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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翻译] 赤红之主 第十章

2022-12-30 16:00 作者:记录员A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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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当巴尔巴罗萨赞美诗进入高潮时,拉芬低下了头。上千个声音把神圣的歌词带到集结甲板的顶端。在四周,圣血天使们正在向原体和神皇祈祷。当吟唱结束时,他用手抚摸着他的爆弹枪,抚摸着他这几十年来刻在上面的铭文。在战团服役的武器中,没有任何两件是相同的:每一位星际战士都把自己的装备变成了武器和祈祷标记的结合。拉芬的枪上刻着他参加过的每一场战斗,以及他在领主之书中最喜欢的章节。这些话他早已熟记于心,但它仍是一种安慰,增强了他的决心。他把枪转到背朝自己的方向,虔诚地打开枪膛,等待牧师的战争祝福。

他环视着甲板。排成纵队的车辆慢慢分流到雷鹰的入口,巴尔型掠食者坦克与犀牛、豪猪运兵车排成一列,隆隆作响。他和其他大部分圣血天使会选择一条不同的路线前往神龙地表:数十个如细长泪滴般的死风空降仓在集结的部队面前打开。拉芬觉得它们看起来像一颗巨大植物上的怪异种子。事实上,当他们攻击怀言者时,就会在被盗取的铸造世界上播下帝皇复仇的种子。

一阵突然的骚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前面的队伍里,一些人用急促的声音低声说话,他们改变了位置,挤到一个人的周围。拉芬站起来,走了过去。他看见了图西奥,战斗兄弟转过身来。

“拉芬,也许你最好离远点——”

他推开人群走过去,看到科里斯士官跪在地上,似乎在虔诚地祈祷。这时,老兵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嘴里吐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拉芬的血都要冷了:他立刻认出了这些迹象。“什么时候……?”

“他来的时候就闷闷不乐,”图西奥低声说,“当赞美诗继续的时候,他好像变得更加心烦意乱了。”他舔了舔嘴唇。“恐怕要让牧师来处理了。”

拉芬没有理会他,而是弯下腰,这样他就能直视科里斯的脸。“士官兄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科里斯抬起头,拉芬的喉咙哽住了。老兵的脸因为几乎抑制不住的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的眼里满是动物般的仇恨。他露出尖牙,嘴唇上有几滴唾沫。“拉芬!”他厉声说。“啊,小子,羽翼,你听见了吗?敌人的声音和邪恶荷鲁斯的号角?”士官的脖子上肌肉隆起,他正努力抑制着内心沸腾的盛怒。“帝皇的宫殿被攻破了,你看到了吗?”呼吸从他的牙缝里嘶嘶作响。“这是真的吗?我看见了,却又没能看清……那个杯子!下了毒?”

图西奥简短地点了点头,“这是黑怒。”

基因诅咒。在圣血天使中,谈论它几乎是一种禁忌,然而,黑怒,缺陷,血渴,不管它被冠以什么名字,都是定义这个战团特征的东西。星际战士学者和巴尔的历史学家经常以虔诚的语气谈论圣吉列斯的基因遗产。大天使的基因种子是如此强大,即便是在他死于逆首荷鲁斯之手的一万年后,那场骇人对决的精神回响仍不可磨灭地烙印在每一位圣血天使的细胞上。在出现巨大压力的时刻,创伤的力量将会在他们身上重新点燃,就像现在的科里斯。对于个人来说,他们都知道从战斗狂乱的边缘发出召唤的愤怒的美妙力量,而阻止这狂暴者的疯狂是对他们毅力的不断考验。但这股潜伏在血脉记忆中的力量终将挣脱束缚——就像现在一样,在战斗前夕,一些圣血天使会被烙印的回忆所吞噬。他们会看到圣吉列斯所目睹的那个世界,并坚信自己就是原体本人,正在与荷鲁斯决一死战,而伟大泰拉在他们周围燃烧。对于受到如此触动的人来说,疯狂的大门将会打开。

拉芬把手放在士官的肩膀上。“科里斯,听我说。我是拉芬,你的朋友和学生。你认识我。”

