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GLEW》RWBY同人小说 22.Merlot的实验室（下）
军用皮鞋的咔咔声响彻一层区，Vermilion 抄着一根破水管，领着一队精英士兵在这整栋迷宫似的建筑里奔波，寻找还能用的电梯。他们踩过戮兽和仿生人还未消散的尸体，身边原本断线的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六个人的枪瞬间抬起对准了显示器。
“嗞——哈喽？能听到吗？”雪花屏恢复正常后，Luya 的正脸显示在荧幕上。
“她是敌人吗？”小队长好奇地问 Vermilion，考迪罗砸了他胸口一拳，让他说话小心些：“什么敌人！记住，这基地里的两个小孩都是我们的……我们的朋友！”Vermilion 结巴半天，才瞎说了一个形容他们之间关系的词。士兵们恍然大悟，赶紧把枪口调离屏幕，转头好奇地看着萤幕上他们从没见过的人类长什么样。
Luya 看到 Vermilion 在朝自己说话，明白自己已经解开广播许可权了，她把几乎快塞嘴里的话筒拿到正常位置。一边进行下一步操作一边对 Vermilion 说：“Maynor 让我在这里接应你们，我看你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在上层区乱冲乱撞，不帮一下可能你们还以为自己鬼打墙了。”“想法很好，但这里能听懂人类语言的就我一个。”Vermilion 斜瞥了身旁一头雾水的小队长一眼，无奈地摊摊手。Luya 点点头，开启了他们身旁一扇关闭的门：“这不是问题，你翻译传达，我少说多做。走这边，前面就是二号电梯。”说完她还打了个移动和电梯的手势，不用翻译，几个血族很快就看懂了。
目送五个人有条不紊地进入电梯后，Vermilion 抬头望向监控里的 Luya：“Maynor 呢？”“她遇到点麻烦，我暂时帮不了她，但我可以帮你快速找到她。”说着，整个设施开始因底层的爆炸而猛烈震动。
在训练层的三人正同 Merlot 的精锐部队斗作一团。即使数量上占绝对优势，这群戮兽仿生人军团依然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三个人，但他们确实为 Merlot 拖足了时间，当他从监控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后，Eiche 等人也深陷在训练场的混战中难以脱身。当场上最后一只变异拉丁熊被 Maynor 拽下脑袋后，黑红的地面上站着的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正当他们刚打算坐下歇息一会，Merlot 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真是……意外？”Merlot 很惊讶于看到他们还能活着出现在这修罗场之上。听到他的声音，Maynor 抓起地上仿生人遗落的长刀扔了过去，直接刺穿了喇叭盆。但这依然没能阻止 Merlot 继续说下去：“结果不该是这样的，你们应该早就被我的杰作活吃了才对！”“别被我抓住了，不然看我怎么把你生吃了。”Maynor 眼睛闪闪着红光，她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就恼火。Merlot 也被她的毒舌激怒了，终于撕开伪装骂了起来：“无礼、粗鲁、卑鄙的小辈！你真以为自己赢了？无知的蠢货，你们的最后一战才刚刚开始！”
Skyla 感觉到地下有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们脚下快速移动。不等她提醒其他两人，这种精神上的预感就转为了肉身可触的地震。坐在训练场中央的三人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四散开来，躲开了地底突然刺出的蝎尾刺。
地面涌起一个巨大的土堆，一只远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死亡阔步者都要高大的变异戮兽攀上了高峰。它尾部亮丽的金钩在长期的试验后，已经变异成了更锐利的绿色毒刺，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辐射光，外壳被替换成了坚硬的合成钢，甚至连暴露在外的肢体都得到了严实的防护。还没仔细记住这个大家伙的模样，死亡阔步者就钻进地里朝他们冲过来。怕被这家伙拉进地里死的不明不白，三人分头朝三个方向跑去。
死亡阔步者在场内来回游荡，刺穿的地面扬起大量土灰，弥漫在整个训练场里，遮挡了他们的视野。Maynor 倒不怕呛，但尘土沾满眼睛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停止了奔跑，聆听着地下的动静等待时机。听到挖地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后，她猛地抬腿朝地面踩去，积压在脚下的能量产生了爆炸，把脚下这块土地炸了个底朝天，那只卑劣的死亡阔步者也被炸了出来，但它灵活地在 Maynor 准备拔刀砍碎它前溜走了，准备侧面袭击露出破绽的 Maynor。
