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露娜是一位严厉的女王》(41)神圣命运 冒险 长篇小说

第四十一章:神圣命运
银星原地愣住了——不是被北极星的力量定住,而是出于对他所看见的景象的绝对恐惧。她一直警告我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以为她只是在妄想。我为什么不听呢?
他脑海里闪过几个借口,然后又很快消失了。“不行,”他说道,直接走到水晶和喜鹊之间。光线穿透了他的身体,穿透了他的太空服,甚至连他紧闭的眼皮都穿透了。头盔仍然处于极化状态,但现在即使这样也没什么区别。他甚至不能回头看看对喜鹊来说情况是否有所不同——周围他看到的全是红色。“你不能净化她。她不是入侵者,她是我的朋友。”
聚光灯熄灭了,北极星却仍然是愤怒的红色。银星不需要任何魔法就能知道它会在他闪开的那一刻重新射出光束。它试图烧死她。但它不想伤害我。
“哀悼。同伴患病。需要净化。”他感到一种精神上的压力,就像一个物理上的重担,压在他身上。它想让他走开,只要向左走一点点。他咬紧牙关,试图站稳四蹄——但它的力量是巨大的。他动了动,颤抖得像一匹疾病缠身的老马。
他一走,聚光灯又亮了起来,从他身边射过,这一次,命中…虚无。喜鹊不见了,没有留下尸体或破旧的斗篷。“需要。捕捉。”他又开始抽搐起来,向最近的塔拖着步子走去。星星在上,它想让我亲自杀了她。
“不!!!”他尖叫着,他的嘴似乎仍然可以说话,即使他的身体在违抗他。“连我都听说过半影的孩子。破门者的奠基小马。如果忠诚烈风可以由她生下,那你就不需要净化我的朋友!我知道她‘死了’,但她还是她。我只认识这个死了的她,我要你放过她!”
这样有什么区别吗?他的声音在他愚蠢的头盔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有那么一会儿他思衬北极星甚至是否在听。它是一个精灵,不是小马。它不像我们那样有情感,也不像我们那样做出决定。他读过哪些关于精灵的书?偷来的书里并没有给他多少知识,记载说这门技艺大部分都佚失了,太危险了,不值得尝试。
非小马的生命无法被说服,只能被哄骗。不要唤起看不见的东西,除非你已经了解某个精灵,并且能够说服它服从你。这可能是个好建议,可惜他没法遵循。古代的天角兽们可能可以控制北极星. 他们知道,但他不知道。现在它要杀死他唯一的朋友。
“我不会帮你的!”他尖叫起来。“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你杀了喜鹊,我会让你永远不得不这样控制我!我永远也不会帮你!我会……每分钟都朝你脸上吐口水!”
他的身体停止了移动。他倒在地板上,四肢颤抖着,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翻身四蹄站立,好像这样做可以阻止北极星再次控制他。趁着还能动,他从塔边退了回去,不想看见喜鹊是不是在后面。也许如果他看不到她,北极星也不能看到?
“无理解能力的容器。陵墓世界溢出。发过誓的工具,已被收回。马已死。”
它正试着和他交谈——也许是想说服他?说服他杀死喜鹊是合理的吗?很明显,他发现了一件他必须在此次交换中用来交易的东西:他自己的服从。半影从阿米农以及他叛逆的探虚者们蹄下拯救了月升市。如果她能成为好小马的话,喜鹊也可以。
“不可比。半影反抗梦魇。梦魇遗弃了喜鹊。”
它在听!那是她自己说的!这不是真的!探虚者们本应该都是嗜血的刺客,但她不想战斗!她讨厌杀戮,她甚至不想让我反抗月升市那些邪恶的将军们。她说探虚者们因为她的翅膀断了,所以把她踢了出去。我认为是梦魇意识到她不会做它想做的事,所以它放逐了他。这不是更有可能吗?
