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空白格（4－5）

放下手机，王曼昱趴在婴儿床边逗着念念 “念念想不想和妈妈一起去北京呀？那里有好多好多叔叔和姨姨，他们可厉害了，都是世界冠军呢。” 念念小朋友盯着王曼昱，嘴里咿呀咿呀的应和着，像是真的在和妈妈讨论这个事情似的。 王妈妈买菜回来没听到凌冬的声音，来到王曼昱房间门口探头就只看见王曼昱在逗着念念 “凌冬走了吗？” “嗯。” “你怎么没留人家吃个饭再走啊？”王妈妈念叨着王曼昱 “妈，人家后天就走了，也忙着回去陪自己爸妈吃饭呢。” “就你会说话。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王妈妈虽嘴上这么说着，但也认可王曼昱的说辞，边说着边往念念的小床走过去“念念想不想婆婆呀？”念念伸过小手就想要抱，王妈妈赶紧抱起来然后逗着念念说“比你妈妈强多了。”说完还不忘眯瞪了一眼身边的王曼昱 “妈，跟你商量个事情。” 王妈妈正抱着念念逗着玩呢，就听到王曼昱突然语气变的正式了，王妈妈也没说话等着王曼昱的下文 “我想回北京。” 这话一出，王妈妈心里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伺候月子的时候，她有听到王曼昱的电话内容。她知道女儿的退队申请马指导没有交上去，报了病休，马指导打心里想要她回去再试试，为了理想再拼一下。但她一直没给准话，王曼昱不说，她也不问，她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什么事情都得自己想明白了才行，那段时间她也非常着急，怕马指导真的放弃了，可是，她又不敢催，只能干着急。慢慢的，看着女儿状态越来越好，王妈妈就不再想着说让她再去拼一拼了，她现在只要女儿心里健健康康的，念念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够了。 想着，王妈妈又回想起一年半前，王曼昱招呼没打的就从北京回来了，她和王爸爸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只是说妈，我好累，让我睡一觉好吗？王爸爸王妈妈都是很老实的普通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女儿，能做的就是让她在家吃好睡好。但那段时间，王曼昱每天都是软趴趴的窝在床上，做什么吃的她都吃不了几口，人也眼看着消瘦，王妈妈着急的不知道该咋办才好。突然有一天，王曼昱主动说“妈，我想吃西瓜。”王妈妈不敢耽搁一分钟立马去买了西瓜回来，那也是王曼昱回家多日后，第一次主动要吃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那也是自王曼昱进国家队后，第一次在家待这么长时间，她和王爸爸一致认为可能是事业上遇到了些挫折，虽然很想问问明白，但又怕伤了王曼昱的自尊。所以也就一直默契的闭口不言，直到有一天，王妈妈看王曼昱精神好多了，特意做了一桌她爱吃的饭菜，刚坐上饭桌准备开饭，王曼昱就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这一下可把王爸爸王妈妈吓坏了，一点都不敢耽搁地赶紧带着她去医院检查。 王曼昱怀孕了，这个消息让一家三口都懵了。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三人都一路无言。 回到家，王妈妈指着沙发让王曼昱坐下，王爸爸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客厅就留下王妈妈和王曼昱。 “说，到底怎么回事？”王妈妈一辈子本分老实，从没做过出格的事情，她不曾想自己女儿会这般，她气到呼吸都急促了 王曼昱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哭。一是因为害怕，二是因为委屈，三是未婚先孕她觉得对不起父母。 王妈妈见她哭，自己也哭起来。 母女俩就这么望着彼此，泪眼婆娑。 “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谁的？” 王曼昱低头不说话 “你老实说，是不是林高远的？” 王曼昱没想到妈妈会猜到林高远 “虽然我从来不打听你的私事，但网上的消息或多或少我和你爸爸知道一点，所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的？” 王曼昱依然是低着头，她不敢看王妈妈，因为心虚 “你不说是吧？