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白夜》（16）“第一位客人”
4月18日傍晚，瓜里诺城堡酒店。
乌萨斯使团和诗怀雅下榻在此。
这里原先是位中古贵族的祖宅，前几年他们的家族因故全家迁往了哥伦比亚，把城堡卖给了一位叫波利诺的叙拉古商人，最后改成了豪华酒店。
而这位商人，就是当初收养弑君者的那个家庭的家族成员。
这突然的重逢让二人喜极而泣，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多年过去，当年那个开小食品店的人已经富甲一方。而落魄的乌萨斯孤儿，也成为了伯爵和将军。
安置好房间，波利诺把众人请进餐厅，大家开始推杯换盏。
而柳德米拉和波利诺，则单独找了个地方叙起旧来。
“家里人还好吗？”
“老太太2年前去世了，其他人还都建在，身体都还可以。” 波利诺回答着柳德米拉的问题，“老头子跟老大两口子和老三一家还住在老家的几个宅子里，老二现在在维多利亚，老大的儿女们去了伊比利亚和拉特兰，我也已经把家安在莱塔尼亚了，叙拉古毕竟是个不太平的小地方，所有人都窝在那里也不是个事。”
“我听说了，因为粮食价格暴涨，黑帮都开始抢起粮食来了。”
“哎，那一群恶棍，平时还装装样子，真碰上和钱有关的勾当，什么道德廉耻早就被抛在脑后了。我们本来也想把其他人也先接走的，可老头子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只好拜托大哥和三哥照顾老人。”
“毕竟灾害一到，就意味着撕破脸皮，而一旦撕破脸皮，冲突就只能激化很难再缓和了。”
“对了，你设么时候能回去一趟。”
“过一段时间吧，最近真的比较忙。”柳德米拉不好意思地说道，“出使完了还有部队整编的工作。6月份的阅兵式我应该还得当阅兵首长的副手，所以还得抽时间练练骑马。”
“算啦，有时间能来一趟就好，现在这世道，有的忙总比没事干强。”
“好！”
……
而就在此刻，一个“不速之客”悄悄潜入了这里。
柳德米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有个黑影正拿枪对着她。
“别装了，W。”
“所以呢，你知道了是我有什么用？”W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反正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把你做掉，也不需要活人。”
“可是你真的做得到吗？”
“哼，这里又没有第……”
还没说完，W就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此时的W，所有的武器都被收走，双手被铐在背后，双臂被绳子勒紧，双脚也被铁链锁住，正趴在柳德米拉套房的大床上。
勉强翻过身，W发现弑君者和诗怀雅、可可正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等着她”。
“你终于醒了。”可可走了过去，“你睡的时间可够长的。”
“废话！谁叫你拿卡芬丹尼做麻醉剂，能不睡的时间长吗！”
“你不是说一般的麻醉剂对她没用吗？”面对着柳德米拉的“怒吼”，可可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把剂量控制在最小了。”
“那你也别用这个啊！”
……
看到眼前的两个人为这种事吵起来，W感到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感慨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被这两个“逗逼”给耍了。
“不废话了。”柳德米拉见和可可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停止了争吵，径直向W走来。
见柳德米拉走了过来，W微微一笑.
“你不会以为下了我的武器就安全了吧，告诉你我的源……”
W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的源石技艺消失了。
“对，你现在已经没有源石技艺了。”柳德米拉一眼看出了W为什么发愣，直接坐在了W的边上，摆弄着手里的药瓶，“毕竟这是拿我自己做试验完成的药品。”
这话把W和诗怀雅都吓着了。
“诶，那你……”
“我也没说过我在涅里斯靠的是源石技艺啊”柳德米拉笑着回答诗怀雅的问题，“而且就我原来那源石技艺也不是能拿来硬钢的啊。”
“也对…….诶，不对！！！”
诗怀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了源石技艺就意味着……”
柳德米拉意味深长地做出了“闭嘴”的手势。
“算了，落在你们手里了我也没想活着。”发现自己反抗不了的W横下一条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我还没问是哪个乌萨斯贵族请你来的呢。”
W心中一惊，但还是保持了镇定。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很简单，因为只有这一个选项。”柳德米拉说道，“在莱塔尼亚境内，还派你这样一个感染者来干掉我，那说明这人不会是莱塔尼亚的，而且莱塔尼亚又不是乌萨斯，群臣可不会这么忤逆莱塔尼亚皇帝。那会对我动手动的也就剩下卡西米尔和乌萨斯内部的敌对势力了，问题是卡西米尔都被渗透成筛子了，我不可能事先得不到消息，所以……”