犹豫。怀疑,也许?他感知不到什么情感,即使他有这种魔法。没有一张脸让他看,没有肢体语言,没有气味。只是一块发光的红石,想杀死他的朋友。如果你杀了喜鹊,我不会帮你的。你可以相信这一点。
“不可接受的风险。需要响应。”
“那就做点别的吧!”他跺着脚直奔那块石头,对着它尖叫。“你不能伤害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不管你害怕什么,做点别的吧!”
又一次漫长的沉默。他想他能听到喜鹊微弱的声音,从房间里某个地方传来。干枯无泪的哭泣。
“妥协,”北极星最终说道。“观察。见证历史。然后决定。”
讨价还价。很多精灵都会这么做——但这一个的条件是什么?他必须观察…历史?那是什么意思?
北极星没有让他胡思乱想。“接触。体验。”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挣扎着摆弄了一会儿头盔。一秒钟后,它被解开了,他把它折了回去,而不是放下。然后,他拉开前面的拉链,把它拉得足够远,抽出一只蹄子。
“不要照它说的做,”喜鹊低声说道,声音又小又远。“它杀死了我们很多马,一半的探虚者死了。只有公主阻止了这一切。”
“我必须这么做,”他回答道。“我不认为它会杀了我。”他伸出蹄子触碰了北极星。整个世界化为一片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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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星看到了…一切。在一瞬间,他的视野超越了他认为的整个世界。先是一个安静的仓库,然后是一个贫民窟,最后是一座城市……但即使是整个月球,在一场各种活动形成的风暴中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点。月升市看起来是如此巨大,有成千上万的生命拥挤生活其间,都挤到了洞顶——但与所有这些相比,它们甚至算不上沧海一粟。
他看到了无数星星的光芒,不知怎的,他知道他看到的大部分星星都有生命。其中大部分都很奇怪,甚至对伟大的天角兽们来说,也几乎认不出它们是生命。这很像他们有时发现的生长在农场潮湿的玻璃上的藻类,是活的,但太小了,看不见。但还有更多。
月升市只有一个城市,而他看到了像小马国的地方,那里有成千上万这样的城市。其中大多数他都无法理解。生命采取了如此异类的形态,以至于无法理解它,几乎不可能进行交流。
但许多生命受到同样的恐惧的困扰——也许是所有生命,尽管他无法确认这一点。信息太多了,他甚至身处景象之中都感到头痛。许多的语言,其中有许多名字,但是北极星称他们为“觉醒者”。与小马的“梦魇”这个词几乎是直接对立的。
他看到了一种力量,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其他外星事物——宇宙中充满了巨大而奇怪的东西,但都远远地若即若离。为什么无可估量的古老并且具备强大力量的文明要关心较小的生物做了什么?但觉醒者们这么做了。单单一个觉醒者便可以摧毁一个世界,从一百个不同的角度对它的内部施加压力,直到它分崩离析。
他看到了天角兽之城,曾经高贵而伟大,因内讧和背叛而堕落。觉醒者甚至不能给予他们永生,因为他们已经拥有了永生。然而,他们仍在内斗,直到更多的马将自由交给觉醒者,以换取难以理解的利益。当他们最终与邻居们作对时…整个宇宙都在那时做出了反应。
突然间,他们成了十几次入侵的目标,他们的各大城市崩溃了。他们的行星被化为炽热的岩浆球,他们在宇宙中漂浮的家园被破开,把空气和热量泄漏到真空中。他们之中最后的幸存者也因为他们所代表的危险而被追猎。
即使被化为传说,即使看到了华纳海姆的毁灭的规模——那现在相比之下似乎也微不足道。在他之前,那么多的生命死去了,以至于他几乎无法理解那个数量。
景象慢慢消逝了,让银星又回到了他的躯体里。他的脑袋里砰砰作响,一股热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滴落在石头上。“安全契约已净化。盟友已背叛。现已抛弃。”
他愤怒地瞪着那块漂浮的石头,把蹄子拽了回来,趁它还没把更多奇怪的景象塞进他脑子里。“你就不能正常说话吗?我很难听懂你的话。”
又一次沉默。银星想象着他让这个精灵感到惊讶了——它预期他有更多的话要说吗?也许它认为,因为它向他展示的东西,他会接受喜鹊需要死去的想法。
