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色玫瑰
双黑向/太中/甜文……吗?/少年宰X少年中
/渐冻症(症状略微改动)/熬夜产物胡言乱语/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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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降落得 太突然了,
我刚好呢 又路过了,
机会难得 又主观觉得,
想明抢 又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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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黄昏,尚带着稚气的太宰抱着怀中那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睁开未被绷带缠住的鸢色眼眸。
中也向他伸出右手,他眼中的少年缓缓勾起嘴角,他怀中的玫瑰染着雪般的洁白与血般的殷红,仿佛泛着奇异的光。
枫发少年皱了皱眉,握住了那只缠绕着绷带的,白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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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
被点名的少年手一抖,手中冰冷的玻璃花瓶顺着地心引力碎成了千万细碎的光,双色的玫瑰无声无息落地那一瞬,如同平地而起的灼灼烈焰,虽刺眼却毫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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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便是,与我何干?”
中也天蓝色的眼睛与女人平视,以从来没有过的冰冷语调回应了她所谓的“请求”。
女人的身形晃了晃,勉强维持住了面上的笑容,又零零散散说了些什么。
“……你会有一个同岁的哥哥……”
仅仅这一句突破重围强迫少年听了进去,中也呼吸一滞,视线终于缓缓聚焦。
女人以为少年终于起了兴趣,像是抓住了什么般继续补充道:
“他叫太宰治,明天傍晚你们就会见面的……”
傍晚……
傍晚是黑夜的预告,光企图挣扎着逃出黑暗的封锁,却仍是四面楚歌,血染了那面天空。
晚风,晚风和稀泥般上前吹散了它几近破碎的灵魂,向它招手,看它随风飘逝。
/
“弟弟?”阴郁的少年站在房间的阴影里,声音声调清冷无任何感情与起伏,手中两色掺半的玫瑰无精打采的微低着头。
可笑。
真有趣。
太好笑了。
那个所谓的“弟弟”应该庆幸自己早生了几年,就算智商不够也勉勉强强可以凑数,至少现在是懂事的。倘若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指不定那一天就被我“意外死亡”了。我讨厌小孩。
“明天就会见面的。”男人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死寂中,一声淡淡的叹息声显得格外突兀。
房门轻轻关上,男人又想起什么似的倒回来“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间的灯。
太宰被那道白光晃了下眼睛,他有些迟钝的抬起左手掩住他那鸢色的,无光的眼睛。脸色略显苍白,被玫瑰刺伤的手掌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涂药真是麻烦。”
/
“太宰,治”
“我是中原中也”
夕阳的血染红了天空,洒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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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很好看。
我讨厌他。
但我又想从他身边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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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白相互沾染的花瓣,中也发现,他似乎从未见过那朵“怪花”凋零过。
从未凋零,也从未生长,让人禁不住想是否时间也无法在此留下痕迹,无论任何痕迹。
中也只知道太宰喜欢对着这朵花发呆,眼神略略的涣散开,面无表情地,像一个已经报废了不会工作的机器。
“中也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机器吗?”
太宰只有在看向他时,眼睛里才会带上一点色彩。
对了,那个混蛋的右手好冰,夏天的时候倒是适合用以降温。
还有,那个混蛋的左手总是耍帅一般插在风衣口袋里,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几乎没有看到他拿出来过。
最后,那个混蛋有点欠揍,总有一天要把他逼进小巷子里揍一顿。
中也这么想着,一边跳进水里,把那条整天朝他嚷嚷着要殉情的青花鱼从河里捞出来,拖回家等开饭。
/
太宰没有看向碎了一地的玻璃,他轻轻捏着玫瑰花的花茎,花茎上光秃秃的,没有了那锋利扎人的花刺。他走向中也,声音恰到好处的掺和着疑惑与悲凉:
“中也这是在干什么”
太宰的左手仍然放在风衣口袋里,他的脚步很慢,如同生锈的机器人勉强转动般,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中也心虚地想要辩解,抬头撞上对方晦暗不明的眸色时,隐隐约约的压迫感令他干巴巴的只憋出一句:
“对不起,太宰”
/
中也抓了抓头发,给旁边的绷带人踢了一脚,用独特的略微低沉的少年音色开口问道:
“敢情你大半夜不睡觉拉我出来就为了看星星?”