光顾着跑到 Skyla 终于记起来自己的本职，她双手一挥，血气催生出巨大的旋风，把空中的尘土聚集起来堆成一块土球，吹向那只大蝎子。土块砸在蝎子身上毫发无伤，不过它也被尘土砸懵了，刺击明显慢了许多。Maynor 乘机后撤一步躲开了攻击，一记居合砍在它的尾巴上。然而蝎子只是疼的抽搐了一下，蓄力一击只给蝎子的尾巴装甲切开了一道缝，随后它又跑回了自己的土堆山上。
“漂亮的反击！但你知道吗，我的宝贝可是附加了生物装甲的，坚不可摧！”Merlot 从监控中看他们的初见遭遇战，在不知道哪个房间内直呼过瘾，也许是看到他们吃瘪，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的迷之自信又回来了：“猎人学院可从不教你们这些！你们能从我这强化种宝贝身上学到好多东西呢！”
变异死阔恢复了一些体力，再度袭来，这次它的目标很明显，在突破 Maynor 和 Skyla 的攻击后直扑 Eiche 而去。Eiche 双手抬剑格挡。刺耳的碰撞声响起，Eiche 的手被震麻了，用肩膀抵住剑身。而死阔也不酣战，注意到侧面袭来的两人后，旋转着挥舞毒针逼开她们，再次逃离到安全位置。
不幸的是它旋转的利爪还划破了 Eiche 的左臂。仅仅一根食指大小的伤口，毒素就迅速扩散到了整个胳膊，整条手臂都肿胀起来。Eiche 难以忍受这疼痛，抱着左臂半跪在地上呻吟起来，直到 Maynor 滑铲过来一把按住他的伤口，用血气杀死了毒素后，他才恢复了神志。“好点了吗？”“这天杀的蝎子，差点要了我的命。”Eiche 摸着自己麻木的左臂，咬牙切齿地回答。Merlot 看到后，更嚣张地嘲讽起来：“是不是有点疼？刚才要是直接扎到你身体上可能你已经躺下了！”
这只凶猛无比的变异戮兽，外壳坚硬，动作迅猛，攻击致命，不愧是 Merlot 这么看重的宝贝。不过决不能再放任 Merlot 继续嚣张下去了。三人边躲避攻击，边思索着怎么才能击败它。
不久，喇叭再次响了起来，但这次不是老年男性的声音，而是刚才一直在沉默中的 Luya 的声音。“我找到这家伙的资料了。它已经被彻头彻尾的改造了一番，常规武器不可能击穿它的外壳的。”“对，我们也看出来了，不用你提醒。”Eiche 以为她又要说废话，无奈的甩甩头抱怨起来。Luya 没理他，继续说道：“但是 Merlot 公司为了确保这只死亡阔步者的杀伤力，没有对它的毒钩进行防护。想必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话音刚落，变异死阔以为他们松懈了，钻进地里想偷袭他们，但被 Maynor 察觉到，再次用地下爆炸把它逼了出来，这次，Eiche 和 Skyla 直冲它闪闪发亮的毒钩戳去。两下全力攻击后，他们总算让这只蝎子受伤了，变异的绿血不停从破口处流出来，看样子它那威力巨大的尾钩也不怎么牢固。慌乱中，戮兽把它流出来的血喷射出去，变成数百支毒箭飞向三人。他们开始绕着它闪避，同时逐渐向戮兽逼近。
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口被 Luya 紧急打开，落下来两个木箱子，砸中了蝎子的毒针，毒箭雨停止了，Eiche 旋转着跳上尾巴，用剑深深刺进了它那肿大的毒钩，电流不到一秒就贯穿了戮兽的身体，它拼命甩动起来，Eiche 为了不被它疯狂甩动的毒钩扎到，只好见好就收跳了下来。
发现这只变异戮兽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后，三人脑海里已经对新的战术有了头绪。这时，Vermilion 打来了电话。“你还在迷路？”“我就在你头顶——”突然，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口整块都被撞塌了，掉下来的不再是木箱，而是一架直升机，它居然出现在了地下层区的室内。在众人惊愕诧异的目光中，两门机关炮朝变异死阔喷出了火蛇。在强大的火力面前，戮兽失去了进攻欲望，畏缩在角落防御自己的薄弱点。
看到自己一度威风的实验品，这会却憋屈地畏缩在墙角，Merlot 心急如焚，他把在其他地方抵抗血族士兵的戮兽和士兵全调了过来，但这些没有坚硬护甲的普通戮兽和仿生人根本不是三人的对手，这只会为可怜的死亡阔步者当人肉盾牌，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已在刚进场后就被机关炮打成了肉末。
不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Merlot 似乎消失一样，不再口出狂言，自从他把其他士兵调过来后，这段时间一直没听到他自言自语说胡话。身处战斗之外的 Luya 先注意到这个问题，她翻开监控，仔细查看每一个摄像头的画面，都没有 Merlot 的踪影，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凭空消失在实验室内。真离谱，他跑哪去了？