那我就只能给你们教练打电话了。”说着就拿出手机，王曼昱见势，马上跪在地上抓着王妈妈的手，阻止她打电话。 “你说，到底是不是他的？”王妈妈气到声音越来越大 王曼昱这下是真的不敢再瞒，如果妈妈真把电话打到教练组，林高远的前途就彻底完了。她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王妈妈闭着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要找他。”王妈妈冷静下来后，平静的说着。 “我们已经分手了。”王曼昱这下彻底绷不住了，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王妈妈就这么坐在王曼昱身边好久好久，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拿出来一条热毛巾递给王曼昱 “把脸擦干净。” 王曼昱也哭累了，接过王妈妈递过来的毛巾，把脸埋进了热毛巾里，毛巾的热度缓解了眼睛的肿胀感。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打算？” 王曼昱还是摇头，不是敷衍，是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曼昱啊，听妈的，这孩子不能留。” 王曼昱明白妈妈的意思，先不说未婚先孕这件事情在老家这块被别人知道会被议论成什么样子，就单单说自己这个身份，这个事情都不可能被接受。何况，还有自己的梦想，自己大满贯的目标。 王曼昱点头，王妈妈走过来抱住她，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不怕，妈妈陪你去医院。” 第二天一早，王妈妈做好早饭叫王曼昱出来吃，等了好久不见王曼昱出来，敲了好久的门也没见她开，王妈妈着急直接扭开门就进去了，就看王曼昱缩在床上，眼角还有泪，满脸通红，王妈妈一摸额头，王曼昱发烧了。这下把王妈妈吓到了，赶紧叫王爸爸过来看看。 王爸爸进来一看，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说到“小昱啊，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王曼昱烧的有些迷糊，但本能的抵触医院这个字眼，她脑子里就记住妈妈说要陪她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摇头，带着哭腔说“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王爸爸看了一眼王妈妈，一切都在这个眼神里。两人都明白女儿的想法了。 运动员本就不能随便吃药，何况她现在还是孕妇，王妈妈只能一遍一遍的给她擦着关节处物理降温，折腾了一天，到了晚上，王曼昱才退烧，王妈妈给她端过来一碗白粥，递给她。 王曼昱接过碗，乖乖的吃着。 王妈妈心疼的要死，摸着她的头说“想好了，就别后悔，爸爸妈妈都支持你。不生，妈妈就陪你去医院，生，爸妈给你养。只要你觉得值得就行。” 王曼昱又无声的掉眼泪，鼻塞一直吸着鼻子，王妈妈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王曼昱抬眼，看着妈妈一便便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    后来，王妈妈带着王曼昱去第一次产检，建档，一算预产期，孩子快两个月了，除了发育的偏小外其它一切都好，好在王曼昱身体素质不错，医生让回去好好补补。 就这样，在王妈妈精心的照料下，产检结果慢慢都偏向于正常。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慢慢的过，可一天下午王曼昱从外面回到家后，把王爸爸王妈妈叫到客厅宣布了又一件离谱的事情。  “我要结婚了。”“和好了？” “不是他。”“不是他是谁？” “我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今天刚好碰到，聊了一下，我俩准备结婚。” “瞎胡闹。”王爸爸听不下去了 “她知道你怀孕了吗？”王妈妈一针见血 “他知道。” “？？？”王爸爸王妈妈交换了一下眼神双双的带着满脸问号的看着王曼昱 “他有对象。” “王曼昱，你是不是怀孕把脑子搞坏了，你想干什么？”王妈妈炸了。 “他不喜欢女人，他对象也是个男生，他家里一直不同意，逼着他相亲结婚生子。这不刚好我挺合适的嘛。” “王曼昱，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了解他吗？