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二）上

（仅为同人作品，非官方设定。本文所有人物均已进行艺术性加工，与现实中人物无任何关系，不喜勿喷。若有雷同，那真厉害)

归途（二）

第七章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行行行，你先停会儿。”我想这样对她说道，从嘴里出来的却是一串含糊不清的字。喉咙里，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股铁锈味。咳，咳……一口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黑红黑红的。“队长队长，你没事吧？”“没事，估计昨晚喝酒喝的。在餐桌上趴着睡了一晚上，八成消化系统受凉了。”我漱了漱口，“继续巡逻。”“是。”

不对劲，肚子越来越难受了。上午巡逻时间结束后，我强撑着去了休息室，想着喝点热水能好些。没喝两口，我就一头栽了下去。

……

等我醒来时，我正躺在操作台上。四周的无影灯亮得简直晃眼睛。“你醒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白色人影向我走来。“黄博士，又见面了啊。”“我早说了，不用叫我博士，这样太见外了。”“我怎么就来你们这了？”我边问边跳下操作台。“你在你们公司休息室晕倒了。你的各项指标我们都是看得到的，于是我立刻派人把你接过来了。”“需要我好好感谢你吗黄博士？”“那大可不必。克洛伊。”“什么毛病？”“什么……”“我问你，我身体又出什么情况了？”“上消化道，消化性溃疡，胃穿孔，两处出血点。你是不是酗酒了？”“就那种程度也叫酗酒？开玩笑……”“胃酸漏出，机体检测到了体内酸液腐蚀，你晕倒是机体在自我保护而已。我已经重新设置好了。”

“针对你这种情况，你可以考虑一下摘除消化系统。我们这儿最近刚好在仿生肠壁这块有了突破。动物试验已经成功了，需要进行人体试验。”“这可和我们谈好的条件不一样啊。”“没关系，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力。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那就请容我拒绝吧。”“行。”黄博士似乎一脸惋惜。“现在几点？早的话我还得上班呢……”“晚上八点。我已经派人向你上级说明过情况了。”“准备这么齐全啊，你怕不是已经提前知道我会在今天晕过去了吧。”“这是你能用的药的名单，有空去药店配就行了。”黄博士递给我一张纸，我折了折，塞进上衣口袋里。“你们这真能比医院专业吗？我表示怀疑。”我笑了笑。“医生又不知道你这情况。我们仿生器械做得那么好，不给你拍个片子他们看得出来？”“好好好，咱还是信你的。”

黄博士慢慢向门口走去，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可是我们的心血啊。我们对你可能出现的问题可是做了各种预案的啊。……对了，车已经备好了，就在楼底下等你。还有，板和耳麦啥的我手下员工已经帮你送回去了，你私人物品都帮你从柜子里拿出来放车上了。等会儿你自己再检查一下，有啥缺的和司机说，他会帮你解决的。”

我缓缓走下楼。这个研究所整栋大楼的内部都被漆成了清一色的白色。转角处的绿植，灭火器和应急出口的标志在亮晃晃的走廊灯的照映下，也似乎褪去了原有的颜色。楼外极黑的夜和楼内极亮的白相映衬，不由得使我打了个寒战。

“白得瘆人。”这是我对他们研究所的所有印象。

上车，司机递给我一个袋子，说是我的私人物品，让我检查一下。“我钥匙呢？”包里啥东西也没缺，唯独少了把钥匙。“柜子里那把钥匙，是您的？”“对。”“因为现在没有什么人会选择传统机械锁了……我就没拿。需要我从集团拐一趟吗？”“算了，又不是只能用钥匙开……”“那小姐，我就直接带您回家？”“附近有什么药店还开着门吗，我想去配点药。”“当然有。那我先带您去药店，再带您回家？”“三环JD区三期北门，你送我到这就行了。我先躺会儿，到药店了叫我一声。”

“好的小姐。”

……

咚，咚，咚。“谁啊……”闷闷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克洛伊，开门。”“哟，克洛伊，说好的今晚加班呐。你咋……刚九点半就回来了啊……”“哎呦妈呀你就别损我了。今天中午晕过去了，然后就被拉到黄霄永那去了，说是胃穿孔导致胃酸腐蚀机体，机体开启自我保护程序了。八点才醒。”“又是哈扎研究所？”“是。咋？”“黄霄永……臭男人一个。鄙视他。”“你别这样说，我其实还挺感谢他的。”“你那是特殊情况，不算。”

“今晚不来两瓶？”铃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科罗娜，边开边递给我一瓶。“算了吧，那姓黄的就说我这胃穿孔和溃疡就是喝酒喝的。你自己也当心点吧。”我顺势往沙发上一躺，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行行行，都听你的。我去烧饭，你别忘了把药喝了。你人出问题了，我可是要负责任的啊……”

