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短篇】永恒的魔女与她的笼中鸟
清库存的摆烂作，拿以前在其他地方整的屑作改的(
前篇主要是铺垫，病的部分大概集中在后篇爆发
Part.1 灰色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五彩斑斓的概念在她的世界里并不存在，一切有颜色的东西，在她眼里的区别仅是灰色的深浅罢了。
这不仅仅是只能看见灰色这么简单，即使有人利用术式将颜色导入她的脑海，在最后所呈现还是那一抹深灰。
也对，各种闪耀的色彩也只是昙花一现。生命从诞生到繁盛最后再衰落，一切从沉寂的灰色中诞生，最终归于灰色的永恒。
这就是永恒的代价。
因为与万事万物相遇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的结局，所以一切都不需要色彩点缀。
她没有具体的人名，她也不需要名字，这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但是人们总会按照第一印象给事物取名，以分辨他们的存在。
于是乎，她在某一个时段拥有了一个称呼。
灰色的永恒魔女。
永恒魔女。
Part.２ 魔女
魔女，超越人类的存在。
她们是自然的化身，神明意志在大地上的代行者。
她们自文明之初就存在于世间，她们以导师和家长的身份，将尚且年幼的文明拉扯到能够独立生存的时代，然后便退隐于山林之间。
魔女们没有名字，但是人类与她们相处时，为了方便称呼和区分各位魔女，便依照她们的特征各自给她们取了名字。
焰火魔女、冰霜魔女、大地魔女、月光魔女……
永恒魔女这一称呼，也是在这个时期获得的。
说实话，人们给她取名字的时候，也经过了一番考量。
每个魔女都展现出了自己的特质，她们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所发挥的力量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就像那焰火的魔女，她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让整片森林陷入烈火之中；熄灭这些火焰对于她来说，也仅仅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但是永恒的魔女并没有表现出这种偏向的特质，她唯一特殊的地方，也许就是看什么都是灰色的吧。但是这也只是她个人的描述，其余所有人也无法理解她的感受。
不过她在人们眼中，的确也是灰色的。一头灰白色的柔顺长发、一双无人拥有的灰色眼睛、一身从未变过的灰色长袍。
于是乎，有人开始叫她灰色的魔女。
但是，人们显然不想只靠颜色就定下这位魔女的名字，在他们的意识里这是对伟大导师们的不尊敬。于是乎，他们想到了魔女的共同特质。
长寿。
自魔女出现过去几百上千年，也没有一位魔女衰老死亡，对于最多只能活几十上百年左右的人类来说，魔女的寿命简直长到无法计数。
即使文明最后走向终结，魔女们也会活到一切的终结。
永恒。
于是乎，她有了正式的名字。
灰色的永恒魔女。
永恒魔女。
人们对于魔女们共同特质的普遍描述之一，成为了她专属的名字。
Part.３ 相遇
永恒魔女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中。
此时的她，已经卸下导师的身份数百年了。曾经需要她们牵着手才能勉强前进的孩童们，在短短的两千年里，已经成长到可以自豪的拍着胸脯说“我们依靠自己就能活下去了！”
而作为曾经的导师的魔女们，也没有像某些过分溺爱的家长一样紧紧抓住孩子不放，以“爱”的名义擅自以自己的想法禁锢他们的未来。
当然，当文明遇到的不可抵御的灾难，这些曾经的导师们还是会站出来为他们遮风挡雨。
不过现在，还是静静享受假期为好。
自从永恒的魔女从导师的身份上脱离后，她便开始了自己的旅程。她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环游世界，用眼睛去看见她能看见的一切，并将它们记录下来。
虽然这只是漫无目的旅行，如流水账一般的记录。但是她还是有些许期盼的，她希望能够看到，灰色以外的颜色。
虽然永恒的特质让一切失去了色彩，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看见不一样的东西，而不是一成不变的，代表死寂的灰暗。
但是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寻到拥有色彩的东西。
灰色的。
一切都是灰色的，万事万物都有终结，永远闪耀的色彩并不存在。
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希望，今天的她依旧还在继续自己的旅程，此时的她正在徒步穿越诺可西大森林，她打算到森林的另一头的格兰雅城休息一段时间，享受一下快四十年没有品尝过的当地特产。
不知道当时那家餐馆还开着吗？
永恒魔女一边走着，一边开始回想自己上一次到那里的故事，她很清晰的记得那里的一家餐馆的的老板手艺特别好。她还和老板约好，当她下次旅行到格兰雅城的时候，一定要看看老板手艺有没有长进。
