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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荣耀】三国英雄

2021-11-17 10:43 作者:世离弦音ば音声断が  | 我要投稿

魏地

曹操


曹操

战争是什么?

是铭文?是力量?是权力?

不,这是一场游戏,一场野心与欲望的游戏。

既然是游戏,必然有游戏的规则。

曹操想做的,就是那个制订游戏秩序的人。

然而,阻碍实在太多太多:人间界的守护者夫子和他的稷下学院,不知踪迹的太古魔导姜子牙,最强帝国和它的统治者……

他不得不一边思考着如何打破游戏秩序,一边扩张势力。很快,狡诈与野心大放异彩,不仅收揽了神秘的佣兵组织“龙”,连挡在前路的战神吕布也死于他的计算与阴谋。

但这样太慢了。支配这个世界的,是机关术和魔道。要打破这两者的秩序,还需要新的力量源泉。

契机出现在沧海之滨,血族之王徐福自东瀛扶桑归来,为卷土重来谋求合作:若曹操愿提供战俘建立血族大军,他将助其统一三分之地。

曹操却表示,自己想成为血族。

徐福发出了低哑的笑声,他认为曹操已经被自己展现的力量迷惑,终究会成为芈月那样受自己操纵的傀儡。

然而转化为血族后,曹操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制造意外,将通晓机关术与魔道,却不愿为自己效力的蔡邕及其一族全部置于死地。

蔡邕所收养的野兽,被阴谋蒙蔽双眼,反倒投效了曹操。至于幼小的蔡文姬,她的天才也将在成人后为其所用。

曹操开始下自己的棋。

他大张旗鼓依据蔡邕的研究寻找上古遗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当他探寻到东风祭坛的所在,并将大军派往赤壁时,所有人都以为其意图在于统一三分之地,感受到危机的江郡和益城结为盟友。联军将全部注意力投向东风祭坛。殊不知这只是一招障眼法。他谋划的是更为惊天的阴谋,也是计划中颠覆人间界秩序的第一步。

敌人什么的,就是用来玩弄的。

离东海不远的小岛上,徐福精心雕琢着继白起之后又一得意之作:曾震撼整个大陆的战神吕布,正在秘密重生。这才是曹操真正的杀手锏。徐福沉浸在鲜血进化的艺术中,却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真理。

队友什么的,就是用来垫背的。

是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仅要统一三分之地,连虎视眈眈的徐福,也将被一并剿灭。如果计划成功,血族之力将完全为曹操所独占。

这是一局很大的棋。

“宁教我负天下人!”

司马懿

司马紧闭着双眼,而眼皮跳动不已。辗转无眠的时刻,模糊形象开始涌入头脑:父亲的死、江郡的小女孩、还有一些他无从知晓意义的场景:在非常古老的时期,一些人类和魔种从一座塔的底部被升到顶端,挨着被神的弓箭手处以死刑……那是——?有人告诉他,那些人是魔道家族的祖先。

他的眼泪无法遏制。

正在专注抄写什么东西的同窗诸葛,被他的私语惊醒,走到他身边。

他看到仿佛是饱受折磨的青年,最终用什么打败了梦魇似的:在他人不可见的漫长缠斗后,露出苍白的微微一笑。

多年后,诸葛再看到这个笑容。在赤壁丘陵带的营帐内。

此时是冬天。四处都在刮北风。万物都在受冻。何况一支被打得溃不成军的队伍。

这一战,益城和江郡联盟对抗南下进攻的魏都军队,在稷下同好、“笑口常开的杂耍艺人”和一些未知势力的配合下,诸葛开启了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上古遗迹东风祭坛,对铁锁连成一体的武都舰船造成了毁灭性打击。武都军师司马懿在重伤中昏迷数日,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那张稷下读书时代最熟悉的脸。——那个人就坐在床榻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司马坐起来,发觉自己的手腕上,黑色的血流已经止住,伤口结痂。

在整个魏都或说整个三分之地,都不会有大夫能做到这点。

“你怎么进来的?”黑色的眼眸微微一动,无情地望着眼前人。

“一切都在计算中。”诸葛简要的回答,站了起来,“走吧。把那些东西还给我。否则……”

“否则我就死?”他又注视手臂上的结痂。

诸葛没有再回应。

山间刮着寒风,他们顺着陡峭的小道往上走。三分之地在偶尔的俯瞰和回望中逐渐变小,山、江、河、湖,更远一些是海岸。就在这宛如沙盘一样的版图上,各方施展力量扩张自己的领域,此消彼长,反复分割出新的界限。如果神一直处在比他们要高的地方,那这一切是不是早就为神所知?或者,那早已隐退幕后的神,在每个时代借助力量,永远的控制着他们的命运?

这些念头从诸葛的脑中掠过。

诸葛随即意识到,这是他惯用的精神控制术。他很快解除掉这种控制,一心一意盯紧那个人:曾经的稷下同窗。现在的敌人。永恒的对手。

然而,要正视最后两点,多么难。

司马,从魏都来到稷下的少年。君主对他去稷下读书请求看似慷慨应允的背后,是暗令军队沿途击杀,幸而骑鲲的贤者路过,救下他一命,并把他带到了学院。

杰出的智慧让他很快与稷下第一的诸葛彼此欣赏。对于贤者教授的上古知识,他们吸收极快又极为渴求更多的部分。二人查阅无数史料,离开稷下后,他们从朝歌遗迹到西边荒漠,探寻天书碎片。然而,一些奇怪的事也在发生:另外好友的死亡、已集到的天书碎片的失踪……

很显然,他们已经分裂,有了全然不同的立场。他从他们共同的成果里夺走的部分越来越多,而诸葛全然不知那些东西去了哪。

司马回归魏都,辅佐君主之后,诸葛明白了,只有加入三分之地的争夺战,他才能知道那些东西去了哪。

这是持久的对抗,随着时间流逝,司马也在向他索要东西。

那些上古奇迹。怎么打开。

看来他已经从天书碎片里得知了上古奇迹。但这是诸葛绝不可能告诉他的事。因为诸葛自己也不完全了解。何况,司马这样一个……

这样一个……什么人呢?

司马不再施用精神控制,而开启意识的对话,对诸葛的追问接连而来。

“……一个‘魔道家族’的典型人吗?”

“……永远潜藏在人间的犯罪者?”

“他们的天才就是他们的罪恶。他们的罪恶就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是这样吗?诸葛?”

“诸葛,一种流源于天书碎片的预言曾风靡三分之地,具备解读天书天赋的孩子被请去宫里。魏都的君主也做了这么一件事。而他请来的孩子声称,我那身居魏都要职的父亲,将终结曹氏一族。

父亲就这样被君主杀掉了。”

一阵寒风尖锐地刺到诸葛的脸。他有些被激怒地回应道:

“我不愿相信世间偏见。我甚至可以不相信天书预示的每件事都是对的。我相信过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呢?”

风仍像冰刀一样刮在脸上。那人黑色的袍子抖动在山道消失前。

“你做了什么呢?司马?你不是辅佐了杀掉你父亲的人吗?你不是协助他肆虐三分之地、让战火与灾难无休无止么?魏都军队所到之处,屠城毁书……这就是无辜的你么?……如果说魔道家族的诅咒注定让你走上和我不同的路,那你对自己同族的人又做了什么呢?你自己一手解救的那个同样受诅咒的江郡女婴,你本是怀着同情将她私自培养、最后却仍然想要利用她,因为她想脱离于你,你就杀掉她的恋人……”

空气之中产生了一丝微小的震动。

诸葛感到这个空间内存在着第三个人。可他难以判断那是谁。直到一线浅蓝色的光晕出现在山头。又隐去。

诸葛恍然大悟。赤壁之战,烈火熊熊,他虽打开那终极太古武器,却控制力量,对司马留命,忽然汹涌而来的潮水偏偏将司马所在的船舰冲带向火光中心。隐约之间,他见到橘色的飘带闪烁水上,浅蓝色的光晕转瞬即逝。

看来那女孩的心意很坚决,她将要伺机杀掉司马,在每一条他走的路上。

道路越往上越曲折迷离。两边开始出现一些悬浮半空、若有若无、闪着光泽的碎片,像菱镜一般。

到了山顶,这更成为一种奇景。它们构成一个旋转的圆柱体,萦绕山头。

司马站住:“我为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看那。”

诸葛顺着司马所指,望向那片天书,碎片中出现了武都王宫。被请来的孩子解读天书,随即,司马父亲被秘密处死。那个孩子的脸明晰起来。

“那个孩子……就是你,诸葛。

你声名在外,贤者们为了护你,将你带到了稷下,抹去那段记忆,又为你重新命名。并教你正确的了解知识的方法。

这一切,是我从寻找的天书里发现到真相后,贤者为我解答的疑惑。”

“为何要成为一个文明的毁灭者?因为我想要去恨,却不愿恨你。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伸出友情之手的人。‘柔克为懿,温柔圣善为懿’——记得吗?”

“如果我能一刀杀了你,我便能释放我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去恨知识,恨宣扬着知识无上的文明。所以,你明白了为什么贤者虽然希望我克制邪恶力量、却永远不会责难我么?”

