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葫芦娃救爷爷》番外二·何事秋风悲画扇
圣洁明亮的教堂里，耶稣面前，正站在一对璧人。
林楠笙的脸颊粉粉的，他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
刚刚他是被沈巍拉着手一口气跑到这里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沈巍一脸严肃的模样叫他走，便莫名的便陪他来到了这里。
他等会儿还有晚自习，所以来之前，他也询问过沈巍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可沈巍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的拉着他便到了这里。
这是靠近南京郊区的一个教堂，教堂不大，却很明亮，由于距离市区很远，所以来的人很少，除了天主教的节日外，一般只有周边几所高校举行庆典时才会有人来。
林楠笙抚了抚胸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洁白无瑕的墙面上挂着很多西方的油画。耶稣高大的雕像就挂在正前方象征禁锢的十字架上，他身下铺了两层洁白无瑕的蜡烛，那根根燃起红色的火苗，映着琉璃玻璃的五彩斑斓，是不一样的圣洁和庄严。
林楠笙转过头，看了看眼前的沈巍，微微有些无措的开口道：
“老师，我们来这里干嘛啊？”
沈巍看着眼前纯良动人的男孩儿，心里盈满了一池春水。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做这种事，不禁有些紧张。
沈巍的手略略有些发抖，他深呼吸几下，攥了攥拳，慢慢的握起林楠笙的一双手……
珍重万分的把它们安放在手心里。沈巍闭上眼安了安心神，舔舔嘴，再睁开眼时正巧和林楠笙的双眸对上。
那双眼睛干净的如林间小鹿般可怜可爱，墨玉般的眼珠镶嵌在洁白的眼睛里，质朴纯粹又不染尘埃，令人不忍触碰却又心之神往。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如他的主人一般正望着自己，举手投足间的乖巧懂事，尽是对自己的仰慕与信任。
沈巍被这一双眼看的有些失神，可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了。
今日的事他想了很久，他相信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判断不会出错，他更相信，林楠笙会答应他接下来的话。
大概是那份眼神里的信任给了他开口的勇气，他抬起一只手，温柔的抚在林楠笙的脸颊上，缓缓的说道：
“小笙，老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也喜欢老师？”
明明是晴光透明的白日，可就好像一声惊雷在耳边响起一样，林楠笙下意识的睁大了双眼！沈巍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连成一句话他却觉得自己听不懂了。
【喜欢…】
【喜欢我……】
【老师，喜欢我……】
仿佛再给自己当机的大脑重启时间，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沈巍的话。
他看着眼前温柔高大的恩师，忍不住低下头，回想起那些属于林楠笙和沈巍点点滴滴的相处日常：课堂上的传道受业；受委屈时的百般维护；深夜亲手下厨的热汤面；还有那双在西装店里替自己整理领带的双手……
以及那句轻声在耳边的喃语——
“小笙，老师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一点…更加希望，这个让你开心一点的人，可以是我。”
自己那时好像也是现在的反应，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看沈巍的神情，不敢回答他的话语。
【那…我喜欢他吗？】
林楠笙听着胸腔里自己激动的心绪慢慢平复，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眼前一脸温柔的人，扪心再自问一次——
【林楠笙，你喜欢沈巍吗？】
好像不用怎么思考，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那些曾在午夜难眠时纠结过的疑惑，那些想破脑袋都没分析出的心悸感动，那些一次次的无声试探和乖巧讨好……在这一刻，都拨开了云雾。
怪不得自从沈巍来了之后，每次考核，自己就像发了疯一样希望拿到第一，希望沈巍看到后，会对自己露出满意的微笑；
怪不得上一次自己偏偏在沈巍下课的必经之路上故意去惹恼井然，故意跟他唱反调，故意当着沈巍面委屈落泪；
怪不得那次考试失败没吃上饭，自己拒绝了井然偷偷带回来的馒头，反而在深夜去敲了沈巍的门……
林楠笙终于为自己这一系列“卑劣”的动机找到了一个答案。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满腔的爱意萦绕在心头，林楠笙顿时涨红了脸，他想立刻回答沈巍，可突然间，一股恐惧感由心而生。
沈巍的告白太过于美好了。
【我……配吗？】
大概是从小到大艰辛的生活磨砺使然，一直以来，林楠笙对自己的定位总是很清晰。
小时候，父亲病重，母亲为了让他们姐弟都能读上书，白天要去学校教书，晚上则给别人编筐、洗衣服、织毛衣……小小的自己总是躲在门后看着母亲，那时候，他总是希望自己能长的慢一点，这样，母亲就不用总为自己穿破的鞋子发愁了；
少年时，看着姐姐被军痞调戏，他不顾对方人多，愣是豁出了命从雨点般的拳头和不停的鞭打下救出了自己的姐姐，他忍着伤痛，安慰着哭红眼睛的姐姐时就明白了自己不再是孩子了。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是母亲姐姐的依靠，他得快快成长起来，保护母亲，保护姐姐，撑起这个小小的家；
大学时，他亲眼看见从东北回来的学长学姐们是如何控诉日军种种惨绝人寰的暴行的。那时的他愤懑又无助，握着自己手中的钢笔，林楠笙想了整整一夜才明白一个道理——无国则无家。
他很喜欢小孩子，也很喜欢教书，可驱逐倭寇、保家卫国才是此刻自己应该做的。于是，他终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选择考入了“G党复兴社干部特训班”。
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沈老师，真的会喜欢自己吗？
沈巍身边形形色色这么多人，论成绩，自己没有井然出色；论相貌，自己也没有井然好看；论出身，自己更是没有井然那么好的家世。
穷小子一个，怎么能配得上像沈巍这样的党国精英呢？
【林楠笙啊，你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到这儿，林楠笙的身体顿时绷的紧紧的，他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甚至连刚刚红扑扑的脸瞬时都变得煞白无光……
沈巍本来一直都很有耐心的看着他的心上人“变脸”。他知道，自己这一句话对林楠笙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所以他一点也不急于林楠笙的答案。
看着眼前人低下头红着脸的深思，盯着他又抬起头望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沈巍觉得，他好像又发现了林楠笙的一点可爱之处。
尤其是那双红彤彤的耳朵，沈巍很想很想很想，抬起手去摸一摸。
可眼前人突然间暗下的双眸，甚至是手心里微微的颤抖、退缩都让沈巍有了一丝慌乱。
他不知道林楠笙的情绪为什么转换如此之快，但他明白，如果今天他放开了林楠笙的手，那么他们以后很有可能就只是“师生”了！
【不可以的…小笙……】
福至心灵，沈巍低下了头，吻住了他梦里朝思暮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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