“我知道……”科里斯勉强说出话来,“你一定要当心……那肮脏的血液!被污染的圣杯……”

“这些都是你看到的幻象。你不能让它征服你,否则愤怒将吞没你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间,科里斯呆滞的目光似乎变得清晰起来。“我为他的死感到痛苦,就像我自己死了一样!它从我身上飞驰而过……但是有什么……不对劲……”

拉芬注意到一个穿着黑甲的人影正在走近。“兄弟,让开吧,”图西奥说。“你无法干涉!”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拉芬的目光从老战士身上移开,转向牧师那狰狞的骷髅面具。拉芬认出他是提洛斯,就是之前在大厅里跟阿基奥搭话的那个人。

“牧师大人,”图西奥开口了。“我担心尊敬的科里斯士官已经处在缺陷的边缘了。”

拉芬转身面对他们,怒火越来越旺盛。“我不会听这种鬼话!他已经无数次正视过愤怒并控制住了灵魂,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话音刚落,拉芬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了。

提洛斯把手放在拉芬的手臂上。“你不能用言语把他拉回来,兄弟,”他轻声说。“我们中最伟大的人也会陷入饥渴……雷斯塔里奥,坦佩斯托拉的第谷,甚至是墨菲斯顿——”

“墨菲斯顿没有屈服!”拉芬吼道。

牧师用熟练的眼光研究着科里斯。“但也只有墨菲斯顿了。你的导师不会再抗拒住诱惑了。你宁愿让他在痛苦中发疯吗,兄弟?还是你站到一边,让我给他得到安宁的机会?”

拉芬觉得这场斗争已经离他远去。提洛斯是对的。“可为什么是现在?狂怒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出现!我曾多次和科里斯并肩作战,但从未见过他如此受苦!”

“没有人知道大天使的道路将会如何呈现,”提洛斯严肃地说,扶着科里斯站了起来。老兵眼神呆滞,所以人都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是一万年前的战场,而不是“贝勒斯”号的甲板。

当提洛斯向另一个身穿黑甲的人示意,让他把科里斯带走时,悔恨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拉芬的身体。士官紧张起来,扭头吼了一声。“拉芬!当心…叛徒!

图西奥伤心地摇摇头。“他已经把此刻与荷鲁斯的决斗混为一谈了。”

“你能确定吗?”拉芬悲痛地反驳道。

提洛斯用手掂量着奥秘权杖。它骨形纹章上的红翼闪闪发亮。“科里斯不是今天的第一个迷失者,我担心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这是另一种预兆,圣吉列斯站在我们身边,有人在他的光辉中被吞噬。”在年长的牧师发出一个微妙的信号后,圣血天使的牧师们吟诵起阴沉的末日弥撒圣歌。

“亡者之经,”图西奥低声说。“通往死亡连的道路已经打开了。”

“这不对劲!”拉芬的声音是一种咆哮。从他记事起,这位老兵就一直是他的良师益友,他的父亲早已在破碎米萨上化作尘土。在经历了这么多艰苦的战斗之后,不经过挣扎就让他离去似乎不合情理。“你也听见他的话了,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

拉芬意识到自己的爆发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但为时已晚了。在甲板上的一个高架上,他看到审判官斯特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一会儿,审判庭的特工就走下来接近他,萨基尔跟在他后面。“科里斯说了什么?”斯特雷不加任何开场白就问道。

“他提到了叛徒,”拉芬回答。“还有下了毒的圣杯。”

斯特雷什么也没说,萨基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在狂怒中,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混乱。毫无疑问,科里斯指的是荷鲁斯的叛徒。”

“一个假装为帝国效力,暗地里却向混沌效忠的叛徒。”拉芬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没来得及加以阻止。

“起初是这样,”斯特雷的下巴有点僵硬了。“但荷鲁斯早在与圣吉列斯交战前就背叛了神皇。”当拉芬没有回答时,审判官瞥了萨基尔一眼。“祭司,你的权威将因科里斯士官的迷失而受到影响。”

“他会像在饥渴的痛苦中为战团服务。”萨基尔说,没有理会拉芬脸上的痛苦神情。“他将成为死亡连的一员,就像所有屈服的人一样。”他走上前去,做了个手势。“拉芬兄弟,你来指挥士官的小队进攻神龙。”

按照礼仪要求,拉芬轻轻颔首。“如您所愿。”

萨基尔提高了声音,对着四周喊道:“武装起来!”


