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泰拉 第十二章 兄弟之结
梅杜森脱掉了盔甲,赤身裸体地站在浴室里,让蒸汽冲刷着他的皮肤。
他的身体上遍布着伤痕,它们在玻璃中的倒影就像某种残酷而疯狂的地图。绘制了他的行为和征服的地图,而梅杜森知晓其中的每一道丑陋疤痕背后的事。几个小时后,他出现了,他的皮肤红润发红,一层薄薄的水蒸气斑驳的附着在他的肉体和金属上。
他穿上长袍,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黑色的盔甲在他的面前,和佩戴者一样伤痕累累,安装在一个简单的电枢上。
梅杜森离开了沐浴室,穿过一个加热场,让他的皮肤立即变干,然后通过拱门进入他的房间。战略表仍然保持着他离开它的样子,数据板和地图仍然在它上面就像在表达某种无声地嘲弄。他诅咒自己的骄傲,因为他盲信自己在哈马特星找到的“礼物”。其他兄弟也会认为这都是自己的愚蠢。与他们会面并就下一步行动进行新的辩论不会太远。等他们舔舐好他们那少的可怜的伤口后,他们就会发出传唤。那很好;梅杜森也有他自己的问题要问他们。此刻,舰队再次四散,如同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在阴影中奔跑。
但一切都已改变。
他们刚刚与荷鲁斯之子作战并获胜。正如奥格所说,战斗虽然比计划的要更加艰苦,但他们还是赢了。这不是一场突袭或打了就跑的伏击——这是一次攻击,一场战斗。
“他想杀了你,”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梅杜森忘记了他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而你也意识到这一点,”奥格说,“而他失败了。”
“我确实知道,”美杜森说,然后开始在他的战略桌上制定下一步的战争计划。
“我认为他也不在乎要怎么做到。他只想要解决你。这很危险,沙德拉克,而且不只是对你。”
梅杜森停下了他漫无目的的杂务。“你指的是军团?”
“我们还不是军团,还不是,而只是一个新生的可能性。可傲慢会毁了它。”
梅杜森转身看着他。
“你特指我的傲慢。你可还记得我们刚刚赢了,奥格?”
奥格摇摇头,懊悔不已。“泰伯特·玛尔是我们所有人的眼中钉,但他特别关注你。我担心你对他以及他对你日益增长的痴迷可能会破坏我们如此努力实现的目标——将一个军团重新联合起来,让我们将目标和意义带回铁十。”
“你认为我这几个月都在做什么,奥格?”梅杜森恼怒地说。“每一次突袭,每一次破坏——都是为了把他引出来。他已经在猎杀我们了。你看不到吗?玛尔一心要毁灭我,因为他知道这将标志着这一切的结束。没有我,就没有军团。我们刚刚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但这还没有结束。”
奥格皱了皱眉,对战争领袖的话感到震惊。‘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告诉过我你不想要这个位置。你会承担这份责任只是因为其他人做不到。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我的想法没有改变。当军团恢复稳定并且可以找到更好的候选人时,我不会犹豫像以往一样放弃战争领袖的桂冠。或者你认为奥泰克摩尔是一个值得跟随的人吗?”
“当然不是,”奥格对这种想法皱着眉头 “但玛尔现在咬住了你,兄弟。”
“血肉苦肉不是吗。”
“你对我们的信条不该如此轻浮的使用,沙德拉克。”
美杜森深呼一口气,呼出他的沮丧并发泄他剩余的愤怒。
‘对不起,杰贝斯。我不是故意的。你说我变了。我确实变了。我看到了我们的未来,对于铁十,不会以孤立和脱离帝国而告终。我相信我可以带领大家走向那个未来。我相信只有我能做到,但我一个人做不到。我在这方面需要盟友。”
“你有,但不要浪费他们的忠诚去自负地去追杀泰伯特·玛尔。”
“清算总会到来,他或我们。”
奥格悲伤地点点头。
“也许会的,”他说,然后改变了话题。“戈尔贡森已经完成了铁心号的伤亡报告。舰队中的其余船只也在统计中。 阿库赛尔德死了。”
“我明白了,”梅杜森冷酷地说。事实上他一直喜欢那个老连长。此外,塞尔德一直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这削弱了他的地位,并将使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更加艰难。即使是在赢得一场胜利的背后。
“不屈荣耀号上有替补军官吗?”
“一位资深的军士,出身Ungavaar 氏族。”
“所以我们还是被削弱了。 那艘船上的钢铁圣父是谁?”
