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放肆的底气

第五章

夕阳在云层缝隙中透露点点暖光，校门两旁的榆叶落上了一层橘色水彩，树下刘耀文正单肩背包，回望着校园，试图从人群中找出宋亚轩。

阶梯像橘云，宋亚轩抬头看了看藏在云后的斜阳，他伸出手比成了相框，心里觉得这样美景应该记录下来。

不料想，有什么东西擦过他，他一惊，本能想躲，却被反手一抓扣住手腕。

“呀！”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不好意思，刚才没站稳。”

宋亚轩抬了抬手，示意她应该可以放开了。女孩看着自己的手，脸红了红，那只手放了开转去扶了栏杆：“实在不好意思，我脚歪了，所以才没站稳。”

宋亚轩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的脚踝，见是缠着纱布，点了点头：“没事。”

他走了几个台阶就消失在了女孩视线。女孩看着他，回想起刚才抬头看他的样子，手也不扶栏杆了，捧着脸。

女孩正要下楼，却看见阶下有个东西闪闪发光，女孩弯腰去捡——是学校的铁质胸牌，上面印着高二（7）宋亚轩。原来是被自己撞掉的，女孩心想道。

望见了姗姗来迟的宋亚轩，刘耀文有些不耐烦：“快点嘛，啷个慢。今天我妈要加班，还是我烧饭。”

宋亚轩点了点头，走快了几步。

到了家，刘耀文把书包一扔，转头问宋亚轩：“今天想吃啥？”

“就上回的面，可以不放辣吗？”

听他这么说，刘耀文顿时想起了他被辣得成红糖馒头的事，憨憨一笑：“行。”

宋亚轩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得还挺傻的，不过眉眼少了些凶相，活像院子里来蹭吃喝的小土狗，还有些可爱。虽然这样描述人很不尊重，但是宋亚轩真的找不出更好形容此刻刘耀文笑容给人的感觉。

贺母今天一大早嘱咐过贺峻霖，晚饭让贺峻霖下馆子，因为今天她要去看看在外地包工程的贺爸爸。

原本贺峻霖想去刘耀文家蹭一碗饭的，想着却慢了些，走到校门哪还见刘耀文的人影。无奈，他正要骑车到街边买一份豌杂回家吃。

“贺儿。”有人在背后叫他。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贺峻霖却肯定是严浩翔，他在车上转头：“做啥子？”

好久不见。

这句话，两个人都没有说，气氛有些莫名，就像一块石头丢入海里，却没有声息。

“耶~这不是洋小子嘛~”一群跟在贺峻霖身后混的高二兄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身量颇高的人搭上了严浩翔的肩。

“大哥，今天儿你妈老汉都不在，走走，去耍。”高个儿对着贺峻霖道。

“我妈婆烦，说嘞，家里的猫猫狗狗等我回去喂，耍不成了。”贺峻霖摆弄着车铃，发出丁零丁零的声音。

“好嘛。这小子找大哥做啥子？”指的是严浩翔。

“陈柏你管得啷个宽，婆烦！”贺峻霖皱眉，佯怒道。

陈柏却不怕，被说了也跟着后面的弟兄笑：“好嘛好嘛，我不管咯。”

他转过头去对着兄弟们挥了挥手，口中说着去哪个游戏厅里耍。

严浩翔看着那群人走远，眼神再不平淡，眼睛瞪大，望着贺峻霖，重庆话有些变味：“大哥？”

贺峻霖听到这句不正宗的大哥，嘴角抽了抽，看着眼睛变得一大一小的某人：“对头，我是嘞个学校的大哥。”

“老地方，豌杂？”严浩翔看着贺峻霖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再听他说出这么霸气的话，忍住笑意，问道。

“管你啥子事情。”贺峻霖翻了个白眼。

“我请你。”

贺峻霖没做声，只给他了个后背。见此，严浩翔很自觉地坐上了他的后座，就像小时候逃出去玩一样。

这段路，贺峻霖走了好几年，但今天格外热闹一些，因为身后那位大少爷一直在叙旧。

终于，贺峻霖一句婆烦，止住了严浩翔的聒噪。

夕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拨开云层，橘光照在地上发着暖。归家的人行色匆匆，水泥路上映着单车与两个少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