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旅者(莫斯提马X博士)(糖)(卡西米尔篇二)(鸽子衰请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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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米西尔的边陲踏落叶而行,沙沙响起残枝枯叶的交响,落在风的鼓点上轻轻敲打;繁花似锦,一路翠绿,打翻的墨水般铺开在整座森林,又或者是某位画师拿起绿色笔刷,浓墨重彩地厚厚叠上一层油彩,便满是绿植的颜色了。可能是经过这片土地的某位调香师不甚满意,便取出他珍藏多年的沉香,往那林中撒上淡雅的香气,随着空气在树影的空隙里流动而四散。它们如同精灵般穿梭,遇上那绿叶就睡在叶中的摇篮,当成风的船儿飘行;遇上那林中插在某个角落的五瓣白花,便依托着它的花蕊与那前来采蜜的蜜蜂舞蹈,传播而出的花香四溢,却不显得突兀而刺鼻,只是慢慢浸润每一位进入森林的旅客,唤醒生命深处潜藏的记忆;遇上那被嫩草覆盖的泥土,横卧在其中芳草遍布的平原,靠在自然隆起的土坡上便沉沉睡去,松软的床垫凹陷下去,给沉淀下来的叶花点缀,就如同鸡尾酒杯上镶嵌的柠檬,滴落下来的露水沾着空中潮湿的香味滑落在行人脚边,溅起的水花打在他们的鞋上,便全是这片森林最浓郁的芬芳。
衣袖滑过那洁白的野花,并不知名的它在某棵参天大树的脚边摇摆着,被莫斯提马的双手护住,防止砸下的巨大雨滴压弯它的根茎;等到松开她的双手,那带起的微风让它稍稍欠身,如同那滑冰少女结束时最后的致礼,优雅地向这位好心的旅人道谢。当它再次起身,支起它纤细的绿叶向少女摆摆手告别,它为那双星空般美丽的眼睛打动;湛蓝,满是湛蓝的天幕坠下,她的双眼里仿佛是那星坠之地,成千上万落幕而下的陨星带着他们的尾翼划落天际,回想起每个夜晚独自看向那高耸入云的森林,被遮挡住的天空也许就是那般景象,辽阔而又无边无际。
“莫斯提马!”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听闻了他的召唤,便站起身子离开了那朵洁白的野花,向着背后无数的生灵惊鸿一瞥,仿佛再向什么熟悉的密友道别一般隆重;树影婆娑,枝桠上新生的嫩芽也在为这位少女的告别感到惋惜,飞鸟为她送行,走兽凝视她远去的背影,那轻盈的步伐跨过层层掩埋着生机的落叶,不慌不忙地走向前方正在等待她的两位。
“别急嘛。这片森林我以前也来过,空气清新,不知道比那些大都市的环境好到哪里去了。”
博士见怪不怪,莫斯提马总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跑,他在此前的行程中是相当清楚的。再者,无论是清晨那宁静的碧绿或是现在夕阳交错着与树木干杯,觥筹交错间的光辉散漫大地,也确实值得两位客人放慢脚步好好欣赏一番。只是他自己由于前几天晚上消耗过甚,现在确实体力不支,急切地想要跟随白金找到那个暂住地休整身心。所以他只是低声说一句“走得稍微快一些”,便自顾自地跟着前面的白发少女走去,肩膀上压住的背包和卷起的简易毯子快要把他的身体压弯,再加上腰部与肩膀的酸胀,博士也没有多余力气说些别的话。
“我熟悉这里,所以还是建议你们在天黑之前快点到达住的地方。守林人和陨星已经在等你们了,晚上的森林可是相当危险。”白金牢牢盯着眼前嬉笑着跟在博士身后,观赏起落在花上的蝴蝶。
曾经在罗德岛的时候,白金的语气还是那副青涩的少女模样,现在已经变成成熟稳重的语调了啊。博士想起当年出发时拒绝她后,直接从窗中跳出外面的情景。他忽的觉察到,那已经变化的声线似乎让他的内心缺少了些东西,细细地割伤他的心脏,让他想要再听到白金那上扬的尾音与故作沉着的声线。现在这样的稳重,仿佛不是白金本人了。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
莫斯提马何许人也,她送过的长途信件可比这一趟森林旅途危险多了,自然不会把那些晚上出来觅食的肉食动物放在心上。况且,她还有十分的自信能够在一边保住博士的情况下让两人从危险中脱离,所以白金这番话她就当做耳边风略过,抚摸起树枝上小鸟的羽毛。
“不仅如此。”白金斜着眼看向博士,那双眼睛里埋藏的深深怨念到现在还让博士心有余悸,“博士已经很累了。早点到那里睡上一觉比较好。”
她稍微顿了顿,重新补上一句。
“以博士的脾性,现在正想要找个床铺好好躺下来休息。”
