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所以和学神结婚了(28)
许是因为真的饿了,一锅没什么味道的普通白粥都让两个人喝得津津有味。
“下午有安排吗?”王楚钦用手撑着下巴,看孙颖莎靠在他对面的椅背上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子。
“没有吧。”孙颖莎本来是想下午去学校的,可是刚刚在朋友圈搞了官宣这一套操作以后,她忽然就暂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学校里的同学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刚才去洗床单的时候发现家里洗衣液不多了,咱等下去超市买点儿?”王楚钦说。
洗衣液没了就直接说洗衣液没了呗,用得着非要强调一句是“洗床单的时候”发现的吗?孙颖莎瞪圆了眼,伸直腿从餐桌底下踢了他一脚。
“豆包儿,你怎么昨天晚上之后脾气见长啊?”王楚钦收回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踩在凳子一角,抱着膝盖冲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
脾气见长就脾气见长呗,用得着非要强调一句是“昨天晚上之后”吗?孙颖莎脚下失了目标,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王楚钦这边握起小拳头砸他肩膀。
这不就正中了王楚钦下怀?只见他迅速把腿放平,趁势拉住孙颖莎的手一扯一勾,就让稳稳地坐在了自己腿上。
“还累不累?”王楚钦捏捏她的脸轻声问。
孙颖莎摇头。除了腰还是难以避免地有点儿酸以外,其它地方睡了这么一大觉以后倒也没有什么异样了。
她身量小,坐在王楚钦腿上的时候又很乖,像一只大号布娃娃,让人很难不去产生一些类似于软绵绵小动物的联想。那些受小性子驱使的无伤大雅的小动作也只在远离王楚钦的时候才有效,一旦真的到了他身边,差不多就被他哄得只有点头yes摇头no的份儿了。
包括后来,在外面孙颖莎总是表现得仿佛对王楚钦的一切都尽在掌握,有时甚至不禁让朋友们担忧起他的人身安全。但一旦回到家里,她就会马上卸下那副强硬的伪装,变回他所熟悉的温驯的猫、调皮的鹿。
他笑称她这叫“窝外横”。
“手上这么有劲儿,我瞧着也不带累的样子。”王楚钦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带着几丝迷离,“那还困吗?”
“还困。”本来就没怎么睡饱,现在吃完饭血液都流到消化系统去了,就更倦了。
“那咱睡了午觉再去。”不等收到任何回应,王楚钦就抱着腿上的孙颖莎站了起来,惊得她连忙贴在他身上,两条胳膊搂紧了他的脖子。
见他要往卧室走,她晃了两下垂在他手臂外的小腿:“不去屋里睡,我要睡沙发。”
“昨天不还说沙发躺着不舒服吗,怎么今天又想在上面睡了?”王楚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还是说,昨晚你也是早有预谋?”
“不是。”孙颖莎扑腾的劲儿大了起来,“快放我下来,我要睡沙发。”
其实她是怕躺到床上以后,自己会因为某些还历历在目的记忆而睡不着。
但要说预谋,也不能完全否认。毕竟她也曾经被动或主动地提前了解过些许……是吧。
王楚钦没有听孙颖莎的话把她放走,而是脚下路线一变去了客厅:“那我陪你睡沙发,批准不?”
“挤。”孙颖莎佯装嫌弃。
“那就还去床上睡。”王楚钦原地转了个圈儿,又把方向调转了回去。
孙颖莎立马服软:“不挤不挤,去沙发嘛。”
要不是王楚钦俩手都占着,他一定得去点一下她的脑门儿。
小样,我现在可是多了新法子了,还愁治不了你吗。
依照王楚钦一贯以来的理论,只要有时间,买东西还是要去正规的大超市买。更何况和喜欢的人在超市慢悠悠地闲逛、看着一排排货架上的商品说点与之有关的家长里短的私房话本来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是在几步就能走完全程的小卖部所体会不到的。
所以尽管天气不是很好,两个人还是坐地铁去了刚搬来时一起去过的市中心的那家大商场。
出发前王楚钦还有所顾虑:“豆包儿,之前在那个超市遇见那老流氓,现在你还怕去那里吗?要不咱换一家?”
