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10同人】我们的旅途：天狼（三）
从韩家大院回来的路上，灵瑟曾问纪凌云：
“纪先生，你说，如果不看病症的话，什么样的病人是最难治的？”
“自己懂医术的人。”
“啊？”
“除了天命已尽之人，绝大多数都是身病加心病。通医道者一遇重症，不说志大才疏不遵医嘱延误生机，先就有个命该阎罗的想头，万念俱灰心毒久郁，纵然身病可医，内里已造了不治之症。医这等自堕之人，纵然仲景复生，又哪有回天之力。”
语气中抹去了往日略带深沉的戏谑，独留毫无感情的冷漠。仿若生死大事，不过谈笑中随时幻灭的星火
如纪凌云的其他谶语一般，后来无数个夜晚，灵瑟总会在梦中想起这句话，看它在梦境与现实、过去与未来中隐约画出幻影般的预言……
（一）
一整天头晕脑胀，灵瑟干脆让铃兰给自己在学校请了一天假，在家里一觉从早上睡到第二天早上。少女在床上一梦酣然，好容易迷迷瞪瞪爬起来，才发现又是一个大白天，今天却是不曾请过假，只好一骨碌滚下床忙着更衣上学。待到下楼一看，四人都已离开，偌大厅堂已是人去楼空，独独铃兰在餐桌上留下被保温罩护住的培根蔬菜卷和加红茶，还专门帮她收拾好书包放在餐桌椅上，满室暖意让灵瑟忽然很想飞奔到学园里用力搂住铃兰，可又想起了自家公主身份，只好拿捏着收摄了心猿意马。
说起来，最近的生活质量恢复了不少啊，有机会还是跟先生道个谢吧。
品尝着渐渐习惯的美味，灵瑟发现自己的物质生活开始随着纪凌云账单补充计划的推进，慢慢重新丰富了起来，红茶也从遭难后的廉价品换回了惯用的斯兰茶。正想着如何给这位经济管家和家教施与公主的“恩典”，忽然发现压在盘底下留有一张纸条，上面笔迹刚劲神武，一眼便知是谁家手笔：
要还想继续的话，我在图书馆。
他居然还有生财路吗……
灵瑟本来不想再玩智商游戏，但盘算盘算，下一只要被薅羊毛的大概率是她，生怕纪凌云拿自己开什么了不得的玩笑，只好硬起头皮预备着“领教纪先生高招”。
出乎少女意料的是，之后的事情发展都有些平淡。正常地到学校、正常地迟到也被无视、正常地半困半醒熬完恶魔般的数学课，正常地在跟另外三位商量好自己的“恩典计划”后带着铃兰为自己准备的便当去图书馆，似乎一整个上午都是意外的正常。
唯一有些不一样的是，图书馆的中午人流量莫名其妙比往常高上不少，一大群学生不去食堂啃午餐，反倒挤在图书馆二楼的办公台前。人群中的议论纷纷自然而然地传入灵瑟耳中：
“红莲王族？那个魔法王室？”
“啊，听说这家伙是王族管家，一手代代相传的占卜术。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好像确实一直跟在那红发公主左右，占卜也从没失误过。”
“啊，饶了我吧，那个天天在超能力实践课上丢脸的公主？听起来就不靠谱啊。”
……要不我先把这家伙灭了再去找先生好了……
说是这么说，灵瑟还是费力挤到了人群前端。果然见纪凌云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台后，桌面上摆了水晶球和红水晶镇住六角的芒星法阵，倒还真有个占卜的模样。只见少年轻轻摩挲着水晶球光滑的表面，斜眼看了看递过来的纸上巴掌大的“休”字，将递来的现金随手收起，似笑非笑般瞄了面前人一眼：
“这位同学，是问生平？”
“是，还请问先生，为何占卜要写汉字？”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神宫学园除应龄学生外，也负责教育管理未过三十岁的超能力者，目下看来，这位大概率属于后者。
“嘿嘿，家传的学问，就认这个。”
纪凌云凝视水晶球许久，连眼都不挪，径自开口：
“这位同学幼年早孤，只有寡母相依为命，可是？”
“你？！！”
“令堂贞静贤良，奈何溺爱过甚，放纵你少年浪荡，拖累家庭，以致身病心病百哀齐至。到十八岁你方立心改过，以本领谋正途生计。只是令堂已然早逝，遂抱憾终身。可是？”
那青年双眼瞪得睁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缓缓将头抱在臂弯里，伏桌啜泣不止，已是印得纪凌云所言非虚。满厅人之前大多只是听闻这位“大管家”的厉害，此时已面无人色。早见识过纪先生神通的灵瑟也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猛冲过来的人群直接将她挤回人流后方，耳边只剩各种议论和此起彼伏的惊讶赞叹。被拥在人堆里不知许久，灵瑟才熬到人流大部散去，脑袋已被挤得嗡嗡直响，跌跌撞撞扒到办公台边，好不容易能喘口气，肩头又被人猛拍了一下：