“诸葛,看着我。”

诸葛望向碎片中的司马。

“记住我最后的样子。”从手臂开始,司马身上蔓延出无数的黑影,“我没有受伤。赤壁之战,我就是迫使你给我打开东风祭坛……黑暗力量激发了我,我的能量做了一次更新,所以……虚弱不堪。但是现在……差不多了……——你在黑暗里给我写下的那个字,我再也用不着了。”

浅蓝的光一闪而过,从天而将的复仇者似乎要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召唤海潮,阻挡司马的前进。

时空穿梭之术击退了阻拦的力量。诸葛知道,自己正在做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可是……就是神,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吧。

放他这条生路。

这是他的路。

这一刻,诸葛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带蓝色魔眼的灵体冲出司马体内,扑向天书。

“已毁的灵魂,绝世的威力!”

甄姬
甄姬

甄姬本是以温柔仁慈闻名大陆的绝代美女,出身极为高贵,被认为流着古代圣者的血脉,从而受到世人的崇敬。她从小被教育要肩负责任,克制自己的欲望,无私的感化世人,净化世间的污秽。

可十八年的坚守,所有小心谨慎,都在遇到那个人时被打破。他青春洋溢的面孔,大胆无畏的行动力,痴情持续的追求,还有那些令人心跳的甜言蜜语,都令她头晕目眩。

“我全部的生命意义都是为了邂逅你。”

“请接受卑微男子送上的赞美: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甄姬平静如水的心中产生涟漪,第一次有了要挣脱身份束缚的想法。她想为自己的生命争取一次。

经历重重波折,抛弃了家族,宿命和高贵的身份,她终究如愿以偿嫁入了正快速崛起的曹氏一族。然而,新婚之夜出现在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他曾经是才华横溢的恋人,如今是撕破面具的陌生人;一面是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一面是野心勃勃的继承者。

甄姬这才惊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曹氏一族迫切想得到她,所寻求的并不是美貌,而是她所拥有的自血脉中传承的力量。

一切为时太晚。她卷入野心,阴谋和战乱中,无法自拔。除了随波逐流,似乎已没有选择。

“明明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

蔡文姬

黑暗的魔神王会降临大陆,唯有美少女的琴音挥洒希望与胜利。”

“人家这样坚信。”

“人家的名字,叫蔡文姬。去世的爹爹,希望文姬做个文雅又可爱的女郎呢。爹爹大名蔡邕,是大陆也顶顶有学问的人。爹爹,到底长得什么样呢?文姬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有抱着胡笳琴睡觉的时候,好像能梦到爹爹的影子。那么温暖,眼神又是那么忧伤。

“把这些告诉文姬的人是阿典。阿典很沉默很沉默,可提到爹爹,就停不了嘴:爹爹走过好多好多地方;爹爹的学问,连稷下的老夫子也称赞不已;爹爹的书籍,装满了七八个房间;爹爹发掘了许多珍贵的太古时代的遗物——可惜,留给文姬的唯有这架古怪的胡笳琴。以及,以及,爹爹收养了的阿典。”

“阿典,爹爹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呢?每次问这个问题,阿典就会哽咽着露出痛苦的表情,本来就笨嘴笨舌的,更加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虽然爹爹已经不在了,但文姬还有义父。义父,可是比爹爹还要伟大的人哟!没错,义父正乃孟德大人是也!啊,孟德大人,那么伟岸,充满了气魄。大人的心愿,也是如此宏大!文姬,文姬最崇拜的人,非孟德大人莫属!”

“文姬终于鼓起勇气,问义父大人。义父大人说,爹爹得到了太古时代的宝物,所以被心怀叵测的好朋友害死。是什么人,会去害爹爹?——是个很有学问的人,他的学问仅次于爹爹,名叫诸葛亮。他醉心于太古魔道的研究,为了争夺魔神王的武器而杀害了爹爹。”

“诸葛亮,文姬记住了这个名字。文姬再一次在梦里见到爹爹时,大声问,是他害死了您吗?爹爹,你为什么叹息呢?真的是他吗?”

“于是,文姬做出了重要的决定!文姬不要做个文雅又可爱的女郎,文姬和文姬的胡笳琴,也要为孟德大人,为了讨伐爹爹的仇人,飞舞在战场上!”

“来吧,邪恶的诸葛亮!可怕,爱说谎的大人!可是,诸葛亮尚未现身,那个,那个一言不合就开始飚车的变态是谁呀?自称为诸葛亮的弟子,可那种,用机关熊猫当坐骑的恶劣品味……那种,一脸自恋的讨厌模样……那种,那种……啊啊啊啊,讨厌啦,颜值不够又自说自话的追求者,最!讨!厌!啦!”

“飞舞战场的美少女,大活跃!

典韦

疯狂,疯狂吞噬了身体。

这不是属于人的时代。

若要生存,须先化身野兽。

身躯如山的壮汉趴在军帐之中,他未来的主人正估量着他会有多少忠心,以及这忠心的价值。

“狂化,是携带魔种基因的人体产生的特殊变异。”黑袍男人用冷静的声音讲述。“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提升心,技,体三者之力。当然,代价是丧失理智。狂化者在战斗结束后能够短暂清醒。但整体来说,是不可逆转的。”

“我只需要忠仆,有用的忠仆……不,是忠犬。”枭雄宣布。

壮汉浑身颤抖。没有痛觉的野兽在乱世中无论如何都可以活下去,但娇弱的女婴不能。而自己,是自己害死了她的父亲,也是恩重如山的老师。

被当成野兽鄙视和唾骂的日子,因为与老师的相遇得以摆脱。老师的怜悯和耐心教导,让他成为人。还有初次的建功立业!在老师的鼓励下,才能以一己之力挽救一座城市。没错,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拥有理智吧,甚至还能像真正的战士般去争取荣耀。

这个期望被一场疯狂打破。幸存的只有……

怀里小小的婴儿无忧无虑的笑着,纯洁得令人心碎。

如果必须借由至亲至爱之人的生命让自己清醒,那还不如一直沉迷在疯狂中,直到毁灭。

很轻易就做出决定,这具残躯卖给枭雄又如何?能让老师的骨血顺利成长的话……

但还有一个最后的请求:

“请用沉重的铁甲束缚我吧。”

这是惩罚,也是赎罪。

英雄,末路。

取而代之的是……

“身体里沉睡的野兽,觉醒了!

夏侯惇
夏侯惇
夏侯惇

广阔的荒漠上,流传着不羁之风的名号。

这位扛着大刀,名为夏侯惇的佣兵,以百人斩之名令丝绸之路上的盗匪闻风丧胆。他从何而来?无人知晓,而他的强大却是众所周知,威名仅次于传说中的佣兵团“龙”。

一天黄昏,佣兵们聚集的客栈,将面孔掩藏于黑色披风下的可疑家伙将闪瞎所有在场者的大笔黄金堆到酒桌上。

“前往这里,金子全归你们。”他摊开潦草绘制的地图,指向一个地名。佣兵们哗然了,梦寐以求的大买卖!

“来路不明的交易,怎么看都很可疑。”豪迈的汉子擦拭着大刀,漫不经心的质疑着。

“你在害怕吗?”

“不,比起金子,能跟你决斗会更吸引我。”

然而他的声音淹没在喧哗中。人们欢天喜地的带走黄金,留下前往指定地点集合的承诺。

佣兵们,流浪者们,逃荒的难民们,从四面八方涌入荒芜的废墟。残破的断壁之间,他们谈论着是即将发起一场掠夺,或者准备迎接游牧民族的突袭。

可惜,雇佣者需要的只是他们的生命。

随着可疑家伙的呢喃,枭雄——曹操高举大剑,庆贺自己的新生。

他还沉浸在陶醉中,摇摇晃晃的夏侯惇站了起来,手则按住刀柄,摆出即将进攻的架势。

施法的黑衣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竟然还有人从自己的术法下逃脱?噢,不……他用一只眼的代价换取了存活……这是……这是……

“要为自己的同伴复仇吗?”

曹操发出了大笑。“白白送死而已。

“我很小的时候,养父教给我生存之道。”夏侯惇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俺却不这么认为。你很强大,我却能因挑战你变得更强。所以,来决斗吧!”

黑衣的男人产生了危险的预感。他想要先发制人,却被枭雄阻止:

“何不投入我的麾下?我保证,会让你遇到更多值得决斗的对手。”

男人挥动着大刀:

“那你要小心罗。等到没有对手的那一天,我还是会向你挑战!”

夏侯惇没有说出口的是,当一只眼的视力被剥夺时,记忆的残片被唤醒,关于他的出身,关于秘法……

暂且追随枭雄吧,或许有天,能找到想要的答案。那时,他也将变得更加强大,足以去守护想要的东西。

看不见的那只眼在隐隐作痛。

里面有自己的过去。

以及 ……

“独眼,是男人的浪漫!”

蜀地

刘备
刘备

“很多年前,当我第一百八十次装作偶然的背着草鞋,经过小亮亮草庐时,总是擦肩而过永不正眼看我的他,主动开口了:今天是你命定的邂逅之日。”

“他又严肃的强调:我可不是算命先生。随即翩然而去,真是太有个性了。”

“我走向督邮府邸。这是段耻辱的故事。天书,太古智慧的总称,记载着机关术和魔道的秘密。我的先祖曾统治一方,失去国家后将天书交给忠实的臣子守护。可恨我年少无知,在青梅煮酒的筵席上错信过去的兄弟曹操,吐露天书的秘密。不久后,觊觎天书的魏军就踏破了我的故国。”

“当时的内应正是督邮这家伙。从决定跟他算这笔帐起,我就一边卖草鞋,一边监视他的动向。”

“可今天,很不对劲。府邸浓烟滚滚。火灾?”