正当她准备破解下一个权限时，门口响起了皮鞋的脚步声。她愣了一下，本以为是来支援的士兵，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后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第六感驱使她闪身躲避。一瓶灭火器砸了下来，将自己面前的键盘压成了碎渣。
回头一看，原来 Merlot 和他的两个心腹已经离开安全房，冲自己来了。Merlot 怒目而视，冲她咆哮着：“好啊，原来是你在这里搞鬼？死丫头，给我去死！”Luya 转身想跑，却被两个科学家死死按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灭火器朝自己挥来，Luya 连祈祷都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连人带椅砸飞了出去。她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挣扎了一会后很快不省人事。
在众人的围攻下，那只疯狂的变异死阔逐渐疲惫，攻击也失去了力度。曾抵抗住如此猛烈的火力的外壳装甲，终于渐渐裂开了缝，它的肉身暴露在外。感受到自己快完蛋后，戮兽彻底失去了战斗欲望，想起了钻地逃跑，然而为时已晚，它刚钻入地中，就被 Maynor 抓住尾巴硬生生从地底拽了出来，底朝天摔在地上。Eiche 拿剑深深刺进它的腹部，像伐木工一样来回切锯。从蝎尾到蝎首，整只巨蝎像海鲜一样被锯成了两半。
Merlot 的宝贝，最后也和其他戮兽一样落个化为灰烬的结局。Eiche 累坏了，拍拍手后就蹲坐在地上恢复体力。直升机降落了，Vermilion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动作，跳下来摘掉头盔，跟 Maynor 机械式地敬礼。俩人没有谈起之前的不悦，鸦雀无声地盯着对方看。
在他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Eiche 的卷轴响了起来。是 Ozpin，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焦虑：“学生们，我们正从地下隧道进入设施，快让所有人从设施内撤出来。”“发生什么了？”Eiche 不解地问。突然，整个实验室都响起了紧急警报，设施也开始因为某种物体开始运作而产生地震。“Merlot 启动了设施的自毁程序，两分钟后这座岛就不复存在了。”
最后一段话让 Maynor 炸毛了，她双眼变得血红，凶狠地转头看向 Eiche：“什么——不！那杂碎跑哪去了？！”“唯一满足启动权限的地方是总控——啊？”Skyla 吓的倒吸口冷气，众人这才想起来长时间没有回应的 Luya，如果 Merlot 在总控室，她大概已经被抓住了。
“糟透了，这个杂碎……叫所有人去总控制室，立刻！Eiche，你去接应 Beacon 学院的人，好不容易走到这步，我发誓今天这个岛无论如何都沉不掉！”Maynor 大喊着朝几个人下达命令。Eiche 犹豫了一会，才点点头后退一步，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拜托，别搞砸了。”他气喘吁吁地慢跑向停机坪的方向离三人而去。Vermilion 坐上未熄火的直升机，招呼她们上来。为了抓紧时间赶上速度，Maynor 和 Skyla 抓着降落架，从通风管道赶往上一层。
等 Maynor 和其他人来到控制室的安全门前时，大门早被里面的科学家用几个铁柜子重新堵的严严实实，两队血族士兵站在外面，全副武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 Merlot 手里还有一个人质。一见面，Maynor 就指着他们骂起来：“你们怎么把那杂碎放进去的？”
“抱歉，我们刚赶到这里就出事了。”一个小队长战战兢兢地回答。这时，里面的 Merlot 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冲门口大喊：“你们这群劣渣！敢进来我就先杀了这丫头，而你们就等着跟我的岛一起下地狱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必须立刻做出决定。Skyla 焦急地站了出来：“我得进去跟他谈谈——”“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你那谈判？滚后面站着去！”正在气头上的 Maynor 嘴里骂骂咧咧，一把夺过身旁士兵的一颗震撼弹。Skyla 捂住嘴巴，乖乖站到 Vermilion 身后一言不发，后者只是拍拍她的肩膀。
Maynor 叫来队伍里最强壮的两个士兵，压低声音吩咐道：“记住，闪光弹两秒后爆炸，一秒的时候给我踢出个缝来，能做到吗？”“遵命。”这两个男战士坚定地点点头，他们一左一右站在门前，稳重地静候下一步指令，像拉弦的弓箭随时准备出弦。