太宰哼哼的笑了几声,毫不顾忌的坐在天台的围栏上,有些答非所问的回道:
“但是月亮不好看啊,中也”
“哈?”中也盯着他危险的姿势,也忘了想说什么。
晚风过市,卷走孤独之人的孤独,无趣之人的无趣,最后如同失控的列车般冲向漫漫长夜,消失殆尽。
“中也是天外来物吧”太宰低下头,过长的刘海因此掩住了他的神色,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中也挑起一边眉,蓝色眼睛在他身旁的少年身上聚焦。
“中也如果可以的话就偷偷告诉我吧,我可以帮你保密哦”
“滚蛋,我是百分百纯血地球人”
“中也骗人,小蛞蝓好狡猾”
“哈啊?明明你这混蛋更像天外来物吧!还是独一无二的那种!”
“谢谢夸奖~”
太宰弯了弯笑眼,鸢色的桃花眼里只装的进炸毛的枫发少年一人。
一个就够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宝物该有人捧着,你是不是我的。
你占领了我的快乐。
/
“中也在对不起我什么呢”
/
“你的……弟弟?”碧绿色眸子的少年望向太宰身后,他身后的少年长得很好看,尤其是他那双如天空般清澈的蓝色眼睛。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随后对方也不在意的摆摆手。
太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挂着完美的笑容问道:
“乱步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乱步似乎是向远处看过来的中也点头致意,随后目光缓缓移到太宰从见面时就没有拿出来过的左手,放轻声音缓缓道:
“你现在……”
“没什么大事”太宰打断了乱步的话,下意识向后方看去。中也正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风景,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中也君还不知道”乱步换了一个称呼,眯起眼睛,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不需要他知道”
太宰笑着低了下头。
“再会吧,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直到目送乱步拐进另一条街道,太宰才向中也转过身,踱步走去。
只是他忽然脚步一顿,身体便不听使唤的向前倒下,甚至连人摔倒时会条件反射伸手支撑身体的这一动作都没有。
“太宰!”
中也箭步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刚刚想开口嘲笑他路都走不好,可转头看见他古怪而难看的神色,突然心中升起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不祥预感。
不祥预感?
嗤,想多了吧。
毕竟这家伙就是一个不祥的存在。
“混蛋”
太宰听中也莫名其妙的骂了他一句。
/
中也在收拾房间时在窗框上翻到了一封黑色的信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母:
“NC”
定是出自太宰治的手笔没错了。只有他会这么闲,整这些有的没的。
是给他的吗,不然又怎会让他发现。
应该不会从里面爬出一只蛞蝓什么的吧……
中也抽了抽嘴角。
这人的行为还真没办法预测,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丢掉比较保险吧……
但是,又隐隐约约觉得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默默在内心衡量了一下利弊,中也小心翼翼地撕开胶水留下的痕迹,拆开信封,一张照片和一张纸从里面轻飘飘的掉了出来。
照片?中也俯下身拾起照片,于是看到自己的侧脸出现在上面,不知为何,他那头惹眼的枫发在倾落的霞光里竟有了一瞬的温柔。天蓝色的眼睛不知看着何方,似乎浩浩大海的粼粼波光在其中闪烁,盈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啊,看来那混蛋还偷拍我。嘁。
中也在心里吐槽着,嘴角却无意识的勾起了弧度。
然后是那张普普通通的纸。
中也把它翻开,对折,转了一面,也就只看到一抹蓝色的水彩和下面铅笔写的一小行字:
“你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什么意思?