孙颖莎的手悄悄找到了他的掌心:“我不怕了。”
山川、洋流、空气、草木,我怕的从来不是这些;我只是怕要一个人翻越高山、独自乘风远航、寂静无人语的房间和连风声都显得喧嚣的空荡。
而现在你来了,带着挺拔的身躯和可靠的肩膀,从此我便有了倚仗。
“行,那咱就还去那儿。”王楚钦把手重重地反握回去,颇有些你若折我老婆翅膀我必毁你整个天堂的气势。
不过有时候,气势太足也未必是件好事。
比如自打他们踏进超市以后,王楚钦就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一样推着购物车在前面迈着他六亲不认的步伐给孙颖莎开道;比如孙颖莎一旦离开王楚钦身边超过三米,他就会慌里慌张地扭过头到处找;比如“老婆”这个词在近十分钟内已经快被王楚钦喊腻味了,孙颖莎甚至感觉自己的两只耳朵里已经迅速地起了个专门针对这个称谓的茧。
“老婆,要不要买点儿烘焙纸啥的,回去我好研究研究家里内烤箱咋用。”王楚钦又在喊了,这次他是盯着架子上的曲奇饼产生了新的想法。
孙颖莎正在他几步之遥处挑选薯片的口味,距离拉得稍远了些,所以王楚钦的嗓门也就拔得高了些,吸引了站在同趟零食货架旁的另外几位顾客的注意。
“嘘,在外面不要喊这么大声,会被别人听到的。”孙颖莎来不及放下手里反复掂量对比了好一会儿的薯片,一溜小跑地到王楚钦面前来捂他的嘴。
王楚钦不解:“听到又怎么样?你就是我老婆啊,咱合法的,怕啥。”
“不是怕,就是我们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学生啊,大学生这样,不就有点儿……”
王楚钦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没听懂孙颖莎的顾虑:“这样吧,以后我出门身上就带个结婚证复印件,谁要是有异议呢我就掏出来给他看看,证明咱俩真的合法。”
孙颖莎皱眉。
王楚钦又说:“不过好像有点儿奇怪哈,要不我弄个胸牌,到时候挂脖子里,这个比较显眼。”
孙颖莎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不是在说胡话:“你没事儿吧?”
王楚钦从身边的架子上拿过一包青梅:“我吃溜溜梅,行不?”
论耍嘴,孙颖莎在他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王楚钦从她手里接过那两包薯片看了一眼:“瞅你站那儿半天了,选不出来就都买了吧。还有那边那个果冻,我记得你挺爱吃的。薯条呢?薯条也来两包,还有小熊饼干,还有这个……”
“哥哥。”孙颖莎的笑里带着些无奈,“虽然我喜欢吃这些小东西,但你也不用样样都问吧?这个是儿童营养饼干,我二十多岁了,不是十二岁。”
“我倒巴不得你十二岁呢,这样我好从小就认识你,罩着你,锁定你。”
“我要是十二岁你就是在犯罪,一个电话就能给你送进局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要大义灭亲吧!豆包儿,虽然之前和你最亲近的没有血缘的同龄异性不是我,但以后都是我了昂,要灭也是先灭我昂。”王楚钦嘴上没停,手上也没停,几乎见啥都往购物车里扔,真正展现了“扫货”是怎样的一种姿态。
没办法,家里有人爱吃,怎么能不多囤一点呢?
“什么跟什么呀。”孙颖莎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索性也就没再做更多无用功,“我怎么琢磨着你这话里有话呢?”
“不瞒你说,一想起来你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和梁靖崑那么熟,我就嫉妒得牙根痒痒。”王楚钦的抓紧了手里干脆面的包装袋,“我经常在想,要是我也小时候就认识你该多好啊。”
“我跟他只是同学的时间久了一些而已。再说小时候就认识也未必就好啊,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认识了,你就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小伙伴、很快就忘了呢?”孙颖莎说,“不求多早,只要是对的时间就好。”
“嗯。”王楚钦颔首,“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对,不论什么时候认识,我都一定会立刻就喜欢你,眼缘这个东西是刻在DNA里的,与生俱来的。”
“真的吗?我不信。”孙颖莎笑了,“快放过你手里那包干脆面吧,再捏一会儿恐怕它都要粉碎性骨折了。”
俩人来来回回溜达了许久,吃的喝的堆了大半车,险些忘了他们来超市的初衷:买洗衣液。
辗转回到洗化用品区,路过某个花哨边架时,王楚钦扶着手里的小车停了下来。
这两个和周遭其他货架的装潢格格不入的架子上摆着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林林总总、各色各样的()套。
“买点儿?”他笑着看向正往自己身后躲的孙颖莎。
“你不是有吗……”孙颖莎不敢用太大的音量在公共场合谈论这些。
“那哪儿够啊,那尝鲜装。”王楚钦随手拿下一盒来打量,“你也挑挑?”
