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闻风来(究级白学现场)特雷西娅XWX白面鸮X博士



看到封面就明白了我什么意思了吧?
其十二:未完的仪式(寻神篇开启)
我给巴别塔的碑林献了花。
赤金描的碑文还在那里,真是刺眼。
我没有原谅父亲。
我不会原谅他。
但是在他的墓碑前,特别是经历了之前的一切,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理解父亲,理解到让我自己作呕的程度。导师一族的残忍和决绝,我曾经是那么的抗拒,如今反而变成他们当中最可怕的那一个,也许我死后在这里也会有一个碑?
不,我要活下去,我已经决定了。
凯尔希在背后扶着我的轮椅,免得我滑到一边去。
“我就要走了,陛下没说要见我?”
“没有。”她回答的很快。
“.…..”这股奇怪的失望感是怎么了,我不禁有些自嘲“看来她已经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呢……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陛下也会慢慢放下,你和她的渊源太深,我知道没那么容易的。但是你们都在往前走,你愿意来这里给父亲献花,就证明你已经想要放下这一切了。”
“.…..凯尔希呢?父亲一直都把你当做牺牲品培养,你不恨他?”
“恨,但是导师一族不就是这么被培养起来的吗?我也好,你也罢。父亲从小也是被祖父当成王权的附属品培养的,所以……我们本来是应该最为理解对方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沉默的点了点头。
“虽说陛下没说要见你,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的道别。还有……W,她说,她想见你。”
“W?”
……
我有对她做过什么事情吗?
我印象里,她也不是个会专门找我和我道别的人啊?都认识了那么久了,还肉麻个什么劲……
她在发电厂等我。
特雷西斯藏起来之后,我第一时间夺回了发电厂的管理权,毕竟这是王族能够控制卡兹戴尔的最重要的东西。我下令降低发动机的功率,并停止向天空中喷射灰烬物质,多少年了?这场该死的灰烬雨终于也有停下的一天。工程队赶往国内各地,新的发电厂将在各地独自建立起来,卡兹戴尔的王将不再控制这个国家的能源。这是我的意志,不过特雷西娅接受了。
我抚摸着手腕上,那个伤口。心里不是滋味,她没有见我。加冕之后就再也没有见我,难道真的如我所想,我只是一件工具。现在我的宿命已经完成了一半,而我将放逐自己,去寻找我苦苦追寻的自由。
自由啊…一只双翼被束缚那么多年的鸟儿,懂得什么是自由吗?
W推着我的轮椅,在曾经是冷却塔的巨大水池旁边散步。
气氛比我想象的还要尴尬,从刚刚开始,她就一言不发。
“那什么….”/“温……”
两个人似乎都无法在忍受这份尴尬,同时开了口,但是立马又陷入了沉默。
太尴尬了。
“你想向我道歉?W?”
“差……不多,我为你受伤那天的失误……”
“不是为了这个吧?W。”
“.…..”灰烬云因为高炉的停运,逐渐的散开了,这个寒冷阴郁的地方居然见到还算不错的阳光。看来我之后想做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推着我,缓缓的穿过那些投射下来的天光。
“我为之前怀疑你的忠诚道歉。”
我不由得撅起了嘴;
“比因为我受伤而道歉还要无聊的道歉原由,W怀疑所有值得怀疑的人,这是我在少年班就交给你的东西吧?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明明知道的,无论是谁背叛了陛下,你都不会……”
“W。”我制止住她继续往下说“不要怀着这种想法,怀疑一切值得你怀疑的事情,这是命令。这个命令里也包括我,如果有一天我背叛……”
“不可能的!”第一次,W厉声打断了我的话“温你绝对不会背叛陛下。”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W,如果有一天你我不得不站到对立面去,你会怎么做?”
沉默,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我的牙一咬再咬。
我还是决定,我不得不把那个残酷的世界展示给她看。
“如果你站到我的对立面去,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W。所以到那个时候,你也不需要犹豫,向我开枪就好。”
她在我背后,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我知道,我看到那个表情时,我会觉得不忍。但是,既然你的忠诚是我教给你的。那就贯彻到底好了,我之后要做的事情会让你感到失望,那就阻止我好了,这样,当我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选择伤害你们的时候……我就不会有负罪感。
“温。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我一把抓住了轮椅的轮子,强行让她停了下来。一用力我的整个胸口就被拉扯着一并疼痛起来。但是我还是强行停住了轮椅和她的脚步。
“为什么?”
不要回答我,W。
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不要回答我。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你对我的感情。但是不要说出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我不敢直视她含泪的眼睛。不早不晚的,你就是为了这个要见我?
“你和凯尔希说,要我们好好活啊,是什么意思?”
凯尔希那个家伙……
“你想干什么?”
“……”我没法回答她的问题,我没法再对她撒谎。
“你想干什么?!那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为了保护我吧?你不是说我是棋子吗?为什么要对一个棋子赌上性命呢?”
“……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好吗?”
“撒谎,从你回来那天起你就在撒谎,我不明白,以前你会告诉你在想什么,你会让我去完成可能会要我的命的任务,但是你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在拼命,你不是说你一定要活下去吗?是因为那个叫白面鸮的女孩吗?就是他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是吗?你的狠毒和决绝去哪里了温?”
原来如此……你在妒忌是吗?我变得软弱和温柔却不是因为你们让你妒忌是吗?凭什么?就凭你们曾经是我的一切?