终于，Maynor 挥下了手。士兵撞了铁柜一下，挤出一条缝，她迅速拉开弦把手雷扔了进去。震耳欲聋的三连响后，两人使出全力，同 Maynor 一起猛踹向铁柜。即便是五个堆积起来的铁柜，也扛不住三人这一击。障碍瞬间被清扫，房间外的所有人一涌而上。士兵迅速锁定目标后，四声枪响，那两个科学家的双手成了飞溅的血块，疼的哇哇大叫起来，受到惊吓的 Merlot 博士也捂着眼睛，拿枪朝天花板乱射一气，根本造不成威胁。Maynor 冲过去撞倒了 Merlot，企图夺过他手里的枪，一发子弹擦脸而过，留下一道血红的枪伤。她被惹怒了，抓着后者的机械手，用力生生把它扯了下来。随后实验室里多了一阵尖叫声。
但警报声提醒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自己可没时间处置他。这时，她看见了躺在椅子上受伤昏迷的 Luya。Maynor 快速滑到她身边，摇晃着女孩的身体：“喂，姑娘，醒醒！”Luya 渐渐醒了过来，用最后的力气念道：“KORANGAR，密码是……”
Maynor 扑到总控台前，手忙脚乱地输入了八个字母。在她紧张的按下回车键后，提示音与键轴声同时响起，显示屏幕变回了操作页面，倒计时永远定格在二十秒，急促的警报也停止了尖叫，实验室内猩红的世界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一时间，整座实验室变得鸦雀无声。
得到眼神示意后，Vermilion 抱着 Luya 来到了室外，其他人确保无危险后纷纷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只有 Maynor 留在里面，她派人暂时封住了门，因为接下来，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将会是血腥而残忍的。
十分钟过去了，Eiche、Ozpin，以及一支三年级的猎人小队终于赶到了控制室外。血族士兵已经四散开来扫清战场，现在只有 Vermilion 和 Skyla 在控制室外面候客，Luya 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抱着胳膊坐在两人中间。见到 Ozpin，Skyla 连忙退到 Vermilion 身后，由她亲自接见。Ozpin 朝这位考迪罗露出友善的微笑，不料自己已经习惯的礼节让对方有些不知所措，她拼命抓着下巴，却始终没法让自己挤出一张笑脸来回礼。
“血族的二位考迪罗之一，Vermilion Streze，关于我的地位，你理解成你们的议员长或者总理就行。所以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在一些非正式问题方面，我完全可以代表血族向您回答。”“放松，Streze 小姐，不必这么客气，人类比你想象的要好相处。”Ozpin 看到她有说话些紧张，便没有直接跟她讨论严肃的话题，而是先专注于树立双方友好的形象。
Eiche 看到 Luya 浑身是伤，深吸口气走过去慰问道：“感觉还好吗？”“不好。”Luya 摸了摸自己紫肿的右眼，疼的呻吟了一声。Eiche 递给了她矿泉水瓶，但 Luya 犹豫着没接，直到发现水瓶没有开封，这才放心地在漱口后喝了起来。
他问：“那死老头在哪？”“啊，不用担心了，他就在里面，Maynor 已经在给他行刑了。”Luya 指了指控制室门上生成的血墙，鲜红的墙面在灯光下闪着慎人的光，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能静静地在门外等候。忽然血墙被从里面撞开了，Merlot，现在浑身是血，那张机械脸被拆掉了一半，只剩下伤痕累累的血肉组织。他张大了嘴，里面的牙齿一颗不剩了，他用自己沙哑的嗓子胡言乱语着。看到 Ozpin，几近瘫痪的疯狂科学家扭动着身体，大声哀求道：“奥兹，奥兹！救救我……”
浑身沾满血的 Maynor 从里面大步走出来，她无视了其他人的众目睽睽，想把地上的 Merlot 重新拉回去。Ozpin 走上前，站在两者中间拦住了 Maynor，他严肃地说：“Maynor 女士，我会把他带回人类世界，相信我，这个恶棍将接受最公平公正的审判。我们一味的倾泻暴力只会让 Salem 从负面情绪中受益。”
Skyla 也过去悄悄说了些什么，Maynor 渐渐从狂怒中清醒过来。看着地上扭动的前岛主，她拿自己的领袖肩披擦了把脸，清理掉脸上的血污，瞳孔变回银色的同时也理智了许多。她不好意思地说：“啊我……原谅我的失态，让我们换个地方讨论吧，这里可不适合这么正式的交流。”