确实是这样。白金一语中的,让博士切实感受到自己背上的行李有多么沉重,而莫斯提马只是挽着一个挎包。他背上的这个登山包里可什么都有,饮用水,食物,帐篷,洗漱工具,药物,乃至纪念品都塞在他的包里,还是博士自己一个人担了两个人的份来理,莫斯提马可从来不管这些事情。哦,对了,白金的游乐园票还压存在包里。博士决定不把那两张票拿出,以免让眼前的这位面露不满的少女更加生气。
“听你的说法,好像很了解博士。”
莫斯提马的语气平稳,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仿佛她的脸上只有这一种表情,完全不在乎眼前的人是如何通过眼神对她张牙舞爪。慢慢靠近白金身边的博士,随后一把搂上他的手臂,紧紧贴住的不仅是她纤细的侧腰,更有那柔软舒适,挤压在她和博士的手臂上,使得博士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她的手臂死死捆住。
森林本来还被偶尔的鸟兽鸣叫声扶托着造出幻境般舒适的自然气氛,陡然间动物们似乎感受到从那里发出了极强的气场,纷纷避开那争斗的中心。博士自觉白金正变得越来越愤怒,从她紧紧握住的拳中就可以看出。莫斯提马的臂力开始加大,博士能感觉到贴在手臂的衣服凸起嵌入他的手臂,掐得生疼。
“不过呢,今时不同往日。”莫斯提马幽幽补上,“博士和我已经走过几个月的路了,他现在的体力多少,我还是有数的。”
“是吗?博士?”
“....虽说确实还能再走一会,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们还是先跟着白金找到那个暂住点比较好。”博士拖住拴在自己手臂上的莫斯提马直直往前走。“再说,我确实喜欢床。”
手臂上那股压力稍稍收紧,随即玉指拧住皮肤狠狠旋转一下。
“嘶....”
博士倒抽一口凉气,低下头便迎上莫斯提马勾起诡异微笑的脸庞。一边的白金仍是继续走着,只不过她身后的马尾如同风车般晃悠,没走多久就看着博士身旁的莫斯提马,不满快要从她的眼眶溢出。
也许白金还是那个白金。
眼前的场景重复辗转了几遍,才出现那林中木屋的一角。门前守林人仍在调试着她的弓箭,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林中的生物们也会时不时来骚扰一下,麻醉针的数量不够了——她这么解释,和自己的前任上司握握手,眼中那复仇的火焰已经消失,只留下森林般静谧的平静。推门而入,陨星还是那副样子,她正往一个酒杯中斟酒,那壶佳酿据说是守林人藏了很久的好酒,正等着这种时机打开来庆祝。那壶中飘出的香气已经让博士魂飞魄灭,和陨星攀谈上几句便想着拿起一杯酒品尝一口。才刚刚拿起酒杯,一只熟悉的嫩手把自己的手向下压,莫斯提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至少把背上的包先放下。”
“啊,抱歉。”
自知莫斯提马并不喜欢让自己沾上太多酒气,博士就尽量让自己远离酒桌,单单看起这木屋的简单陈设。木屋的墙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弓弩,兽皮与兽角。一旁的床上的毛皮毯子虽然在岁月的洗礼下已经略微褪色,但是他还是能看出来那简单而巧妙的工艺就是出自一旁的守林人之手。实木的手工家具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松香。
“好赞。”博士巡视起那垫着毛绒垫子的摇椅,一坐下便是对身心的洗礼,只让他觉得想要就着这摇椅睡去。“要是我以后定居,绝对要住这个地方。”
“吼?那可能很少回家哦?”莫斯提马显然听到了这句话。她靠在摇椅的靠背上,双臂垂在博士胸前。一抬头便是她那秀丽的面容。“到时候家里可能都要长虫了。”
“只是个想法而已啦。”
旅人是不应该有家的,博士知道。他们两位只不过是名胜景点的匆匆过客,偶有心思在这里观赏一下人间百态,或是世间万物的绘卷已是不错,最终还是要居无定所。他们是世间孤独的行者,从来不能停下他们的脚步;一旦习惯了这人间的风景,自然会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再无乐趣可言。等到他们把人间的悲欢离合,把人间的阴晴圆缺看遍,自然拂袖离去,即便是眷恋也不能久久待在此处。
“好了。现在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就差最后流星的主菜了。”
“白金呢?”