“看热闹的人群挤来挤去,拐杖老爷爷鞋破了,我善良的奉上新鞋,刚想开口打听……老爷爷十分感动的将手里的大包裹交给我,瞬间消失了。”

“丰厚的报酬?不!竟然是哇哇大哭的婴儿。”

“阴影笼罩下来,手持蛇矛的家伙死瞪着我,就像我——不,就像我手中的小孩是什么生死大敌。”

“‘给我。’眼中弥漫着不正常的血红。那是种可称为仇恨的东西。”

“我警惕的抱住小孩:‘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他发出苍凉的狂笑。‘不,这是我仇人之孙。’”

“‘不,这是我儿子,姓刘名禅字阿斗,莫非你想查户口?’没想到我出口成章的天赋这么高。”

“他圆瞪双眼正要开口,一把大刀泰山压顶般砸下,在我们中间隔出安全距离。”

“‘魔种!哪里逃!’绿衣的大汉拔刀再砍,却被蛇矛牢牢压制。”

“我急中生智,大喊:‘官兵来了!’随即脚底抹油。”

“蛇矛男楞了一下,立时追来,绿衣大汉紧随其后。”

“奔逃中,婴儿开始哇哇大哭,瞬间手上湿凉。尿尿了!该死!手忙脚乱解开襁褓,有什么滑了出来。”

“那是……一个铁匣。”

“蛇矛男脸色大变。”

“我想起了什么,掏出祖传的钥匙。”

“完全吻合。铁匣打开了。光芒自其中四散开来。里面是……天书吗?”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伸出手。甫一触摸到铁匣,记忆碎片纷纷涌入脑海。从很久之前,从超越时间的过往中,我的兄弟们曾经与我同生共死,祸福相依,却壮志未酬身先死,看着他们一个个在眼前倒下,我无能为力。是前生的故事?我讨厌,讨厌这样的别离。”

“再抬首时,六目相对,泪流满襟。”

“命定的邂逅吗……”

“我挤出笑脸,声音哽咽:‘大家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来结义吧!”

“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祸福相依,天地可鉴!”

“‘任时代流转,世事变迁,我等生死之歃,始终不渝。’”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

诸葛亮
诸葛亮

诸葛亮是稷下学院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天才,世间公认夫子的继承者。无论魔道机关,智谋兵法,样样都是第一。连后来的铁血都督周瑜,也不得不咬牙接受每次考试屈居次席的事实。背负千年老二的黑历史,对高傲如他而言,名为诸葛亮的青年简直如同噩梦的存在。至于天才本人,则完全无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投身于传说中天书残篇的研究。

王者大陆的发源,起端,毁灭,轮回……与曾经存在过的,被称为知识根源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曾经亲身接触过它的,唯有过去的超智慧体。他们创造了文明,缔造了 “奇迹”。然而自超智慧体退出历史舞台,触及知识根源变得遥不可及……所能证明它确实存在的……唯有天书。

天书,太古智慧的总和,记载着魔道和机关术的全部秘密。天书随方舟降落于王者大陆,又随着超智慧体的分裂,迁徙,以及战火的洗礼而四散零落。有些落入人间的君主之手,有些被追求根源的学者所搜罗,有些甚至被埋藏于默默无闻的废墟之中。天书的力量令人神往,却少有人知晓如何解读。

年轻而意气风发的诸葛亮曾亲身前往稷下地下的朝歌遗迹拓印,并为阻止野心者布下封印的阵法;亲手触摸过长安城最大的秘密——传说中的方舟,甚至到过沙漠中湮灭的古国……最终,他选择定居蜀地的草庐,潜心解析这些堪称无价之宝的收集。自然,曾有不轨之徒觊觎这知识的宝藏,不过,据说最后一个试图盗走天书的人,接近草庐后就再没有显露过踪迹。反倒令神秘的“影之龙枪”,成为说书人口中绝赞的素材,收获众多少女们的倾慕。

拜访的客人中,唯有身为王室后裔的刘备能享受一杯清茶的优遇。起初,诸葛亮并没有答应刘备辅佐自己的请求,他的天才所要探寻的是世界根源的智慧,政治的胜负相比太过渺小。

超智慧体留下了可怕的遗产,扭曲知识本来面目所诞生的阴暗无处不在,动摇着历史的进程。诸葛亮那无比聪颖的头脑思索着,试图抓住冥冥中的关键,去寻找那个或许所有人尚未知晓的,足以颠覆人间界的真相,以及可能的对策。

来自遥远扶桑的讯息发出警告:可怕的魔物被驱逐,而留下的伤痕或许今后数十年都无法消除。这难免让人想起多年以前秦王宫阴暗的秘密。

另一件事也震动了他的心灵。有名的考古学者蔡邕,他所尊敬的长辈和友人,他们曾多次交流有关云中漠地的发现,却传来噩耗:全家遭遇谋害。人们咒骂蔡邕收养的野兽恩将仇报,只有诸葛亮注意到好友珍贵的研究心血无声无息消失。

蔡邕最后的书信里透露了什么……黑衣人,拼命于荒漠中搜寻着“奇迹”……啊,还有边陲的废墟,以及交由玄德抚养的孩子……

诸葛亮的的手指拂过地图,最后停在名叫赤壁的地名上。那里埋藏着太古的造物,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东风祭坛。

风暴,席卷大陆的风暴即将降临。也许,自己再也不应该置身事外。

那么,就将天下作为棋局,来博弈这场东风吧。

“天下如棋,一步三算!”

刘禅
刘禅
刘禅
刘禅

古老的益城曾是机关术最兴盛的城市之一。时至今日,在精神领袖诸葛亮的倡导和鼓励下,这座拥有良好学术氛围和宽松悠闲研究环境的城市,不断涌现机关术发明,使蜀地成为大陆最为富有的地区之一。

俗话说,做天才难,做天才的弟子更难,既是天才又是天才的弟子更是难上加难。从出生起,少爷刘禅人生中最大的烦恼在于如何证明自己是老爹和师父青出于蓝的继承者。

七岁,他驾驶著名的木牛流马,撞毁了三间民房和一座猪圈,成功验证了制造杀伤性载具武器的可能性。从此,天才之名开始流传。

八岁,他初次走上战场。作为后备驾驶员,将运载的粮包倾倒进枯水期的河道,成功开辟一条捷径,为最后胜利创造了出其不意的贡献。

十岁,他已不满足于驾驶,自行设计全新破坏性载具。强大功率,拉风熊猫造型,有效弥补驾驶者身高的特制座椅,令蓉城人民津津乐道。自然,老爹和师父会为历次试验摧毁的民房,农田和树木买单。

十二岁,全面升级初号机后,他认为有必要全面检验自己的发明。于是,天才小霸王刘禅,做出了生平第一重要决策:

他……离家出走了!

目标:挑战全大陆机关术第一,魔道第一的稷下三贤者。

然而,雄心壮志的计划仅仅实践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随着血族之王徐福与枭雄曹操的结盟,三分之地被卷入了战乱的漩涡中。赤壁大战一触即发。

少爷刘禅立刻决定暂时中止稷下征服计划,投身于史无前例的战争事业。果然,对天才而言,做二代继承者什么的始终是太过狭隘的想法。

“我的征途是毁灭世界!”

刘禅意气风发的宣告。

这才是天才展示自己的正确姿势。

然而,就像每个天才主角必然有一个宿命的敌人。赤壁战场上,宿命的邂逅发生了。

琉璃般的大眼睛,梦幻的渐变发色,拉风的胡笳琴,乖巧甜美的样子,简直跟学识渊博的本少爷天生一对嘛。

经历了长达十八又三分之二秒的对视后,少爷的脸红了。

“啊,好像……全面沦陷了。”

似乎,蓉城小霸王的继承者之路,依旧漫漫……

“少爷我……也是有尊严的!”

