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相知情（六百八十二）
“为什么！为什么要糟践我的一片心意，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你活着，我不好过，其他人也不好过。”
“所以你就要让我去死吗？难道我从一出生就是该死的吗？”
“没有谁是一出生就注定该死的，可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将他们当作是蝼蚁一样任意践踏。这样的人，最该死。”
“呵呵呵，我要是会死，你也别想活！”
“你以为我走到这步，还有活路吗？我知道我会死，甚至死在你前头。不过不要紧，黄泉路上我慢点走，还是能在投胎前看到你的。”
杨若清倒不在意自己被塞上雪紧紧地掐着喉咙，却还是能够平静地说出这些气人的话来。爱又如何，恨又如何，死后皆化为尘土，再无人记得。想到这里，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人也渐渐失去神采，他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塞上雪的束缚。不过代价是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喜棺才停下。好歹是可以用上了，也不算是浪费。杨若清无力地靠着瘫软下来，他极力地想要吸两口气，可仍旧很困难。忽而他突然睁大了双眼，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般，之后便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塞上雪不相信，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用力晃动着他的肩膀，可是杨若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甘不愿地用手探了下杨若清的鼻息，已然是断了气。她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还维持着那最后一个动作的杨若清，就这么、他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连抢救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莫卡见状又检查了一下他的心跳和脉搏，都没有了，这都预示着人已经故去，非人力可为。但塞上雪不信这个邪，她掏出了当初从艾漪儿那里讨来的救命药，硬是要给杨若清喂下去，说不定、说不定他就能活过来呢。
莫卡本想阻止她的举动，可一想到他们身上的毒可能只有杨若清能解，便也加入了抢救的队列。可是对于一个气都断了的人，就算给他喂仙丹妙药，也不管用了。外面的情况也乱了起来，似乎是有人杀了进来，谁放进来的不言而喻。不能再为杨若清一个死人耽搁了，塞上雪脑子不清楚，莫卡可不想跟着她陪葬。
“你、你怎么敢，没有我的允许就这么死了？还要我亲眼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的心真够狠的！杀人还要诛心，你是想让我死都死得不安宁！行，你真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雪小姐，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你让我怎么冷静！”
“难道您真要如他的愿死在这里吗？您忘了还有大好基业等着您呢，他不过是在激怒你，您不能再为他乱神失智了。”
“是啊，我不会让他如愿，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的。哼，想要就这么收拾了我，门都没有！莫卡，带上他，我们赶紧撤！”
“都这个时候您还要带上他，我们肯定会被追上的。他们看到了杨若清的尸首，恐怕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咱们离开了。”
“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真要成了丧家之犬，我以后还有何颜面服众？”
“恕属下直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是有备而来，咱们还中着毒呢，当下还是以解毒为先。至于杨若清的尸首，不妨留下这里。等他们找到这儿的时候，大火都将这里彻底给烧没了。您得不到的人，也不能留给他们。”
“对，我得不到杨若清，他们也休想得到，就算是尸体，我也不会留给他们。莫卡，还是您最忠心了，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塞上雪算是勉强回了些理智，她虽然舍不下杨若清，却也清楚带着他的尸体走有多累赘。眼下人心涣散，还是保留实力为上。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还真以为能取了自己性命。
最后再看一眼杨若清，至少自己曾经真心喜爱过他，哪怕对方从来都没在意过。到了这种时候，塞上雪已经不想再去计较自己的付出还有没有意义，但心中唯一的执念却永远达不成了，这样的缺憾怕是要伴随自己一身了。得不到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想要的。
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吞噬了礼堂，里面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甚至连杨若清的身影也化为虚无。塞上雪这才不情愿地承认，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真的永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那种怅然所失的感觉简直糟糕头顶。
偏偏自己的情况也在恶化，她算是毒发得比较慢的，因为她总共就喝了几杯而已，也不是其他人那种大杯子。这毒确实很可怕，现在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可怖的红斑，痛痒程度更胜之前，她几乎是咬碎银牙才坚持住不去抓挠。就这样子真遇上了那些来找茬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这个时候不能硬拼，塞上雪心里很清楚，所以她让莫卡挑了偏僻的路线离开。可就是那么地凑巧，她竟然遇上来救人的柳霜眠。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塞上雪还霸占了杨若清这么久，柳霜眠灭了她满门的心都有了。
“柳霜眠，咱们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塞上雪，是你！若清呢，你把若清藏哪去了！”
“哼，凭你也配质问我，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废话少说，不交出若清，我饶不了你！”
“那得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了！”
塞上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柳霜眠愣了一下，没想到塞上雪这么快就动手，但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立刻拔出武器回击。原本塞上雪的功夫应该是在柳霜眠之上的，至少之前几次交手，她都是占了上风。可是这一次，她中毒在先，又受了好大的打击，并没有恢复到之前的地步。
而柳霜眠怒意上头，杀劲正足，反而打得塞上雪只顾防守。他在燕荣泽手里吃过亏，知道本事不到家只能挨打，所以这段日子他也有好好练武，希望能有所长进。而这一战他可不止是为自己而战，更是要向塞上雪讨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