“已故的安·科尔沃的追随者盖伦·科伦。”
“完美,”梅杜森带着讽刺说,权衡了这会带来的后果。一个低级军官几乎肯定会在氏族政治问题上听从他的钢铁圣父,而科伦的想法与罗特、克纳格等人相似。
“我需要见见他们,”梅杜森下定决心说。
“军官们?”
“首先是他们。然后每个人。”
奥格格点点头。 '很好。我会进行适当的安排。”
“谢谢你,奥格。你真是我的得力手选。”
“我为你所需,战争领袖,”奥格说,然后离开了。
大门在他身后关上了,就像这个联盟中的其他很多事情一样,在压力下关闭。
梅杜森开始穿上他的盔甲,首先将护手拖到他疲倦的肉体上。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非常熟悉这个过程,他不得不学会自己做。因为装甲机仆总是供不应求。一切都供不应求。戈尔贡森偶尔会来给他帮忙,但药剂师有更重要的职责要处理,而那些工作只会提醒梅杜森他们最近的损失。他至少可以自己这样将就一段时间。
他坐在凳子上穿好他的靴子和护胫,用通讯器向梅乔萨发起通讯。他需要再次召集议会,并计划下一次交战。事实证明,来自哈马特的数据虽然代价高昂,但并非完全错误。也许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利用它。
“战争领袖,努罗斯回来了,”梅乔萨没等他开口,而是一反常态地激动的讲起来。
“还有呢?”梅杜森问道,意识到肯定还有别的情况。
“他不是独自回来的,统帅。”
“你这样打哑谜的行为异常讨厌,连长。”
“我很抱歉,统帅,但您必须亲眼看到这一点。他在船尾对接舱 sigma-8 等待。”
“对接舱?”
“是的。我们都在这。”
美杜森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零散的战甲碎片和留在骨架上的半身盔甲,看起来就像一座未完成的雕像。他现在无比需要戈尔贡森的帮助。
“我已经很熟练了,但还是不够……”他喃喃道。
“战争领袖?”梅乔萨问道,显然是无意中听到的。
“我马上到。”
梅杜森叹了口气,拿起他的胸甲,尽可能快地穿上,把其余没穿的留在了后面。
一大群人聚集在对接舱,当防爆门打开时,梅杜森直接撞到了一个铁手军团同伴的装甲背部和肩膀。
“这是什么情况?”
通常只有钢铁之心号上的维修人员经常出没的巨大房间里此刻挤满了军团士兵、水手和船上仍然保留的少数几个武装人员。只有机仆还在继续他们的职责,可他们也受到人群的阻碍。
钢铁之手的站岗士兵转身。
“战争领袖,”他恭恭敬敬地说,但声音中带着曾影响到梅乔萨的同样激动的颤抖。“这超出了我们所有人最大的希望。”
梅杜森试图越过这些挤在一起的人,轻轻地相互推挤,他瞥见靠近进气坡道的地方。他注意到两架武装战机,都是绿色且布满战斗伤痕,并认为它们属于努罗斯。
“努罗斯在哪里?”他问。哨兵指着人群的中心。
'和他一起。他们都是。”梅杜森皱眉,开始推开人群。他们轻而易举地屈服了,毕竟大多数人都是凡人,但梅杜森还是只能看到最核心的一圈包围着某物或某人的黑甲铁手。
最后,还是卢马克抬起头,梅杜森对上了他的视线。阿维尼氏族的连长开辟了一条道路,手臂挥动着巨大的手势,敦促梅杜森赶快过来。
“都让开,”他吼道,而凡人四散而去,尽管是不情愿的。“为战争领袖让开条路!”