“我不挑,太丢脸了,等下也不要和你一起结账。”孙颖莎要去前面等他,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指着架子最顶端的一排红蓝相间的盒子说道,“不要这个。”
王楚钦看着她独自远去的背影愣了一下,挠了挠头去看她刚才说的那一款,“还真有研究啊?”
从超市出来时,外面的天空阴得更厉害了。
“豆包儿,你有没有在雨里散过步?”王楚钦望着漫天密布的乌云忽然开口。
“为什么要在雨里散步?不会淋感冒吗?”
“不是有首歌这么唱的嘛,‘淋雨一直走,是一颗宝石就该闪烁~’。我上高中那会儿还和同学冒雨打过篮球呢,那雨下的,唰唰的,眼睛都睁不开,根本看不清篮筐在哪儿,但是一群人吱吱哇哇地抱着球满场乱跑就挺浪漫的。”
孙颖莎很想把购物袋里的溜溜梅拎出来赛他嘴里:“不是很懂你们男生的浪漫。”
“那你们呢?你们女孩儿觉得什么样算浪漫?”王楚钦反问。
“大概……就是在学校的时候,晚自习结束以后男生把女生送到宿舍楼下然后依依惜别吧。” 孙颖莎很有代入感地回忆了一下,“虽然平时总说宿舍底下一到晚上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好讨厌啊,但其实我和室友们时不时就会趴在楼上偷偷看王曼和林高远,感觉还挺浪漫的吧。”
“你们还有这兴致呢?”王楚钦撞了撞孙颖莎的肩。
“嗑cp是人类的天性!”
“我咋没这天性,我不算人类?”
“拉倒吧,当初林高远追曼昱的时候,他们在上下课路上一起走,你们宿舍的人隔那么老远还起哄那么大声。尤其是你,嗓子不要钱似的,我看那时候你嗑得比谁都开心。”
“嘿嘿,老婆,你那么早就注意到我了啊?”依照王楚钦的经验,孙颖莎一定会立即对他这句话予以否认,然后又羞又恼地给他一拳或者一膝盖。他就是喜欢看她这个样子,所以总是故意去惹她。
没想到,这次孙颖莎没有如他设想中那样忸怩,反而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你长那么好看,还不许我注意啦?”
好吧,王楚钦承认,他更喜欢她这个样子。
“那我和远子谁帅?”
“他帅。”
“你不是刚才还说我好看呢吗,怎么又成他帅了?”
“就是他帅,距离产生美。”
“行,改天我就给你讲讲他的那些臭毛病,看你还觉得他帅不。”
“那也是他帅。”
“别看他平时老是笑呵呵的样子,其实打起游戏来骂人可狠了。”
“他帅。”
“你就夸夸我呗,老婆——”
“他帅。”
……
玩玩闹闹回到了小区楼下,快走进单元门的时候,王楚钦却停下了脚步。
孙颖莎习惯性地向后伸胳膊却没捞到人,一回头就看到王楚钦在自己身后两步的地方站着。
“怎么了头哥,耍小脾气?”
“豆包儿,你不是说觉得远子他们在宿舍楼下说话浪漫吗,要不咱也整一个。”
“可是,他们是要分开才会那样,咱们又不分开,有这个必要吗?”
“体验一把嘛!重在参与。”王楚钦走过来拉住她,“他们一般都在哪个位置?”
