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流汹涌
“处理完了吗？”耳机里传来焦急又恼火的声音。
“完全没问题。”洛晴望着不远处被火点燃的仓库，只听冲锋的吼叫和惨叫声断断续续，是不是还可以听见自动步枪一口气打光弹夹的声音。
“查出什么了吗？”耳机另一边的声音越发急促，“我这里快无聊死了，那帮人就知道派几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老鼠来试探。”
“可哪怕是老鼠，你也不敢赌不是吗？”
“······”耳麦另一边传来易拉罐被捏扁的声音。
“人总得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我说的对吗陈队长？”
听着陈宏斌那边传来暴躁的声音，洛晴嘴角的的笑意更甚。
“那我也不想亲自去保护一个小鬼······废话少说，你那里怎么样？”
“还在清剿，请陈队长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不远处仓库的火光渐渐熄灭，枪声也变得稀疏。最后，整个仓库在特别行动部部队的长枪短跑之下化为一堆废墟。
沾满黑灰的地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星星点点被烧焦了的干涸血迹。
此时外围的警戒线已经拉起，洛晴看了看一片惨烈的仓库，最终还是没有踏上去。
洛晴轻轻伸出手，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调查报告就交到了她的手中。
“怎么样？陈宏斌不耐烦的声音又开始催促。
“一个堆放轻工业产品的仓库，过两天要出口到国外去，报关的是一个皮包公司，大概再往下就是替罪羊了······”
“说重点！别忘了我们这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hmm······”洛晴装出思考的样子，”虽然在我的审查期中间出现这种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确实算是个污点啦，但是······“
“为什么陈队长你这么着急啊？”
“你理解放了鱼饵可大鱼却不咬钩只钓上来一堆小鱼时的抓狂吗？”
“难怪陈队长的钓鱼技术可是在特别行动部的团建活动中声名远播啊。”
可能是觉得再这样扯下去陈宏斌要炸开了，洛晴收敛起笑意，缓缓开口：
“查到了混有极其微量黑魂灰的兴奋剂。”
“黑魂灰？”耳麦另一边陈宏斌的声音明显一愣，“为什么他们会拿这种昂贵的红世沉淀来制作毒品？”
“也就是说，”洛晴回答道，“是那个盒子禁物制造出来的。”
与此同时，蹲在小区健身场所的陈宏斌面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倘若影响如此恶劣的话，这次的事态严重度又得升级了！
又得加班啊······陈宏斌叹了口气，心理感到一阵绝望。
“陈队长也不必沮丧，”似乎猜到了陈宏斌得表情，洛晴并不介意再给他添一把火，“我倒是觉得，这要是报给上面那帮想着给我使绊子的人，那帮饭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洛检察官，这里是华国，希望你谨言慎行。”
严肃了一句话得功夫，陈宏斌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关掉耳麦，他摸了摸腋下的配枪，慵懒的双目继续不紧不慢审视着四周，探查可疑人员得行踪。
“这两天暑假还能看的住，过两天一开学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啊······”
······
“那不是当然？”白枫反问道，“不要难道等死吗？”
才仅仅一个早上，白枫的世界观已经经过了摧毁再重塑，不知为何他的胆子也变得大了很多。
反正过不了这关也大概率交代在这里，咬牙心一横白枫倒也是不害怕了。
黑衣人对他得决心嗤之以鼻。
“哪怕是被启示录选中的人，而且资质也算马马虎虎，但你真的认为异能是大白菜路上随便捡说有就有吗？”
被迎面浇了一盆冷水，白枫一肚子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得默不作声，老老实实听黑衣人讲课。
“如你所知，源质构成了灵魂。如果把人类说成是罐装可乐的话，异能就像是把瓶子里的可乐倒出来做成的可乐饼或者可乐鸡翅。”
“换成严谨的说法，所有普通人灵魂的本质都是一样混沌的，而对于异能者而言，他们的源质已经在他们体内构成了独一无二属于自己的精妙结构，甚至可以与外界的源质相互连通。”
“换句话说，异能者就是铸就了自己独一无二灵魂的人。”
“如果没有独属于自己的灵魂，人类体内宝贵的源质也只不过有你那脑神经突触间的电流维持与保护。当然这在现世的确够了，可是若没有防护地暴露在红世的黑暗与风波之下，恐怕会直接如风中残烛一般熄灭与消散吧······”
“你说的红世······难道是一个不存在于现世的世界？”想起红世浅层的诡异景象，白枫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是一个，而是许许多多世界的统称······”黑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先不说这些，你先想想如何觉醒异能的事情吧。”
这次他没有给白枫插嘴的机会：“觉醒异能，除了有特殊的宝具与禁物帮助之外，绝大多数都需要充沛的源质与特殊的契机。”
“这是因为只有在特殊的刺激下，人类的源质才会缓缓发生自我进化，向更加复杂的变化转变。”
“这个过程无异于挣脱万有引力向太空迈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在此之中实力和运气都不可或缺，而即使二者皆具备也不会存在万无一失的说法。”
“那么源质的量怎么样才叫充沛？”白枫再度开口询问。
“沿用之前的比喻，如果人类平均水平是易拉罐的话，异能者觉醒前的水平最低也得是一点五升的大瓶装，而这只是最低要求，成功率也是最低的。”
听到”成功率“这个词，白枫下意识问了一句：“如果失败了呢？”
“我觉得你不会希望我和你现在谈论这个话题。”
听懂了言下之意，白枫扯了扯嘴角，仔细一想才觉得心中一凉，额头上顿时冒出几滴冷汗。
“不过你不用着急，”黑衣人的声音再度染上笑意，“在神奇的命运的推动下，你已经成为了这本启示录所认可的持有者，就相当于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先决条件。”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做？”
“非常简单，”黑衣人说，“你只需等待那个契机的到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与透明。
“我得走了，刚醒来我可得好好享受现世的阳光。”
“对了，启示录的建议，是你这两天好好复习功课，不然两天后摸底考成绩出来可能让你当场觉醒异能······”
黑衣人的身影完全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点都不好笑，”白枫咬牙切齿，“把我拉上贼船还想溜？”
“还不快给我站住！”
可事实很明显，他留不住黑衣人，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天知道黑衣人所说的那个契机到底是什么······白枫将那支金色的羽毛笔夹在扉页中，将停止异变的启示录放到了抽屉里。
“不过暑假就剩两天了，不复习的确要挂科······”
怀着最后一丝还能正常生活的侥幸，白枫摊开了课本。
······
一间阴暗逼仄的地下室里，一个面目阴翳的男人正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播放监控的电脑屏幕。
他的旁边，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姿态随意地站立着。
忽然，屏幕暂停了下来，二人低语了几句，面目阴翳的男人眼中掠过一抹狠色。
而屏幕上播放的一个公园门口地监控中央，是一个面目白皙地少年。
阴翳男人紧紧盯着他的脸，可以看得出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
而恶鬼面具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不知去往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