梅杜森在半路上碰上了他,当卢马克紧紧地握住他的前臂时,他感到很惊讶。
“兄弟?”梅杜森大胆地说。在他没全副武装的情况下,他看起来比魁梧的阿维尼要矮小的多。 ‘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
“跟我来,”卢马克说,松开他的手,挤出了一条路。当他们到达钢铁之手的外环时,守卫们分开,梅杜森看到了每个人都想看到的。
“他们来见证奇迹,”卢马克说,虽然这些话从一名老兵嘴里说出来很可笑,但梅杜森明白了。
努罗斯在这里。他的火蜥蜴兄弟们也都在。他们每个人都跪下低头致敬,他们喃喃自语着家园世界的庄严誓言。只有三个夜曲星人还站着。可梅杜森不认识他们。当他进入核心时,灰烬和煤渣的气味就像拳头一样向他袭来。而这股气息直冲脑门,而他无法确定是这股气味还是火蜥蜴致敬的那个人让他心跳加速。
眼睛像燃烧的火山口一样通红,注视着他。一张缟玛瑙雕琢的容颜,承载着岁月的智慧,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站了起来,一个泰坦,他有着炽热的目光和雕像般的五官。同时也传闻他也是一个铁匠之子。梅杜森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不自在,他痛苦地想起自己只穿了半身盔甲的窘迫。
“原体……”他几乎没有说清这个词。声音不自然的拉长,他用力抬起的脖子感到疼痛。可至少这样他能对上那人的目光,尽管他甚至不敢真的直视他。他怎么可能敢让这道如同地狱之炎般炙热的眼神来看进自己的眼睛,来审判和评价自己呢。
“战争领袖,”他的回答传来,声音是如此的深邃,几乎带来某种共鸣。
几分钟后,梅杜森才又眨了眨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即使它们离开了他的嘴。
“伏尔甘……您还活着。”
梅杜森依然没有完全着甲。他穿着半盔甲坐着,凌乱多于专横。可也只能这样,不然就只能让一位原体等着他来换衣服。
伏尔甘坐在对面,他的身形远远超过了部分带甲的战争领袖。他看了看周围。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道,声音更加深沉,在回音室里更加响亮。
“以前的凯旋大厅,现在成为了一个战略室。我认为这很合适。”
雕像站在发霉的房间的两面墙壁上,描述了军团和古代美杜莎星的勇士。天花板上挂着横幅,有点破旧,当它们屈服于空气回收器的压力时,灰尘从旧织物上倾泻而下。梅杜森恭敬地移动了一些较轻的雕像,为星图、路线图和船图腾出空间。半空的弹药箱放在角落里防空洞的堆垛里,有传送带、子弹和螺栓壳。一些较大的加固板条箱上的磨损和它们的位置来看曾被用作凳子
。伏尔甘的目光在雕像上巡视,每一个石质都面目狰狞,半藏在阴影中,但也相当迷人。
“我认识他们,”他说,语气略带忧郁。 '他们中的一些。这是大远征的早期。现在感觉就像一个不同的时代。'
梅杜森闭上了嘴,担心自己说的话会显得轻率或陈词滥调。
头顶上,一条黄色的流明带闪烁,伏尔甘抬起头来。
“没有增援,饱受伤害,而你还是坚持不懈,”他说,将目光转向战争领袖。 '无与伦比。我一直知道我的兄弟有着坚强的儿子,但我不知道他们有这么顽强。”
“我们承受苦难,依然坚忍,”梅杜森回答道。“这是否意味着您会加入我们?”
梅杜森详细解释了他的军事目标和重建铁十的愿望。昔日的凯旋大厅不仅为船员和船上其他军团提供了慰藉,还让梅杜森更好地描述了他的战争计划。他没有提到泰伯特·马尔,但确实提到了他在对抗荷鲁斯之子方面取得的胜利,以及这如何让现在的破碎军团感到不安,以至于资源不能被妥善分配以应对对战帅的威胁。
然后他表达了如果能有一位原体领导他的军队,意味着铁十军团和第十八和第十九军团的幸存者最终将拥有他们长期以来所缺乏的东西:真正的无可指责的领导者。有伏尔甘在身边,就算是钢铁圣父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他们可以夺回失去的东西,带着荣誉和自豪重返战争。
“我做不到,”伏尔甘说,用这简单的词打消了梅杜森的希望。梅杜森发现他现在连一句都说不出来。
“不要误会我,沙德拉克,你的行为是可敬的,你的计划是可敬的。”
“那么,”梅杜森终于找到了他的声音,“是什么阻止了您?”