只是,倘若把这抹蓝色和中也的脸放在一起,绝对会觉得中也的眼睛就是用这颜料画的吧。
水般的澄净。
中也一脸疑惑,又翻了翻纸,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便原样塞了回去。
太宰他……
什么呢……
/
“中也要是觉得亏欠我的话,和我殉情吧”
/
“中也,要和我殉情吗”
“滚蛋”中也没好气地白了太宰一眼,把那个骚扰自己的绷带人推到一边,带好了护目镜和手套,开始组装化学反应装置。
“中也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太宰又不依不饶的缠过来,又给人生生踹了一脚,赶紧滚到一边静下来。
“不认真点当心出事故时想要死得好看点都不行”中也以为他是在指关于自己身上那堆防护装备,头也不抬的拿出硫酸铜溶液和氢氧化钠溶液。
“铜溶液?真是和中也眼睛一样好看的颜色呢”
中也笑了一下,把两种溶液分别倒入容器里。
然后混合。
溶液的蓝色慢慢变浅,容器中开始反应生成蓝色的沉淀。
中也突然想起太宰那朵像是染过色的玫瑰:
“是染出来的颜色吗……你那玫瑰”
“中也为什么会觉得是染的呢?”太宰眨了眨眼,不易察觉地拉近了距离。
中也耸耸肩,假装不知道后面的小动作。
“其实是天然的哦。”太宰放低了声音“是……我母亲养的”
这里的母亲,也只是指太宰的亲生母亲。
太宰不接受中也的母亲,也正如中也不接受太宰的父亲一般。
众人不知道,这两个少年对于所谓“家庭”的厌倦,只是义务式的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众人也不知道,太宰和中也却在心底里都接受了彼此,如同在人间的角落里找到能填补空缺的另一边碎片,这对便宜兄弟。
这两个仿佛被世界遗弃的人。
“对不起……”
中也低下了头。
“有什么关系呢?中也要是喜欢,完全可以送给你哦”
只要中也想要,什么都可以啊……
太宰从背后单手环住了中也,像是疲倦了似的将下巴抵在中也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着,中也突然有点热,耳垂开始晕开淡淡的红色。
而他不想挣扎。
如果这时转个头,就能擦到他的鼻梁吧。还有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转个头的话……
心醉神迷,是鬼迷了心窍。
溶液中的蓝色消失殆尽,容器底的蓝色沉淀像是天空无意中掉落的一角。
气息缠绕交织,是谁轻声低笑。
/
中也皱了下眉,被逼到墙角时沉默数秒后终于抬起头与太宰直视,语气有些生硬的开口:
“那么,太宰,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闻言稍微顿了一下,随后歪了下脑袋:
“中也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哦”
“少给我装疯卖傻!”中也一把抓住太宰的领口,堪堪忍住心底里莫名升起的愤怒感,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冲他低喝道:
“例如,你的左手,是不是已经动不了了”
错觉?太宰的面容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崩坏?
还没等中也意识过来,太宰早已调整好状态,又是无懈可击的模样。
他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微微弯下腰,有些妖冶的一笑。
真是极强的存在感,无法忽视。
如果没有左手这个弱点的话。
/
一个暴躁的橘色身影与叼着棒棒糖的乱步擦肩而过。
乱步眯着眼回头,冲那个人喊道:
“中原君?”
中也转过身,带几分暴躁几分疑惑的看着他:
“你谁?”
乱步安静了一会,舔了一口棒棒糖,踱着步子走向中也:
“我是江户川乱步,太宰的朋友”
“哈?找他有事吗?混蛋太宰现在不在”
对,不在,那浪费绷带的装置又自杀去了,我现在要去救他。
“啊,也没什么事。”
乱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碧绿的眼眸映着一脸莫名其妙的中也,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
“你在吞吞吐吐什么呢。”
中也的语气骤然冷下来,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位“太宰的朋友”对他隐藏了什么事。
或许……是关于太宰和自己的。
那混蛋青花鱼会有什么事?
乱步静静地看了中也几秒,像是在观察他的神色,也像是在思考。
良久,乱步缓缓开口:
“最近多多注意太宰的身体哦”
“哈?”
“说不定呢?说不定太宰会感冒”
好冷的笑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小感冒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太宰的情况……
那个混蛋体质确实是不大好吧,弱爆了。
中也狐疑地看着乱步,然而对方只是重新叼着棒棒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给他留了个背影。
夕阳西斜,照进了这座城市,光影斑驳。惊鸟追逐着最后一支光束,逐渐远去。
算了,先去找那个混蛋吧。
/
“怎么了吗?”
太宰歪了下脑袋,摆出一副太宰又无辜的表情。
彼时太宰已经比中也高了许多,高瘦的身形形成的阴影将中也半掩,唯独眼里的光经久不息的点亮着。
中也低头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
他不确定,不相信,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在吞噬光明的边缘跃跃欲试,在边界游走,是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而太宰手中的双色玫瑰成为了黑暗中二人眼里最刺眼的光。
/
男人在二人日常拌嘴的时候敲开了门,把一脸挑衅的太宰叫了出去。
中也还憋着火,但是在看到一反平常和气模样的男人神情严肃的进来时,像有一盆水给他熄了火,取而代之的是奇异。
只听太宰敷衍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走向男人,微卷蓬松的头发随着动作细微的晃动。
男人向中也点了点头,反手关上了门。
中也才没有门后贴耳朵的习惯,忽然安静下来的房间,他转身开了灯,趴在窗台看着渐渐西沉的斜阳,被霞光勾勒出来的那一朵云悄悄变化着,成了一条懒洋洋的鱼。
它也许也不知道自己游在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金色池子,只知道偶尔划下水挪下位置,避开乱七八糟的人间。
真是够懒的了,和整天只知道绷带和自杀的混蛋一样懒。
哦,好像也不是,如果是那个混蛋的话,估计连位置都懒得挪,直接把自己送进鲨鱼嘴里寻死了。
“嘭!”
