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Ghostmaker翻译 第二部分
冈特调整自己的夜视仪，朝四周看去，周围在夜视仪的视野里呈现一片绿色。水门宽约三十米，高四十米，是一处水利设施，可以引入伯克莱河的水推动城里的磨坊。冈特知道在水门里的水闸肯定被放下了，因为此时已经没有水流。也许在水门之后正是敌军的防御工事。
他敲打着自己的微型通讯珠。“科贝克？”
科尔姆·科贝克听到了指挥官的呼叫并回应。他穿过芦苇丛，走到站在腐烂的木头码头后面的布拉格那里。
“当你准备好之后……”他对布拉格建议道。
布拉格微微一笑，露出的牙齿反射着星光。他从帕维斯路口一路扛过来的重武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他扯下覆盖在其中一把上的帆布，露出了其真面目——一具导弹发射器。其打磨光滑的金属表面上沾满了泥泞。
“再试试”布拉格的准头尤其不好，但是水门是一个大目标，而且每一具发射器都装填了四发热熔导弹，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偏目标。
黑暗的夜色被火光打破。三发导弹直接朝着陡坡道的洞口飞去。爆炸引起的剧烈冲击波将石头碎片，碎金属和其他瓦砾冲飞了五十多米远。
第四发直接融化了一堵围墙，令花岗岩碎片如滑坡一般飞流直下。这股猛烈的热浪一时半会儿都没散去，令冈特的夜视仪里只有琥珀色的成像。等热浪散去后，仪器中的成像令冈特看到曾经的水门已经被炸开，成为巨大城墙上的一道裂口，一道正在燃烧的伤口，猛烈的爆炸令花岗岩城墙的豁口成了一片破碎的废墟。此时他能听见陡坡内传来一阵恼怒的尖叫。城墙之内，警报声四起。
幽灵们开始猛攻水门。奥尔卡指挥小队沿着斜坡，冲进了被热熔导弹炸粉碎的大门。他和其他三人端着喷火器扫射前方，燃烧着前方的一切。在他们身后，科贝克指挥着装备激光步枪的突击队朝着水门一侧的人行通道射击，射杀了大量试图在进攻一开始就退回掩体的邪教徒。
第三波攻势由少校劳恩指挥，冲在最前面的是将空发射器扔到一边，又架起重型爆弹枪的布拉格，这把枪是他从Eagleshard上的一处三脚架上卸下的。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小个子拖着一把重型步枪一样费力的开火。
冈特一只手握紧爆弹手枪，另一只手握着链锯剑，也冲向前方。他朝着敌人大喊，所有人的影子都被火光映照在水面上。麦罗也跳起来，摸索着自己肩膀上扛着的坦尼斯管。
“现在正是吹奏的好时机，布林。”冈特说。麦罗找到了哨嘴，于是朝袋里吹气，逐渐开始演奏一首关于战争的古老民谣“The Dark Path of the Forest“。
在斜坡内，奥尔卡和他的小队不约而同的听到了笛声响起。他们前方是潮湿的黑暗。
“大家靠近，”奥尔卡朝着通讯珠厉声说道。
“明白。“
“注意你的左边！”布里斯突然大喊道。
黑暗中，一门自动炮突然开火，将布里斯，奥尔卡和其他两个士兵一起打成一片血雾。
加迪斯和卡夫然急忙躲进闸门里的一处掩体。
“发现敌军火力！”卡夫然朝着通讯珠里大喊。“他们的火力覆盖了整个斜坡。”科贝克暗自骂了一句，他并未考虑过这种情况。
他通过麦克风命令两队年轻士兵。“快卧倒”，并示意他们退到坡子较低处。黑色的水在他们膝盖附近流淌。
“这可真是一处重火力的屠杀场。”疯子拉金默哀道，一边举起激光狙击步枪射击。
“快解决他，拉金。”科贝克咆哮道。在他们前方传来了自动炮的猛烈炮声，还有一同传来的富有节奏的鼓声和吟唱。
科贝克明白拉金说的对。像这样一处狭窄的，易防守的石头隧道内非常适合布置重火力点。这样便形成了一个对于敌我双方而言的双向屠杀场。
“他们还想把咱们吓跑。”他轻声地对他手下正在冲锋的幽灵们说道。
“你知道啥？敌人的法子看来就要奏效了。”瓦尔说道。