庞统
元歌

当人们发现他时,少年因为惊吓和恐惧完全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没有人清楚他目睹到多么可怕的不幸。变成孤儿的他被送往稷下,世人认为无所不能的地方。

那时,因博学多闻而光彩夺目的师兄,是无数学子心目中的偶像。无论魔道机关,智谋兵法,样样居冠,一切疑难在他面前似乎都能迎刃而解。他勉励那遭遇过度恐惧失去声音的少年,以机关制作傀儡,代替喉咙和舌头与世界恢复交流。

少年沉默而阴暗的世界,忽然明亮生动起来。他逐渐沉浸于制作傀儡的机关,曾经的自卑依靠精致的傀儡脱胎换骨。傀儡说话,就像自己说话;傀儡起舞,就像自己起舞。他不断尝试,最终制造出惊人的作品:无可挑剔,栩栩如生,正是世界上另一个完美无暇的自己。

时光如梭,少年成长为青年。他离开稷下学院开始四处旅行。旅途中的消息总是特别敏锐:关于崛起的魏都和神秘人,惨烈失败的战神,以及风云动荡的赤壁面对的危机。几乎没有犹豫的,他立刻做出决定。

从老友蔡邕手中夺取太古秘密的曹操,长久以来谋划着吞并江东。志在必得的奇迹,却迟迟无法寻求,直到曾求学稷下的青年前来投靠。

“我乃平凡机关师,一心寻求着至高的机关之美。”傀儡口中吐出迷人话语。

“何谓至高机关之美呢?唯有以至高权力的手令太古奇迹重现人世,方能称得上啊。”

曹操大喜过望,将他留作部属。机关师果然不负众望,解开蔡邕留下的天书碎片之谜,从地图上指明了奇迹的位置。

等到枭雄带领大军东进,已经对其信任有加。而这让身为枭雄心腹的黑衣人极为不快。

“小小机关师的我,不过懂得些许雕虫小技。大人更为信任看重的,自然还是您呀。”傀儡巧舌如簧。“请允许我也为您出谋划策。”

机关师游刃有余的游走于君臣之间,无论谁都承认,他的言语总是动听如蜜,他的策谋那般贴合心意。不知不觉,人人都将他引为心腹,忘记了傀儡优雅起舞,线却牵引在青年手中。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落魄王孙跟他可笑的拼凑军团,与铁血都督周瑜结成联盟,妄图螳臂挡车。那年轻的军师诸葛亮,竟然也通晓天书的奥秘,并先人一步前往奇迹所在。尽管枭雄大军压境,可失却先机让他暴跳如雷。

该如何为主公解忧,也趁机令自己掌控更多力量呢?黑衣人深思着。若能有足够多的生命,或许能施展更强大的秘法去抗衡奇迹。但怎样去得到这些生命呢?

“以铁索勾连机关战船,使大人能自空中施展秘法不就行了吗?对方士兵面对来自空中战船的打击,只有白白送上性命的份。”傀儡看穿他的心思,如此献策。“勾连战船这件事,对机关师来说可谓易如反掌。”

黑衣人心动了。于是第二天,他向曹操提出计策。

枭雄大喜过望,命令黑衣人依计行事。赤壁决战之时,万舰升空。勾连的战船并成更稳固的大船,铺天盖日,气势不凡。

旗舰之上,妖术师拜见枭雄,陈述自己的下步计划:“施展的秘术,将笼罩整个赤壁……任谁也无法逃脱……”

“是吗?”

“毕竟,我们已经掌控了天空。接下来,便是梦寐以求的……”

“我的生命吗?”枭雄问。

黑衣人因突如其里的质询不知所措,冷汗从额头渗出。

“不,是周瑜和刘备的……”

“当身在战船的主公,生命亦处于魔道笼罩之下,您所要吸取的对象,恐怕不止周刘二人吧。”

枭雄背后的阴影中,那华丽的傀儡无比优雅而冷淡的吐出可恶的诬陷。电光火石间,黑衣人明白自己中计了。

“明明是身为机关师的你所献上的计划……你背叛了我!”

“难道不是这计谋迎合阁下野心,才会采纳吗?啧啧,主公啊,看,我说得没错吧。”

“不,主公!我才是忠诚于您……这来自稷下的家伙,必然是为周刘……啊,对,是诸葛亮那狡猾家伙的反间之计!”

喋喋不休的争论中,枭雄锐利的眼光出现了动摇和迷惘,他无法分辨这两个看似忠诚无比的属下,谁说的是真话。或许,两人都心怀二心?

“仿冒品。”

三个字轻飘飘的进入黑衣人的耳朵。那并非傀儡的腹语,而是陌生的,第一次听见的声音。人们往往被华丽傀儡吸引目光,忘记它的主人的存在。

“拙劣的仿冒品,永远无法胜过至高的造物。”

这句话挑动了黑衣人内心深处最痛楚的心弦,关于他力量的源头,关于他狼狈逃窜的过去……他骤然暴怒着显出真身,要一举击杀那揭破自己隐痛的混蛋。

机关师重重摔了出去。可变幻出惊讶,庆幸,愤怒表情的却是枭雄。华丽的演技刚刚上演舍身救主的好戏。

“看,主公!他真正的目标,是您啊!”

最后的片语与青年的身体一道消失到船舷之下。甲板上方才还喋喋不休的傀儡,瞬间散落在地。青年导演了整出好戏里,自己则扮演舍身救主的忠臣角色。黑衣人便明白,他彻底一败涂地。涌上的侍从团团守住枭雄,刀剑长矛齐指黑衣人。

大势已去。

无数黑色蝙蝠狂乱的飞扑向捉拿叛徒的士兵。当人们回过神,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天之内,失去两名心腹。咬牙切齿的枭雄发出攻击的号令。

忽然,地动山摇。

机关师的陨落就像某种信号。东风祭坛的力量,使全部战船都笼罩于雷云之下,庞大的龙卷正在形成,收拢,要无情绞灭这铁索连环的巨艇。下方江岸边的周刘联军,则以燃火的机关严阵以待。

奔流涌入大海,深深的漩涡捧起自空中跌落的青年。

师兄,这样能够帮到你吗?渺小无能的我,唯有以如此方式来报答还以声音的恩情。只可惜无缘与你并肩,亲眼目睹启动奇迹的瞬间,至高的机关之美,璀璨绽放。

“无欲无求,笑口常开”

关羽
关羽

青龙偃月刀是件圣物。

唤动傀儡骑兵的力量,对付魔种堪称摧枯拉朽。

二爷则是世间最强的猎魔人之一。在与古老魔种的战斗中,他最终赢得了这件宝物,代价是数十个猎魔人兄弟的性命。正因如此,二爷视宝刀如同兄弟一般。

乱世中人心惶惶,生存不易。即使最贫穷的村落,人们节衣缩食也要凑出金钱来,聘请猎魔人驱赶威胁性命的魔种。

这天,又接到了一单买卖。二爷很厌恶这样的生意。他喜欢高难度挑战,对混血的魔种却下不了手。不死心的主顾竟然提出借刀的请求:

“借您的刀使使。怎么说,也是十余人的魔种家族。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受其害。”主顾巧舌如簧。“对了,那些魔种可是机关师,不知制造了多少灭绝武器。您是担心自己的宝刀不如人吗?”

二爷高傲的心被激怒了。他自信来人不敢欺骗自己,答允了他的请求。

没多久,青龙偃月刀被完好送回。但接踵而来的,还有高挂的通缉令。原来,整片人类的村庄被屠灭。幸存者供认,凶手所持的正是青龙偃月刀。

人人都知道宝刀的主人是二爷,一夜之间,猎魔人成为被猎者。

二爷明白自己中了借刀杀人的伎俩。他愤怒了,自己蒙上罪名,连兄弟们以命换来的青龙偃月也被玷污。

是与自己为敌的魔种的阴谋吗?二爷冷笑着向阴暗的巢穴进发了。

没过多久,武都的军帐中,黑袍的男人便开始愤怒咆哮。他所饲养的血源,赖以生存的血源,一个接一个覆灭。

枭雄生出了欣赏之心,邀请二爷成为自己的属下。

“不如加入我们吧。乱世中适者生存,成为血族,拥有更强的力量,不是很好吗?”

二爷一口拒绝。“猎魔人与魔种誓不两立。”

“你只是不甘心罢了。”枭雄不屑一顾:“就算知道是谁主使的又如何?也许,他的力量强大到你无法挑战。”

“抱歉,也许在您眼里,坚守正道是件很蠢的事,可自己选择的路,再荒谬也要走完。” 二爷头也不回的离开。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孤独旅途的终点竟是命定的邂逅。

多少时光流逝。二爷终究找到了线索。

可当他来到蜀地,面对的却是那位旧日主顾,如今蜀郡督邮长官燃烧的府邸。

“听说,是饲养的魔种跑掉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冥冥之中,无形的手操控着所有人的命运。二爷冷笑着,扛着大刀昂然注视着疯狂的烈焰。

他会弄清一切的,以青龙偃月之名立誓。

“决定了内心的正道,便绝无动摇。”

张飞

奇特的蛇刃刻刀下灵巧移动着。精巧的部件在机关师的手中逐渐拼合出罗盘的形状。

机关师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五年了。

五年前的夜晚历历在目。亲切的邻人,往来的朋友,闻知自己家族携带魔种血统之后,立时化身厉鬼。愚昧的人群手持石块和农具,将全家围困在村子中央。

这个时代,这个人类主宰的时代,流淌着魔种血液的家族,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身后,辛勤劳作的工坊火光冲天。眼前,至亲至爱之人一一倒下。浑身的血液开始燃烧。锁链晃动,手足变形,袍服下肌肉紧绷,礼仪教化打造的克制,正一点点崩坏……血红的双眼,要将疯狂叫嚣的野兽般的人群吞没。

忽然,人群中分开一条道路。那是益城的督邮长官,白日里,还在称赞他打造的机关巧夺天工,此刻是要来处决自己吗?机关师恍惚的想。

但督邮安抚了躁动的人群,将奄奄一息的机关师带回自己的府邸。时光如流水,五年很快过去。

机关师藏身于恩人府邸的地下,以制作机关来换取栖身之地。他自我囚禁,夜以继日的工作。似乎只有不断组装,调试机关,才能暂且按捺住心中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仇恨。

随着清脆一声,罗盘在机关师手中透射出光辉,指针开始飞速转动,预示着某个物件的下落。机关师惊讶望着指针停止的方向,双肩耸动,无法抑制的发出了嚎哭般的大笑。

突然来临的督邮,机关的献礼,家族的覆灭,自我的囚禁……还有化为灰烬的工坊,失踪的天书之卷。所有碎片拼合在一起。

一切都是巧妙的安排。将机关师打入地狱,再骗取天书的秘密,救命恩人正是全部阴谋的主使……还有什么怪物,比贪婪的人心更可怕!