“啊,她在后厨准备酒。守林人这家伙真是,从来不告诉我们这地方藏了那么多好酒,只是一个人用来享受。”
白金。这个大名鼎鼎的刺客在他离去时哭得虽说没有花枝乱颤,但终究伤到了她的心。博士从包里摸出那两张游乐园的门票,即便他知道已经过了使用期,可他仍然想做一些事情。虽然包里的东西众多,可是这两张门票仍然保存完好,像是裱在墙上纪念的图画,平整而光滑。
正当他想要起身前往后厨,吱呀一声,门扉打开;流星抱着一只鸽子走了进来。
“喂,陨星!这是从集市上买来的鸽子,你看怎么样?”
“我来处理好了。你先去外面点火。”
博士站起身。“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还有,点火?”
流星向博士勾勾手指,莞尔一笑。“博士,在这深山老林里,最为经典的大餐形式是什么?”
没等他回答,莫斯提马在身后已经补充上去。
“当然是野炊。”
要说夜晚的森林除了漫山遍野的黑色还有什么,那便是空中暗淡颜色中闪耀的群星最令人夺目。它们在太阳落下后便依傍着月亮的出现探头看着,见没有一丝亮光便不知疲倦地挂在空中,围绕着月亮展开来,成为星星点点缀在天幕的一笔。地面上意外的安静,不知是不是因为冬季动物们都在休息的原因;在那淡淡篝火的燃烧下,围坐在木墩上的博士与莫斯提马看向一旁正在喝酒的三人,他们自己的锅中还未放下菜品,等待着火焰烧旺。
一些秀色可餐的野味和两瓶酒,足够了。莫斯提马特意为他们两人单开了篝火,说是为了保护博士的安全,让他摸不着头脑;白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心里本来打好的小九九此时全被莫斯提马推翻,只留下那愤恨的眼睛瞭望远处对饮的两人。
博士把水往锅中一倒,下了一些自己带的汤底。高汤咕噜咕噜的冒泡,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引得有些小鸟飞下来,矗立在旁边的枝头看过来。
“唔,还可以嘛。”博士尝了一口,高汤与野菜的清新一股脑钻进胃里。正准备把主菜下锅,从守林人手里接过杀好的鸽子,今天吃的正是野味炖鸽汤。
自己浅尝一口,衣袖被某人拉扯一下,险些把汤汁撒到衣服;莫斯提马指着自己的嘴巴,不用说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于是博士又舀了一勺,对莫斯提马微微张嘴:“啊。”
“啊。”她抬起头,微微张开朱唇。“咕噜咕噜。”
“怎么样?”博士问着,一边翻着鸽子,把它炖烂。
“真不错,好久没吃过野炊的食物了。”莫斯提马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还想要。”
博士又舀了一勺,暗自思忖这回应该才真正入味了吧;他看着享用碗中鸽子汤的莫斯提马,心生一念。
一口吞下浓汤,博士转身向莫斯提马走去。
“呜......”抬起她的的下巴,她微张那诱人的双唇。
汤汁顺着船儿送入另外一个世界中,偶尔有一些漏出来,滴落到外套上。她面红如潮,显然有些沉醉其中了;配合着他的动作,双手抱住博士的腰,紧紧贴上来。她闭上了双眼,黑角一晃一晃地撩动博士的头发。星空的见证下,两人的拥吻在火光中合着高汤散发的香气,白雾袅袅地飘去;等汤都送完了,两个人才分开。
“味道如何?”博士坏笑着问道。
“比刚才还好。”
鸽子已经恭候多时了。博士与莫斯提马互相斟酒,一口饮下,再吃一口烂熟的鸽子肉,仿佛这深山老林中只有他们两人享用山珍海味,全然没有意识到隔壁的三位中,白金仍然凝视着博士的背影。
“白金。”陨星拍拍她的肩膀,眉梢上的忧愁显而易见。
“你还是放不下吗?”