中也一惊,窗前顿时闪过几只鸟的身影,像是要逃离这里似的。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走路声,房门再次被推开,太宰探头看了一眼中也,进屋反锁且顺手关了灯动作连贯自然,丝毫没有进别人房间要敲门的自觉。
“谁是别人啦,我可是很喜欢中也的”
“省省吧”黑暗中的中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正色道:
“摔门声那么响,吵架?”
“我可没有哦”太宰一脸无辜,仿佛方才的事与他无关一般,轮廓分明的脸上不见怒色或沮丧,好看的眉眼仿佛只因面前一人才有所反应。
“我只是平静的叙述了一个事实而已啦”
太宰厚着脸皮挤过去,挑起中也的下巴,鸢色眼睛中盈满的温柔无声无息的荡开层层波澜。
“不管其他,接个吻吧,中也”
窗台外风烟轻淡缥缈,金色的游鱼越出水面,甩开点点晶莹剔透的水珠,安然的入水消散。
于是天上又孤寂的留下几片惰懒的云。
/
“中也没有回应我”
但我的时间正在一点点消逝。
我不知道是否能够让你记住我。
即使只是世俗里我的名字,只要你记住我。
在我的身体如冰冻般一点点失去行动力前,只要你记住我。
/
“中也已经喜欢我喜欢到连细节都不放过了吗,还真是感动啊”
少年在中也狐疑的目光下故作不情不愿样把左手慢慢拿出来,给他“检查”后,轻轻盖住了中也的眼睛。
知道他的手常年冰凉,在此刻感受不到温度时还是忍不住一滞。
“闭眼”
中也皱了皱眉,后背抵着墙面,感到自己垂下的手被碰了一下。
“中也帮我拿着吧”
枫发少年仰起头,仍然闭着眼,冲那人不爽的“嘁”了一声,手里紧紧捏着玫瑰花的花茎。
太宰缓缓放下左手,垂在身侧,他缓缓吐着息,上前一步。
中也觉得自己的额头似乎是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有些痒痒的,仿若迷路的小动物向路过的旅人撒娇般轻柔。
仅此而已。
少年轻轻的开口:
“中也,我喜欢你”
太宰声音有些低沉,他自嘲的笑了笑:
“中也不必回应我,也不必睁眼”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中也一直都是我的”
中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腾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太宰的目光一暗,直起身慢慢向后退,过程中踉跄了一下,黑色鞋跟和木制地板相碰撞。
没有人会看到,没有人会发现,太宰无力而垂下的左手在不可遏制的颤抖着。
足够了,对于这只手还能不能动自己也心里没底,至少没穿帮。
黑色的风衣腰带飘动,脚步声愈来愈远,中也睁开眼睛,瘫倒在地。
双色玫瑰的花瓣散开,零落在地,红色也白色相糅合,仿若夕阳被黑夜暗杀时刻喷涌而出的鲜血,洒落在荒凉的雪地上。
/
“你像,天外来物一样,求之不得”
怯懦的少年。
/
太宰失踪了。
中也意外的冷静,他寻找着那人的踪影,无果。
男人只是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乱步看着中也略微染上嫣红的眼尾,碧绿的眼眸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不如不见”
“不论对于谁,不如不见”
/
太宰留下的那朵,是永生花。
/
时光流转了一年。
“中也,在镰仓海岸见一面吧”
/
冬天。
太宰身着一件单薄的驼色大风衣,身形瘦削,原本缠住了右眼的绷带也拆了,面对着苍茫大海。风卷来大海的腥味,像千万把银白色的刀刃向人刺去,令那柔软的心脏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中也冷着脸一拳挥去,原以为会被轻松躲开,却不曾想对方生生受了这一击。
“中也太狠了吧,我可是很怕疼的……”
中也果不其然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在气头上。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面前这条青花鱼灭了。
死人是最听话的……
“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太宰静静地看着中也的眼睛,没有说话,他缓缓抬起右手,向中也示意。
少年的蓝色眼睛依旧是那么好看。少年眼中压着火,但还是狠狠地抱住了他。
“呼……”
有点喘不过气了……
中也松开了太宰,拉着他的手要回去。
但,那人没有丝毫动作,像一块冰,冷而僵硬。
“走,还有,你吹了多久的风,手冷成这样。”
太宰还是没有动,牵着中也的右手几乎没有用力,如同洋娃娃塞满棉花的四肢一般。
