉舌早已不再协调。

  他嗫嚅着,凝固的血渍像小河一样从嘴角流出,从头盔的裂隙淌下,又一次染满了战甲。

  如果太阳不再升起,人类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禁军的灵魂无声地呜咽,祈求着主君的垂怜。

  直到金色的手甲扶上他的肩膀。

  直到黑色的光芒在他眼前绽放。

  久违的力量像满溢的焦油,浇入他的身体,糊住了他的感官。

  禁军顺从,一如既往。

  

  一片虚空,一点人影,一团黑暗,一个世界。

  一颗被战争蹂躏的星球,一束来自渺小恒星的温暖昏黄。

  泰拉。

  他低语。没有唇齿,不需吐纳。

  他凝视。无须想起,从未忘记。

  不再是那个远古童年的幻梦了,数百万、数十亿的人,把这里称为家。如他所见:王座世界呈现出病态的黄色,满是污染,满目疮痍。

  星光交叠又弯折,通往现实的路径被震碎,虚空中丑恶的邪眼目光恼怒而怨毒。恶意的瘴气中蔓延出数以百万计的黑色阴影,疯狂如潮水般汹涌。

  但一束的幽光在混沌之中灼烧出了一条道路,炙烤着尖叫的灵魂和在其边缘荡漾的无形怨恨。

  那是黑暗中的灯塔,那是黄金之路,那就是帝皇之光。

  星炬。

  +现在,看好了,拉。+

  突如其来的猛烈光亮撕破了黑暗,剌痛了他不存在的双眼。

  无法直视,也无可回避,一波又一波灼热的火浪席卷了他。

  如同平原上升起一轮太阳。

  绽放出炽烈的银白色华光。

  +看好了,拉。+

  人类不可直视太阳,但深刻在灵魂里的服从让他抬起头。

  于是他看见了银色光辉后那轮烈阳的真面目。

  那发散着灼灼银辉的是一堵黑色的水晶墙。无边无际的墙体占据了整个空间,表面遍布无数高耸而晶盈的棱面,每一个棱面都刻满了玄奥的符文。雷鸣电闪,异彩的灵能闪电狂暴而欢愉地跃动其间。

  他如尘埃一样飘浮在高墙之下,被这神话一般宏大的场景震撼到失语。

  高墙⋯⋯寓意着什么?

  守护?囚禁?

  +看好了,拉。+

  凄厉的警笛声从四周涌来。

  他警觉地转身——在他身后,战争的气息扑面而来。

  敌军的魔潮参差不齐,席卷而来,每一头怪兽都显得独一无二,创生自各种诡异的梦魇。空气中传播着金铁交击的炸响和能焚毁一切的热浪。随之而来的还有恶魔的尸臭,它们的粘稠使呼吸面罩和头盔毫无作用。

  仅仅是看见这些,禁军的眼睛就会发痛。他的武器遗失在了漫长的旅行中,于是他摆出了近身战的格斗起手式。

  搏动的心跳声回来了。与之相伴的还有肌肉为乳酸炙烤的痛苦。目力所及,只有在他面前闪烁的獠牙和利爪。

  “何时日升?”

  它们哭嚎。他似乎听出了一丝恐惧,真的吗?

  “何时日落?”

  一道烈焰的月牙从他身后飞来,将沿途的恶魔化作尘埃。到处是无生者燃尽的飞灰,为他的装甲抹上厚厚一层。

  +看好了,拉。+

  他惊讶地向后看去,只见绰绰身形自天火中奔涌而出——烈焰包裹的虚影,千变万化,与魔潮迎头相撞。

  仿佛化生的万夫团,奋战于齐膝深的灵能之火中,挥舞着赤炎化成的长矛;又仿佛伊斯塔万被背叛的魂灵,手持刀斧的战士们阔步上前,屠杀的余烬染满了铠甲。

  不,都不是。

  他吃惊地看着那些英灵从他身边驰过。当他们从他身上穿过去的时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战士们身上披挂着他从未见过的银灰色铠甲,缀饰着书籍、利剑和盾徽。

  一个曾为所有禁军憎恶的词浮出脑海。

  军团。阿斯塔特军团。

  新生的军团,诞生于旧日的灰烬之中。

  银色军团的勇士们挥舞着银亮的长戟,虽无禁军长矛远近交接的凶悍,水蓝色的灵能波纹荡漾在每一片锋刃上,随着主人的每一次挥动划出凶狠的弧度。

  相同颜色的灵能火焰点亮了他们的战甲,浸透飞灰的空气映衬着旋转舞动的点点寒芒。那些掩在古老的十字军样式头盔下的无名面孔没有发出任何战吼。银色的高墙沉默地压向汹涌的魔潮。

  一方是深渊下蠕动的污浊黑水,一方是九天上倾泻的清亮银辉。撞击、纠缠、搏斗,两头恶兽将仇恨化作利齿,狠狠地撕咬进对方的身体。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仿若又一次置身网道。那天,那个时刻,那场惨绝人寰的战斗。

  金盾御敌。银刀破虏。

  太像了。太像了。

  +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陛下?