他说你就信啊？再说，婚姻是儿戏吗？” “妈，我现在都快四个月了，我瘦所以不咋显怀，再过段时间，就该被左右邻居发现了。” “爸妈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我们无所谓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生我的和我生的，成为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着，王曼昱又哭了起来。 王爸爸王妈妈听到女儿这么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爸，妈，现在婚姻对于我而言，合适比什么都重要。” 后来，王曼昱把凌冬带到家里吃饭，王爸爸王妈妈也就默认了这段荒唐的关系。 再后来，王曼昱时隔三个月去了趟北京，提交了退役申请。 王曼昱从北京回来后，凌冬安排了双方父母见面 再再后来，王曼昱回家说凌冬爸妈终于同意了他移民去找他对象了，也把他俩之间荒唐的事情说给他爸妈听，接着两家在一起商量后，不领证，婚礼取消，对外宣布旅游结婚。凌冬会按商量好的等孩子出生后，一切都妥当了，再对外宣布因感情不和，两人离婚，凌冬自愿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王妈妈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感谢凌家人，让念念名正言顺的出生。是被祝福的来到这个世界上。 回忆总是来的猝不及防，王妈妈抱着念念轻拍着，念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收起思绪，王妈妈把念念放回他的小床，拉着王曼昱的手说到“只要你想好了，爸妈都支持你。” 王曼昱看着妈妈牵着自己的手缓缓的说着“妈，我有点害怕。” “不怕，这次，爸妈陪你一起去重新开始。还有念念。” “谢谢妈。”王曼昱抱着王妈妈，很奇怪，妈妈的怀抱总是那么让她安心。能抚平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傻孩子，再为自己努力一次。爸爸妈妈和念念会一直陪着你。你要相信你一定可以。”王妈妈拍拍她的肩膀。对于自己的女儿，她深知，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做好。 “我刚刚给马指导发消息了，马指导说确定要回去，就越快越好，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那，要不你先过去，我和你爸和念念等你安顿好了再去？” “不用，我给陈幸同也发消息了，让她帮我找房子，我们这边先把事情都妥善后，一家人一起去北京。” “好，听你安排。” “嗯。” 一周后，时隔一年多，王曼昱出现在了国家队训练馆里。 王妈妈今天特意和王曼昱一起来队里，她真心的来感谢马琳，谢谢他一直没有放弃王曼昱，还给了王曼昱再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王念霖小朋友是一点都不怕生，咿呀咿呀的和马琳说着话，马琳喜欢这个粉嫩的小奶娃，一手拿着准备好的红包一手抱着王念霖夹在两腿之间说着“快快长大，然后和你妈妈一样，投身乒乓球事业，好不好？”王念霖像是真能听懂一样，咿呀咿呀回答着，惹的马琳哈哈大笑。 马琳建议让曼昱先和二队一起训练，慢慢适应，再慢慢培养竞技状态，王曼昱同意马琳的安排。确实，一年半没有系统训练，她也需要时间来适应高强度的运动量。说完这些，马琳说一起去训练馆看看老战友，王曼昱说着好。 小孩终究是小孩，刚刚还生龙活虎，这会儿就在外婆怀里睡着了，马琳拿出一间宿舍的钥匙递给王曼昱说你先把孩子送去睡觉，然后再来找我。 王曼昱安顿好妈妈和念念后，马琳带着王曼昱来和正在训练的队员们打招呼并通知王曼昱归队。 孙颖莎看到王曼昱一个健步上前就抱住了她“王曼，你真的太可恶了，一年多都不和我们联系，也不来找我们。” “就是，就是。”王艺迪还是憨憨的模样附和着孙颖莎的话引子说到。 只有陈幸同，笑着看王曼昱，想说的都在眼神里。 “这不是忙着结婚生孩子吗。”王曼昱也开玩笑的说 “孩子呢？”孙颖莎才反应过来，放开王曼昱，张望着四周寻找着孩子的身影 “他睡着了，我妈陪着他在宿舍里呢。” “我要去看他。”孙颖莎性格还是像小孩子一样 “我也要。” “我也要。” 王艺迪和陈幸同赶紧加上一句。 虽说陈幸同看过王念霖的相片，真人也是真的一次都没见过。 “好，他睡醒了，我们再去。”