没想到这一晃，四十年就过去了。
对于魔女来说四十年仅是弹指之间，但是对于那些普普通通的生活着的人类来说，一生中又有几个四十年呢？
永恒魔女在旅途和曾很多人许下约定，但是当她最后重游故地再见故人时，对方已经是坟中枯骨了。她只能将祭品放在对方的坟前，对着坟头讲述分别的这几十年她旅行中的所见所闻。
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就在永恒魔女独自沉思之时，一声啼哭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森林里怎么有小孩子的哭声？曾经也有人将孩子抛弃到这诺可西大森林里，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是放在森林的边缘区域，可能是期望这些他们无法抚养的孩子，能够被猎人或者山民捡走吧。
但是她所在的区域是森林的腹地，光是从外围到达这里就需要很长时间了，将其抛弃在这里几乎必死无疑，这小孩随时可能被觅食的野兽杀死。难道那些家伙，对自己的亲生血肉就这么无情吗？
永恒魔女顺着哭声向孩子的方向走去，最后，她停在了林中的一片空地前。
在空地的中心，有一个被灰色毯子包裹着的婴儿，他正在因原本的家人消失不见而大声啼哭。这么多年来，永恒魔女对于弃婴的存在已经见怪不怪，但眼前这个弃婴所在的位置，就像是故意放在她行进的路线周围一样。
但是永恒魔女没有多想，当务之急是确认眼前孩子的情况。
她看向空地中心，那边的一切都是一如既往的灰色，这些事物的最终命运，就这样被一种颜色所轻而易举的决定。无论事物如何活跃，在她的眼里这些东西的未来都是明确且统一的。
但是她发觉了异样。
在这空地上的事物中，有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个弃婴的终点，并没有被她这对灰色的眼眸所窥探。他的未来被紧紧的封锁，即使是连世界的末路都能看到的双眼也无法窥视分毫。
因为万事万物的终点都是可以预见的死寂，所以这些东西在永恒魔女的视野里不需要色彩的点缀。但是在今天，她第一次遇见了无法看到未来的存在。
换言之，这个孩子在永恒魔女的眼中——
拥有了色彩。
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目标，终于在今天和自己相遇了。这让永恒魔女体验到了，自诞生之初到现在都不曾拥有过的情感。
震惊与喜悦在她脑海中交织。
她急忙跑到孩子身旁，将他轻轻抱起，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和脸颊，试图让他停止啼哭。这个孩子似乎对她很有亲和力，永恒魔女的手刚刚搭上了他的脸颊，他便停止了哭喊。
他伸出了两只小手，抓住了永恒魔女抚摸他的那只的手，绽开了笑容。
在他伸出手的同时，有两个东西从他的怀里掉出，永恒魔女将它们从地上捡起，那是一朵蓝色的小花和一张字条。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花朵的颜色？
永恒魔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震惊时，手中的蓝色小花慢慢失去了颜色变成了深灰，但是当她把花朵放到那个孩子的怀里时，这朵花又恢复了颜色。
“原来色彩是这样的啊……”
永恒魔女抱着婴儿，倚靠着一棵树坐在了地上。她摊开了那张卷着的字条，那上面写着的似乎是这个孩子的名字。
特里克兰。
这是这个孩子的名字。
永恒魔女抱紧了他，抱紧这灰暗世界里的唯一色彩。
我想保护他。
我想陪伴他。
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当色彩第一次映入她的眼帘后，原本灰色的世界突然变得恐怖了起来。
不想回到看不到色彩的过去，已经无法忍受一成不变，永远被灰色笼罩的世界了。
于是乎，魔女重新成为了导师和家长，带着这个孩子继续踏上了旅程。
Part.４ 雏鸟的牢笼
永恒魔女已经失踪十六年了。
这位热衷在各地旅行，与不同的人相逢留下不同故事的存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振动，毕竟在此之前，诸位魔女就已经接连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在人们的眼中，永恒魔女只是和其他魔女一样最终选择退隐罢了。伴随着永恒魔女的消失，魔女时代似乎就此落下帷幕。
此时此刻，永恒魔女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凝视着她人生“唯一的色彩”。她重构了此处某个在旧时代被废弃的高塔，将其变成了她和特里克兰的家。
她用秘法将高塔与外界隔绝，自此以后她和特里克兰的活动范围仅限于高塔之内。对于永恒魔女来说，她的旅程已然结束，她苦苦寻找万千岁月的色彩，此时此刻已经被她紧握在手心。
那么接下来所做的一切不再是找寻，而是一种保护。将自己与所珍视的一切隐藏，避免命运的定轨被外界的不明因素所干扰。
换言之，对于永恒魔女来说，特里克兰是仅属于她的色彩。既然如此，那除了永恒魔女以外的所有人都不能染指这份美好。