  +在那,拉。+

  于是他看见了日出。

  仿佛是黎明的曙光,拂过他的铠甲,碰触着他的皮肤。它裹挟着一股重压,一股灼人的热浪。日光所及之处,恶魔——无论它们在凡世中有多么强大——溃退,瓦解,四散而逃。

  太阳!

  魔潮啸聚,病态的尖叫抓挠着他的颅骨。

  太阳升起来了!

  禁军竭力地看向那轮银色的烈阳。

  逆着光他看见了一位年轻的神衹。

  银色短发,银蓝眼眸,英俊的面容。属于人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无哀无怒,亦无悲无喜,与当年别无二致。

  银色战甲上缀满了神妙的符文,水晶额环上冰蓝色的字符跃动着,翼状肩甲上雕刻的每一根羽毛都焕发出神圣的光彩。一手利爪,一手长剑,人间之神降临到战场。

  邪神碎片、潮水般泛滥的无生者,因为祂的出现哀叫着逃窜。蓝色的肉体没有定形,长满了恸哭的大嘴,在日炎照耀下如同枯叶般脆弱。

  剑刃斩落。冰蓝的火光从剑刃上流出,净化一切污秽,融化一切邪魔。无数恶魔刹那间只剩一根根火柱,以太血肉从它们骨头似的东西上剥落。

  无风的空气中余烬四溅,将前方的银甲战士染成了根根灰柱。

  太像了。太像了。

  盔甲的视觉补偿时不时地变暗,抵御挥剑时迸射的耀眼火光。兴奋让他热血沸腾,身体上下仿佛焕发了新生。

  复仇、审判,在他搏动的心脏中越发炽热。

  +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陛下?

  +在那,拉。+

  他看到了。

  禁军的血液在刹那之间凝结。

  他几乎是立刻就看清了银色神祇手中的那柄长剑。

  一柄华丽的长剑。剔透的金属和泛着魔力的骨质交缠,剑刃燃烧着冰蓝的魂火,缠绕着虚空的阴影。

  形象已然全非,但他仍一眼将其认出。

  德拉科尼恩。

  寂静荒原的夜空下,只闻禁军的一声呢喃。

  我即是⋯⋯

  不,这个想法不属于他⋯⋯

  +做好准备。+

  无需再问了。

  下一个瞬间他看到了另一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

  如忠实的仆从追随他的主公,一名高傲的卫士紧随在那位年轻神祇的身边,挥舞长矛,斩碎一切胆敢靠近的邪魔。在两人的周围,飞腾的寒光编织出一张银色的大网,将任何胆敢靠近的魔物削成碎片。

  那战士身着禁军的战甲。那是帝皇最忠实的仆从引以为傲的标志。华美的甲胄上蹲据着雄鹰和雷电,镌刻着由人类最古老最高贵的语言所写就的诗篇,歌颂着一个伟大而饱经风霜的种族的统一、崛起与涅槃重生。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他理所应当地感到熟悉。

  因为那就是他。

  虽然形象已然全非。

  银盔银甲,一袭素装,在灵能的光辉下如冰川般晶莹。凛冽的冰蓝闪亮在银色卫士长矛的锋刃上,也浮动在禁军铠甲繁复而深奥的铭文上。

  蔚蓝的目镜反光如冰刀般犀利。蓝色的下摆,蓝色的披风,如同铠甲上腾起的烈焰。高耸的鹰盔顶部,本应是猩红色的长缨化作了一缕蔚蓝的火焰,从头顶飘垂下来。

  最凛冽的颜色,最炽烈的温度。战斗中的禁军形同燃烧的冰川。

  那是他。那就是他。

  禁军拉·恩底弥翁。

  或者⋯⋯

  +只有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你持剑的手才会更加坚定。+

  帝皇的话语,仿佛跨越了永恒,流星一般划过了他渐渐暗淡的思维,血淋淋的启示点亮了他的脑海。

  我明白了。

  他低语。

  我明白了。

  一切重归于沉寂。

  寂静的荒原依然被暗夜笼罩。没有日出。没有任何伟大存在造访过的痕迹。

  但是他看见了。一件闪亮的物体飘浮在他前方。

  一杆银色的卫士长矛。水银一样的矛身,水晶一样的锋刃。绝非装饰品,而是一件好杀、嗜血的利器。复杂得不可思议的纹路刻满了整件武器,泛着凛凛的冰蓝。

  无可比拟的华丽,却又朴素得惊人。

  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抓住了它。刺骨的高温穿透了他的意识,混杂着忠诚、憎恨,和某种说不出的、陌生的情感,令他在虚无之中颤抖。

  第一宗谋杀的回音。偷水贼的儿子。帝国的终结。德拉科尼恩的黄金狱卒。

  终焉,谁的终焉。当一切只余灰烬。

  只有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你持剑的手才会更加坚定。

  +醒来吧,拉。+

  帝皇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继续你的职责。+

  禁军服从,一如既往。

  