他浅浅的一笑,慢慢向后退去。
二人相握的手一点点松开,中也的还停留在半空,却抓不住那只缠满绷带的手。
当二人错开时,枫发少年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注定会将他们分离的。
无论怎么努力。
“太宰”
中也呼吸一滞,盯着眼前的人。
“中也把眼闭上好吗”
太宰的声音难以察觉的有些发颤,大颗的冷汗从他额前滚落。
身体到极限了。
尽管不愿,中也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无声的默契,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太宰的声音有些清冷,低缓的语速,却带点吸引人的魔力。
“中也很聪明,一定猜到了什么吧”
“中也”
“中也可以回答我吗”
“中也是不是我的”
“中也……喜欢我吗”
“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呢,混蛋青花鱼”
枫发少年的眉宇间开始盈满细碎的悲伤。
太宰满意的轻轻呼出一口气,又后退一步。
“谢谢你,中也”
被推挤的小石子从边缘处滚落,穿过了凛冽寒风,在不为人知时分掉入了海面铺开的层层白浪里。
“呐,我走了,中也”
/
是风衣翻飞的下摆,少年掉入了风中,像折翼的鸟,无所顾忌的飞扑向无底深渊。
像是一场美梦,少年闭上了鸢色的眼睛。
在梦中平静的迎接死亡。
/
“中也蓝色的眼睛像大海一样深邃,像天空一样干净”
中也松开紧握的拳头,摊开手心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条。
他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口袋,嚣张的一勾嘴角:
“我可不像你这么自私啊太宰,给老子等着”
/
中也从床上弹了起来,抓了抓头发,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熟悉的雪白墙壁和床单,与自己放在床头的黑色礼帽。
诶?
诶诶诶?
“呀中也~你醒了?”
听听这欠揍的声音,中也毫不犹豫的向旁边挥了一拳,意料之内被那人轻轻松松的一偏头躲过。
哼!
太宰手上拿着他所谓的好书,《完全自杀说本》,正弯着桃花眼冲他笑:
“出个任务还能被那个……呃,制造梦境的异能者伤及,看来Mafia的最高干部老了啊~”
此时中也彻底清醒了过来,“咯啦”地掰着手指,狞笑着恶言道:
“我早晚得把你那颗漂亮脑袋从你脖子拧下来,混蛋太宰”
“哇~太暴力了,果然是暴躁的蛞蝓”
“哈啊?你不过是个只会长个子的青花鱼吧!”
“噗”
太宰突然笑出声,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一起大笑起来。
“喂”中也好不容易停下来,拍了拍太宰的肩膀:
“你刚才说,制造梦境的异能者?”
“是敌对组织的人,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我用了『人间失格』把它无效化,但没想到中也居然还是睡了那么久,果然不行了呀~”
中也白了他一眼,突然瞥到人身后的一个花瓶。
一支红白掺半的玫瑰精神的傲立在那,它顶着水露做的王冠,开得娇艳。
中也惊奇地挑起一边眉:
“哪来的?”
“中也说这花吗?”
太宰眨眨眼,将花从花瓶里抽出:
“是我偷偷从与谢野小姐那拿的哦。”
“侦探社的那个女医生?”
“嗯,因为莫名觉得那朵花有点像中也哦~”
什么鬼。
中也看着他满眼的笑意,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握住了太宰的左手。
嗯,不会那么凉了。
松了口气。
“中也这是干什么?”
太宰翻身单膝压在床上,把中也笼在身下。
“没什么”中也笑得张扬,将太宰的衣领向下拽了拽,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低沉声音说:
“试试青花鱼熟了没有”
/
中也摊开了太宰塞过来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极具特色的,属于太宰的字:
“会像,天外来物一样,失而复得”
/
注:
-有引用薛之谦的歌『天外来物』(太香了太香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里面还塞了一句中也的诗
-梦中太宰的渐冻症
-梦中太宰和中也算是重组家庭
-梦中太宰和中也第一次见面时抱的花是真花,而后来中也见到的都是永生花,众所周知,真正的花是不可能不枯萎的
-本文时间线是打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