“啧啧，看来大小姐的王室教育里对体育的培养不太够啊。”
一听就知道，某个大英雄不知道啥时候摸进来了。
“这能怪我吗，鬼才知道这个时间点里图书馆会有那么多人啊。”
“你认真的？自从老纪上回清过账之后，每天中午都有一大堆人来图书馆瞻仰‘神算管家’，这个时间点肯定人多到爆啊，不然我干嘛现在才来。说起来，他打的好像还是你家的名号。”
“这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让我们红莲家族变成征服大半个世界的法术世家，虽然天才数不胜数但占卜师其实没那么多，高中生乐意信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那确实，你那几下很成功地让我完全没发现你们王族居然是天才家族喔。”
“……我要是已经成年，一定会跟你发起决斗。不，我现在就要烤了你——”
“二位，不来玩玩？”
两人总算想起来还有那么位“先生”坐在旁边，方才止了斗口。小班还是如往常一般嘻嘻哈哈，径自朝纪凌云挥手：
“Hey，what's up？艾莲娜上次说老纪你来帮忙画漫画的外星英雄部分，下午有空吗？还有多谢你那五百万日元，我才好加装我的‘超级风暴’啦。说起来日本这物价即使到异世界还是那么夸张吗——”
“夸张的明明是你，为什么会有人整出一整屋的世界顶级家用计算机就为了打网游啊？！”
灵瑟正自抱怨，又想起了心中疑问，端起桌面的水晶球看向纪凌云：
“算了，那种事情怎样都好——虽然先生刚才确实蛮神准的，但你真的会占卜吗？”
“不会。”
“诶？！那你怎么做到——刚刚那样的？这些又是什么啊？”
“姓纪的玩的是家乡流传的拆字打卦。至于这些嘛，摆来摸着玩。他们乐意信什么‘红莲家族的占卜传说’，那我自然顺水推舟。就像你说的，少年少女最爱这些。”
绝对是你暗地里传谣拉我当广告牌吧……
灵瑟幽怨地盯了纪凌云一眼，可惜他全似没看见。只好长叹一声，翻出第一张汉字纸条；
“那就请讲讲，第一次的‘休’字何解？”
纪凌云不慌不忙拽过纸条，解说的语气中毫无色彩：
“‘休’字吉凶双半，乃一人倚木之相。草木属阴，木即为母，孤母抚子由此而来。木不能言，口角不利，难免孤儿浪荡。‘休’亦为‘止’，可拆为‘十八’成‘人’，故而十八岁时立心‘止’行，可惜高堂‘人’已就‘木’。”
灵瑟和小班都习惯西方巫术，乍一听东方玄学，一个个听得发晕，偏偏纪凌云字字合节，方才拆算又响应如神，张了张口竟难回话。尤其苦了田小班，比之文化成绩优异的灵瑟，这老兄最头疼的就是读书，强读也不进脑。来日本不过三年多，口语虽然对付得，无论假名汉字都看得够呛，罔论字体的边旁属相。他又是后来的，虽知道纪凌云能耐，并未有灵瑟体会的那般深刻，干脆坐到纪凌云跟前，一脸嬉笑着抄起一张纸：
“能看穿普通人，又是否看得透超级英雄呢，老纪？”
纪凌云嘴角向上轻轻一勾：
“只要你会写汉字的话。”
“欸……”
田小班倒不是不会写，只是平常本不留心学业，错字颇多，怕纪凌云以此为由搪塞，苦思冥想许久，忽然想起自己近日常看的一个字，也是来自汉字发源地的正统写法，眼光一亮，提笔信手而成。看了看却又觉不对，干脆多添两笔作了繁体字。
正是一个“纪”字。
“也和刚才一样，考生平。”
纪凌云看看田小班拿了自己的本姓作考，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不由得暗笑，随手抄起水花笛敲击纸面：
“‘纪’者，‘丝己’也，丝缕牵缠，己难脱身。一纪十二年，自你十二岁始，因果缘起纠缠无解。你原写的是简笔写法，后来想起我练字临帖书名，又写回本字‘紀’，多出两笔，一纪增二年则为十四，十四岁时终身大恨铸成，再难挽回。我说的可有错漏？”
其实不用问，当纪凌云说出“十四岁时”，田小班的笑容便迅速凝固。而比纪某神算更让灵瑟震惊的是，她头一次发现这个永远阳光灿烂的少年也会露出那种神情。那种难以言喻的凄苦，光是看着便已让人心寒。
“丝象‘纠缠’，应者大约是你的血亲。线缕柔弱，应为女子。‘己’不出头难成‘已’，你不愿回忆过往，数年心结未开。观整字笔画，‘己’字侵‘丝’，你认为这是你自作孽——”
“Enough！”
旁边的灵瑟本就被田小班的表情惊住，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几乎站不稳。倒是纪凌云早有预料，木然望向咬牙切齿的绿瞳少年。看他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许久又颓然瘫倒在椅上。