  如诸神的眼睛观察着世间,被扭曲的星辰发出阴戾而恶毒的光。

  如长矛刺穿云雾,金属巨兽游弋在虚空之海。星云在舰船周围绽放、旋转,浓厚得就像禁忌武器释放的毒云。

  如现实的镜子,银河系的所有智慧种族曾经拥有的每一个噩梦和幻象都在此倒影。

  这里是虚无领域,无尽之洋,灵魂之海。

  这里是帷幕之后的国度。

  这里是亚空间。

  黑色军团之主正身处于一座舰脊瞭望塔上,独自一人望着如烟的星海,看着护卫的战舰形成一道警戒线拱卫着旗舰。

  剧毒而纯净的星光沐浴着他。

  渐渐地,沾染过圣血的魔爪垂向地面,混沌战帅目光散涣。微妙的压力仍使他的面貌紧绷着,呈现出某种病态。疾病在他的血液中缓慢地燃烧,逐日逐月地侵蚀他。

  逐日逐月。自他的第一次远征,自他从乌拉兰归来,自他从寂静之塔取得魔剑。那把由禁锢的谎言与破碎的承诺铸成的神兵。

  “乌萨格。”大掠夺者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带着克苏尼亚特有的拖长的喉音。

  而另一个名字回荡在恶魔无穷无尽的嘶吼中。

  德拉科尼恩。

  在现实位面与灵能视角都看不到的维度,一只覆着银色装甲的手扶在战帅的肩膀。

  他是恶,终不见曦月;他是善,令邪魔退散。他既存在,又不存在;既是一切,又是虚无。

  *手持梦中所见之剑。*

  *抑或命陨其下。*

  那是黑色军团的先知曾带来的赐予神选者的启示。出自一位被谋杀的神明之口,褪色的幽灵将其转述。

  *拥抱你的凯旋,放逐之子。*

  *登上你的王座,衔尾之蛇。*

  幽灵收手,吐字冰冷,疾风般的灵语既似命令,又似蛊惑。

  他站在瑰异的天幕下,手执银色的长矛,冷冷地看着那持剑的傀儡走向背叛者的王座。

  毫无防备的后心坦露在剑锋下,只需要⋯⋯

  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我会让你知道,你没有真正尖叫过。

  不是这里。不是现在。你这命中注定的失败者。

  早晚,我会让你知道,你从没有真正尖叫过。

  早晚。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尽职的微笑。

  妖灵为此尖啸,在白骨迷宫逃蹿。刺出墙壁的灰暗水晶体为此颤抖,血与火的挽歌愈发高亢。

  不合调的音符扰乱了合唱。属于混沌的那几位将视线投向这里,而他回以漠然。时机已逝,亚空间的兽永不为奴,从来不,再也不。

  他的皮肤已成为新死之人般的浅蓝色,战争的疤痕在他脸上依然可见,蛇形的纹身依旧显眼。被恶魔吞噬的灵魂哀哀地哭嚎着,扭曲挣扎的面孔蠕动在蔚蓝的剑身上,而相同的惨白鬼脸飘浮在他的铠甲上。

  柴薪,等待点燃的时刻,等待复仇的时刻。若只余灰烬,那就以灰烬之名。

  长夜终将过去,太阳照常升起。在那黎明破晓时分,混沌也一定不会战胜。

  我即是帝国的终结。

  亦是你们的。

  苍白的眼睛望向远方。

  火柱在大地上熊熊燃烧,焦油河在深红色天空下流过石化的森林。巨大的透明天梯坐落在由骸骨堆成的城堡旁边,以无尽的循环连接起来。

  远处谲诡的星云不停地变幻,但要是以凡俗之眼望去,只能看到彻底的黑暗。

  只有他望见了那颗珠宝。那座孤峰。那座连成山脉的古老神殿。

  只有他看见了那个恒星大小的暗影,并知道其为何而来。

  第二条光明之路。第二首灵魂之歌。

  可予执剑的手。

  金阳。黑曜。

  黑炎。银辉。

  他嗅到了拂晓的气息。

  夜幕中的智者,追随着梦的遗迹,在黎明以前不停止地飞翔。

  而现在,长夜已尽,孤鸿终于可以回巢了。

  


  FIN?

  ******

  小剧场:

  N o 1:我本来只期望你做个狱卒,你却把自己铸成了剑柄,当我找到可以挥剑的人时,你又转职成了剑灵。

  N o 2:凡是有小猫咪出场的战锤40K,总有一个小金人掉色。

  N o 3:加尔文?加尔文在背景板~

  ————————————

  注:

  战锤40K的背景设定属于GW,不必多说,懂的都懂,愿其财报无恙,专心卖棋子,少找同人麻烦。

  优美的文笔属于B站up主哈佛Oxford我都去过(UID:379016518)译《HH41·人类之主》,引用已征得同意。

  与以上两者不同的地方出自起点战锤小说《战锤:以灰烬之名》。

  另外疯狂的脑洞属于我,过于离奇之处,勿喷谢谢。

  所有以上组成了这篇文章。

  献给《战锤:以灰烬之名》by月下

  ——禁军统领小猫咪

  ——2022.06.22

  

  

银禁军

(图片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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