王曼昱笑着说 “王曼，你儿子叫啥啊？” “王念霖。” “王念凌？”孙颖莎知道王曼昱前夫叫凌冬，所以自己系统理解为这个凌。 “嗯。”王曼昱须不知孙颖莎理解错了。 “小名呢？”王艺迪问 “念念。” “好听。” 马琳和二队教练沟通一番后又来叫王曼昱和他一起去二队打个招呼。 这么来回交接折腾，就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王妈妈给王曼昱打电话说念念醒了。 这边王曼昱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和二队教练道别后就来一队的场地叫她们三去看孩子。 孙颖莎王艺迪陈幸同看着马琳，大概意思就是马指导，我要去看孩子啊啊啊啊啊... 马琳点头说你们去吧，又嘱咐了一句下午要按时来上训。 三个人乖巧的点头，转身就拉着王曼昱往宿舍跑去 打开门，王妈妈正在喂王念霖小朋友喝奶，四个人进来后，她们三个和王妈妈打招呼问号，然后就盯着王念霖看。 王念霖小朋友嘴上吃着奶，眼睛可也没闲着，来回打量着这三个陌生的姨姨。 然后放开奶瓶，咧着嘴对着她们三笑着 “啊啊啊啊，王曼，他笑了，他笑了。” “好可爱啊。” “好小一只啊。” 王妈妈看着和王曼昱一般大的小姑凉手舞足蹈的，笑着说“你们要不要抱抱他？” “阿姨，我不敢啊。” “没关系，他皮实的很。”王曼昱推着孙颖莎去抱王念霖 孙颖莎从王妈妈手里接过王念霖，比她拿冠军奖杯还紧张，整个人都僵硬了。 “王曼，王曼，他又对我笑了...” “啊啊，他和我说话了...” “王曼，我要当她干妈。” “王曼......” 孙颖莎和王念霖小朋友交流的挺融洽，王艺迪也参和一起，三个人像是突破了语言的屏障，聊的不亦乐乎。 陈幸同撞了一下王曼昱的肩膀，小声的问“王念林？双木林？”陈幸同虽然和王曼昱一直有联系，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念念的大名。 “不是，雨林霖。” “王念霖。好听。” 王曼昱笑笑。没再说话。 “王曼，王曼，给我和我干儿子拍张照片。”孙颖莎侧着身子让王艺迪给她拿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递给王曼昱 王曼昱结果手机，找了好几个角度，都感觉孙颖莎像人贩子，僵硬。相反王念霖小朋友就自然多了。 给孙颖莎拍完，王艺迪也要拍。 陈幸同看着，心想，现在不争，反正第一干妈，必须是她陈幸同。 拍完照片，孙颖莎对着王念霖小朋友说“干妈这次来的比较匆忙，啥也没准备，下次，干妈一定给你准备个超级大的见面礼。”   “我也是我也是。”王艺迪跟着孙颖莎一起对着王念霖小朋友保证，就好巧不巧，王念霖小朋友实时的发出“嗯”的语气词。 弄的宿舍里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们三个还要训练，马指导都发话不许迟到，孙颖莎依依不舍的挥手和干儿子再见，一只脚走出门了还不忘逗着王念霖让他给笑一个，王念霖小朋友也非常给面子，手舞足蹈的笑起来，孙颖莎大叫“啊啊啊啊啊，我干儿子太可爱了。” 完了才真的和王妈妈王曼昱挥手告别了。 王曼昱今天不用训练，所以等她们三走后，也带着王妈妈和王念霖回家去了。 训练休息空挡，孙颖莎拿出手机欣赏着刚刚拍的她干儿子照片，一边看一边嘴里嘀咕着“王曼生的孩子，就是和她一样没眉毛，看来爸爸的基因不够强大啊。可他还是好好看啊。不行，我要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我干儿子。” 樊振东今天刚好有事没上训，吃过晚饭，躺床上没有目的的翻看着手机，就看到孙颖莎发的一条朋友圈 【我干儿子，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配了一张她抱着王念霖小朋友的相片 樊振东赶紧给孙颖莎发了条微信 “你突然从哪来的干儿子啊？” “王曼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王曼昱今天来队里了？” “对啊，明天就来训练了。” “卧槽...” “？？？”孙颖莎这一点就着的脾气，脏话已经准备反击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我先有事，待会再聊。” 那晚，林高远又收到了情报局樊振东的信息。 樊振东在信息里说王曼昱回队了。明天开始训练。 樊振东在信息里说王曼昱儿子也来队里了。 樊振东的信息一直都是简短又直奔主题，今天却不同以往 这次多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