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月的舞（李灿️*你）
“我早就应该知道漫长的岁月可以定格在你这里，或者说我早已知道，却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冬天是一个脆弱的季节，也是一个热烈的季节。
也许是圣诞节，也许是新年到来，12月充满别离与新生的气息。
你这样想着，窝在羽绒服里，塞上了耳机。
其实你不是自闭小孩，也不是傻乐呵的姑娘。只不过是真的爱演，也是真的和世界离得很远。
朋友也不太懂你，爸妈也不太懂你。
你觉得还是当自闭小孩吧，也挺好的。
在车里暖风的加持下，你慢慢闭上眼睛……
这是在去演出的路上，耳机里循环着一遍又一遍演出的音乐，你睡得并不踏实。
你在想一个人。
跨年在演出这件事并没有带给你无法和家人朋友过年的悲伤，艺术从业者漂泊成什么样都是有可能的，你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工作……
有点冠冕堂皇了，其实只是因为你可以和这个人过年。
你废力打进了dinotter的舞社，就是为了跟着他活动。
你的社长——李灿。
你原本是在各大赛事上看见他的身影而决定一定要好好和他学跳舞，这样的单纯全部在最后一轮面试崩溃掉了。
你听着越来越重的鼓点，心脏也跳的越来越快。
你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为什么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
“为什么选择我的舞室，你的水平可以去更知名的舞室的。”
“我觉得社长不把跳舞当工作，我也只是爱跳舞，因为喜欢您的风格，以后也想和您一起跳舞，就这样来了。”
“那要一起跳舞，直到老去，欢迎加入diniotter，以后也请用生命跳舞吧。”
你说的的确是真心话，但面试向来有一套托词，你还是演的很会社会生活。
不论哪一行，职场总有不言而喻的规则。
但李灿似乎可以绕过了这一切，直接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最重要的是——
即使练舞十余载，他是唯一一个，和你说过同样一番话的人。
愚蠢的，单纯的，赤诚的，把舞蹈视为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的笨蛋。
你看向他漂亮的眼睛。
那里干干净净，你想，什么时候有机会进去喝杯茶也好，他眼底的湖水，一定是甜的。
那天是他的生日，但你后来才知道。
你一直懊恼错过了他的生日，他却说，你没错过，你送他的礼物他很喜欢。
你否认过，莫名其妙他到底在喜欢什么，但他坚持说是你送的。
可能他是真傻，记错了送礼人吧。
可怜见了谁的一片真心付傻獭，傻獭心里只有跳舞。
说来你的生日，李灿似乎也并不知道，还在拉着你编舞……
你的思绪被突然灌入的冷气打断了。
你抬头，发现是李灿打开了车门。
李灿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你眼前时，你到吸了一口凉气。
哇亲加……帅的心脏疼。
但李灿染上一丝沙哑的嗓音，出卖了他连轴转的疲惫。
其实你们不是dancer，是actor才对吧。
他可能也是你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和你一样会演的人。
你也装作没听出来，瘪了瘪嘴：“李灿你这样我会着凉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没和他说敬语的呢？你脑中一闪而过。
李灿立刻递给了你一条围巾，和他的衣服显然是一套。
你看他让开了车门的位置等着你下车，也没矫情什么，围上围巾就下了车。
嘶，还挺凉的。
“中国特产，热的旺仔牛奶。”你从包里翻出印着喜庆小人的易拉罐，塞进了李灿手里。
他还没有做发型，柔顺的头发被你吓的晃了晃。
不像水獭，倒像小狗。
李灿心想，嗯，是暖和的，比起无用的推拉一条围巾，不如这样的互相关心来的舒服……克拉和自己……还真是合的来呢。
你看他盯着易拉罐发呆，不由觉得好笑，伸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戳了戳李灿。
“发呆干嘛，喝呀！”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却被李灿一把握住了。
李灿的眼神从低垂的刘海中望向你，你看不清，却也愣住了。
这是干什么？
李灿忽的又放开了你，若无其事的用亮亮的眼睛看你。
“手这么凉，要快点去热身了，不然没法跳舞的。”