有个这样的朋友真是件幸福的事。

嗡，嗡……“妈呀大晚上的谁又来电话啊……”我碰了碰左耳边上的那个像纽扣电池一样的全息视讯装置。全息投影里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人脸。“呦，副队，别来无恙啊。”“你才是。咋样啊？”“哎呀，胃穿孔，有点小溃疡，这算小问题。以后老长一段时间没法和你拼酒了，这才是大问题。”“你就承认吧，还是我酒量好。”“艾宣我告诉你啊，你拉倒吧。”“诶你这人……”

“算，换个话题，今天下午的特殊任务，咋样？”“这可不刚下班嘛……什么臭任务……那个叫戴尔的也不知道多叫点人来，结果我们每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累死了……还好上级关照，明天巡逻任务减半。”“好好好，全队就你最辛苦。艾副队，辛苦你啦。”“少和我阴阳怪气。我看你这是在家吧，嘿我……我在外面带队累死累活你在家里……”

还好我电话挂得快。

第八章

“呦克洛伊，今年咋样啊……”“我很好我开心坏了，谢谢关照再见。”我忍不住打断了他。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蒋天为，只是日子又翻过了一页。

“诶，听说你……昨天出事啦……”“你从哪知道的啊，消息挺灵嘛。”“嘿嘿，哈扎研究所对吧。”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你咋知道的？”“嗨呀，别多想，我有朋友在里面工作而已啦。说不定你还见过呐，叫昆图……”他倒是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呵，开玩笑，你这让我不多想，才怪了好吧。”车来了，我边把着扶手上车，边把话撂给他。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弄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克小姐，我这是在关心你啊，你还不谢谢我。”他紧跟着我上了车，然后趴在我位子旁边。“我，蒋天为，对天发誓，我对克洛伊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所有行为全部出自个人对其的关心。咋样，行吧。”“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车上那么多人……要不是我脾气好，今天你能不能活着走下车都是个问题喽。”估计他也知道这是在自找没趣，悻悻地坐回老位子去了。

“就你这样还想找女朋友，下辈子吧。”我也没忘嘲笑他两句。

好吧，要问我现在身体到底咋样，只能说比昨天稍微好点。至少我能支撑着去工作而不是在研究所里躺着。今天任务减半，还能稍微轻松点。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去过铃儿工作的地方呢……等胃好了去逛逛吧。说不定老板看铃儿面子上还能给我终身半价呢嘿嘿……”我想着想着，全然没注意车已经到单位门口了，直到司机赶我下车。

换制服，晨会，巡逻。一个平凡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只不过在巡逻过程中我想起件事：昨天我在研究所醒来时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而不是单位制服。

“靠，那我不是……算，我被他们看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中午吃完饭后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我们队副队队员挨个跑来嘘寒问暖，可把我感动坏了。是，我动都不敢动，从没见过他们这么热情过。稍微和队员们聊了几句，把他们给支开后，我去了更衣室。我想给铃儿打个电话。

“喂，铃儿，起床没？”“刚起。不是说了嘛，在外面别喊我喊得那么亲热，怪腻歪的……”“好好好，星川铃，上次你不是邀请我去你们酒吧转转的嘛，现在，我决定好了，我同意了。等我胃好了有空了，我带我们全队来你那啊。当然来之前我会和你说一声的。你帮忙和老板打个招呼呗。”“就这事？上次你不说怕打扰我工作不来吗……”“好啦好啦，我改变主意了，行了吧铃老板？”“这还差不多……没事我挂了啊。”“得，晚上见。”

“行了，你们一个个的，都出来吧。”我挂断电话，其实就那个我耳朵边的微型全息视讯装置，取下后放回到置物柜里。我其实早就发现有人藏在更衣室转角后面了，只不过我在打电话，懒得理她而已。

“嘿嘿嘿队长，还是被你发现了啊……”“靠，就你这伪装技术，还想骗得过我？”是副队，双手背在身后，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缓缓从转角后走了出来。

“你手上，拿的什么，说。”“嘿嘿嘿队长，这是我们全队出钱给你买的。队长你昨天不是那啥，哎呦就那啥了吗，我们就想，平时队长待我们也一直都挺好的，经常带我们去喝酒，就想着……哎呀，总之，请队长收下。”副队恭恭敬敬得双手献上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袋。我接过了一看，班萨奶，好东西，只有达戈恩才出产它。

“班萨奶可不好弄啊……我会珍惜的。你告诉队员们，我感谢他们每一个人的关心。等我胃好了，有空，再带他们去喝酒。”我把包装袋放到置物柜里，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耶！”副队人一下子就像是轻松了许多，脸上也多了抹兴奋。“都自己人，客气啥啊……走，时间快到了，你去叫队员集合。老地方。”

“是!”