“你还好吗？”
“…抱歉，我只是，稍微有些失控。”
少年躺在椅背上长吐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久久出神不语。灵瑟心下不忍，悄悄推了推纪凌云：
“先生光在那说，难道没有解决办法吗？”
纪凌云把那张“纪”字摆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仔细注视着笔路，声音显得莫名空远：
“丝线已难斩断。不过嘛，与他纠缠着的‘自己’，也许会帮他走出这些牵挂吧。”
……自己？
（二）
第二天，灵瑟恢复了和其他四人一样正常的上下学节奏。塔西娅反而没有继续去学园图书馆摸鱼，而是缩在别墅里应付插画截稿。自从她和纪凌云合作投稿的轻小说《迷茫女神与流浪王女》畅销以来，她那临时现学的绘画已在极短的时间内超越了为她艺术启蒙的纪凌云本人，成为与纪某文字并列的作品支柱之一。
也许正因如此，塔西娅在作品创作尤其是人物设计上有相当的话语权，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建议”，纪凌云总是会笑着接受然后将各种奇奇怪怪的设定完美融进既有的故事框架，哪怕她甚至把纪凌云自己也设定成了小说人物塞进书中，原型本人也一样照单全收。
这下好了，自个挖坑自个跳了。
趴在地上的塔西娅苦恼地回忆着，她压根没想到纪凌云会真的愿意冒社会性死亡的危险把自我形象写进去，因此真要做起形象设定来反而让塔西娅自己束手束脚。先不说带有那个东方大国文化印记的服饰纹络都极为繁琐，纪凌云本人更是生就的难描难画，即使天才如一星期内成为顶级插画师的她，面对这个毫无少年气的少年也是束手无策。
啊啊啊，怎么办啊～～～
趴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灵感，某只雪貂头疼得满地打滚。她的绘画习惯不同人类，无论是手绘还是数绘，塔西娅都不会好好坐在书桌旁，而是趴在专门铺好的毛毯上，一只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动笔，画得开心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地把雪白的尾巴摇得飞快。
然而现在，她只能把尾巴和身子搂在一起，在针织羊毛毯上缩成一团球。
纪先生啊，真是个惹不起的家伙呢……
塔西娅把脸埋进亮白蓬松的尾巴毛里，默默回忆着印象里关于纪凌云的最经典片段。那是纪凌云的“占卜”摊早已名动学园的一个午后，自己正趴在办公桌上往嘴里塞寿司。
事实上，不仅纪凌云在图书馆打响了招牌，塔西娅也在学生中一时名动。倒不是因为能耐，而是常年以雪貂形象在校园里出没的塔西娅“色相”迷人，作为卖萌担当收获了一大票人气，成为不录名的神宫吉祥物。而作为吉祥物的另一大好处是，塔西娅还顺带得了不少萌宠爱好者贡献的各类美食，且能够凭着铁打的肚皮无分生熟一捞食之，甚至还可以通过摇尾巴的频率来表达味道好坏，俨然成了图书馆里的美食家，再也不用祸害校园池塘里的观赏鱼了。
呜噜～饱了饱了，睡午觉——
以橘纹雪貂的形态趴在桌上的塔西娅把最后一个鲜虾寿司一口下肚，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一伸尾巴将纪凌云搭在椅背上的长袖校服拽过来当被子披在身上，肉爪子朝纪凌云晃了个“午安”的手势，正准备滚进梦乡——
“啊啦啦，这只肉球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一道声音传进塔西娅心底，惹得雪貂不耐烦地抬起眼皮望向来人，正是之前跟灵瑟打擂台的千金大小姐安倍千代。
必须要说明的是，并非安倍千代有意想打扰塔西娅。只是在雪貂本体下，塔西娅那恐怖的感官能力会完全释放，包括可主动可被动的心灵感应能力，这次便是感应到了安倍千代对塔西娅的想法。
当然，能感知到就足够说明，那并非是什么善意。事实上塔西娅很早就知道安倍千代对亲近灵瑟的三人一貂极为忌惮，甚至也知道她往自己的食物堆里下了不知多少狠毒至极的各类邪药，只是架不住雪貂肚皮百毒不侵，甭管下了啥药照吃不误。眼见这白毛球仍旧生龙活虎，安倍一阵头皮发麻却不好明说，惹得塔西娅一阵暗笑。
不过嘛，这一次，安倍千代小姐并非是来找塔西娅的。
