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殓】污水桶与牛奶瓶

　　♢文笔渣，致歉。

　　♢黑羊x驱魔人

　　

　　

　　

　　

　　毫不意外地，这拳用尽了力气，砸在对方脸上时对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子像是软掉的薯条倒在男厕所的木质地板上。

　　围在黑羊身侧的人立即一哄而散，很显然，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空气安静了一瞬，联想到还躺在地板上的同伴的遭遇，他们立刻用诡异忌惮的眼神盯着被圈在人群中央的黑羊。

　　像头无路可走的羔羊，不是吗？

　　可惜的是，这头羔羊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攻击性，无论是谁接近他，都会被他一口咬伤。

　　校监夫人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她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厕所里的一团乱麻——掉落在地上的水桶，泼洒的污水，以及睡在地板上不知死活的学生。这下黑羊不得不听话了，他沉默地走在队伍的末尾，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厕所里的最后一个隔间。

　　等厕所重新安静了下来，驱魔才将门板打开一条缝隙。他被泼了一身的污水，浑身的衣物混合着脏污黏在皮肤上，湿哒哒的极不舒服。

　　好在这场闹剧并没有人在意他。

　　“奈布·萨贝达，这是你这周第二次踏入我的办公室，你有什么想法吗？”安夫人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明显还有些不服气的男孩问道“还有你们，为什么在厕所里面打架？”

　　在黑羊的身侧，几个施暴者组成的小团体扭捏地挤在一起，他们没想过会来到这里，他们只想给那个阴郁沉闷的家伙一个教训。至于原因，他们还没想好。

　　安夫人拿起戒尺，在每个人的手心里重重地敲了一下。

　　“既然不想说，那就去给我打扫学校的教学楼，你们几个一楼。”戒尺指着那几个施暴者，随后转向黑羊的方向“你一个人一楼。”

　　黑羊提起角落里的水桶，肩上搭着一把拖把。在走过门口时，两波人撞在一起，施暴者得意洋洋地从鼻子里朝他闷哼一声，嘴里嘲笑他是个为别人出头的傻子，黑羊便举起自己的拳头，对方立马不敢靠近，他们还记得自己睡在医务室里的同伴。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要打扫完一整个教学楼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光是楼层就有五层，只靠黑羊一个人，怕是这个晚上都不用睡觉了。

　　黑羊弯着腰勤勤恳恳地用拖把拖着地面，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等他抬眼，面前站着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的驱魔。

　　他的右手捂着左手的手腕，目光从黑羊的脸落到他手中的拖把上。

　　“我来帮你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

　　黑羊拿出一条毛巾抛给他，也不再看他，继续用拖把拖着地面。

　　驱魔不说话，黑羊也没有想要挑起话题的兴趣。

　　两人沉默地打扫完了一整个教学楼，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打扫完了？”

　　“嗯。”

　　“那我先回去了。”

　　驱魔放下毛巾，捂着手腕想要离开。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黑羊叫住了他。“等一下。”不得已，驱魔又重新转了回来。黑羊随手将拖把扔到地面上，跨过水桶朝他走来。

　　“能把你的手腕给我看看吗？”

　　驱魔没有动作。

　　黑羊拿起他的左臂，衣袖上已经有了点点血迹渗透出来，掀开袖口，手腕连接到掌心的那一块已经红肿了起来，伤口里面还流着血。

　　“下次受伤了要说。”

　　黑羊随手从兜里掏出纱布，简单地给他包扎了一下。他抬起手，驱魔下意识地想要闭上眼，可落下的感觉仅仅只是抚摸着他的脑袋。

　　这让黑羊想起自己前几天喂的流浪猫，一样的瘦瘦小小，一样的遍体鳞伤。他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东西放进他的掌心——是一瓶牛奶，原本想着吃完饭后再喂给校园里面的流浪猫，但是现在喂谁不是喂呢。

　　“这个给你，你还没吃晚饭，先喝点这个，等明天早餐多吃点。”

　　黑羊提起水桶，拖把又重新被他扛在肩上，他回头朝驱魔说道：

　　“走了，我先把东西还回去，你也早点回宿舍，晚安。”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