昏黄的灯光下,越发苍老的督邮长官,独自擦拭着铁匣。养着那只怪物好些年,仍套不出打开天书的方法。上古的奥秘望而不得,令人懊恼!

夜风吹过,什么滚到了脚下。督邮低头去看。

是头颅……护卫者的头颅。

“呵,果然……枷锁也锁不住,养都养不熟的野兽。”似乎预料到下场的督邮,发出惨淡的叹息。

“最凶残的野兽,不是你我吗?”机关师的身形不断膨胀,投射出庞大的暗影。

蛇矛起,血光落。

“心有猛虎!”

赵云
赵云

长久以来,佣兵辗转于不同主人之间,用血肉之躯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朝不保夕,危险,背叛和死亡都是家常便饭。今天的朋友可能是明日的敌人,过去的对手也能摇身一变成为如今的同盟。

但仍有杰出者脱颖而出,人称他为“龙”。龙不仅是收钱杀人,更以强烈的领袖气质将亡命之徒们团结起来,发展为强大的佣兵组织。曹操多次雇佣龙为自己效命,看到龙的组织壮大后,产生了让他们永远归属自己的念头。但龙拒绝了。

这件事成为阴谋的开端。此后,曹操巧妙撩拨着龙的野心。龙产生了摆脱佣兵身份,成为人上之人的渴望。杀死战神吕布,则是实现这个梦想的第一步。

但组织中有人站出来反对。那就是“影子”,龙长久以来最亲密的助手和朋友。事实上连曹操也不知道,所谓“龙”,其实是两个人的合作:一个负责召集手下联络生意,真正以一敌百的存在是影子。

这是两人首次爆发严重的分歧。影子反对龙的野心,他不相信曹操会扶持对自己可能有威胁的对手。龙则认为自己足以掌控全局。在影子眼中,这是一场豪赌……用所有成员生命下注的豪赌。无法说服龙的影子退出组织。

失去同伴的龙决定采纳曹操的建议,用秘法来对抗吕布。然而战神就是战神,即便落入陷阱。一切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虚妄。整个组织几乎被吕布单枪匹马屠戮殆尽。危急关头,终究无法舍弃朋友的影子出现,和龙一起合力杀死了吕布。他们成为这场惨烈战斗唯二的幸存者。

腥风血雨之后,影子转身离去,就此下落不明。龙捡回了性命,却因自尊心和屈辱恼羞成怒。他认为是影子的背叛导致一切。如今他再无容身之地,只能投入曹操的麾下,同时,仇恨的种子也在内心悄然增长。数年后,曹操的大军席卷了三分之地,却在长坂坡遭遇前所未有的重挫。惊天动地的雷霆涤荡着曹军引以自豪的名将。影子已死。

“赵子龙,参见!”

黄忠

老兵一度认为自己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

夕阳照射在断垣残壁上,年迈的躯体伤痕累累。拼命半辈子,好像什么都留不住:金钱,家人,城池,战友……

人,不服老不行。不然呢?连用惯的机关炮也已锈迹斑斑。

面对魔种好像也曾无所畏惧过,面对千军万马好像也曾自信满满过。可是……魔道?或者那什么玩意儿??许多同伴接受了,为了更强大的力量。毕竟,他们的领导者也是如此。

妖术!

唯有他嗤之以鼻,拒绝认可。

“顽固不化的老爷子。”“自暴自弃啊。”“毕竟嘛,半截身体都入土了,舍不得折腾也是必然的嘛。”……

讽刺、讥笑……嘈杂的噪音围绕着他。这个世界让人看不懂了……

哼,怪物的力量,终究还是怪物。

而人,就是人。一撇一捺,大写的人。

他生来就是人,死去,也要以人的身份。

他决然的离开了。那时候,他只想给自己一个最终的结局,身为老兵应当拥有的最完满的结局。

于是他接受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据说)没落王室的后裔,提着大刀的猎魔人,还有……魔种混血的机关师……奇妙的感觉。跟魔种战斗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会在最后的结局里并肩而战。机关师替自己擦拭掉了手提炮上的锈迹,然后在手持古怪扇子青年的指导下,开始忙碌的改装。

他张开口,却再也合不拢:老伙计那铜制的炮管比黄金更闪亮,旋转的轴承牵动全部机身变形。

老兵不死,会重生成更鼎盛的模样。

热血流动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奇怪拼凑的队伍出发了,去完成悲壮的近乎不可能的任务:拯救蜀地。哦,对了,所要面对的强大敌人,正是因妖术而近乎不可战胜的,老兵离开的军团。

可当太古的奇迹被点亮,整个赤壁燃烧起来的时候,倒下去的是成堆成堆的,失去意志的怪物们,而老兵和他的炮台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峰,始终矗立。比战场上所有士兵都老迈的身躯从未如此年轻,和充满力量

人也许会衰败,但永远打不垮。

老兵,尤其如此。

“是时候来发炸裂的开场了!”

马超

马超是一名冷静利落的战士。他本是西凉少寨主之一。他的父亲卷进武都战略、挑起同族相残。少寨主们本共同立誓维护西凉和平,却最终纷纷倒在刀尖之下,马超也被父亲关押。在族中长老帮助下,他连夜逃出,带着牺牲兄弟的遗物——四把冷晖枪,流落异乡。

他的处境被司马懿利用。以教授御枪之术为交换,司马懿让马超进入益城军收集情报。马超答应下来,学习御枪术并为他提供情报。了解到司马懿是武都军师后,马超反向利用其计划,在乌岭一战与四名益城大将里应外合,大败武都军。

这一战为他赢得了极高的荣誉。然而对马超来说,归去故国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他终究要回去,恢复它的纯洁。至于这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他也不得而知。

阿古朵

被魔种抚养长大的少女,在人类军团中作战的山孩——这就是益城无人不晓的奇兵阿古朵。

她在襁褓中时就被遗弃在深山里,毛兽一家将她捡了回去。在和最好的朋友小毛兽球球满山乱窜的日子里,她收集了各种神奇种子,并和其他魔种与野生动物打成一片。阿古朵逐渐融入大山的生活,尽管没有同类,但她却拥有了许多家人。

三分之地战争爆发那年,自小长大的家园受到战火波及,屯粮损耗惨重。为了保护大家度过这个残酷的冬天,阿古朵和球球悄悄溜到山外,四处抢夺人类的粮饷。蜀国的益城军抓住了他们,又放了他们,最后“凶狠的人类”分了许多粮食让他们带回家。

阿古朵因此对人类产生了新的认知,最终,她带着球球重返益城,并带来了大山的药材和山林之子的力量。这一举动无疑为益城的正义之师带来了新鲜的血液,同时,似乎也意味着三分之地的人族和魔种迎来了历史性的破冰……

故事1:山孩

蜀地西南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大山,从远古时代起孕育了许多神奇的生命,其中不仅有四处移动的奇幻丛林,还生活着许多魔种与珍奇异兽。但在人类机关师来到此地后,因资源问题而冲突频发,最终,魔种们不得不退避到大山更深处去。

人类女婴阿古朵离奇地出现在了这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当小毛兽球球扒开掩盖在树洞上的枯木时,还是小婴儿的阿古朵含着手指笑得像一朵花。球球吭哧吭哧将她衔回了村寨,当其他魔种发现她时,球球俨然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伙伴。

阿古朵就这样在魔种村寨中住下来,并逐渐成长为野性率真的山孩。她每天和球球在山里上蹿下跳,和其他野生动物打成一片。在她5岁那年,和球球淘气时误闯进了一座奇幻森林,在她迷失其中快要饿死时,朦胧中看到一株发光的巨大古树,等她再次醒来,已是第三天的傍晚。森林和古树都不见了,只有手里一颗绿莹莹的种子提醒她这不是梦。

阿古朵和球球在破晓时分回到村寨,寨中仍旧火把通明,守在村头的大熊猫人立刻通告了那些仍在外面寻找他们的伙伴。老村长则用拐杖狠狠敲了她和球球的头,训诫他们再也不可淘气,但最后还是陪伴着两个受惊的孩子直到他们睡去。睡前,老村长给他们讲了“虚林”的故事——那是在群山之间移动的神秘树林,很多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阿古朵握着手中发光的种子更加兴奋了。

往后的日子她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顽皮地在林子里窜来窜去,想要再次找到那片神奇的森林。虽然好几年没有收获,却让她对山里的各条小路烂熟于心,也对山林里的其他植物了若指掌。无论是踩上去能快速爆炸的爆弹种子,还是能在地下快速蔓延生长的空心藤蔓,通通都被她纳入囊中。

如果没有后续,阿古朵也许会一辈子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山孩,但一切在某年的深秋改变了。战争在山外拉开了帷幕,但战火却日渐蔓延到大山深处来。大家赖以生存的食物锐减,环境更为恶劣,老村长思索之后,决定带着村民向未知的更深处再次迁徙。

离开的前一晚,阿古朵和球球蹲在村头,看着寨子里的光一盏一盏熄灭,她想起当年从虚林里回来时村子里万家灯火,她的家人们抱着她,大的责骂她皮,小的则兴奋地问她去了哪里。他们没有任何一只是她的同类,但他们全都是为她留一盏灯的家人。她不想让这些灯熄灭。

阿古朵折下了村头的树枝,揣着那颗神奇的种子离开了村寨。她要去更外面的地方找食物回来。

他们自幼生活在这里,他们不会给任何东西让步。

故事2:山贼

阿古朵和球球第七次蹲在蜀军营外的阴影中。

今晚没有月亮,军营出奇安静。一人一兽团成一团,静悄悄地向粮草营滚去。按照这个距离,再拐四个弯就能折到粮草营口。她已经开始幻想大口吃东西的感觉。三个弯……两个弯……砰!