“呵，那就是公主殿下的管家？这种男人见得多了，看着假正经，只要本小姐亮亮身材，一下就倒戈投降了。收拾了他，那个红发妞还有其他几个就好办了……”
塔西娅听到的心声大概就是这样，她也不想管纪凌云如何对付，自顾自蜷起来继续睡觉，耳边却不断传来安倍千代异常娇媚的嗓音：
“看先生今天的生意不太好噢？”
大小姐趴在桌面上，两团丰满的柔软被垫在底下的手臂撑起，有意无意在纪凌云眼底抖动，这老兄却是眼不离手中《易》，连头也不抬：
“那是自然，没有人会在午休快结束的时候跑来这浪费时间。”
“是吗？”
千代一个翻身坐到了办公桌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翻看桌上的书本，“无意”中将下半身的某个“突出部位”向纪凌云眼前挺了一下。
“明明先生的占卜水平和本人一样帅气来着～”
千代媚眼如丝，轻轻撩了纪凌云一眼，只换了他一声冷笑：
“纪某也没什么能耐，现在就是学艺不精，犯了忌讳，竞招‘肉灾’于身。”
“嗯？”
“先是有只胖成球的貂莫名其妙占了我大半张桌子睡大觉——”
少年挑了眼满脸幽怨的塔西娅，一把接住她砸过来的尾巴，当围巾缠在脖子上，悠哉悠哉躺倒在椅背：
“小姐这脂肪量，眼见得天下体重秤都要在石榴裙下‘倒戈投降’，居然委屈‘千斤之体’跑来撩拨纪某。唉，大概是老纪前世作恶、今生报应咯～”
“你？！！”
安倍千代被气得浑身发抖，女生最忌讳别人对自己的体重说三道四，右拳捏诀正要动手，偏又胆气不足。她早领教过铃兰和田小班的能耐，虽不知这家伙本事，自己这般美貌丢到他眼底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明摆着绝非善辈，还有这只邪门的雪貂……
想了想到底没辙，这位千金小姐只好强自镇定，深深吸一口气，狠命剜了眼身后一人一貂，扭头便走。塔西娅长舒一口气，缩了缩脑袋，却又好奇地回头望向气定神闲的纪凌云：
“话说先生的耐力可真好啊，这么多天看下来，不仅这个大小姐，连同公主殿下和天使姐姐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了。小班是没脑袋没眼色，你怎么也半点不动心的？”
纪凌云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随手从抽屉中抓了把茶叶丢进陶瓷杯里，端起来轻轻晃动着：
“说来狂妄，纪某有一少时相识，乃是无双绝色，比之铃兰小姐，尚要胜过一分。幼时相逢起便日夜相随，到今也有十来年了。连她那副模样都看惯了，其他自然也就‘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不知不觉间，少年的眼睛微合了几分，眼缝间寒光闪动：
“还有些，啧，人心叵测炎凉彻骨，比一副好皮囊扎眼得多。像方才那位，无非是想着：‘那就是公主殿下的管家？这种男人见得多了，看着假正经，只要本小姐亮亮身材，一下就倒戈投降了。收拾了他，那个红发妞还有其他几个就好办了’。看透这些，那点色相也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一字一句竟与雪貂心灵感应听来的心声半语不差，亏他说得云淡风轻，吓得塔西娅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
明明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位凡人来着……呜哇，还是不要回想为好。
从记忆回到现实中的塔西娅使劲甩了甩脑袋，楼梯下忽然传来几声熟悉的呼喊：
“诶，田小班，跟你说的你准备好没有？”
“噢，你说老纪那事？放心，我这赶工进度超快的，等我打完这把——”
“打完你个头啊！明天伊利亚那儿就要搞定了，赶紧下来完工啦！”
我哪有那么快——诶？……对喔～
塔西娅忽然心中一动。一通闹腾下来，她莫名得到了方才一直在思索的纪凌云形象灵感，还可以顺便完成某位公主给予她的“特殊任务”——
这样、这样、再那样……
少女手中的画笔飞速滚动着，不多时，一张精美的人物画像便被发送到连载两人合作小说的“异世文库”责编的电脑上。
塔西娅确实画工非凡，仅仅一时灵动，纪凌云那难以揣摩的神韵已能显出八九分，画技之炉火纯青到了是个正常编辑都会赞叹不已的地步。
然而，终端的另一边，一丝冷笑映在惨烁的屏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