当我下班到家时，铃儿的脸上除了惊讶只有惊讶，一是我今天居然正常时间点下班了，二是我队里人居然能弄到这么稀罕的东西。“班萨奶这玩意可是大部分都供应给盖亚制裁和舰队高管的啊，按道理说正常人是很难接触到的啊……除非……”“你……可别乱想啊，队里要是真藏着哪路神仙，那我八成是要完蛋了。”“咋了，虐待底下队友了？”

“哎呦，我肚子咋又痛起来了呢。我去沙发上缓缓，铃儿你今晚饭做清淡点，顺便看看那个班萨奶要怎么处理。哎呦……”我赶紧假装胃病又犯了，捂着肚子弯着腰就往客厅走。

“你这人真是，每次聊到重要的就岔话题。你这话题切得也忒生硬了，以后咋找男朋友……”铃儿知道我这几天生病，也懒得和我计较。“你这次赶得也算巧，刚好我休息在家，不然等我上班了，看谁伺候你。”

“对对对，全天下您老人家最辛苦……”“嘿，我今天这饭还就不做了……”她挥着拳头，做出个要揍我的动作。“全天下就属您铃小姐最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样行不?”我连忙做出个求饶的动作。“这还差不多。”此时的铃儿，活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大摇大摆地去了厨房。

第九章

大半个月过去了，我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至于铃儿，大概两周前，她工作的那家酒吧就装修好了，重新上班去了。现在晚上下班后，又要回归到以前的生活状态，说实话，突然有种不习惯的感觉。房间里缺席了前段时间的欢笑打闹的声音，寂寞清冷又一次将其占为己有。那些孤寡老人的感受，我觉得我一下子就体会到了，虽然还不至于。

后天周六，刚好轮到我们队轮休，能有一天的休息。对我而言，在赵氏集团工作，别的不说，至少福利待遇啥的还是不错的。

午休时，我和队员们稍微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周五晚上下班后，一起到铃儿工作的那个酒吧放松去，当然，我请客。看午休时间还有多，我决定打电话和铃儿说一声。“喂……”“我起了，直接说找我啥事啊？”“是这样的，我和我队里的人决定明天晚上一起到你工作的那个酒吧喝酒去。你看看，看在我是你室友，还有一次来那么多人对的份上，能不能拿个折扣啥的啊……”

“多少人？”“什么……”“我问你，你们一共多少人来？我帮你预定。周五晚上咱这人可不会少的啊。”听她那不耐烦的语气，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没睡好。“加我，十到十二个吧，有俩不一定来。晚上八点半九点这样到。对了，我记得你酒吧地址是……”“二环BD区一期纬二路西段七十七号。都和你说过几次了，还记不住……等我上班了给你发定位。”“行。我这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先挂了。”“好。”

一件事就这样搞定，我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快一个月没碰过酒了吧，但愿我酒量没有因此变差。

“喂，克洛伊……”周五清晨，我要出门时，隐隐听到叫我的声音从铃儿卧室里传出来。“这人真是，八成又在说梦话吧。”“……克洛伊……”这一次声音稍微响一些。为确保万一，我还是觉得去看一眼好。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她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就像个要入室行窃的小偷。“喂，克洛伊，我叫你这么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不好意思呐。找我有什么事不？”“……我和老板说了，他表示会给你打折的，七五折，够意思吧……”“好，我知道了，你再睡会儿，我要准备上班了。”“还有……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呼……你走吧，到店里再说……”铃儿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起来。

赵氏集团在五环，到二环得一个多小时。今天没有安排加班，六点正常下班的话，我还能空出不少时间。和队员们交代好晚上碰头的时间地点后，我决定先回家换身休闲点的衣服，顺便把晚饭吃了。

刚到家，副队发了个消息过来，问我来不来一起吃个晚饭，地方就定在二环BC区。她说，既然晚上要出去喝酒去，那还不如连带晚饭一起在外面解决了，刚好她知道BC区的一个火锅店，挺不错，人多也热闹。“刚好还有一个大包厢，我现在去群里问问，来的人多的话我就订上了。”她这样说道。

“行啊，你现在去群里问问，来的人多的话就安排上吧。先说好，真要去的话，AA啊。别又你请了。”“得，我还巴不得AA呢。”

也就一刻钟后吧，副队消息就来了。“那儿我订好了，定位放群里了。现在七点整，七点半碰头，咋样？”“行。”从我住的地方到二环BC区，不堵车的话半小时足矣。

“不知道那家店咋样啊……好的话哪天叫上铃儿一块去。”我走到北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

刚上车一会儿，光感应路灯和远处高楼上的全息投影、光幕一并亮起，整个城市就像是从睡眠中苏醒了一般。远处的亮光映在黑蓝色的天幕中，时明时暗，就像是城市在呼吸。我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但这样让我震撼触动的景色，我没有见过几次。越往市中心走，就越能感受到城市的脉搏。曾有人说过，这是一座有律动感的城市，我现在再同意不过了。

据说，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座城市叫塔科特的原因。冰岛语，一门消亡了几千年的古语言，在数千年后的今天，能以为城市命名的这样一种方式，来诠释美与感动，这是怎样的一种荣幸，不论是对语言还是城市。我这样想着。

……

“已到达目的地附近，目的地位于马路对面，您左手侧。”不知不觉中，我到火锅店了。这辆计程车是无人驾驶的，人工智能GLaDOS的机械女声我还没听习惯。咋说呢，听起来冰冰凉的，没有丝毫的情感倾注。

副队在店门前站着，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刚好七点半，我不慌不忙地下了车。

 

未完待续……

MS-D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