球球一个急刹车,阿古朵被摔在地上。她在落地瞬间拔出弹弓,凭借野兽本能在黑夜中瞄准了敌人。球球则快速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再次不合时宜地打出喷嚏。冷汗沿着阿古朵额头滴下来,她认出了那是营地里的三当家,生气的时候壮得像只大猩猩,是个可怕的家伙。

空气一度凝固。过了一会儿,大猩猩歪歪倒倒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口齿不清地说:“蒸羊羔,蒸鹿尾儿,蒸熊掌……”越过静止的一人一兽,歪歪倒倒朝更远处走去了。

呼……是梦游?原来这人睡觉是睁着眼的。阿古朵松了一口气,拍拍球球的脑袋,再次滴溜溜地朝粮草营滚去。

这一路再没碰到任何阻碍,他们快活地将粮草营搬了个空,一直搬到离营地五里远的地方。阿古朵吹了个口哨,隐藏在林地里的伙伴们窸窸窣窣地窜出来,迅速将粮食搬进了山中。有这些粮食,我们就不用搬家了,等明年春天,又可以种很多很多的种子,我们会有更多好吃的。日子好起来了!

更重要的是,我赢了!

阿古朵得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军营的方向,这次她终于没有被那个难搞的蓝发人抓住。她想起第一次拦路打劫就是被他抓住的,她憋出最可怕的嗓音说要把他们通通吃掉,并且不许他们笑。第二次她带着球球伏击,却被那个大猩猩一嗓子吼晕在墙上,相当丢脸,但醒来没人提这茬,依然让他们吃饱自行离去。第三次吃完饭蓝发人坐在屋顶上和她聊天,他说开山是为了造军备,造军备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如果人人都后退,最终所有人都将退无可退。阿古朵会后退吗?

绝不后退,她下意识地回答。蓝发人的眼睛让她想起栖居在后山密林中的蓝知更鸟。

随后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他们真烦人,但他们也没有真的吃掉她。外面的世界真有村长老头说的那么可怕吗?如果把全部粮食都拿走,军营的人也会和村子一样,过不了冬吗?或者……在回到他们的家之前就饿死吗?

阿古朵有些烦躁。

深夜,蜀军军师营的汇报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张飞尴尬地用蛇矛挠挠头:“……应该没被发现吧……都搬完了。按照二哥快马传回的情报,足够山民们撑过这阵了。”

年轻的军师埋首在地形图中,一边看地图一边安排工作:“明天继续向青天道行军,不必改道。”

“欸?取山路固然快,但山中迷雾重重,我们这些天来……”

忽而帘外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张飞立时翻出窗外,盾跟着张开,他眼神锐利地扫视一圈。月色下,一人一兽远远站在军营栅栏外,是他够不着,但那头野兽却能一下子扑过来的距离。

那个小不点土匪昂首挺胸胸站在巨兽头上,她嗓音洪亮又奶声奶气:“青天道的路我会走。”接着马上补:“这……这是你们给本大王进贡的奖励!”随即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张飞愕然地回到帐内:“军师,这也在你计算中吗……”

军师笑而不语。

吴地

孙策

大船靠岸,江郡欢呼着迎来了他们的新领袖——人称江东小霸王的年轻人。

他出身于望族,却与那些奢靡豪族的作派完全不同。今天和流浪汉和渔民们一块比喝酒、明天揍一顿欺负民女的公子哥。还有一次,只是选择了除夕在海上度过,便因为“新年放鞭炮”把豪族运粮的船给炸了。

他们害怕他和他的小艇,就像害怕海上的阳光最终穿破了黑暗,到那时,寄居吮血的世界将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最终到来。

他与他的同谋者领军,装备了数艘精良的大船,出发向割据的中心驶去。

与稷下第二名高材生预计的情况完全不同:这天,本应是风和日丽。

然而海上出现了无穷尽的暴风雨,试图吞噬这支队伍。桅杆断裂,船舱进水。

黑压压的乌云和暴雨,让人看不清对岸。稷下那位第二名高材生又做判断:还有很远的距离。

他还是站在船头,他喜欢考验。考验激发出他更多的灵感和意志。他最终放出自己那艘小艇,用长长的纤绳将大船和小艇绑在一起,带着船锚,一跃而上,顶着大浪朝前方驶去。

他能读懂风浪之语。这是一场有阴谋的暴风雨。它威胁他离开。

它威胁他,和他们所有人,必须撤离这片海域。

他明白了,江东的事,绝无豪族割据这么简单。——这个有强大魔道之力的人,是谁?

或许与那个野心家有关系。

风暴发动了全部的威力去席卷它,沉没它。

在他的手里,始终出现着小艇重新浮现的奇迹。

然而,如果一直都找不到对岸方向,这场战斗他必定输掉。

一丝光出现在黑暗中。仿佛是他的同盟者,突然带去了最美妙的指引。

那束光逐渐明亮,击退着黑暗。风暴的操控者似乎更加狂怒,意欲消灭那光的持有者。

漩涡中心,小艇上的年轻人奋力抛出船锚,它准确地砸到了岸边,激起浪涛。

它或许还砸到了什么别的东西,突然之间,海上一片光明。

就像等在岸上的人看到的他:年轻、英俊、无所畏惧,带来了永恒的明亮。

他看到的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女孩,手持灯笼,坐在岸边。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感谢她。

大船一一登陆。这一天,他们结束了豪族割据,江郡属于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和那个美丽的女孩,则成为了让人羡慕的眷侣。

在星空下,一些私语之后,却不得不谈到别的。

她是乔氏魔道家族的大女儿,那晚她在岸边祈祷,因为家族要她替他们完成一些野心之事。她背负着这种宿命,却想要反抗。

他想解除她生命中全部的束缚。

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那场风暴,以及她不肯吐露更多的东西。

他或许覆灭在对手手中。

然而,阳光怎么可能畏惧黑暗,就不照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终于盼来些好日子的江郡,是还没有一起喝够酒的渔民们,是为他深深骄傲的母亲,是开始恋爱的稷下第二名高材生,是向来拒绝做淑女的妹妹,是她。

“一往无前的浪!”

光明之海的遇与别

三分之地,曾因地处偏远而躲开了太古时代末期纷争的战火,可是依旧有人试图操控我们的命运,一批贪婪的人受了掌握三段突进并且开大命中会回血的男人的权力引诱,在这些幕后之手的帮助下获得威力,割据江东。

豪族们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我的家族他们不一样:富有但是不奢靡,有不小的势力却尽力为平民主持公正,因此具有声望。

母亲曾拉着我的手走过大街小巷,两边是为了小摊生意打起来的邻居们、靠乞讨为生的一家。苦难和喧嚣回荡在这座可怜的小城,母亲给他们施舍。我的目光却一次次望向大海。横行的海上强盗,是我见到的世界之中,最英勇最传奇的人物。对待恶,他们更凶恶。对待善,又会更加善。

海上,狂风和暴雨。

海上,俱有或者全无。

青春年少,我和妹妹游荡在荒郊野外和码头,她冲着那些只敢打劫穷人的流氓开炮,我学习着做下船后用力甩掉满头海水的船员,那一向和我们厮混的家伙却正正经经去了稷下学院学习。归来时,他穿衣服的方式变了,袍子不是穿在身上而是披在身上。

“风流公子哥”妹妹尖声戏谑。

“不许侮辱我的造型。”他说。同时,手上奇异地亮起一团火,终止了我们的起哄和嘲笑。

“怎么做到的?”妹妹问。火焰熄灭了。

“在我们的世界背后,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他文不对题的回答。

可能是他们的校训。

他回来了,我们便联手筹备大事。他说要推翻豪族,结束割据,他谋略布局,有时候叨念“天书最后会在我手里。”无论听懂还是不懂,我一切赞同。

我只想痛痛快快的远航。

在向命运预定的日子里,几艘大船起航了。我们亲手制作,装备精良。

巨大的风浪席卷而来,它们侥幸地穿过无尽的波涛,却仍被不断吞噬,好像只有我们的死亡才可以满足它的愤怒。

一丝光亮将黑暗分开。

我终于看见了岸在哪里。

后来我问,那一幕是不是吓到了她:从海上飞来的锚,猛烈的砸在岸边。

后来我问,是不是我吓到了她:一个野蛮的船员冒上岸来,甩掉满头的水,看清光源来自一个女孩后,竟然突兀的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感谢她。

她说,虽然我从海水里来,手却是温暖的。

她说,她一直呆在陆地,哪也没去,手却是冷的。

她棕色的长发让我着迷。她的眼睛宛若迷离的梦境。我无法停下看她,几乎要忘了前来的任务。直到那家伙在我背后咳嗽。

再过后,他咳嗽得越来越厉害。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我和她恋爱了。在登陆江郡、结束豪族割据的当天,在这过后的每一天。

她把那散发着浅蓝光束的珠放到我的手中。那束光就像她自己。

人们之间在议论:魔道乔氏一族。他们天生缺乏的东西。他们渴求的东西。他们与黑衣人的交换条件。

黑衣人像个幽灵。但传言他来自武都。

武都,掌握三段突进并且开大命中会回血的男人的巢穴。

我们之间唯一一次疏远,是我终于问了她:你那天等在岸边,是计划着什么?