“我们有不同的目的,我的天龙护卫和我,“伏尔甘说。“一个无法被无休止的战争吞噬的目标。”
梅杜森看向了仍未离开原体身边的三位战士。即使是现在,他们仍然立于他身边,没有多余的举动,甚至不会特别引人注目,但足够接近,可以在需要时采取行动。梅杜森没有责怪他们。在伊斯塔万的背叛之后,三个军团都对背叛保持警惕,即使在表面上最安全的情况下也会提防背叛。梅杜森身边没有护卫。毕竟,钢铁之心是他的船,由他的战士驻守。他没有理由担心这里。此外,如果带上奥格、卢马克和梅乔萨,甚至努罗斯和达尔科斯,他的会面会更像是两个敌对国王之间的条款商讨,而不是盟友之间的对话。他毫不怀疑努罗斯迫切希望在场,也许其他人也希望在场,但他需要先判断伏尔甘的意图。唉,这与梅杜森真正想做的事完全相反。
“我赞扬你的胜利,但我不能参加你的战争。我要去做是最重要的,所以要知道,我不是在轻易的拒绝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拒绝你。”
伏尔甘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梅杜森不知道这个手势的意义。
“这和攻击荷鲁斯军团一样重要吗?这个混蛋叛徒让我们的兄弟手足都死在了伊斯塔万的坟墓里。”他激动的说,他的挫败感一时战胜了他。
伏尔甘神情变得严厉,他眼中的余烬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燃烧。
“慎言,沙德拉克。你刚刚辱骂的是我的兄弟(都这会儿了还挂念呢!)。”
美杜森顿时懊悔不已。 “我很抱歉,原体大人。我太累了——战争对我们来说是最累人的。”
“不久前我被我的一个虐待狂兄弟一再虐杀,并被逼得半疯。”
“突然间,我的痛苦显得不值一提了,”梅杜森耸耸肩承认道。
伏尔甘大笑起来,雷鸣般的声音像沉重的鼓声一样充满了整个大厅。回声还没有减弱,他对战争领袖,夜曲之王热情地笑了笑。
“我喜欢你,沙德拉克。你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和一个强大的领导者。我死去的兄弟会以你为荣,”伏尔甘说,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近距离下,梅杜森可以看到烙印在他皮肤上象征性着火焰漩涡和蛇形野兽的印记。
“那就加入我吧,伏尔甘大人,让我们一起为戈尔贡复仇。”
“我也渴望向杀害我兄弟、我的儿子、你们兄弟的人报仇。这是一连串漫长的复仇,但一项更大的任务束缚着我,我的儿子和我必须到达王座世界。
“泰拉?怎么去?”梅杜森问道,试图掩饰他的怀疑。
“不为人所知的古老的道路。”
“那么让我和我的战士护送您吧。这将是我们的荣誉。”
“也会是我的荣誉,沙德拉克,但我也不能接受。”
“您先是拒绝帮助我,现在又拒绝了我的帮助,”梅杜森说,扬起一只眉毛假装被冒犯。“很难不感到这是一种侮辱。”
“除了一支军队,任何军队都无法到达泰拉,而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支军队。如果我要到达王座世界,那么除了你在这个房间里看到的我的三个儿子外,我只能独自前往。”
“您的天龙护卫。”
‘这是一个古老的术语。 但我在传统中找到了安慰。”
“您有办法到达泰拉,您和您的部下吗?”
伏尔甘再次点了点头。“古老的道路——它的方式是隐蔽和神秘的。我自己也并不完全确定,但我知道这是到达王座世界和我父亲的唯一途径。”
提到帝皇,梅杜森短暂地低下了头。 “那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如果不能护送您到泰拉?”
“修理我们的船怎么样?”
“我们材料不多,但是没问题。”
“然后让我们回到我们的道路上。”
'如果它在我的权力范围内,没有问题。您走在这条道路上时是什么引导您?”
“这条道路不是用走的来完成。”
“我不会假装理解您说的意思,”梅杜森诚实地回答,“但我发誓会帮助您,尽我所能。”
伏尔甘缓缓低下头,表示感谢和尊重。
梅杜森正要起身,决定是时候穿上合适的外衣了,这时奥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其它兄弟会想要谈话,”他说。
“包括摩尔?”
“奥泰克·摩尔已经离开了。”
梅杜森皱起眉头。“去哪儿了?”
“红爪号和他指挥的其他船只似乎不再和我们在一起了。”
“那么我会和我们仍然拥有的那些人谈谈,以免我们的联盟进一步恶化。”
奥格挂断了通讯链接,将梅杜森的注意力转移到原体身上。
“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请原谅。”
“我明白领袖的职责没有尽头,”伏尔甘回答道。“如果你允许的话,我会留下来。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些见解?'