“为什么就不能是维多利亚呢？”W笑道，“难道维多利亚不也和乌萨斯打过了吗？”
“你会给真心给特雷西斯卖命？我不记得你有这么堕落啊。”
W沉默不语。
“算了，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柳德米拉一会儿还有工作，不准备打哑谜了，“只不过要麻烦你先跟牢房里待几天了。”
8小时后，位于纳吉萨的诺夫哥罗德广场11号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想法，W全程没有反抗——当然现在的她也没有能力去反抗。
换完衣服，穿过四道隔离门，警卫们将W送到了她的房间。
W打量着她的“新家”。
从铁门进来，是一个被栅栏门隔开的玄关，栅栏门边上有递物口，用于投递食物、衣服或杂物。
走过栅栏门，玄关的尽头是一个没有锁的木门，打开之后是一个十来平方米的空间，
进门左手边是一组四分之三米高的长柜，柜子的台面上中间是电视，左边是饮水机、杯子、茶壶、一袋茶包和一袋糖。靠近门的柜子内有一个冰箱，里面有一些软包装的饮料和牛奶。
正对门的是一个大窗户，窗户下面是一个配了椅子的长桌，和长柜连为一体。桌子上的篮子里放着两个汉堡和一些三明治，两个碗里各盛着红菜汤和蔬菜沙拉，汤和汉堡还都冒着热气，说明是刚刚送到。
桌子的右边是一张2×1.2米的单人床，上面是一套洁白的被褥和两个蓬松的大枕头。
最后，玄关门的右手边是卫生间的门，进去之后有洗手台、马桶、喷头和浴缸。洗手台上放着洗漱用品和毛巾。
讲道理，这里比W以往住过的几乎所有单人宿舍的条件都好。
只不过自己已经不再是自由身了。
自己辛苦地收拢队伍，只为继承特蕾西亚的遗志，打败特雷西斯。为此她不惜揽下那些最危险的任务，只为获取高额报酬，为推翻特雷西斯筹措资金。
而这次的报酬更是空前绝后——250万维多利亚金币，其中100万已经进了W的腰包。
鬼知道这帮乌萨斯贵族贪了多少钱！
只是没想到，这钱真的变成了自己的“卖命钱”……
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呢？
死刑？可能吧，毕竟塔露拉绞死第四集团军军官，费奥多尔绞死私卖粮食贵族的事情W还是有耳闻的。
监禁？那大概是无期，或者刑期根本不是自己寿命所及的长度。毕竟当了这么多年佣兵，手上有多少人命她还是很清楚的。
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源石技艺，已经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
想到自己可能永远也出去不去了，W把自己埋在松软的棉被里，默默流着眼泪。
就在W埋在被子里哭泣的时候，牢房的门铃响了。
W立刻收起了哭泣的双眼，打开了玄关的门。
门外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狱警。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年轻对W说道，“我们发现你一直趴在床上还没吃饭。”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W没想到这里的狱警连这个都管，只好现说一个理由，“请问能不能给我一点热的牛奶。”
她没想到狱警真的把热牛奶给她拿来了。
和一整扎热牛奶一起的，还有两片胃药，一小罐蜂蜜。
“红菜汤和三明治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没关系，菜还没凉，谢谢。”
端回牛奶和蜂蜜，W拿了杯子坐到长桌边的椅子上。
W其实没说假话，长期不规律的佣兵生涯让她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胃病也是她的老毛病了，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
索性无论是汉堡、三明治还是红菜汤，都还没凉，红菜汤更是依旧有点烫。
W先喝了一点兑了蜂蜜的牛奶，然后默默地拿起一个汉堡。
夹了两层牛肉饼的汉堡虽然赶不上高级货，但也比快餐店里的强多了，至少肉饼的厚度很足，咬一口能流出汁水，充满着牛肉、洋葱和胡椒的香味。
吃完两个汉堡，W发现自己的食欲变好了，于是就着红菜汤和蔬菜沙拉吃起三明治。
三明治的火腿和鸡排也是塞的满满当当，虽然相比汉堡温度较低但绝对可以接受。
用醋汁拌制的蔬菜沙拉，里面有很多在乌萨斯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的食材。
至于红菜汤，“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牛肉特别多，快成了红菜炖牛肉了——或者说本来就是？
W曾经听自己的佣兵说过，“到了北方就能有数不完的吃的”，但她一直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现在她有点相信了。
吃完东西，把碗和篮子放到递物口，W关上了玄关的门。
这时她才发现，这里的灯是可以自己关的。
于是她关上了灯，钻进了被窝。
无论以后怎样，至少现在没有冻饿之虞了。
W忽然发现自己的“境界”突然就低了。
是被窝太暖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