即使是昔日的友人，她也会毫不客气的将其视为障碍并碾碎。
于是乎，高塔的存在虽然隔绝了永恒魔女与外界的联系，但它同时也避免了某些“幸运儿”触碰到通向毁灭的开关。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
Part.4.5 少年的世界
对于特里克兰来说，高塔是他的整个世界，而永恒魔女是他唯一的家人。
在魔女的描述之中，高塔之外的世界都是灰暗死寂的，是绝对不能踏足的禁忌之地。而特里克兰是特殊的存在，他是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抹“色彩”。
于是乎，魔女将高塔与外界隔绝，防止他离开这里。
在高塔之中，魔女将她所掌握的学识传授给特里克兰。无论是剑术还是魔法，亦或是魔工技术，只要是特里克兰感兴趣的、愿意学习的，她都会倾囊相授。在特里克兰的眼中，即是家人也是老师魔女仿佛无所不能。
虽然现实也和他所憧憬的模样相差无几。
不过就算是无所不能的魔女，也有不能教——准确来说是不愿意教的东西。
那便是突破壁垒，走到高塔之外的方法，以及关于外部的一切知识。对于魔女来说，这是绝对的禁忌。不要说是试图学习，特里克兰连与其相关的念头都不能存在。永恒魔女早就在特里克兰的身体里埋下锚点，监控着他的变化。
特里克兰只需要相信，这座宛如鸟笼的高塔是他人生中的一切，那就足够了。
在永恒魔女的影响下，特里克兰的人生轨迹朝着魔女所预设的轨迹前进。若是就这样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特里克兰也许能够理解魔女的“爱”吧。
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
Part.5 梦醒时分
传奇的诞生，总是突然的。
虽然那些传奇们在名声鹊起之前一直在沉淀自己的存在，但是他们走向舞台中央的时机，却不尽相同。自带领人们走向繁荣的魔女们开始，无数传奇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故事。
而在永恒魔女失踪的这十几年，一位全新的传奇走向了历史的舞台。
少女自遥远的边陲之地走来，探索这个世界广阔的天地、找寻那些悠久而又神秘的存在是她毕生的夙愿。为此她走遍了整个大陆的大多数角落，与诸多存在的命运线在某时某刻交汇。
她深入地宫，让旧日文明遗失的瑰宝重见天日；她走入诸神战争时代被创造的峡谷，将盘踞此地的邪龙斩杀；她独自一人闯入世界的“背面”，直面魔王的威压，最终让持续数年的魔界入侵划上句号。
她是时代的宠儿，她被众人所尊敬。
人们称她为“勇者”。
而今，勇者的旅程还在继续。
焰火寄托于剑身，勇者挥舞着剑刃，赤红色的痕迹残留在半空中。但是它们不是被无意义的消耗，勇者眼前红色的痕迹飞速扩散，随后某些东西像是碎裂了一样，它们一片又一片的从某个整体上剥离，而被这些东西阻挡着，隐藏着的高塔，终于重见天日。
……
特里克兰正在高塔中层的某个花园等待着魔女，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在这里练习魔法。但是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永恒魔女还是没有出现。
很奇怪。
在特里克兰的记忆里，永恒魔女从未迟到或者爽约过。而且在高塔之中存在着大量的传送点，也不存在被阻拦的可能性。
等等，传送点？
特里克兰突然想到些什么，急忙走向花园门口——那里是距离他最近的传送点。果不其然，传送点上的数块魔力水晶黯淡无光，这代表着它们已经被关闭。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魔女曾经叮嘱过他，如果传送点关闭，那就代表有人入侵了高塔内部。届时魔女会启动高塔内的防御术式，而特里克兰所需要做的就是借助魔女事先在各个层级预留的暗道向上，到达最顶层。
特里克兰没有多想，径直向着暗道所在的方向走去。他目前所在的层级在高塔中算是面积最小的那一批，所以暗道的位置也不是太远。
但他还没往前走多远，地底便传来剧烈的震动。特里克兰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方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巨响，赤红色的光束自下层奔涌而来，它击穿了前方的地面，将隔绝不同层级的土石炸开。
猛烈的冲击使得特里克兰跌坐在地面上，飞扬的烟尘遮蔽了他的视野。随后，光束消散，自下层席卷而来的罡风将烟尘吹散。特里克兰向着风的源头望去——手握着长剑的红发少女，正站立在被光束波及，产生龟裂的道路之上。
“目测只到了中层呢，我还以为那一下能直接把这座高塔打穿来着，看来这座高塔的主人水平不赖啊。欸，那边好像有个人？”
少女环顾四周，随即将视线锁定在刚刚从地上站起的特里克兰上。然后一路小跑着，向着他所在的位置靠近。
“你好！我叫梅丽，是个在周游整个大陆的冒险者。请问你也是来这个高塔探索的吗？可是我好像没在下面见过你啊。”