我旋转轮子,想要就此逃走,但是这次换做她一把抓住我的轮椅,让我无法逃离。
她吻过来的时候,我流泪了。
她说她没有变,陛下没有变,凯尔希都没有变。
你才是最大的骗子,W。
我的一方天地,曾经我不择手段也要护住的地方早就没了,当特雷西娅割开我的手腕喝下我的血的时候,我的梦就醒了。
我一把推开她,她为了不让我跌入水池里,扯住我的扶手,而我则扯住了她的领子,抬起了手。
她闭上眼,等待着我的耳光,过去在少年班,她是因为犯错误被我打的最多的孩子。这次我却下不去手,无论如何都无法……
“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有理由直接处死你,W。不要逼我,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这不公平,殿下也好,我也好。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她不过是个外人。你为了她变得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殿下。”
“不是殿下……是陛下。”为什么要纠结称谓呢……
我抱住了她……
白也许会生气吧,但我还是这样做了。不…对W,我没有多余的情感。但是我抱住她的时候,我的过去仿佛就在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抱着,仿佛再确认我的决心。
绝对不能伤害特雷西娅。
绝对不能伤害少年班的大家。
绝对不能伤害我的手足凯尔希。
但是,我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好好活啊,W,好好活啊。我留了你们的位置,在我准备好的那个世界里,我好好的留了你们的位置。所以不要挡我的我的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绝对不会的。”
我知道她听不懂,但是这一刻,我是那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们。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从回来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不明白。”
“好好的睡一觉,你和陛下都是,等你们醒过来,无论那是噩梦还是美梦,都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们,那个时候…………….我就….我就自由了。”
我把我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塞到了她的包里。
“这是我的梦想,也是我答应你们的第二件事,少年班的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个梦想实现的那天,我要你替他们去看,所以好好活!我没说你可以死,你就使出浑身解数给我活着。”
那是一袋种子,里面有属于特雷西娅的勿忘我,有属于白的无尽夏,有属于凯尔希的月季,还有我刚刚为W挑选的…无毒罂粟。
“我走时候,你就把这个水池填平,在阳光最好的地方,替我把这些花种好,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把这里变成一个大花园。然后是整个灰烬城,然后是整个卡兹戴尔。然后是你的眼睛和我们的眼睛加在一起都望不到尽头的花海,这是命令。听明白了吗?在我没有说结束之前,保护我们的陛下,保护好你们自己。”
我推开她,就在那么短短的几分钟,那些情感是那么的复杂,复杂的我没法说服自己不流泪。我把脸别过去,不在去看她。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W。
最后一次。
“风,你还好吗?”白关切的问着我的状态“伤口又疼了?”
我摇头,看着专机的舷窗外远远能看到的那艘浮空舰,只要有它在,凯尔希和特雷西娅一定能稳住局势,直到我回来。
我的脸色应该不好看,W没有到机场送我,特雷西娅则更没有。凯尔希把一个水晶匣子交给我,让我上了飞机再打开。
“白,过来。”我把她拉到怀里,把我的脸埋进她柔软的发顶里。用力的蹭着……
“干嘛?我会秃的哦。”
我不回答她。只是越抱越紧。
用用力时的那种颤抖掩盖真正的颤抖。
“我刚刚为你做了一个决定,白。”
“什么样的决定。”
“一个背叛了我的世界的决定。”
“有那么严重?”
“嗯。”
我要为了一个人背叛我的世界。
一点都不浪漫,这句看似无比浪漫的话语。
滴着血……
一点也不浪漫。
那个水晶匣子里放着一个花环,那是我小时候常常用勿忘我编织的花环,我把它戴在特雷西娅的头上,告诉她那是王冠,我总有一天要为她带上的皇冠。
我做到了,但是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为什么要告诉我,其实你们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为什么要在我打定主意要为这个怀里的人背叛你们的时候,又什么都说出来?
我到底要怎么做?
「致,我最亲爱最亲爱的风:
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是失望吧?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勿忘我…我喜欢这种花不是不想忘记你,风。我想告诉你的是:请不要忘记我。
你的名字是风,你总有一天要到我无法注视你的地方去,你会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你会爱上其他人,那个人不是我,我早就知道。
你教我,教我把你当做容器,当做工具。你让我不需要为你神伤。
我做到了,虽然只是表面做到了。但你一定非常失望吧?
可我没有,没有哪怕一刻,忘记了你,也没有哪一个瞬间忘记这件事情——我爱你。
我没法克制的,无药可救的爱着你。
你的琴声,你的果敢,你的棋艺,你的谋略,你赌上一切为我撑起的一片天。
我爱的痴迷,无法自拔。但是你告诉我,你要我忘记你。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尝试过了。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哪怕我伪装的再像,看到你失望的样子我还是会心痛。
你受了那么多伤,都是为了我们。
只有那个姑娘在保护你。
所以我知道我比不上她的,根本无法企及。
所以神伤的人变成了我。
但我觉得放你自由,我要成全你,这是那个姑娘做不到的一切。
你自由了,风。你不在是王权之下的导师,你是风,我要你到远方去,去看我没见过的风景,我要你活下去,可能某一天为了你心爱的姑娘丢掉性命但那个姑娘不是我。
我要你活着。
比谁都骄傲的,为了自己,为了成为自由的风。
满怀着……(泪痕)满怀着我们这些人为你带来的好或不好的记忆。
活着。(泪痕)
我可以不做卡兹戴尔的王了。
你就这么活下去好不好?
求你了。
风,成为叛徒吧。
为了你自己,背叛我们所有人吧。
你的学生,你曾经的爱人
特雷西娅」
「冰冷的誓言,在童话中沉睡。——末囚灵《amber》」

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流泪。
这不是白学。
只是我对复杂到让我不得不流泪的人心的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