“什么意思?我计划着爱上你吗?”

“或许你是计划着让我爱上你。”我说,“反正你们魔道的天才们,各个都是偶像派。”

她很生气。我出发了,当天有对豪族反扑的一次战斗。他们联合了海盗,试图摧毁我们的航运。海盗——那些小时候的我的偶像,终于与我正面交锋。我们战斗到天昏地暗。

我手中那浅蓝的东西被其中一个抢走。我倒在了地上。

我好像快死了。

视线中,那光束离我而去。

我们竟然是这样告别。

这一个日子。

我们相爱了一千个日子。竟然在这样一天分别。

我跳了起来,挥动手边的武器,闪电般地结束了他的性命,也闪电般的被他结束性命。

或许他们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海盗。

海上,俱有或者全无。

我的妹妹,会像星星一般纵情闪耀。继续奔走在硝烟遍地的战场,朝那些懦夫开火。

那位稷下高材生,会继续推进他的大计划,和那些小小的心思。

我的妈妈,她哭了。

江郡的百姓,在傍晚降临的时候给我放上鲜花,曙光来临的时候继续生活和祈祷。

你出门,像我那天出门一样,什么也没说。你在海边坐了一夜。

你的悲伤只有我完全知道,你做了什么决定,我也知道。

你要杀了那个黑衣人。

更广阔的世界,是什么呢?

是你给我的光明之海。

是我们还未共同游历的日子。

大乔

古老的魔道家族:江东乔氏,谨守着复杂而令人窒息的传统,以维持源自太古的,血脉中代代相传的魔道。然而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千百年来诞生的第一对双生女婴,似乎应验了家谱中关于乔氏一族终会败亡的预言。家族的长辈恐惧着,作出无情的决定:培养姐姐作为家族继承人,妹妹则从家谱中抹去,送往稷下寄养。

大乔在家族严格的教养下,成长为气质高贵的少女,除了她从不愿靠近大海的怪癖,一切都完美无暇。可令族人不满的是,她始终没有展现出身为继承人应有的力量。难道从前的决定是错误的?唯有乔氏族长——她的祖父抱持顽固的信心。“海的新娘”,老人这样留下了令人迷惑的临终遗言。

彼时沿海的土地处于动荡中,江东的统治者听闻了大乔的美名,想要拥有她。乔氏族人不再有耐性,决定屈服,献上这美丽又无用的贡品。失去了庇护她的祖父,唯一的姐妹也远在稷下,大乔答应为家族的利益牺牲,要求则是出嫁前让自己去海边向祖父的灵魂祈祷。族人们同意了。

她提着灯笼登上临海的礁石。海的波涛述说着她才能听懂的话语:它在斥责她,诅咒她的血脉,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远在封神战争之前的恩怨……魔道家族的起源……少女冷静的承受着远古幽魂的怨怒,岿然不动,专心守护微小的灯火,那是她主宰命运的唯一希望。

夜雾和阴云都无法遮蔽微弱又顽固的光亮。族人们安心了,认定少女不可能逃走。夜深了,连续三天的仪式令人疲惫,黎明来临时一切就会结束。他们送走海的新娘,交换家族的荣光。

忽然海潮高涨起来,看守们惊醒了。不,那不是潮水!是船队!从海上偷袭江郡,乘风破浪而来的大船!水手和他们的领导者本该迷失于黑暗的茫茫大海,可那盏明亮的灯指引了他们,漩涡和潮水为他们引路,孤注一掷成功了!惊慌的人们还不知道,江东正迎来新的统治者,长久的战乱会因这场突袭终结。

孙策,从大船上第一个跳下的青年,迎着暮霭和喷薄光芒的朝阳,大步走向在暗夜为他们点亮明灯的少女。几乎形影不离的同伴紧随其后。

青年朝少女伸出了手……那飞扬而自信的身影,成为生命中最璀璨的记忆。

……

……

……

时光如梭,所有美好都已灰飞烟灭。当东风祭坛点亮时,女郎走出隐居的处所,遥望那道光芒划破长空。自所爱之人离去,灯笼初次闪烁起微光。

江东魔道名门最后的继承者,骨子里却铭刻着出人意料的高傲和叛逆,未有一刻想过要顺从沉重的命运。如今,她似乎已再度抓住契机,去逆转不可能的过往。

守望着天空,大海,和你的回忆。”

周瑜
周瑜

当太古时代逐渐落幕,大陆一度陷入混乱。唯有东部三地幸运避开战祸,依旧生机勃勃存续。尔后经由稷下所传承的文明之火,更使三地各受其益:魏擅铁器锻造,蜀擅机关,吴擅造船。

东海和远航造就了江东的富庶。船,便是吴地命脉,统领这些命脉的乃当地豪族们。他们垄断船只和航线,高高在上安享奢靡,却对街头的潦倒者视而不见。他们偏安一隅沉迷于醉生梦死与长生术方,却对吴地的破碎毫不关心。周瑜生于这些江东名门之中,有一个问题于心中萦绕不去:

吴地,会成为什么样的国家?

怀抱求索的决心,青年远道就学于稷下学院。夫子的教导没有给予直接答案,反倒出身蜀地的同学诸葛亮,对他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学子们日夜辩论着,使大陆长久秩序安宁的,是知识,金钱抑或权力。而他只能咬牙接受永远屈居次席的事实。

但青年坚信自己的正确,于是回到江东后,便谋划着与志同道合的伙伴去实践建立理想国家的梦想。那个伙伴的名字叫做孙策。

让远行航线畅通无阻,再不惧海盗的威胁。

让鱼米之乡年年丰收,再不为水患困扰。

让豪族们从奢靡中惊醒,再不因私利而为祸。

还有那青年不曾说出口的野望:让吴地成为真正的国家而崛起,连三分之地也收入囊中。以航船所带来的金钱,加之机关和铁器的辅助,必能维持长久的秩序与和平,甚至……一心寻求天书根源,只会纸上谈兵的孔明,终究会输给自己。毕竟虚无缥缈的知识之源,又怎能比英雄和权力带给人们的实实在在的幸福呢。

当然,难免会造成小小的牺牲。可那又算得了什么呢?相对于令吴地成为伟大国家的未来而言。

面对江东占据绝对统治力的豪族,两个青年一点点积蓄力量,终于建造出自己的武装船队。当预定的日子到来,数量虽少却装备精良的大船,顶住飓风和海潮,朝江郡出发。水手们几度以为会葬身海底,但穿透风浪的明亮灯光指引了他们,那是大海新娘的祈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突袭获得成功,江东迎来新的统治者。

江东的混乱割据终结于年轻人们。豪族们被惩治,海盗因强力扫荡而闻风丧胆,他的生命中还出现了最璀璨的挚爱:小乔。如同梦幻般的两年里,周瑜看到了理想实现的曙光。没错,自己所决定的路是坚定又正确的,哪怕牺牲,也在所不惜。

可惜,这光辉时刻如流星般耀眼而短暂。不甘失去权力的豪族,谋划了死亡。就在刹那间,使吴地成为强大国家的理想几乎伴随着年轻统治者的生命灰飞烟灭。更糟糕的是……阴谋的嫌疑者中,乔氏也赫然有名。

乔氏……魔道家族的名门,华丽的外衣下掩藏着贪婪和野心,所带来的裂隙迸发于孙策和大乔之间,最终导致无可挽回的结果:吴地失去未来,大乔失去爱人并愤而离开。幸亏及时赶回王都的周瑜,力挽狂澜,将王位交托给了新的君主。

没有人知道的是,意气风发的铁血都督亦从内心感到颤栗。命运无情嘲弄了他的自以为是,会被一一夺走的并非微末的祭品,而是至爱,是手足,是信仰与光明。乔氏固然自铁腕下崩塌了,可隐藏于阴暗中的敌人依旧跃跃欲试。如果还有下一次,自己失去的会是爱人小乔吗?没有了小乔的吴地,还是那个从稷下学院时就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家吗?