梅杜森谦卑的低下头。“那将是我的荣幸,原体大人。”
全息石像以前一样偶尔闪烁,尽管这次梅杜森选择在前凯旋大厅而不是在舰桥上接待他的投影客人。
库勒格罗特( Kuleg Rawt) 和其他人在摇晃的投影中看起来很严肃,穿着完整的战甲和头盔。罗特紧紧地握着他的动力斧柄。
“万岁,梅杜森,”他冷冷地说。“大获全胜。”
四人齐齐行礼,用拳头击打着胸口。
“摩尔怎么了?”梅杜森问,对他表现出的忠诚感到惊讶。
“他走了,战争领袖,”克纳格说。
‘我已经知道他走了。他的船本来以后也会很有用。你之前和他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了一遍。
“他战斗,然后离开去进一步征服,”纳杜尔·诺森回答说,一如既往地冷嘲热讽。
“奥泰克摩尔就是一种疾病,”拉斯科·阿克伯恩说道。他故障的仿生眼闭上然后又睁开,好像很激动。“我对他的离开求之不得。”
“他的飞船和他付出的鲜血与汗水都会很有用,”梅杜森说,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用血肉做比喻在全息影像中引起的不安。“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们现在尝到的不是胜利,而是失败。是什么耽误了你们在战斗中行动?”
“你之前命令我们等待第二个信号,战争领袖,”克纳格说,他的声音中略带自豪的暗示使梅杜森的血液沸腾了。
“但我看起来更像是你不愿意参战而影像了战机。”
“有什么用?”罗特问。
“兄弟?”梅杜森问道,没有完全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说摩尔的船会很有用。对什么有用,战争领袖?”
“当然是为了下一场战斗。还能有什么?我们还有其他几条巡逻路线可以攻击。”
“这明智吗?”罗特问道,无法掩饰他的惊讶,或者可能是不愿意尝试。梅杜森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挑战自己的渴望。
“如果我们要前进,这是我们唯一的道路。我们必须增强实力,寻找更多的盟友。”
“所以,还要再来一次集体聚集,”克纳格说,显然指的是奥格发出的传召。
“我们每一次聚集都会增加被毁灭的风险。”阿克伯恩说道,他的机械手臂由于情绪剧烈的颤抖着。
“与被淘汰相比,我愿意冒任何风险,”梅杜森宣称。“我必须知道你们是否还在这件事上和我一致,和军团一致。”
“我们效忠于戈尔贡之志,仅此而已。”
“什么意思?”
“我们听从他的命令,而且只有他一人。”
“你是说什么比喻吗,拉斯克?”
“他即军团。戈尔贡现在通过我们讲话。”
梅杜森知道,在所有氏族中,费尔格氏族遭受的痛苦最为严重。他在大远征期间和之后所受的伤已经让他不剩下多少人类的部分了,而他现在的机器部分看来需要进行重要的修复。
“库勒格?”梅杜森在问罗特,他的兄弟是不是失去了理智。
“需要三天,奥格告诉我们,”罗特回答,避开了未问的问题。他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似乎感到不安,但他的头盔将它隐藏了起来。
'三天后。新的安全聚集点将通过新的加密传输,”梅杜森说,选择不去揪住刚刚的古怪。
罗特点点头。其他人也是如此,全息图闪烁着结束。
梅杜森转过身来,凯旋大厅在没有昏暗投影的情况下再次黑暗。
伏尔甘全程没有什么动作,但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也没有说话,但梅杜森知道他听到了阿克伯恩的话。
戈尔贡现在通过我们讲话。
他需要咨询他的议会这是什么意思,可能还有奥格。手选可能对此有些了解,他们上次的会面让梅杜森有些不安。战争领袖告辞,通知伏尔甘他的一名战士马上就来,会带他和他的儿子们到船上的住处。
伏尔甘仍然一言不发。他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明白了,但随即他的拳头握紧了。
一个营房用作火蜥蜴的宿舍。斯巴达式的装饰,它有几个泊位,一个沐浴室和一个军械库,可以根据需要照看、拆卸和重新组装武器。加尔戈修补着他在夜曲星上的喷气式摩托车上取下的长矛。他决定缩短刀柄并让刀尖更锋利。试了试能量供给,他向刀刃中注入了一股能量,皱起了眉头。
“弱干扰场,”他喃喃道。 “可惜手头没有锻造工具。”
“这艘船有很多锻造工具,我毫不怀疑,”齐托斯说。他站在那里,盯着漆黑的金属墙壁上涂成白色的带手套的拳头灼热的印记。
“那么很遗憾我们没有被提供一个。” 加戈活动了一下他的相对粗制的那条仿生手臂,旋转了肩袖上的手臂。它发出僵硬干燥的噪音。 “这也需要修理,”他喃喃道,发现肢体很难伸直。
宰托斯并没有停止盯着这个符号。
“他说,‘戈尔贡现在通过我们讲话’。 “那是钢铁之手的原话。”
