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伞琴】来日方长（一百三十三）

“后来我回来之后，听说你来送东西，虽然有些防备，但看在与罗堂主的交情上，东西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库房里。正当我要去巡视下的时候，我凑巧看到了湄儿带在头上的绒花。水湄儿的身份我是有了解过的，她绝对与霁暝族无关，所以她不可能拥有那朵绒花。一番询问过后，我猜测那东西十有八九是你不慎遗落的。可你后来却并没有回来寻找，甚至见了面也未曾向我提起过这绒花。这说明一点，你即便知道东西在我手上也不敢贸然要回，否则一旦身份泄露，必然遭致杀身之祸。”“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当时我丢了绒花，非常紧张。我不敢保证你会不会认出那是霁暝族的血骨花，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只要自己不承认，谁也拿我没办法。后来，我确实一直想办法要拿回绒花，可是却次次失利。至于那一次我派杀手取你性命，本意并非真的要杀死你，而是想要试探，你是否为我的族人。因为当时我已经怀疑，先生非要活捉你，是为了引你的血灌溉血骨花。”

“那么你知道他手里是否真的有血骨花？”这是杨溯晞最想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有，那么说明他很可能是当年族灭的仇人之一，就算不是，也绝对与那些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应该是有的吧，只是没有鲜血的灌溉，早就枯萎了。所以他才会想各种法子，寻找各种珍稀药材，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而且……”萧子庚看了一眼方玄澈，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方玄澈见萧子庚看向自己，心里多少也是有点数的，这位先生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联。“有什么，但说无妨，不必顾虑我。”“而且他应该与你有十分紧密的关系，你对他应该很熟悉。先生虽是为了要救自己亲近之人而弄得整个江湖腥风血雨，可是他行事狠辣，多半还是你的缘故。”“为何，难道说我与他有血海深仇吗？”方玄澈苦思冥想，也没想到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非要他的命不可。难道说有人发现了他当初成立瞬影楼是为了给童霁报仇的事了吗？“我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他曾经说过一句，‘要不是你的存在，我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看样子是方玄澈不知何时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才非死不可的。

方玄澈无奈地闭上了双眼，他以为不做家主，至少可以远离那些是非，不必与那些老古板们为敌。可是他们却未必这样想，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真的不知道。只是到了这时，他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了，若不振作起来，恐怕连护住杨溯晞都是奢望。“我知道的，大致就是这些了。对了，现在代替柴郁的那个，很可能是高如松，因为之前先生有招揽他的意思。而他远比柴郁更加狡诈，你们要小心应对。”这是他必须要提点的，高如松这个人他看不透，城府绝对不在先生之下，而他想要的恐怕也不是一个瞬影楼这么简单。不过有他制衡先生，对他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据唐七月的传信，高如松对外称是养病，正在闭关中，说不定是想趁刑海和丁齐两败俱伤的时候捡个便宜。”方玄澈心中还是有数的，这些个堂主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然瞬影楼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种四分五裂的局面。不过，局势目前还能控制，必然陆耀空已经把部分精英已经抽调走了，以保全自身实力。

“对了，我最想知道的是当年灭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爹在我还没出世前就死了，我娘也只跟我提到了零星的信息。对于那些未曾谋面的族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遭了什么难。”“……真相永远都是最残酷的，你确定要听吗？”杨溯晞有些迟疑，毕竟这些往事都是他最不想提起的，犹如梦魇般纠缠了他半生。“我想要知道。”就算自己没本事报仇，也不能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萧子庚如是想着，提起耳朵乖乖地等着杨溯晞开口。“好吧，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我们霁暝族一直生活在一个海外孤岛上，与世隔绝。据族里的长辈口述，祖上曾救过一位邪神。那位邪神虽然性情古怪，但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他传下这血骨花，由我们世代传承守护，以族人鲜血灌溉，可保族中平安无虞。这虽然只是个传说，到了我娘那一代，也只当是老人跟我们说的故事而已。早在百余年前，族人便停止了以血灌溉血骨花，只把它当作是一种精神寄托，诚心供奉。”对于神明，杨溯晞在心里总有种不自觉的敬畏之意，不敢有丝毫慢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