北面魏都的兵马不同寻常的调动起来。那是另一位枭雄为了自己的理想国家而运筹帷幄。破碎已久的大陆东岸,即将卷入不同寻常的战争中。此时,一封书函由快马递送到江郡,上面的笔迹熟悉又令人切齿。

谁选择的理想之路才是正确的?谁才有资格决定三分之地最终会成为怎样的国家?

那就交由战争裁决吧。

“身为男人,无法让步的只有两件事:胜利和小乔。”

小乔
小乔
小乔

十多年前,江东名门乔氏诞生一对双生女婴时,曾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对精于魔道的家族而言,双胞胎是不吉利的。最终,双胞胎中的妹妹被送往稷下寄养。也许因为缺少家族的束缚,小乔并没有成为姐姐那样的完美女性,而是更加无拘无束的长大。

成长为少女的小乔终于被接回家中时,人人都嘲笑她的天真,同情心,以及不切实际的乐观——直到他们被她强大的法力所震慑。小乔天生就能将复杂的魔道运用自如,那种天赋就流淌在她的血液里,无需教导也挥之不去。

长辈们担忧暴露家族的秘密陷入恐慌,再度将小乔送往东海边的城镇,要让女孩在乡下终老。

没过多久,奇怪的疾病莫名开始在沿海流行。恐慌中的人们向封锁城镇的士兵发起冲击,最后演变成暴乱。而奉命前来镇压的,正是周瑜。

小乔敏锐意识到风的影响。她试图唤起和风吹散带有染病孢子的毒雾。一片慌乱,她镇定施展的强大法术引起了周瑜的注意。他无情的将少女作为嫌疑犯羁押。两人的初次会面发生在简陋的大牢中,小乔少有固执的说服英俊的军官。整整一夜过去,周瑜终于相信傻气少女的空气传染理论,而她则彻底沦陷在一见钟情的爱慕中。

两人的合作不仅解救人们的生命,意外的收获是,周瑜开始警惕到数百里外的海面上,叫做钓鱼岛的小岛和血族的传闻。几个月后瘟疫终于平息,周瑜返回江郡时,他已经无法违背心意丢下小乔独自离开了。对他背负重任的人生而言,小乔是照亮阴暗心海、最璀璨的星辉。

世人皆知,铁血都督周公瑾以坚定的意志和不苟言笑的冷酷著称。任何人都无法动摇他。在他如尺规般明确的人生中,只有小乔是违背人生信条的唯一意外。

“希望和奇迹是存在的!”

孙尚香

富庶的江南地区时常引来海盗和掠夺者的觊觎,甚至还有来自遥远扶桑的浪人骚扰。

江郡建立后,孙策将军派出得力干将,人称“铁血都督”的周瑜以强力手段扫荡不法之徒。作为最富天分的王室一员,孙尚香请缨同行,开始自己武道修行之旅。

很快,精力过剩的小公主和她那把经过特殊改装的巨大枪炮就扬名沿海。有时候是趾高气扬的“海盗公主”,有时候是端正社会法律的“风纪委员”,有时候是惩恶扬善的“怪盗女郎”……一时间,关于破坏力强大的神秘少女的身份传闻得沸沸扬扬。每当发生不妙事件时,就有无聊人士开出赌局,竞猜她将会以什么样的形象登场。连以冷酷著称的监护人周瑜时常都被气得怪笑连连。

旅途中,香香与名门乔氏被放逐的女儿小乔成为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她们甚至亲密的分享彼此嗜好的言情小说,当然还有对男生的喜好。

快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孙策将军遇刺身亡。遗嘱公布时,王室沸腾了:他竟然选择香香作为继承者!周瑜连夜带香香赶回王宫,香香断然拒绝接受:

“王位什么的,才没有兴趣!本小姐更适合用炮火来开路……找出要让吴地成为一个怎样的国家!”

最终,另一位兄长孙权继承了王位。香香扛着她巨大的枪炮伙伴,依旧雷厉风行的活跃在各个区域。

不过,这也让同样痛爱妹妹的孙权陷入为香香终身大事担忧的焦虑中。这方面,连足智多谋的大都督都表示无能为力。

没过多久,江郡向整个大陆张榜公告:“征集英才!军队统领,地方首脑,政府智囊,以上职位任君选择。条件:同意终身接受麻烦公主一名。”

“大小姐驾到!统统闪开”

代号澜的少年,总是麻木地接受任务,完成任务,从不与人交往和攀谈,凭借恐怖的“鲨鱼之力”逐渐成为曹操手下无可匹敌的顶尖刺客。无人知晓他冷酷利落的外表和锋利坚韧的刀尖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内心。

刺客生涯从未失手的澜,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为了一件宝物:追击蔡文姬夺取玉玺,想必这次的结果也不会例外。

群雄

吕布

男人倒在路边,奄奄一息。伤口引来苍蝇嗡嗡作响。肮脏又脆弱的小虫子,等待着吞噬身躯庞大的猎物的一刻。

可它们终究没有等到。流浪的车队驻扎下来,温柔的手送上清水。“活下去。”小小女孩的声音,动听如天籁。

活下去。

夜幕降临了。微风吹拂着蒿草,围绕着燃烧的火堆,女孩翩然起舞。濒死的男人心驰神往,自己身在梦中吗?

大地微微的颤动。敏锐的耳力立刻察觉到,那是快速接近的马蹄。

梦,醒了。男人握紧拳头。怀疑滋长。

人们围绕篝火走动,预备夜晚的宿营。疑心被出卖的男人果决的举起了武器。

老弱们毫无反抗之力一一倒下。

马蹄声渐行渐远,始终没有接近,原来,真的只是路经而已。死寂弥漫在道边。方才的欢快像场梦,男人提着方天画戟,孤独的矗立着。梦,总是昙花一现。

之后又过了多少年呢?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他的力量超乎寻常,纵横大陆所向无敌。但与威震天下的“战神”相提并论的,则是“有勇无谋”之名。

吕布在内心冷笑着。不是想利用自己,就是想自己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是的,也许有人心甘情愿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譬如……白起。吕布显然对这样的命运毫无兴趣。

没有人生来贱如猪狗,我会活下去,得到想要的一切。

隐忍又隐忍,背叛再背叛,差一点,他以为自己触摸到了天下。

直到那个女人在眼前舞蹈。

透过曼妙的舞姿,他看到了一个梦。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篝火边……那片刻的喜悦太过美好,就像夜晚回味无数次的拯救生命的泉水。

再一次的,梦醒了。

身躯轰然倒下,意识清醒如斯。

绝无仅有的真心,换来最惨烈的下场。英雄终究末路。

黑袍的男人发出嘶哑的笑声。“你可以选择的。”

选择什么?唯一选择不过是活下去而已,得到唯有轮回的天谴。

只想活下去,因为没有人想死,可所有人都想你死。

“这个世界,有个最大的秘密,线索隐藏在天书中。”黑袍男人自顾自的说。“我努力想要接近它。你,是最好的实验品。”

“不甘心?那就超越轮回吧。”

不知不觉,身体,又可以开始行动。熟悉触感,是方天画戟。力量,力量不断涌入。意识,如风中烛火,忽明忽暗。而那种执念,却越发清晰。

不能成人,那就成魔吧。

活下去,之后……

“我是这个世界的梦魇!”

貂蝉
貂蝉

满天花雨中,舞动着曼妙的身姿。无数眼光目不转睛。一直跳下去吧......

梦里,唯一清醒的就是自己。清醒,是为了活下去。

她替胜利者斟满美酒。男人高冠长翎,容貌堂堂,带着满身的酒意紧紧挽住她的手腕。“貂蝉,等着。明日一过,我会把天下呈到你的面前......”

战神吕布,是在袒露真心吗?她的眼中充满敬仰和感动,真切的连自己都会被欺骗。要争夺那活下去的机会时,真心是如此无足轻重。

方天画戟擦破了战神的手,一丝鲜血流入酒杯。帷幕的阴影深处,龙接过了酒杯。

“有了这个......鲜血的秘法,即使是战神也无法抵挡。貂蝉,等着。明天......”

太阳升起又落下。若有若无的淡香飘散在战场,身影像舞蹈般风中摇曳,绽放出鲜血之花。不是舞姬貂蝉,而是斥候貂蝉,迎着四散的逃兵寻找熟悉的身影。

死了吗?都死了吗?

战神,吕布,果然是不可战胜的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上不得台面的伎俩都是虚妄。

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此地......

我在光明中的起舞,你是我的烛之影。你在黑暗中厮杀,我是你的月之影。清风拂过山丘,扛着龙枪的男人回首战场。遍地死尸,血腥弥漫,这熟悉的味道,就像我们初遇的地方。

可是,影子已死。

貂蝉焦急的寻觅着。却不知道,他们正离得越来越远。

魅影般的舞姬潜入大营。那里高坐着新的胜利者,渔翁得利的枭雄。以及拜倒在地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面颊。

“谁?”枭雄察觉到了什么。“是故友。”龙起身,伸出他的手。

貂蝉微笑着踏入营帐,泪痕无影无踪。满身血腥却仪态万千,手染罪孽而绝代风华。清醒。清醒,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是为了重逢。

做到这些很简单,编织美梦就好了。花有再开的那天,人有重逢的时候吗?

“不要爱上妾身哟!”~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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