“嗯……一般都是在楼前的灌木丛旁边。”孙颖莎指了指路两旁的树木投下的阴影。
“行,那咱也去那儿。”王楚钦拉着她站到树下,“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会说好多话,但是具体都说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孙颖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过我猜应该是总结一下今天,展望一下明天之类的?因为每次王曼回到宿舍都会问我们第二天的课表。”
“但是咱俩一整天都在一块儿,好像也没啥可以说的。”王楚钦这句话多少带了点凡尔赛。
“硬要说的话还是有得说,比如我今天背了一百个单词……”孙颖莎说。
“豆包儿,我们是要体验情侣分别,不是今日学习总结。”王楚钦发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劲,“等一下,你啥时候背的?”
“你煮粥的时候啊。”
强。王楚钦敬佩得五体投地。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碎片化时间,哪怕头天晚上没睡好也要坚持学习,大概这就是学神吧。
孙颖莎抬头看了看天:“好像快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也要下一整天,太可惜了,本来想明天带你出去玩来着。”王楚钦遗憾地说。
“又想把努力学习的我骗出去玩。” 孙颖莎捏捏他的手指,“在家里也挺好的啊,又不是一个人,也能做好多好多事。”
“做好多好多事?”王楚钦的声调随着上扬的眉毛抬高了许多。
孙颖莎瞥他一眼:“别想歪啊,我是说看电影聊天吃零食什么的。”
某人已经笑出了八颗牙齿:“我可啥都没说,到底是谁想歪了,小汤包?”
孙颖莎的脸在听到这个称呼后迅速地烫了起来。她一把甩开王楚钦的手:“跟你说了不要叫这个名字了!”
“赖我赖我,我给忘了。”王楚钦重新把她牵起来,“你惩罚我吧。”
“那我要罚你唱歌!”孙颖莎老早就想这么干了,“不许回家再唱,就现在!”
“成,你想听啥,点歌吧。”王楚钦理亏,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我想听个温情点儿的,不要听你那些苦情歌。”
恰好有阵带着即将落雨的信号的微风吹过。
“唱首《夏天的风》吧,还挺应景的,可以不?”王楚钦说。
“嗯嗯。”孙颖莎找了个惬意的姿势靠在了他身上。
“七月的风懒懒的
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
一阵云后雨下过”
树影随着泥土味儿的粘乎乎的夏风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摇晃着,因为雨前的低气压,这阵风非但没有带来凉爽,反倒把今晚的闷热和躁动渲染到了极致。
“夏天的风 我永远记得
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
也有腼腆的时候
夏天的风 正暖暖吹过
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你和我的夏天
风轻轻说着”
“唱得不错。”孙颖莎鼓完掌,悄悄地把王楚钦手里的购物袋接了过来,“你知道夏天的风说了什么吗?”
“哦?说了啥?”王楚钦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小家伙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它说……”孙颖莎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说你最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帅。”
然后,她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就像宿舍楼下那些刚谈恋爱还很羞涩的小女生一样。
王楚钦感觉自己的心被击中了。直到孙颖莎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好一阵后,他还没能把被她扯得老远的目光收回来。
好像,是挺浪漫的哈。
电梯都没耐心等,王楚钦急匆匆地爬楼梯回到了家。
孙颖莎站在玄关处开着门等他,被他从外面冲进来抱了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窗外的雨点儿和王楚钦的吻哪个来得更激烈,孙颖莎招架不住,只好背靠门板,用手死死地抓住门把手不让自己滑下去。这一下就给了王楚钦可趁之机,没了她胳膊的阻挡,他的手没费什么力气就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哪有校园恋爱是这样的啊!”趁着换气的间隙,孙颖莎使劲儿推开了他。
王楚钦咬了一口她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圆钝钝的鼻尖:“进了这个门可就不是校园恋爱了,就是我们的婚后生活了昂。”
孙颖莎找借口拒绝他的进一步动作:“你说你长那么高干嘛,我得一直仰着头,脖子都酸死了。”
“那咱去床上躺着亲,那样不累脖子。”王楚钦托着她的屁股把她面对面地抱起来。
那样的话,脖子是不累,具体累哪儿就是另说的了。
“还是去你房间好不好?”孙颖莎趴在他肩头小声说。
“为啥呀,这么喜欢我的床?”