下面？可是魔女不是说外面的世界是死寂之地吗？为什么会有人来到这里？特里克兰有些难以理解梅丽的话语。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但是从记事开始我就在这里，我叫特里克兰，这里就是我的家。”
“这里是你的家吗…”
梅丽沉思了一会，随即嘴角微微上扬。
“从记事开始就从未离开过这里，有意思。”
梅丽收起长剑，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随后，她转过身来，看着特里克兰，说出了某个他从未有过的想法。
“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
“虽然高塔内模拟出的景象确实足够以假乱真，但是相比起外面的一切还是差了很多。我曾经游历过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区域，无论是深入延绵不绝、栖息着龙种的山脉，亦或是在搭乘着贯穿整个北境的大陆列车欣赏风雪，还是站在空艇的舰桥上仰望着天穹——总之，比一辈子都待在狭小的高塔里好吧？”
“外面…真的是这样的？”
梅丽绘声绘色的描述，让特里克兰有些心动了。这是他从未见过，也没有想过的东西。
“可是老师告诉我，外面的世界已经‘死去’了，永远被代表死寂的灰色所笼罩…她叮嘱过我，绝对不要尝试离开高塔，就连想法也不能有……”
“老师？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吗，也对，这么高强度的术式构成也不像你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迄今为止，你一直生活在一个谎——”
梅丽的话还没说完，由光组成的壁障将二人分隔开来。梅丽下意识拔出长剑，环顾着四周，眼前的一切相比刚刚和特里克兰对话的地方有很大差别，看起来在被分割的瞬间她就被送到了其他楼层。
夜幕和浓雾笼罩了整个空间，野兽的嘶吼声从四周传来。看来梅丽暂时有的忙了。
而在光幕的另一侧，特里克兰也被送到了另一个楼层。不过周围的环境对于特里克兰来说可以算是十分熟悉了，因为这里是高塔的最顶层，他和魔女居住的地方。
“特里克兰，你没事吧？那个家伙没有伤着你吧？”
不知何时，永恒魔女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她正在用术式检查特里克兰的身体，以确认他的安全。
“老师，我没事的…那个人没有攻击我。”
“那就好，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把那个入侵者处理掉。”
永恒魔女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望向远方——那是从外部通向顶层的唯一入口，只要能把那里彻底封锁，梅丽就无法再接近特里克兰了。
这样一来，永恒魔女也能放开手脚，将这个入侵者彻底歼灭了。
“老师……”
特里克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什么事？”
“梅丽跟我说，外面的世界很广阔，有着很多令人向往的东西。这和您说的根本不一样，要是外面的世界真的死去了，为什么她会来到这里呢？”
某些东西已经扎根于特里克兰的心底，永恒魔女构筑的虚无缥缈的梦开始缓慢破碎。
“梅丽是谁？”
永恒魔女虽然仍旧保持微笑，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僵硬许多。
“难道相比我，特里克兰你更愿意相信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家伙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她很可能是外面的怪物——那些浑身沾着脏污的东西所伪装的哦？如果刚刚不是我反应及时，特里克兰你很有可能遭遇不测。”
魔女说着，紧紧的抱住了特里克兰。
“特里克兰，你是我仅有的一抹色彩，你是我全世界——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做到和我对等的事情，眼里只有我、什么事情都能首先想到我。”
轻柔的魔力包裹着特里克兰，这让他感觉十分疲倦。
“先休息一下吧，等我把那个浑身污秽的家伙清理掉，再来好好教育你。”
无尽的倦意席卷而来，特里克兰的意识逐渐远离。然后，他便倒在了魔女的怀里。永恒魔女长叹了一口气，将特里克兰放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绝对不能，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我……”
永恒魔女浑身颤抖，巨量的魔力在她的身旁翻涌，这些魔力看似在溃散的边缘，但是它们仍旧被永恒魔女牢牢的掌握，就像眼下这个持续多年的美梦一样。这座高塔是不仅是特里克兰的世界，也是永恒魔女眼中唯一色彩尚存的地方。
所以，她一定不会将这一切拱手相让。
“想要抢走他的人，必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