在伊卡利要塞的城墙外,高亢的吟唱和呻吟将神龙烟雾缭绕的天空变成了地狱般的不谐大厅。伊斯卡万从窗户后转身观察被火烧毁的教堂内部。他的目光掠过福基尔,掌管混沌占领军的怀言者指挥官。“如果可以的话,黑暗使徒。”叛徒战士说,“我想问问我该如何为大军效劳。”他粗哑的声音在墙上回荡。

伊斯卡万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色孽女妖的妖艳模样,然后看向福基尔。“你该为我效劳,城主。”他对这敬语嗤之以鼻,仿佛觉得它很可笑。“叫你的军队各就各位,准备作战。打开战兽的笼子。打光你们的子弹。”

福基尔的脸抽了一下,他瞥了一眼唐克雷德。行刑者给了城主一种中立派的印象。他似乎不愿在这场争执中流露出哪怕是最微小的感情。“大人,这个可悲的世界已经被我们踩在脚下了!我承认这里的一些人畜仍然抗拒洛伽带给他们的道路,但我们会确保——”

“白痴!”伊斯卡万咆哮道。“我不在乎你在这个生锈破球上霸占的烂肉!他们不是威胁!我命令你准备对付来自外部的敌人!”

福基尔的谄媚神态消失了。“我没理解错吧?你带着敌人来到我的世界?”

“你好大的胆子!”使徒把护手攥成带刺的拳头。“我命令过你!保持警惕!”

福基尔争辩道:“神龙的天空遍布杀招。没人能穿过雷区。”

“他们会来。”伊斯卡万看向别处,端详着夜空。“加兰自己也说过。他们会来,而我们要用仇恨的铁砧碾碎他们。”

“这是什么可悲的预言?”福基尔问道。“你这是白来一趟——”

从地平线上,一道闪光把黑夜短暂地变成了白昼,伴随着轰隆的声响穿过堡垒的石砖。伊斯卡万对福基尔冷冷一笑。“看到了吗?”

另一场爆炸再次照亮了天空,这次离得更近了。接着又是一声,而第三声像地震一样命中了要塞。


说星际战士无所畏惧是不对的。所有战士都明白这种天性情感的强大力量,但与在其他军队服役的凡人不同,阿斯塔特是恐惧的主人。他们接受它,塑造它,并用它来对付敌人。他们披上它的衣钵,成为恐惧的化身。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光荣的同伴,它参与了他们的每一次出击,加剧了他们对血腥战斗的欲望。当死亡连的雷鹰穿过神龙的云层,转向伊卡利要塞时,提洛斯牧师便将它饮下。

十几架深红炮艇以松散的三角队形跟随这架带有黑色涂装的雷鹰,被席卷整个首都的火光照亮。一大片滚烫的高射炮弹在他们周围的空中散布。当他们通过突然上升的湍急气流时,战机的翅膀剧烈摇晃着。在圣血天使打击部队的最前端,在矛头的尖端,黑色雷鹰在尖啸着,她的火炮和导弹阵列向快速逼近的要塞壁垒射击。这艘炮艇如午夜般黑暗,只有明亮的血红色作为装饰。同样的图案也在那些对着幻象敌人咆哮的战士的盔甲上出现。每一位战士都在仪式上改变了战团的战袍。深红被一层黑漆掩盖,唯余红色十字。他们黑暗似杀戮,血红如毁灭,怒号着灭亡。

提洛斯扫视着面前的战士。作为死亡连的牧师,这里只有他保持着清醒,其他人都被饥渴的可怕力量摧毁了。有些人对此沉默而内省,而另一些人则疯狂地齐声怒斥早已死去的叛徒。这是提洛斯的使命,他要将这些迷失者带进战场。他们会以不畏死亡的自信战斗,他们的恐惧会被血潮冲走。提洛斯只是一个牧者,一个引路人,他负责指引他们,然后在黑暗的飓风中释放这些可怜的灵魂。

“屏障倒下了!”一个声音喊道,提洛斯看见科里斯对抗着束缚想向前冲,手里握着一把动力剑的黄铜剑柄。“荷鲁斯扼住了他的喉咙,多恩!传唤基里曼,发起进攻!”