你失笑。
诶哟，真的是，这种程度，得糟蹋多少少女芳心啊！
“好嘞你快点喝，凉了就不是特产了，必须是热的！”
李灿被你逗笑，伸出食指去拉易拉环。
嘭！
昏暗的午夜仿佛瞬间点了灯，不是明烛天南，却真真，须臾，便五彩。
烟花在头顶炸开，落下火的星星。
“社长nim大手笔啊，为我准备了新年烟花？”你噙着笑意看他。
李灿挑了挑眉：“那还得是你肯来陪我跨年啊！”
如果不在家人身边，那倒也幸好有你在……你不知为什么，心里默默念着。
“那社长nim真是好大的排场，看来胜宽欧巴和允真欧尼也是来陪你跨年的咯！”你指了指远处的待机室，眨了眨眼。
李灿低下了头，你以为他在憋笑就拉好了挎包，准备去待机室。
“走啦走啦！”你迈开步子就要向楼里跑去。
“等一下……没有胜宽哥，也没有允真，只有我。”
你愣了愣。
只有他？
“是双人舞，只有你和我。”李灿抬头看向你。
你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神。
那汪清澈的湖水是什么时候染上阴影的？
李灿赌气一般干掉了一瓶牛奶，抿了抿嘴。
好甜，甜的有点傻，像你一样傻。
“哇亲加，为什么你从来没叫过我欧巴？虽然……但也令人怪难过的！和我站在这里叫我社长nim，却喊他们欧巴？”
你是真的傻掉了
李灿，双人舞，叫欧巴。
Too much information……你张了张嘴：“不是都说你是最小的XX赛事冠军……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大……”
“即使你把我当亲故也好，对我送你的编舞没反应也好，那今天和我一起跳总可以吧！”
李灿蹙着眉，语气有点气急败坏。
送……送编舞？
“你进舞社那天是我生日对吧，和我一起开舞社的那位亲故说，他也没多喜欢跳舞，又挣不到钱，就那样走了，回去给父母的烤肉店帮忙。”
“我那时真的很挫败，很迷茫……一起拿过那么多奖，满世界的跑比赛，也比不过一句不挣钱，那我的坚持算什么呢。一身的伤和十几年的时间算什么呢……”
“然后你就来了，和我说了那些话。明明就是那样想的，非装作一副自己社会生活满分的样子。当时我就想……你应该是那年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同样的话术我当然听过，不过都是迟到早退……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意识到自己总是最早来，最晚走的？我思考过很多礼物送给你，最后送了你我人生中唯一一支双人舞的编舞。”
你始终一言不发，却早已泪如雨下。你死死的盯着李灿，原来，傻的从来都不是他。
李灿看到了你脸上挂着亮晶晶的泪珠，执拗的移开目光，似乎偏要一吐为快。
“本来本该和你说这么多的……单有人还总在背后说我傻，究竟是谁傻？克拉你是真的不长心啊！”
你不说话，不是无言以对，却是泣不成声。
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被看到呢？
但你等到这个看到的人了。
“灿……米亚内……”你蹲了下去，肩膀有点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
李灿拢了拢你的围巾：“你是唯一一个不疏离我的付出于千里之外，也不把它视为理所当人的人。”他蹲下来，想把你拉入怀中。
“我知道你究竟投入了多少……你就是傻啊，灿，你不是机器。”你在他怀里闷闷道：“我也知道这场演出你可以不来的，你可以自私一点的……”
李灿身上的皂香和柑橘香环绕了你，他握紧了你冰凉的手。
“再自私一点的话就要出大事了……已经自私的在大年夜把你叫出来，只是想把双人舞跳给全世界看……”
“你……愿意吗？”
李灿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在害怕，在紧张。
于是你突然，看明白了那份消失的纯净。
原来是，你闯进去了。
你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编舞师。
他真的爱演，这是你的第一个结论。
他真的爱你，这是你的第二个结论。
“欧巴，我不是好追的人。我们需要认真相处一年……一月一号了对不对?”
“不对。”李灿把你搂的更紧了，你眼睛还是红的，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李灿扬起性感而勾人的嘴角，在你额头碰了碰。
“是十三月一号”
“明年就没有十三月了。”
你在他怀里破涕为笑。
“好，那我愿意陪你跳一支，十三月的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