“我的床单太大了,晾起来不太方便……”
孙颖莎卧室的床确实和寻常人家的双人床尺寸不太一样,足有两米宽,每次换洗的时候都要在晾晒方面多费一番工夫。这样一对比,王楚钦睡的次卧里那张一米五的小床就方便多了。
“也行,反正我有的是床单可以换。”王楚钦也不遑多让,抱着她进了自己卧室。
闹腾了半天,好不容易两个人都洗完澡吹了头发收拾妥当,准备坐在沙发上一起看部电影。
下午在超市买了半个西瓜,回到家孙颖莎就给放冰箱里了,这会儿正好冰镇得差不多。王楚钦把西瓜从厨房端出来,拿了两把勺子准备一起挖着吃。
孙颖莎在电视上翻找着王曼昱给她推荐的电影:“这个恐怖片是王曼之前推荐给我的,说是特别吓人,都把林高远吓得往她怀里躲,我就挺好奇到底有多恐怖。”
说到王曼昱,王楚钦忽然想起个事儿。早上起床后林高远给他发了二十多条微信,条条都在呐喊,大意是他按自己的说法跟王曼昱解释昨天晚上孙颖莎连夜研究题目没睡好所以今天不去自习,但是王曼昱说孙颖莎跟她说的是昨天晚上她在小区楼下小广场打了半宿乒乓球累得不想动,所以才决定不去图书馆。
林高远掷地有声地质问王楚钦他俩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不先串好供,害得他被王曼昱咄咄逼人地盘问了好久。最后他没招了,只好说要带她来当事人家亲自一探究竟。
“远子说明天和王曼昱来咱家玩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来龙去脉详细讲给孙颖莎着实没啥必要,王楚钦想了想,干脆直接省略理由报结果。
“哦,好啊。”
“他俩还说要带食材来咱家做饭。”
“好。”
“还说要问问咱俩昨天晚上到底干啥了。”
“???”
这约莫就是做坏事被人知道了。
孙颖莎的脸皱得像个捏了一圈褶的小包子:“这,他们不会猜到了吧?怎么办啊。”
“怎么办?不怎么办。”王楚钦用手捋平她的包子褶,“咱俩合法的,怕啥?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外面的雨又急了很多,雨丝被风裹挟着落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哥哥,雨下大了诶。”孙颖莎咬着勺子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嗯,起风了,冷不冷?”王楚钦扯过堆在沙发另一头的薄毯给她披在身上。
孙颖莎摸了摸他裸露在短裤外的小腿:“你的腿好冰啊,毯子分你一半。”
但是两个人并排坐着的话,拉扯一条小毯子确实不太得劲。
王楚钦想到了对策,把两条腿叉开,拍了拍中间空出的沙发:“来,豆包儿,坐这儿。”
孙颖莎就抱着西瓜坐过去,一边把腿盘起来一边赞叹王楚钦的机智。这样,他们既可以盖同一条毯子,挖起同一半西瓜来也更方便。王楚钦本来体型就比她大一圈儿,现在更像一个软和的人体沙发环绕在身后,她只要稍微往后一仰身体就可以把脑袋枕在他肩上,舒服极了。
“十二点多了,豆包儿,你吃这么多西瓜,等下半夜要跑厕所了。”
“跑就跑。”孙颖莎合上眼睛小憩,还不忘舀一勺西瓜汁送进嘴里。
“明天还早起不早起了,还要不要去学习了,嗯?”
“不去了。”
“不能荒废学业昂,你这样搞得我好像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我后面会把落下的补起来的啦。”孙颖莎重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王楚钦低头看她的视线。
他们的距离好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下巴上冒出来的星星点点的胡茬。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她抬手摸了摸,颇带点儿挑逗的意味。
“春宵苦短——”王楚钦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亏我怕耽误你睡觉,刚才还收敛了,既然明天不去学校,那不如——”
“不行不行。”孙颖莎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中了招,“我刚洗完澡坐下还没半小时呢。”
“等会儿再洗一次呗。”王楚钦的声音燥燥地贴着她的耳廓游动,“要是嫌累的话,老公帮你洗。”
吃了一半的冰西瓜已经无人问津,饮水机里的水咕噜噜地冒了一串泡泡,电视上播的恐怖片里面的幽灵孤单单地冲着屏幕演着独角戏。
窗外风雨愈急,但没有闪电,也没有雷声。
是一场很温柔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