牧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迷失在原体的记忆中,把我们都视为过去的人物。“当然,兄弟,”他说。“一定会办到的。”

“我要把名字刻在逆首的心脏上!”科里斯伸出手指。“那边!敌人的老巢!”

提洛斯看到烟雾中出现了一个形状:那是伊卡利要塞。一座生长在城市景观中间的火山。那座巨大的圆锥形建筑拔地而起,高耸的炮塔直冲云霄。在要塞周围,在露台和华丽雕塑的废墟之间,有一圈导弹车。

武器转向瞄准雷鹰,导弹架点着了火。牧师发现了外层墙壁上的几个点,那是光矛命中的地方——是的,在西边,墙壁上有一条长长的裂缝,只需要进一步打开。

科里斯向后退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血!”他咬着牙说。“那杯血是毒药!诅咒他的眼睛!”提洛斯注意着老兵的脸色,伸出一只手来安抚他。牧师在死亡连中带领过许多圣血天使迎来终焉,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进入深渊。“诅咒他!他想把我们都毁了!”

提洛斯慢慢地点头。“荷鲁斯将会迎来毁灭,兄弟,我们会见证到的。”

“荷鲁斯早就死了!”科里斯喊道,他的眼睛似乎暂时清晰起来,“那个叛徒……斯特雷!”战士的身体因疼痛而僵硬。

牧师又一次点头,他的话被误解了。“别害怕,科里斯。斯特雷大人会知晓你的勇敢——”提洛斯的话被打断了,因为一束激光击中了雷鹰的起落架。他大声向飞行员发出命令。“报告!”

“我们完了!”他回答道。“我们无法着陆!”

“那我们就不着陆了!”提洛斯反驳道。“启动推进器。带我们进入缺口。解锁所有武器和弹药,释放引擎机魂的封印!”牧师没有去看他的命令是否被执行,直接拉动了机舱上的一个操纵杆,舱盖被弹射到空中,从雷鹰上脱落,捆绑着黑甲战士的束缚啪的一声打开了。神龙的灼热狂风呼啸着涌进敞开的船舱,死亡连回应了它。“兄弟们,张开双翼吧!”提洛斯紧紧握住权杖,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他。

科里斯发出复仇的怒吼,并亮出他的剑:饥渴又一次吞噬了他,他毫不犹豫地跳向空中。提洛斯和其余的人跟在他身后。喷气背包的黄色火焰将他们拉升起来,远离俯冲而下的炮艇。


雷鹰紧随“贝勒斯”号的轨道轰炸而来:所以现在,随着炮艇的部署,空降仓里满载着全副武装的星际战士。当神龙的重力将他乘坐的空降仓拉向地表时,拉芬念着圣吉列斯祷言。在他头顶上的一系列推进器中,一个简易的逻辑引擎改变了空降仓的下降方向,将它对准敌人据点的中心。随着空降仓改变航线,拉芬感受到方向发生了变化,他满怀期待地握紧爆弹枪。

拉芬环顾了一下挤在他身边的人——阿拉克斯、图西奥、卢西恩和其他人——看到他们对他的态度是毫无疑问的忠诚。他现在是小队的指挥官了,这是萨基尔的命令。他命令其他星际战士向他表示敬意,就像他们必须对科里斯所做的那样。拉芬看向别处。他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样一个谬誉。拉芬当然期望在适当的时候升至领袖地位,但不是在他最信赖的导师被缺陷夺走的同时强加在他身上……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于是拉芬又一次喃喃地念着圣吉列斯祷言,希望能从其中得到指导。

空降仓内壁开始闪烁起符号。“准备部署!”他命令道。小队成员拿起武器,吟诵着战争祷言。当空降仓的制动减速装置点火时,拉芬做了个天鹰手势。化学泡沫涌入并填充了空降仓内部,在他们周围形成胶垫。这是一次艰难的着陆。