博士离开之后白金就回到了无胄盟,真正的开始她的刺客生涯;摒弃了对博士情感的她很快就达到了白金以上的水准,只是还差任务完成的数量而已,只差最后一个任务而已。她的箭从来没有射偏过目标,她的手也从来没有迟疑过,箭在弦上,必定有人死去。
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祈愿,她还是那个白金,就算再怎样用冷酷无情的箭法和成熟的声调包装,她始终还是那个白金。而只要她盯上猎物,从来不会放弃。
没有回答陨星的话,她默默起身。拿着一个开过的酒瓶,亦步亦趋地走到博士身边轻敲他的酒杯,再替他斟满酒。
“干杯,博士。”
金黄色的酒酿倒入杯中,博士只能暂时放下筷子,端起酒杯饮下白金的对杯;莫斯提马没有做声,只是看着白金一点点为博士倒满,喝完,倒满,再喝完。她像是用与博士痛饮的时间麻醉自己的神经,希望自己忘却眼前这位风衣男人,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博士接过白金的酒,就算白金只喝了一杯,他也畅快地将酒中的全部喝完。不是因为酒好,而是为了惩罚自己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才导致了白金心上的伤痕,如果早早地做出决定不再迟疑,她就不会因为自己而耽误她的生活。他一杯一杯地喝下,是在对白金的谢罪,也是在对自己的过去谢罪;直到喝完整瓶,白金才离开博士的身边,徒留下他一人摸着自己口袋中那两张游乐场的门票。
今晚必须有个了结。
半夜时分,博士靠着门口从房间里出来。半夜一点,他看着莫斯提马入睡再自己起身,悄悄离开了房门;可能是酒精上头,他的眼前满是飘渺的云烟,脚下不稳,只能扶着桌子慢慢走出门外,推开大门,他知道白金正等着他。
门口的白金在夜色的衬托下越显高洁,洁白的长发在空中飘逸,她稳稳地站在夜光之下,转过身来的她眼中的明月满是皎洁。
“博士。你喝的酒里,我下了药。”
“我知道。”博士轻轻一笑,他的身体越发沉重,仿佛一切都成为了泡沫般存在,而他慢慢地上浮,眼中只有白金的身影在眼前伫立。
“一开始那一箭不是看错,而是我射偏了。”
“我也知道。白金不可能看错。”
“无胄盟给我下了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了,我就再也不是白金级的刺客。”
“杀死我,对吗?”
白金不做声了,她默默地把箭搭在弦上,拉一个满弓;箭矢银色而致命,只要白金放下手,博士必死无疑。
“可是我不忍心杀你。”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博士?”
她失控的语调里满是空寂;想要孤独地存活,就必然会伤害到某些真正关心着自己的人,就算自己明白在她们身边也是一种伤害。这就像个无解的命题,永远的漂浮在高脚杯中没个定论。
“白金....”
