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下（一）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怕的景象了。” 一名看见了教堂内部惨状的警员在向上级做汇报时仍然心有余悸，神父的身体组织几乎布满了整个教堂，浓烈的血腥味是一副强效的催吐药。好几个警员到现在都还在恶心当中。 “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负责封锁现场的警员试图阻止一名神父进入案发现场。 “里面的死者是我的好朋友，我想给他念镇魂词。” “可是——” “卡特？” 重案组的组长伯克利呼叫神父的名字。 “伯克利。” 看见自己熟人来了，卡特走向伯克利，向他说明请求。 “对不起，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进去会破坏现场的，还请你谅解。” “是我的要求无理了。” “没事。” 结束与伯克利的对话，卡特返回了汽车上，车内还有一名他的同伴，同为代行者的杰拉德。 “我们得换个方法进去。” 卡特说完，他整个人突然从座位上凭空消失。一旁杰拉德也面无表情的说道。 “走吧。” 语毕，他也消失在了座位上。 ———— “唔——” 尽管先前已经想象过教堂内部的惨状，但进去之后卡特还是倒吸一口凉气，现场简直就像是食尸鬼觅食之后的模样，甚至更糟。他本身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代行者，参与了很多针对恶灵和“人皮兽”的行动，但看见自己同僚的惨死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唔——” 深呼吸几口气，卡特翻开圣经，面向十字架开始念诵经文。而杰拉德开始检测现场有无魔力残留。 —— —— “——阿门。” “我读完了，你那边怎么样？” 卡特合上圣经，问杰拉德那边的情况。 “手法很干净，不是一般人做的，是魔术师干的。” “这是宣战，不，已经是打教会的脸了。” 杰拉德一边确认，一边收起魔力检测仪。 “是嘛，走吧，我们回去报告一下。” 卡特示意他们先回去报告，然后看上面怎么安排。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教堂大门立刻，但在场的警员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除了某辆警车—— “他们会发现隔音结界的魔法残留，然后将矛头对准魔术协会。” 迷乱看着屏幕上的两人，手舞足蹈地叫唤着。也就只有路障能忍受疯疯癫癫的迷乱，换做其他霸天虎早就一枪毙了他了。 “他们把会把矛头对准协会没错，但想要开战的话还差了一些火候。” 路障并不认为教会和协会立刻翻脸。仅凭现场的魔力残留无法精确到某个人身上，而且那里的“证据”是封锁他们留下的，当然不可能追查他们。 “嘿嘿嘿，我已经等不及想看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大打出手的场景了。再把吸血鬼这些恶魔类的势力也牵扯进来的话，那就更棒了！” 迷乱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接着他又说道。 “像埋葬机关或者吸血鬼始祖这种级别的对手，就得你或者飞虎队出马了。这些家伙除了核弹以外，就是这颗星球上最强的武器了吧？” “.............” 路障本想说要消灭他们的办法多的是，但因为迷乱大多数时候都在废话连篇，所以他习惯性选择了无视。但迷乱的嘴仍旧闭不上。 “我们给人类提供了那么多科技，他们会发现我们的蛛丝马迹吗？” “.......” 又是沉默，路障是无语了，外贸版肯定和自己用的有区别，什么智障发言。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路障发动汽车。 “走了，去下一个地点。” 转动方向盘，埋没在滚滚车流当中。 此时此刻，埃尔梅罗二世家中—— “........” 埃尔梅罗二世神情凝重地看着手机，他一大早就被格蕾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当看到今日的新闻头条后，瞬间困意全无。 “他居然——” “老师，您认识这个神父吗？” 听到埃尔梅罗二世的这句话，格蕾明白自己老师可能认识这个遇害的神父。 “也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埃尔梅罗二世如实回答。他明白查尔斯的死必然会使协会和教会关系高度紧张，到底是什么人和教会有深仇大恨？ “老师，您赶紧吃早餐吧。再不去要迟到了。” “哦哦，好的。” 在格蕾的催促下，埃尔梅罗二世立刻跑到餐桌前，抓起三明治就开始狼吞虎咽，再灌了一杯牛奶后抓起公文包就跑了出去。望着埃尔梅罗二世远去的背影，格蕾略带担忧地送出一句：“路上小心。” “奇怪，今天是邪门了吗？” 一辆车都打不到！！ 