现在我知道梦魇是什么了,不是神,而是…另一种生命形式,比我们更庞大。但如果它不是神,那么它就有可能被击败。这就解释了半影是怎么能夺回她的生活的。第一任总指挥官又是怎么能进行反击的,尽管他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时就年事已高,身体虚弱。
“自从我们的文明衰落以来,安全契约组织一直在追捕我们。他们的恐惧是有道理的。觉醒者毫无例外总是成为毁灭。他们与实体生灵签订的契约不可避免地使他们对造物本身产生敌意。如果他们获得了这个军械库里的东西,他们将屠杀整个引力约束范围内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为了遏制它们,任何措施都不算严厉。”
转眼间,北极星从一个惜字如金的存在变成了一个滔滔不绝的话痨,让他不知所措。他没有理由怀疑那景象或者它宣称的事情。和北极星的思想的接触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怀疑的余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同意。“你没有杀半影,那你也不必杀喜鹊。如果我们需要做点什么,那就做点别的。”
他感觉到北极星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深红色的光命令他注意,拒绝让他看向别处。似乎这个精灵能看穿他,就像他在另一个方向上看到的一样。他的历史,他的判断,他对喜鹊的观察。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他愚蠢的迷恋,修复翅膀的压力,他们的吵嘴。一切都在瞬间被看透。
“你想要一件解放你的城市的武器。小小的专制正在瓦解一个完全依赖创新才能实现自给自足的社会的结构。”
他抽搐了一下,一时被话题的变化弄糊涂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赢了?“是的,”他说道。“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我这样的马。但我知道我将独自与那些将军战斗。我必须杀死他们,晋升衔级,最后告诉梦魇之月城市里发生的事情。”
“你们的公主已经受损了。上一次观察她的时候,她正在为了支配地位与那种腐败战斗并且正在失败。在觉醒者的影响下,她的高尚意图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把月升市从奴隶起义中拯救并提升成为一个文明可能需要她的死亡。你也会杀了她吗?”
这种想法就像一些北极星给他看了的奇怪的生命形式一样难以理解。他蹒跚欲倒,用一条腿擦血。怎么办?我不可能杀死公主。她是天角兽!
“大多数住在华纳海姆的也是天角兽。军械库中有一件武器可以用于此目的。但在那匹与你如此亲近的马有弱点的情况下,我不会打开军械库。即使在这里,觉醒者也会利用她。我们必须先夺取他们的控制权。”
怎样做?他脑子里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更加困扰。为什么北极星如此在意他们的文明?它愿意打开军械库,只因喜鹊在场而不开。
“梦魇保持控制权的策略是让死物复活。如果我完全切断它的力量,她将变成一具尸体。你对这个结果不会高兴的。”
“非常不,”他咆哮道。“不够好。”
“预期的反应。因为你不会毁灭这个潜在的攻击向量,它必须被净化。你必须接受一个可以保存你朋友的生命而去除觉醒者的影响的解决方案。”
“让我和她谈谈,”他说着,把前腿伸进太空服里。他拉上了拉链,不管他没有把头盔拉回去。没有必要。“她的生命和我的一样重要。”
“这些是仅有的选项。毁灭,或是净化。决定权在你。”
他无视了它的声音,慢慢地走了回去。“喜鹊?我能问你件事吗?这…可能很重要。”
她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种害怕的、脖子被勒住的声音。她仍然躲在某座塔的阴影下,不过不是他一直盯着的那座。他走了过去,保持着距离。
最后,他看到了她,眼睛里反射出红光。“你把我带到这里来送死,银星。我试图让你离开,但你不听。这都是你的错。”
我最终必定会来这里。“我不是来杀你的,”他说道。“后面那东西,它叫北极星。它——”
“我知道那是什么,”她打断了他的话,从蜷缩的姿势站起来,瞪着他。她紧紧地躲在阴影里,连一只尖牙也没有从塔后伸出来。“它能以多种方式杀死我们。它想用哪一种来对付我?”