她的手在不停颤抖,就连那箭矢的指向也模糊不清。透明的眼泪从她的身体滑落,纯净得不能再纯净。
“你还记得这个吗?”博士掏出那两张门票,高高举起。“我到现在还好好保存着。”
“已经过期了。”
“我知道,我知道白金。就算没有过期。”博士深吸一口气。“我也不会去的。”
箭矢猛地绷紧,狠狠扎入博士的肩膀。
“下次不会射偏了。”
“就算你把我杀了,这些话我也要说;我必须说,白金。”
博士捂着肩膀,留下的血液被那药物影响,疼痛却又迷幻着不疼,眼前倒塌的景象让博士的神智越发不清。
“请你...把我当做你的过去。就像这两张票一样。我已经过期了,白金;不要被我束缚脚步,你是个崇尚自由的人,不能因为我荒废了你的未来。”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明白....我不想把你当做什么过去,永远不想!”
“抱歉,白金。可是我必须背负孤独前行下去,和莫斯提马一样,我们是被流放的人,只要和人定居,注定会给别人带来不幸。”
“有杀手,我可以保护你啊!”她的嘶吼回荡在整个森林,惊起一树飞鸟,“我可是白金位....没什么人我是杀不掉的!”
“他们...他们不是杀手,白金。你打不过的。”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可以一起逃啊!为什么一定要跟着那个堕天使一起!”
“因为....”
“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他放心地分担痛苦。”
莫斯提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小白马,我问你。你杀过多少人?”
“上千人。”
“我不一样,小白马。你可以说我没杀人,也可以说我杀了无数的人,我记不得了。”莫斯提马微笑着靠近博士,长长的法杖把他护在身后。
“因为时间太长了啊。”
“你有呆在停止的雨中欣赏上千个小时的能力吗?”
“你有被自己的故友遗忘,甚至发现他们全部都死去的时刻吗?”
“你有被迫杀死自己唯一的挚友,是为了获得保护她的力量的时刻吗?”
“你的一秒钟,可能是我的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一年,甚至十年。在那个全部静止,包括自己的生长也停止的世界,在我还未能掌握这个能力的初期,我已经待上了成千上万次。”
“那是一个真正孤独的世界。小白马。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她语气平静地阐述着一个事实,有关于她可怕过去的冰山一角。眼前的喘息声渐渐平息,那举着弓的手也放松下来。
“有时候,我很羡慕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呢?因为这世间的喜怒哀乐,我已经体会不到。无论生活过得多么丰富,无论景色多么优美,这一切都是可以在时间的消磨下慢慢消失的。你很难向其他人阐述你见到的景象,他们无法理解。
“可是地上这位可以。在那慢慢消失的情感面前,他没有丝毫的退缩,而是让我燃起了微小的感觉。他明知道我随时可能会抛弃他,他也知道我的心中根本没有多少人能留住,可是他还是成功地让我体会到了那一点点情绪的波澜。没有了他,我的生活便满是灰色。”
“你和我不一样,小白马。你是零,你还有很多可能性,你还可以向上叠加。而我不行,我们两人也是零,但是是从一百变成零的,甚至可能会成为负一。”
“不要把你的未来押在自己的过去上,小白马。迟早有一天,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可是...可是我...”
“当然,现在你可以向自己的过去道别。博士,该做些事情了。”
慢慢站起身,博士拥上白金的身体,她纤细的身材此时仅是柔软而已;她只是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滂沱,暴雨般打在博士的身上。她发狂似的搂住博士的腰间,乃至用牙齿咬住博士的衣服,瘦小的身体爆发出的哀叹,等待,祈愿,悲伤,全部完整地传达给了她的过去,像那两张在空中飞舞的门票一样,沉默在这森林的风中,带向思绪绵延的远方....
“白金,你好像好一些了。”
送别博士和莫斯提马,陨星看着正在保养弓箭的白金,悄悄对她说道。
白发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森林里的树叶带来微风,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只留下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
在那不远处的土地上,两张门票静静地守望着这个姑娘,她的过去与她的道别,也藏进这深深的山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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