虽然鼓声和吟唱逐渐增大，但是自动炮却突然停止射击了。
“它哑火了。”卡夫然对通讯频道报告。
科贝克看向拉金燃烧着疯狂的眼睛。“你怎么想？这难道是敌人引诱我们冲出去的法子吗？”拉金仔细嗅了几口空气。“你闻到那股焦味没？那是陶瓷燃烧的味道。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是令炮管过热了。”
科贝克没回答。他给步枪上了刺刀，大吼着冲上斜坡，那喊声比麦罗的曲子还要响亮。众多幽灵们也在这声呐喊的感召下加入了冲锋。
卡夫然和加迪斯也加入冲锋的队伍。他们弯着腰提起步枪，飞跨过掩体，直接冲进了隧道。
科贝克越过一道建于水沟里的沙包掩体，刺刀见红，直接挑开了两个正准备令卡壳的自动炮再次开火的邪教徒的肚子。
拉金半蹲在充满盐分的水里，眼睛紧盯着激光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里。他谨慎的选择目标，并将四个邪教徒射杀。
激光枪和爆弹枪火力同时也朝着幽灵们倾泻，杀死不少士兵。冲锋的士兵们与邪教徒们迎头相撞，在狭窄的只能容纳两人并排的斜坡隧道里搏杀。
无数人在近距离被打成碎片，刺刀与利刃相撞，血雾之中一片刀光剑影。科贝克此时正处于这白热化的肉搏战里。他已经被一把链锯剑砍断了左手的一根手指，肩膀的伤口也流着血。他刺穿了一个敌人，但是步枪却因敌军尸体的跌落而拔不出来了。他拔出作为备用武器的激光手枪和坦尼斯银质匕首。在他周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士兵之间疯狂而拥挤的搏杀就好似高峰时刻的交通一般。而且因为水沟里尸体的不断堆积，水位也在不断上升。
科贝克射穿了一个正准备冲过来的邪教徒的头，之后迅速挥动匕首，又将一个敌人的喉咙割开。
“为了坦尼斯！为了第一与唯一！”他呐喊道。
又往隧道里走了五十步后，冈特能听见在坡道里两军白刃战的可怖喧嚣。他低头看，发现伯克莱河的河水都被染红了。
在往前走十码，他看到原属于奥尔卡队的年轻士兵加迪斯。他被链锯剑砍断了双腿，现在正艰难的拖着身体沿着坡道下来。
“医疗兵！多尔登！快到我这来！”冈特一边喊，一边努力抱起正不断吐血的加迪斯。
加迪斯抬头看向政委。“一场白刃战后我就成这样了。”他无比的清醒的说。
“咱们就像是罐头里的鱼挤在一起。再这样下到今天晚上幽灵们就真要成幽灵了。”他又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死去了。
冈特停下了。
麦罗也因为见证了加迪斯痛苦的牺牲而悲伤不已。
“快点演奏！”冈特催促道。之后他转头朝着坡道隧道内呈守势的幽灵们大喊“快呈密集阵形冲锋！为了帝皇与坦尼斯的荣耀！”在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冈特的幽灵们成密集阵形冲向敌阵，瞬间冲破了敌军的三道防线。士兵们仿佛涌进了地狱的入口。
在前方一片黑暗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中，血淋淋的劳恩气喘吁吁的靠在一根立柱上。在他旁边的拉金不断朝着黑暗里射出一发又一发激光。
科贝克满身是血的突然从朦胧的烟雾里冲出来。 “快撤退！
他大喊道。“快点回到隧道里，撤退号角响了！”
“怎么回事？”劳恩说道。
“这震动是怎么回事？”拉金将耳朵靠在一块石头上。“整个隧道都在颤抖！”
“水流！”科贝克忧心忡忡地说。“他们开闸放水了！他们就要把我们冲出去了。”战场上到处都是邪教徒。
克拉根中士率领的领导第二道攻势的小队冲进了西侧弥漫臭气的下水道，迎头撞上了密集的敌军。他们与敌人之间的近在咫尺，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士气与利刃所赢得的。这黑暗狭窄的下水道被激光火力不断点亮，顶部和墙壁上到处是激光的烧蚀痕迹。