“哪一种也不用,”他回答道。再也不了。“如果我们合作,它就不会那么做。它知道如何移除梦魇的同时而不会杀了你。就像它对半影做的那样?”
“它没对她做过任何事。”她进一步退回到阴影中。“她从没来过这里,这就是她还活着的原因。我们中任何一匹马只要离得这么近都死了。总是这样。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鬼鬼祟祟是一回事,躲在你的阴影里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朝它脸上吐口水绝没有活路。”
他的目光跟随她的动作。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有在北极星的阴影下——房间里四面八方仍然灯火通明,她永远都无法用阴影漫步离开。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它一开始就开着灯。它知道。“它给了我们一个选择,”他解释道。“我们可以让它去除梦魇,或者……”
“不管怎样,我都死定了。”她后臀坐地,盯着自己折断的翅膀。“我这辈子还不错。好几个世纪呢,有多少小马能这么说?我最好希望我对灵魂的看法是正确的,否则我就得坠入无尽的折磨。”
他伸出蹄子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正视他的眼睛。“它不会杀了你,喜鹊-”
“因为我踏马的已经死了?”她尖叫起来。“因为你不在乎我!月升市没有我会更好,对吗?”
“不!”他俯下身,把她拉到胸前紧紧拥抱。或者说拉到太空服前。在不冒险把她从阴影中拉出来的前提下,他尽可能紧紧地抱住她。“你是我的朋友,喜鹊。我告诉北极星,如果它伤害你,我会拒绝做任何它要求的事。如果它尝试的话,我会确保它得先杀了我。我会自己站在它武器的射击路线上,你可以站在我的阴影里。然后你就可以满足地看到我先死。”
她停止了哭泣。“你不能,银星。除了梦魇,没办法救我。它的魔力是唯一让我活着的东西。没有它,我只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北极星命中我的瞬间,我会像其他马一样崩裂成尘。小马是不能活几百年的。时间……将收回我偷走的东西。”
他放开她,转身从塔后向外窥视。“那不会发生的,对吗?喜鹊在这件事结束后还能活着吗?”
“你的朋友仍然会拥有一个身体,”它回答道。“一个不依赖无法控制的力量的身体,让我们的干预无需开始就可以结束。”
“那不会发生,”他转身说道。“我不认为北极星可以对我说谎。除非你认为我错了。它曾经对探虚者们说过谎吗?”
她不安地左右挪动着身子,最后摇了摇头。“不,我想它没有。它说了我们进入这里会被摧毁,它尽可能地这么做了。”她又站起来,看上去很怀疑。“你真的认为它能做到这一点吗?只…把梦魇去除?我会再次像普通的小马一样衰老吗?这和在这里烧死我一样,只是慢了大约60年。我也不想要那样。”
“她不会的。”
“不,”他又说道。“北极星说不会。”
“我想北极星不会给我们任何其他选择,对吧?总是最后通牒。这就是最底层的生活,要么服从,要么死亡。就像我说的,银星。没谁关心我们。他们杀我们是因为他们想,因为这很方便,或者只是因为他们可以。”
“她是对的。已经给出了选项。不管怎样,她必须得到净化。在你们的殖民地上已经花费了太多,现在不能让它失败。”
“你说得对。但这不也是一个机会吗,喜鹊?当我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你告诉我被更庞大的存在玩弄于蹄中,窃取你的自由意志是多么可怕。我刚刚亲身经历过了。除非必须,否则我一分钟也不想那样。”
“我没有。我离开了。他们为此惩罚了我。”她向后瞥了一眼翅膀残肢,浑身发抖。“如果这会改变我,告诉你那踏马的愚蠢的北极星也顺便修好我的翅膀。不管怎样,你都要履行你对我的承诺,银星。”
“当然。”他慢慢地转身离开了她。“你也能修好她的翅膀吗?”
“飞行能力可以包括进来。向前走。你将进入军械库,而入侵者将被控制在这里。快走。”
“我马上就回来,”他喊道,走到光线里。“如果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碰她,我们就一刀两断。别忘了。”
“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