“也许他是在做某种比喻?”加戈猜测道。
宰托斯猛地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铁十的人说话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伊根,我很少听到他们用比喻说话。”
阿比德米点点头。他正坐在一张加固的铺位上,在剑刃和牙齿上抹油。并不是需要。他所遇到的任何事情都无法磨灭它的锋芒,但他仍然坚持着他战士的习惯。
“我也听到了,但以为我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我很好奇,兄弟们。不可能啊。费鲁斯·马努斯死了。我看到了他的陨落,”他说,他的声音似乎随着痛苦的回忆而逐渐减弱,“虽然我在很远的地方。”
伊斯塔万上的许多军团士兵,无论是背叛者还是忠诚者,都看到了。直到那天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原体是不朽不灭的。是人间的众神,本不该存在的存在,但这个概念被强烈否认。腓尼基人证明了一件事。福根站在他心爱的兄弟面前,他的刀刃像刽子手的斧头一样高高举起,戈尔贡跪在地上,被他死去的儿子们包围着,所有的儿子都辜负了他。他伤痕累累浑身是血,他无力的愤怒几乎消散了。
致命一击将他枭首。
但在帝皇的子嗣上,总会有什么事情重新点燃了对神性的信仰。
“我觉得,我认为,”阿比德米说。“戈尔贡之死。”
加戈放下长矛倾听。
“引发了一场空心风暴,”他说。
“然后……由于缺少绝对的领袖,”宰托斯总结道,他的眼睛仍然盯着那个符号。“这里有某种不和谐,它始于戈尔贡的终结。”
“铁手从未如此脆弱,”阿比德米同意道,放下了手中的涂油皮革。
“你之前认识他吗,兄弟,”加尔戈问宰托斯,“这个梅杜森?”
宰托斯摇了摇头。“在大远征期间和之后,我曾与钢铁之手并肩作战,但没遇见过这位钢铁之手。我认为,诺米恩曾经在 Caldera 上与他接触过,但那只是众多战争之一。”
“他们称他为战争领袖,”阿比德米说。
“那努罗斯怎么样?”加戈问。 “我从军团名单上见过他的名字,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努罗斯在救援过程中几乎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来得很快,展示了火蜥蜴为之骄傲的自我牺牲和决心。他和他的战士们对伏尔甘出现的反应近乎崇拜。
“我在他身上也感觉有些不对劲,”阿比德米说。
“我们当初在马库拉格和后来在夜曲星上不也一样吗?”宰托斯说。
“我还是有很多疑惑,”加戈低声说,但声音很小。
阿比德米瞥了一眼宽敞的军营房间里唯一一个沉默的人影,他也有疑惑。他们都有。
伏尔甘与其他人分开坐着,闭着眼睛沉思默想,一只手放在他戴着的奇怪护身符上。
“父亲?”当伏尔甘睁开眼睛时,宰托斯说道,尽管不清楚是对宰托斯的关注还是其他什么反应。
“我以为我的兄弟死了,”伏尔甘说,凝视着阴影,他的思绪漫游着。
伏尔甘想起了康拉德地牢里一直困扰着他的苍白幽灵,那个试图让他发疯的死去已久的兄弟的幽灵。
那个费鲁斯·马努斯的幽灵现在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自从他听到钢铁圣父们在梅杜森的大厅里说出的话后,他就一直存在。
戈尔贡现在通过我们讲话。
每个原体都被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创造者赐予了礼物。他使他们都独一无二。那为什么只有伏尔甘才能获得永生?费鲁斯难道就不能死而复生吗?没错,戈尔贡被分割得四分五裂,他的身躯被撕裂,他的头颅被夺走。什么都没有留下。但伏尔甘也曾被烧成灰烬,他的身体被冻结,他的内脏被掏空,他的皮肤被剥落,他的骨头被压碎……可即使是死亡之火的心脏也无法摧毁他。
他无法成为梅杜森战争的一部分。铁十只能靠他们自己。但他不能离开,现在还不能。他曾对自己发誓,不会被劝阻放弃他的任务。重返战争将是那么容易。诱惑变得越来越强大。可他不能卷入梅杜森的斗争中,但眼下这个不能被忽视。费鲁斯·马努斯死了。他已经死在了伊斯塔万,那他为什么还萦绕在伏尔甘的脑海中呢?
从眼角余光,伏尔甘以为他看到了他。又是他。和那时一样冷酷憔悴,瘦骨嶙峋,消瘦,伏尔甘害怕自己会再次失去理智。他闭上眼睛,希望亡魂离开,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戈尔贡已经不见了。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出现过。然而……
伏尔甘站了起来。
“我必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