拉芬的空降仓释放出重返大气层的热量,撞向被弹幕破坏的要塞墙壁。一些飞机降落在下方的广场上,部署在嘈杂的亵渎者和大批坦克中。另一些则利用它们的速度穿透要塞,就像怒火之神的铁拳一样撞击石壁。

当空降仓撞击地面时,拉芬晕眩了一会。他周围的防震凝胶吸收了大部分力道,但撞击仍然像修道院的钟一样敲打着空降仓。接着,泡沫渐渐泄气,发出嘶声,这是舱口打开的信号。他站了起来,用阿斯塔特生理机能的力量摆脱了脑震荡的影响。

“为了帝皇和圣吉列斯!”战吼从他嘴里迸发出来,虽然他已经喊过上千遍了,但它带来的力量丝毫未减。拉芬从空降仓里跳出来。空降仓砸穿了一个炮台,并耗尽动能,创造出一条向下穿过要塞两层的通道。它停在一个曾经被帝国武装人员使用的小教堂里。拉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尊神皇的雕像,被斩首了,还被等离子灼烧过。仇恨的热浪贯穿他的全身,拉芬四处寻找可以杀死的东西,为这种侮辱复仇。

大概有十几个怀言者分散在各处:很难确切地说出数量,因为空降仓爆炸般的到来把他们撞得四散开来。尽管如此,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泊中哀号,一个人举起了爆弹枪。拉芬如水银般移动,快速而不可触及,他躲开了那个受伤叛徒的笨拙火力,开了一枪,了结了它。

在教堂的入口处,一个戴着兜帽的佝偻身影呻吟着向拉芬哀求,他伤痕累累的双手乞求他的帮助。他估计那是个男人,也许是某个在占领军中活了很久的仆人。拉芬走到他面前,用战斗刀一挥,把他的头、兜帽和一切斩下。他们没有时间去解救囚犯,况且这个人也可能是个叛徒。他看着那具无头尸首倒下。如果他是忠诚的臣民,那他现在已经魂归黄金王座了。

卢西恩走过来,举起他那神秘的投影。“确认位置,”技术军士读着一份数据说。“我们离缺口不远。”他指了指走廊那边。空降仓的计算机器运转良好:他们被部署在了打击的主攻点附近。在萨基尔的命令下,所有圣血天使部队都要聚集起来,占领要塞的中央通道。一旦攻下此处,要塞的每一层都将对他们开放。

拉芬放任自己想了一会科里斯。他现在就会在那里,以帝皇的名义战斗和杀戮,每一次挥剑都离他的结局更近一步。“快点!”他喊道,跑了起来。“迅疾而致命,圣血天使!”


伊卡利要塞从外部模仿火山的锥形,但对其的模仿也延伸到了内部,就像一座真正的火山。要塞的每一层都布有通道网络,有轨电车可以将人员和装备运送到要塞的各个地方。每一层都由中心井连接,井从塔顶一直向下延伸到底层。这座要塞的生命线不是沸腾的岩浆,而是人力,在帝国的统治下蓬勃发展。怀言者在一天之内就占领了这座建筑,得益于潜入塔内的纳垢邪教骨干。那些死亡崇拜者传播了一种快速作用的瘟疫,无差别地杀死了守军,为入侵开辟出捷径。

福基尔知道入口是最合适的入侵目标,于是派人加强了要塞顶部的防御。他从未想到圣血天使会在坚硬的岩石上凿出一条路。拉芬的小队聚集在舰炮造成的缺口上,他们在那里看到了一场以战团之名造就的光荣屠杀。