埃尔梅罗二世一路小跑向着时钟塔，时不时回头看道路上的车辆，但经过的的士都是满员的，而打车APP也表示当前是高峰期，暂时没有空余的车。 “这位长发先生。” 人行道上只有自己是长头发的，所以这句话肯定是冲自己喊的。埃尔梅罗二世转过头，看见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上，车上的警官在冲他打招呼。 自己应该没违反什么法律法规吧？ 埃尔梅罗二世带着疑问走向了警车，车上的警官看起来就很和善，接着对方问埃尔梅罗二世是不是去上班的，埃尔梅罗二世点点头。 “上来吧，我载你一程，在哪工作？” 警官爽快地邀请埃尔梅罗二世上车，表示可以送他去上班。 “这个..” 埃尔梅罗二世本想拒绝，但眼下确实打不到车，而且要迟到了，于是说了声谢谢后登上了警车。 “我姓葛朗台，叫我葛朗台就行了。你去哪儿上班？我看见有人需要帮忙的时候就会忍不住伸出援手。” 这就是社交恐怖分子吗？ 埃尔梅罗二世心里如此评价着，然后嘴上说道：“去时钟塔。” “没问题。” 葛朗台提高了车速，这让埃尔梅罗二世有些不习惯，这一切都被葛朗台看这眼里。 “很久没有坐有人车，是不是感觉有些不习惯啊？哈哈。” 这算是说到问题上了，埃尔梅罗二世记得上一次坐有人车时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无人车一路除了播放新闻和音乐之外，前程哑巴。现在又坐上人来驾驶的车辆了，而且司机还这么健谈，着实让埃尔梅罗二世有些说不上话。 “啊啊，对对。” 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接着埃尔梅罗二世注意到，这位警官与自己一样，没有接受过机械化改造。 “很奇怪吗？没有经过改造的人类。” “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嘛，我明白，毕竟现在‘原装货’才是奢侈品了，哈哈。” “呵呵呵。” 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抵达了大本钟楼下。 “非常感谢，警官。祝你生活愉快。” 埃尔梅罗二世下车后向葛朗台致谢后便一路小跑进入钟塔。 “你也是——” 待埃尔梅罗二世转过身后，葛朗台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阴沉，此时从后座传出一道声音。 “炸弹被他带进去了，嘿嘿嘿嘿。” “伦敦中心会长出一颗蘑菇。” 路障没有理会迷乱，发动汽车，说道。 “去工厂那边。” —— —— 伦敦郊外废弃工厂—— 路障抵达飞虎队所在的厂区后，看见了一辆肯沃斯集装箱卡车停在空地上。 汽车大师。 说起这个名字，路障火种闪烁的频率都有点慢了，连一向疯疯癫癫的迷乱此刻都显得无比安静，这是名为恐惧的情绪在作祟。汽车大师是汽车人和霸天虎都谈之色变的恐怖存在，死在他手里亡魂好几百万亿了。路障和迷乱可不想变成其中之一。 “你们来了。” “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离汽车大师不远处，一名女性坐在真皮沙发上，大口灌着啤酒，冲着电视上播出的喜剧片哈哈大笑。离她不远处的工作台还坐着一个正在保养枪支的男子，女子的嬉笑并不能影响他。 “医生在下面对吧？” 路障转换为人类的模样，上前询问女子。 “对。” 女性头也不回地甩出一个单词，路障听到后转身走向厂房内部的一台电台，迷乱也紧随其后，他可不想跟魔鬼待在一起。 电梯下降了约三层楼的深度，飞虎队在工厂下方建立了一个地下掩体，供他们停放和从者生活。下面的精细度与上方的破败程鲜明对比。路障和迷乱径直走到了一扇写着“屠宰场”的铁门面前，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滴.. 通过身份验证，大门打开后，一股浓烈地血腥味扑鼻而来，同时还传出电锯嗡嗡作响和人惨叫的声音。 “真恶心。” 过道两旁的推车装满了残缺不全的尸块，这些推车等会会被一次性送入分解室做完全处理。 越往里走，电锯的噪音就越大，路障和迷乱看见休威特正在“处理”一个被吊起来的男子，即使四肢被拘束着，这个男子也毫不害怕，冲着休威特破口大骂。路障和迷乱注意到男子的犬齿比一般人长许多，没错，他是一个吸血鬼。 休威特毫不在意吸血鬼的辱骂，只是拿起手持喷焰枪，平静地说道。 “小种马，看来我得调教一下你。” “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训练小种马的吗？” 然后把喷焰枪对准了他的胯下。 “不不不。” 先前还跋扈的吸血鬼立刻服软，求他不要怎么做。 “骟了它们。” 扣动扳机，高达1300°的火焰立刻落在他的男性象征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吸血鬼的喉咙立刻以最大功率嚎叫起来。 看着眼前的酷刑，迷乱说道。 “该说不愧是德州电锯狂魔嘛。” 路障则毫无波澜地说道。 “走了，去门格勒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