“这是什么味道？”弗宾大喊着，手持激光枪将敌人的胸腔打炸。
“你觉得呢？这里是下水道。”布罗德，一个独眼五十多岁的士兵无奈的说道。“其他人可是干干净净的进入了水门啊。”
“保持队形！”克拉根朝着前方的邪教徒扫射，一片敌人因此被扫倒。“别管那气味了，战斗总是一件脏活。”
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密集的火力。弗宾在丢掉一只膀子后，头也被打炸了一半。
克拉根，布罗德和其他士兵朝着隧道里开火还击。克拉根终于看清楚了敌军的面目。那是一群身体肿胀的畜生，穿着原本是白色现在却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袍子。他们来自这颗星球以外，大部分邪教徒就像是蝗虫一样登陆沃尔特曼德，并残害他的人民。他们的眉毛和脸颊上刻着恐虐亵渎的标记。装备良好的他们拿着爆弹枪和激光枪，而且也穿着护甲。克拉根向坦尼斯的逝去亡灵们祷告，希望他的政委能够取得突破。
幽灵们跌跌撞撞的从不停泄洪的水门里退出来，艰难的退到河岸边芦苇丛后的掩体。从高处向下射击的敌军又杀死了不少士兵，而这些尸体也与从水门里冲出来的尸体一起垒成了尸堆。
通讯珠里到处都是混乱的杂音和绝望的呼喊。尽管士兵们都训练有素，但是从水门里拼命后退的士兵们已经打破了进攻矛头，令冈特的主力部队陷入恐慌。
愤怒的冈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距水门八十码的芦苇丛里。他身边还有卡夫然，瓦尔，梅林下士和其余两个士兵。
冈特暗自骂道。邪教徒，吞世者，恶魔……任何敌人他都能击败。他能与宇宙里的任何野兽打成平手。但是这从狭小石头管道里倾泻而下的数千万升的水……
“这洪水大概让我们损失了四十个人……”瓦尔说道。他抓住卡夫然的军服，将这个年轻人拉出水面。现在卡夫然正不断咳嗽。
“必须从小队指挥官那里得到确切的伤亡数字。我不要模糊的答案！”冈特叫道，然后按下通讯珠。“各小队指挥官注意！请整治通讯频道的秩序！现在立刻重组队伍！科贝克！劳恩！”
通讯频道里立刻响起了整队的命令以及伤亡情况。
“科贝克？”
“我就在你的西侧，长官，就在河岸上。我手下有大约九十人。”科贝克的声音传来。“评价一下战况？”
“战术层面的？别管水门了，长官。一旦他们明白自己不能在战斗层面胜过我们，他们就会开闸放水。这样水就会流几个小时都不止。到那时候他们就会在每个出入口那里布置好防御阵地，甚至还会布雷。”冈特又骂了几句，潮湿的手摸了一把脸。他们已经非常接近胜利，但是却失之交臂。沃尔蒂斯城将不会属于他。
“长官？”梅林叫着冈特。梅林下士正在监听其他频道。
“第八十频道。我刚才听见了暗号！”
冈特边调试通讯珠，边看向梅林。“什么？”
“Thunderhead”梅林疑惑的说。
“查清到底是谁说的。”冈特厉声道。“要是哪个人敢这么开玩笑，那我可就……”话音未落。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几乎令士兵们站立不稳，并在河面上震出层层涟漪。一公里外的一处约100米的石墙被炸开，令城市一侧燃起熊熊火光。
通讯频道里响起了欢呼声。
冈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个人通讯频道里响起科贝克的声音。
“是克拉根干的！那个老东西带着自己人穿过下水道，并且成功的在城墙下安装了炸药，把那边的邪教徒都送上天了！”
“确实，我看到了，上校。”冈特讽刺地说。
“我没开玩笑，长官。“科贝克说。“是克拉根说的暗号。就在我们快失败的时候，克拉根为我们赢的了胜利。”冈特靠在树桩上，河水漫上了腰。人人都在欢呼雀跃。
疲倦席卷全身，他也一起跟着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