当死亡连如尖啸女妖般向怀言者大军冲锋时,提洛斯只能跟在他们后面。牧师将噼啪作响的权杖顶端捅进一个叛徒战士的胸膛,然后将它开膛破肚,叛徒热血四溅。提洛斯用空着的那只手拨开血块,在中央大厅的边缘发现了科里斯。老兵的剑在模糊地移动中收割怀言者,而另一只手中的双管爆弹枪则轰鸣着化作一团狂暴。某种恶魔兽向他袭来,它们像是变种的石像鬼,头上长满眼睛和牙齿,四肢带爪,对杀戮有着疯狂的欲望。这些尖叫的恶魔冲他撕咬,作为回报,他将它们撕成碎片,把枪管塞进其中一只怪物嘴里,然后用爆弹把它炸得粉碎。

增援部队从侧道涌入——敌人并不打算轻易投降——他们像两波巨浪一样撞上了拉芬的小队和其他十几个圣血天使小队。枪火和愤怒在悲哀的金属地板上熊熊燃烧,血红色与猩红色的盔甲再次相撞。

怒妖如潮水般袭来,它们长着绿色的鳞片和发黄的利齿,从下层的墙壁上翻滚而上,恣意地扑进星际战士之间,拉芬被摔在地上。有那么一会儿,他的脸直直地朝下,透过铁格栅,他可以看到中央升降台正在从地下层上升。他的光学目镜聚焦到那里:椭圆形的平台上有一大堆长角的东西在扭动,手里拿着斩首斧。

“放血鬼!”他喊道,站起身来。“在下面!”升降台离到达这里还有一段时间,但如果它到达了,战况就会对混沌有利。萨基尔残酷的进攻计划将在塔口被削弱。拉芬猛击一只尖叫怒妖的心脏,把尸体扔到一边,逼着自己朝边缘走去。他被困在战斗的人群中,永远也不可能在升降台到达之前到那里。

在远处,他看到红黑相间的科里斯走到裂口的护栏边上。他一剑砍下了三个叛徒的头颅,然后大声喊道。“我看到他了!守住护栏,基里曼!我去对付荷鲁斯!”

“科里斯,不!”这句话刚从拉芬嘴里说出来,士官就越过护栏,跳进了恐虐恶魔群中。炽热的怒火吞噬了拉芬,他大声吼叫起来,用杀戮来满足自己的愤怒。

放血魔用地狱之刃撕裂了科里斯的黑甲,从他的躯干和肩膀上扯下陶钢碎片。他不需要瞄准:动力剑落下的地方,就会有尖叫的恶魔死去。他的目标就在拥挤的恶魔中间,他杀出一条血路,继续前进。

“荷鲁斯!”他吼道。“面对我!面对圣吉列斯!”

它转过身来。科里斯陷入狂怒,他看到了逆首的脸和身影,那个杀害了大天使的恶魔。这种幻象欺瞒着他,那是一台无畏,一台由扭曲金属组成的庞然大物,带着自动炮和链锯拳。那骇人的机器向他开火,无视了前方的恶魔友军。科里斯纵身一跃,原体的力量在他身上涌现。他扔下打光的爆弹枪,双手持剑,用一道燃烧的钢铁弧线砍下了这可憎装置的右臂。它发出了神经休克的吼叫,用冒着热气的炮口把他摁倒在地,一只爪状的铁足在他的胸前张开,把他狠狠地踩在平台上。

老兵体内的骨头折断,器官爆裂。是的,现在他和圣吉列斯是一体的,在幸福的痛苦中,他的背后出现了双翼折断的幻觉。对于科里斯来说,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在双重视野中。这里即是神龙上的突袭,又是战帅荷鲁斯的战斗驳船上的上古冲突。他是科里斯,圣血天使的老兵士官,但丁亲选的战士,死亡连的战士——但他也是圣吉列斯,巴尔之王,天使的君主和赤红圣杯之主。“混沌杂碎!”他啐了一口,咳出组织物和血块。“我宣称你为叛徒!面对我,然后去死吧!”

