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扭曲”
“理性”,一个在现代用烂了的,甚至“污名化”的词汇,它成了虚伪的遮羞布和伪君子的挡箭牌,而真正的“理性”却在时光中遗忘。 一个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反映着社会的状况,但这种“反映”是带有滤镜的,是“扭曲”了的,人作为社会的组成和建设的活动因素,与社会产生的一切联系,与一切有关的社会的人的关系,全部在“价值观念”和“人生观念”中,封建的土地所有制以自然经济作为物质基础,那么当时的人们,社会大多数群体的农业劳作者的意识就倾向“依赖”自然,与自然的互动,人类在古典时期改造自然用于生产建设的劳动史,人类与自然的联系在古典的自然经济时代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人类产生了一种“敬畏”自然的心理,萨满教的起源,民间的小众信仰流传,天人论的演说……在这个阶段,人的理性是相对带有纯粹直观的“误导性”,人类自发改造自然的事实被当时的土地所有制掩盖,以至于农民认为财富不属于耕作的农业生产者,而是土地占有者的大地主阶级。这种情况的根源就是古典的“理性扭曲”的反映。 土地兼并、农业先进耕作手段(所需的农具、粮食的种子、便利的水渠等)的占有,农民在经济上不得不依附于那些地主,在社会关系上被分割为局部性的地方小生产单位。一句话,理性的扭曲来自社会的生产力水平对生产关系的直接或间接的反馈,社会关系通过社会这一中介将“人”,作为社会中的一切社会关系总和的“人”联系起来,并形成一种“秩序”,而秩序维持的根基就是流行的生产方式,理性的扭曲就在这时表现为“传统的道德”,这种道德基于“仁”与“礼”的阶层关系,从君主到王侯将相,再到豪绅、学阀、士族和地主,最后则是承担了社会生产力的责任却最为饥饿的农民。 “天”的观念生长在这些秩序体系下的人们的心中,古典农耕时代的人们将自然灾害对农业的破坏看作是“天威”,而意识不到自然的这种“破坏”是一种固有性质,自然不仅是一种可以被人为因素利用的生产条件,也是理想一种“力量”,它是自然界的“力量”具象化的存在的体现,它具有不稳定性和破坏性,并不是一直“和风细雨”的那样温和,人们认为天赋予了这种“秩序”,就好像地主对农民的压榨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对“自然”的敬畏和“礼”的体系成了一种说辞,一种掩盖封建土地所有制对农业发展阻碍和“暴利”的本质,佃农的高利息贷款、徭役带来的青壮年人口流失、土地分配的不合理……在这个“天”的象征者“封建”的体系无力维持以后,一切的矛盾暴露出来。 “农民”作为小生产者局部的分散在被兼并的土地上,土地产物的收益遭到分割,为了维持生存不得不缴纳更多“地租”,但有限的生产手段始终难以发挥土地的全部生产力,受制于生产力水平的落后性,土地产物难以缴纳地租,难以维持生存,这时候,“理性”就彻底扭曲了,农民不得不拿起锄头,做出激进的行动维护自己。 到这里为止,不难看出,理性作为一“概念”的因素并不能改善小生产者的窘况,也没有发挥它应有的进步作用指出这些“问题”,只是将批判的对象指向“王侯将相”、“地主士族”,但秩序本质上未变,“天子”换了,但土地还在那些新的压榨者手中,农业的生产危机和窘况还会发生,并更加强烈。 古典时代的“知识分子”的读书人,他们渴望进入“官僚”的阶层,用以摆脱乡镇的落后与贫穷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社会地位,但对于农业生产者的状况,却无济于事,他们在历史中扮演的不仅是“腐朽”的僵化的一群人,更是指出了背后的“思想”、“封建的伦理道德”的无能,“儒”对于人的社会关系的学说加剧了思维的固化,和农业生产者在这一秩序中的孤立,没有先进的思想指导,只能跟着新的“士族”和自立的“王”尝试,但最终土地还是在勋贵手中,而参与的农民作为生产者不过是被“恩泽”暂时减少了徭役和征税,却没有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愿望。“理性”在当时的时代就是这样干枯,无法指出这种弊端,土地在少数人手里,土地生产者无法对农业的生产手段进行足够的考察和研究,只能局限在仅有的田地上劳作,没有对自然知识的有效总结和对于研究生产技术的新学说,只有“儒”的老字号在将读书人的思维局限在“功名”和“圣贤理学”,却对自然的生产要素毫无察觉,对农业的生产手段进步缺乏有力支持。 “理性”?在功名利禄的官僚机构中已经彻底被遗忘,而土地的垄断者也没有对生产手段进行有价值的研究和考察,甚至否认除“儒”以外的一切学说和自然知识的理论,古典的时代从未真正“敬畏”自然,只是因为生产力有限依赖自然,却从未甚至考察和了解自然,毁林开荒、破坏湿地、肆意猎杀动物,过度采集珍贵的野生植物,生态系统承受着压力,却从未真正得到重视。 而海洋呢,对于海洋的探索却止步了,因为他们傲慢的认为陆地的资源已足够开发使用,但领海的归属问题与历史遗留问题是具有直接联系的,海外贸易难以长期兴盛,农业又顶着自然灾害和生产手段落后以及兼并的不完全开发状况诸多压力,但却为了虚荣不远万里的册封藩属国和蛮夷,却只是收下进贡的奇珍,就连明代的下西洋也只是为了展示国力和寻求功绩才间接的促使物种交流,但海外贸易并未长期发展起来,世界孤岛的天朝上国还在幻想着美梦,没有察觉另一边的大西洋世界已经变化。 对于新事物视而不见,对于思想问题独断专行,对于自然的态度荒诞而迷信,却不曾将社会资源用于生产研究与理论革新,只能依靠着腐朽的势力支持对生产方式沉默不语,对垄断阶层视而不见,这就是所谓的“圣贤理学”,所谓的“仁”,扭曲了的理性,犬儒的大道幻想,只能被现实打碎,在古典的自然经济时代,幻想明君和忠臣无法改变小农业生产者的状况,不能阻止兼并的严重,不能提高生产手段,只能在孤立的旧秩序中抱着空想溺死。理性的扭曲,是思想的囚笼的可悲,是独断专行的傲慢,是止步不前的保守,时代的阵痛、历史的遗留问题、寄托“后人”的智慧收拾烂摊子,最后再大言不惭的说着“打造兴盛”和“太平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