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四十五章 杨九郎的失落
张云雷夸他了么？
杨九郎犹豫：“夸了。”
老郭：“小辫儿夸你的话，你信不信？”
杨九郎：“不信。”
老郭终于发现自己的能耐徒弟这回问题大了！
连张云雷夸他的他都不信，跑来跟自己讨主意？
还有连小辫儿都哄不好的小翔子？
杨九郎把香插里的香拔出来，掐得一段一段。
不是每支香都能燃到头，就像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一直红下去。他不怕观众说他基本功不扎实，说他说学逗唱占个暖，说他折叠式鞠躬，那些都是不懂行的胡说八道。
他怕的是跟不上新时代观众的审美，怕他和张云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张云雷夸他有什么用？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算光着腚跑一圈儿，张云雷也会赞美他的屁股又圆又翘又光滑，问题是，观众怎么想啊？
“师父，您以前有害怕过您不红了吗？”
“有哇！”
杨九郎有点高兴：“您也有啊？”
老郭：“你看看！我现在不就没小辫儿红吗？”
杨九郎愤怒：“师父！”能不能好好教徒弟？看不出我忧心忡忡急需指导吗？
老郭拿起本书来看。
杨九郎像出水的海草一样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师父啊，要是我以后不红了怎么办？”
老郭看着书，随口安慰：“师父养着你。”
幽怨地看看这个全相声界最成功的逗哏，杨九郎再把话说明白一点儿：“那要是小辫儿越来越红呢？”
小辫儿红不就是你红吗？
明白了。
老郭笑眯眯地放下书，开始逗徒弟：“你想拆对儿？行啊，没问题，你看上谁了？师父帮你！你也别担心小辫儿，前儿还有人说想给小辫儿量活来着……”
杨九郎锤桌子：“谁呀？谁那么不知死活？”
老郭把嘴嘟成一个圆：“那我可不能告诉你哟~~”
没心情跟师父逗咳嗽，杨九郎沮丧地抠桌子，抠茶杯，抠镇纸，抠毛笔……抠师父。
杨九郎从老郭的指甲盖一路抠到脑顶心：“师父师父师父……”
老郭烦不胜烦：“干什么？”
“您说说我，您说说，您好好说……”
见师父扔下书本，杨九郎坐回师父对面等上课。
老郭慢条斯理：“觉得自己不会说相声了？”
杨九郎：“嗯。”
“不是你的问题，瓶颈期，每个说相声的都有，除非他一辈子不长进，一辈子都是老样子。”
“师父您也这样吗？”
老郭看看这个打小跟着自己长起来的徒弟：“忘啦？小辫儿回来那年，在北展，咱们演《相声史》。”
没忘！
怎么可能忘。
那年师父大爷带着他们所有人呕心沥血排了那个大戏，然而，还没演完就被观众嘘了下去。
不想看话剧，那就说相声，说德云社的相声。
可是相声也不行。那一场，得到观众掌声最多的，是彪哥他们几个人上来瞎霍霍。
师父在台上失态的时候极其少，只有那一次，师父难过得蹲在地上起不来。
师父对观众说：我知道了，你们是不知道好歹。
失望也好痛心也罢，所有的情绪都得自己咽下去，他们还得活，相声还得说。
说观众喜欢的相声。
面对记者，师父轻描淡写：观众有什么错呀。
观众永远不会错，错的只能是他们。
接下来的几年，他们骚、他们浪、他们贱。
活下去。
挣钱，活着。
别让相声死，别让这门手艺断在他们这一代。
谁也没想到2018年也是在北展，张云雷的粉丝能长篇大套地合唱评剧《乾坤带》，全场皆惊。
师父很高兴。
师父说相声死不了，传统艺术有人爱。会死的，只是跟不上时代进步、满足不了时代审美的艺人。
观众的审美越来越好，艺人也要重视学习、追求进步，不要固步自封，不要被观众淘汰。
要能跟得上观众的审美。
杨九郎：“您那么帅，也担心过自己跟不上观众的审美吗？”
老郭无语：我说审美不是说长相！
杨九郎小声嘀咕：“我觉得小辫儿帅，越来越帅，还美，还好看。”
老郭没了耐心：“行了，你家去吧！”
“师父您不说啦？”
“滚蛋！”
滚蛋就滚蛋，反正晚上他还要来吃饭，到时候继续缠。
审美嘛，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粉丝一天天嗷嗷喊，九郎好帅~~二爷好帅~~让我先死一会儿~~我一口老血喷在了屏幕上~~
粉丝也许品不出他们相声的精妙，但是，张云雷的热度变化准确地反映着市场审美的走向。
就是张云雷最好。
得嘞，回家练功去啵。
杨九郎背着手在自己家转了又转。
无可挑剔。
书房干干净净，烟按日期和规定的支数摆得清清楚楚，日课内容贴在墙上，全部打了勾不说，还画了一个笑脸，表示完成质量优。
张云雷时政学习的笔记本还摊开着，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什么品秩敲几下锣。
以前他们是小演员，把相声说好就行。现在既然有了不一样的名气，担负起了不一样的任务，时政学习自然也不能少。
以前一说起这个张云雷就犯愁：杨九郎，这个我不会，你教我，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呵，说得好像他会似的。
能怎么办呢？就跟学相声一样用笨办法，抄吧。
杨九郎翻看张云雷的学习笔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能没有灵魂》已经抄到了第四条“希望大家坚持用明德引领风尚”，其中“要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市场经济大潮面前自尊自重、自珍自爱，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抵制低俗庸俗媚俗”这一句，张云雷还特地用荧光笔画了重点。
杨九郎比出拇指和食指，学《学哑语》里头的小哑巴：“八年了？”
八年了，张云雷长大了。
下一个八年，张云雷又会是什么样呢？
学习自觉，练功刻苦，家务娴熟，业务精进，容貌……就更不用说了。
曾经只会撒娇耍赖的小狗子长大了，越发把他比得像个跟不上时代的空巢老人。
就、很失落啊……
杨九郎站在体脂秤上称了称，又脱掉衣服，在镜子前摆出各种姿势，一会儿觉得还行，一会儿又觉得不行。
起码跟张云雷比，不好看。
要不，去做个医美？
感谢笨R给我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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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最近的更新频率，感觉自己很勤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