无畏在他头顶上沉闷地笑着,就在升降台与被破坏的地板齐平时。老兵听到了圣血天使们的战斗与死亡。科里斯痛苦地喊叫起来,最后一次绷紧肌肉。他逼迫自己从铁足下起身,拳头紧握剑柄,将动力剑刺向机器,然后向上捅进中枢,直到腐烂的核心,一个佝偻的怀言者蜷缩在那里,像是流产的胎儿。

它反射性地回击了他,把星际战士扔到构台上,然后砸在生锈的膝盖上。它早已失去双手,只剩下一台自动炮,无法拔出剑刀。那些长角的放血鬼散落在机器周围,在愤怒和沮丧中喋喋不休。

怀言者无畏已经为他的军团服役了无数年。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战士,他在大觉醒之前的几年里为帝皇服务,直到他的同胞知晓了大叛乱。他参加了福特雷亚五号的清洗,并心甘情愿地跟随他的原体洛伽进入大漩涡。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它的名字在与极限战士的考斯之战中失去了,而它的躯体也被交给了这具移动棺材,在这里他可以更好地为黑暗使徒服务,对抗腐尸之神。就这样,没有名字,也没有墓志铭,无畏随着中心反应堆的过载而摇晃着死去。

爆炸把所有人都掀翻在地,不分敌友。冲击波沿着中心井呼啸而来,烧死了一小撮游荡的怒妖,并将放血鬼化为灰烬。然后,随着金属被折磨的呻吟声,升降台在熔化中解体了。地板伴着火焰落向下层,撞在石壁上。

拉芬重新站起来,把刚刚还是恶魔的碎肉抖到一边。他逮到了一个跑得太慢的怀言者,把弹匣里的最后一发爆弹给了他。叛徒并没有立即死去,于是拉芬用滚烫的枪口把他打死,一遍又一遍地击打他那丑陋的脸,直到它变得一团模糊。爆炸让圣血天使陷入了耳鸣,在没有任何兄弟的声音下,拉芬装上新的弹匣,撕碎任何他能找到的带有无分混沌标记的生物。他从仇恨的诅咒中向它们发出挑战,然后把帝皇的冷酷怜悯带给它们,结束它们的生命。地上混杂着血液和一些其他的液体,变得很滑。当圣血天使取得优势时,他们沉默了下来。不时传来一阵枪声,表明阿拉克斯或其他人正在处决还活着的敌人。

拉芬为了血渴而杀戮:他感受到它在他周围聚集。他渴望让它吞没自己,或者感受一下带走他导师的那种疯狂。但无论他在哪里寻找,它都在消退。如果他真有落入受祝天使怀抱的一天,那也不会是现在。他遇到了提洛斯,牧师的盔甲反射着亮光。咧着嘴的死亡面具上布满血痕。他那可怕的面孔,与他为一名陨落的死亡连战士悼念帝皇的安宁时表现出微妙的不符。拉芬认识那个死者——他是一位老兵,在西米恩连长指挥时,他曾是科里斯的副手。

“今天有太多长者走上了猩红之路。”提洛斯说,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高贵的,资深的兄弟们,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缺陷吸引了。”他摇了摇头。“这预兆似好似坏,拉芬。”

“我们……我们已经夺取了中心井。”他闷声回答。“萨基尔的计划正在运作。”

“拉芬!”图西奥的喊声回荡在血湿的空气中。“这边,快过来!”

“怎么了?”

“是科里斯!他还活着,但活不了多久了!他要求见你!”

拉芬飞速跑过被高温扭曲的地板,来到房间的一个阴暗角落。图西奥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你应该和他谈谈。”他小心翼翼地说,避免直视老兵受伤的身体。圣血天使中的一些人认为黑怒是一种病毒,并与那些表现出狂怒的人保持距离。拉芬愤怒地挥手让他走开,跪在他的老导师身旁。

科里斯身上的伤口很吓人,他声音微弱,仿佛来自远方。“拉芬。小子,我看见你了。”

“我在这儿,老伙计。”拉芬的喉咙收紧了。在痛苦中,老兵恢复了一些神志。

“大天使在呼唤我了,但我必须先……警告……”

“警告我什么?”

斯特雷!”他啐了一口。“不要相信那个讨逆修会的贱人!就是他将我引向了这一切!”科里斯抓住了拉芬的手腕,他的力气在逐渐衰弱。“阿基奥……当心你的兄弟,小子。他被诅咒拥有毁灭圣血天使的力量!我看到了!我看——

然后,老人眼中的光芒消失了,他们失去了科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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