Eiche 探头朝里望去。控制室里的玻璃隔板全被划碎了，角落里躺着 Merlot 的两个助手，他们早已不省人事，而且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死前绝对受到了某人的虐待。原本 Eiche 还想进一步看清他们眼睛上是不是缝的订书针，却被 Skyla 拉了回来，她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说道：“啊，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不要在意了捏。”看到她的笑脸，再联想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Eiche 顿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分钟后，他们乘坐着人类的运输机离开了这座岛屿。从窗外，Eiche 和 Luya 看到又有两艘潜艇靠岸，从甲板上下来了一群血族的文官和科学家，他们正准备和血族士兵重建接管这里。他们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看起来样貌都不过二三十岁出头，在见到这块风水宝地后，有人欢呼雀跃，有人议论纷纷。队伍中稳重的老者屈指可数。
Skyla 坐在他们侧面，身边围着的全是三年级的学生，他们对这个白脸蓝毛感到好奇，纷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害怕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怜的 Skyla 也只能假笑着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血族是吸血鬼吗？”“没有没有，我们和人类差不多的……”
“你们怎么夏天穿这么厚的衣服？”“我不觉得很热啊，再说我也是个外交官，制服很重要……”
“哦搞外交的！你去过哪个国家吗？”“呃……还没有。”“哈哈，下次来我们真空看看吧，那里可比溪谷有意思多了！”“好好好，有机会我一定去……”
坐在飞机前端的是 Ozpin 和两个血族的考迪罗，他们正在一起商议着一些更正式的话题。Ozpin 尽可能的保持友善，因为他看这两位首领似乎精神都有些紧绷。
Vermilion 拿着一个文件包。她知道里面只有白纸，不过她不介意现在就起草一封文件手续。她拿出一支钢笔，迅速拟完结构，随着他们谈判的越来越深入，黑色的字迹也越来越多。一笔笔线条延伸的越来越长，其中牵扯到的利益也越来越多。
“完美，那我们所有问题就都谈拢了。”Maynor 高兴地摸着自己的腮帮子。Vermilion 点点头，手中的黑色钢笔飞舞起来，边写边念：“我们永远 Merlot 的岛屿及其设施的所有权，Merlot 及其这些年赚取的不义之财将分摊归还给血族以及溪谷当局……”
Ozpin 喝了一小口自己的咖啡，轻松地说：“你们也要保证不会用他的那些东西做出格的事情。”“当然，我们的研究对象只针对 Salem，对你们肯定无害。”Maynor 边说边举着手比划，让他绝对放心。Vermilion 把文件递给了 Ozpin。Ozpin 接过文件，审视着上面的秀丽的字迹，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后，他夸奖起来：“写的一手好字啊，议员长。”对方只是点点头，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他在纸上盖上了溪谷的盖章，还给了 Vermilion。
她正打算把文件收回去，Ozpin 和 Maynor 却都笑着盯着她，好像什么地方出问题了。Vermilion 以为自己忘了什么步骤，仔细审查了一遍。最后，她目光扫过底部，停在盖章下一大片违和的空白上。这位议员长咬着钢笔，沉思着什么，而 Maynor 意义深奥的眼神更让她感到矛盾。最终，她明白了。“Vermilion Streze”。她第一次用钢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条约即刻生效，谢谢你，校长——啊哦！”Maynor 刚想站起来跟 Ozpin 握手，却因为个头太高，撞到了机舱顶，不得不坐回去，惹得后面的人哄堂大笑。
血族似乎很看重这份条约，因为这是他们迈出的第一步。当文件被交到 Skyla 手里后，她莫名有种神圣的感觉，虽然这第一份条约和自己这个“外交部长”没什么大关系。Vermilion 整理好文件包，对 Ozpin 说：“请向普通人保密我们的存在，我们明天就得赶回去，在重新调配了这么多人手后，组织内一定正在慢慢陷入混乱。议会不可能完全接替我们的工作。”
“完全理解，二位。今天的溪谷欢迎你们，未来也一样。”Ozpin 点点头。
运输机驶入 Vale 市上空。Maynor 拉开窗帘，从机窗往外看去，她再次被震撼到了。霓虹灯装饰的现代化城市，车水马龙的宽阔街道，繁忙来往的港口。很久前，她就设想过现代的城镇，凭借 Vermilion 的描述以及自己目睹的人类村落，那时她以为不过是混凝土化的矮楼街区，如今看来，她和她的人已经太落后了。他们还要多少年，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什么？”Vermilion 奇怪地看着自言自语的领袖，而她还没从沉醉中醒来。不过，自己心里也猜到她说的大概意思。“不用多久，你我都能看到的。”Vermilion 偷偷一笑，闭上眼睛小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