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特克斯对死亡并不陌生，因为他是一个惧亡者。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杀戮，他发现自己无法一直说服自己安心回到宫殿。他相信，正是这场杀戮展示让他心烦意乱。他把厌恶归结为乔塞拉斯导师的粗鲁行为。但他知道这是合理的。毕竟，任何一个贵族都可以对平民为所欲为，而心胸宽广的乌纳斯法皇更有可能嘲笑他们在杀戮艺术上匮乏的创造力，而不是斥责他们耽误了备战进度。就惧亡者的社会道德来看，今天没有发生任何不适当的事情。

   奥尔特克斯对这堂课不满的真正核心是它的无情的浪费。演习场上有一百名战技熟练的战士，他们拥有自己的名字和家人，现在只有五十个。他竭力想对这些数字感到愤怒，但在他的内心，还有另一种恐惧 —— 不是对失去的平民资产的恐惧，而是对人民生命肆意被挥霍的恐惧。然而，他确信这不是一个真正的惧亡者贵族应该思考的问题，更不用说正在等待大战的王朝了。所以他把自己的思想像闭上，就像闭上嘴巴一样，以防思想逃逸。

    当晚上太阳下山时候，当他和乔塞拉斯导师在浴室洗净肉体，坐在宫殿的无菌花园里，一起吃晚饭，奥尔特克斯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导师长老率先驱散了沉默。

    "你必须明白，奥尔特克斯，在今天上午那节课上我没有得到一丝快乐。杀戮是一件残酷可怕的事情——真正的贵族不会满足于杀戮。

    "哦，所以仅仅是为了给我上一节课，"奥尔特克斯忍不住嘲讽，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了。

    "事实上，这个课有两个知识点 ，全部都是用鲜血买来的。但如果你没有注意到它们，那就很可惜了。第一个。惧亡者出生就是为了死亡。死亡既不残忍，也不崇高。它是不可避免的，死亡不会等待惧亡者太久。”

   “ 也许这是一个简单的事实，但如果你要领导这个王朝，这是至关重要的。虽然你是乌纳斯法皇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但你也很快会面临它。因为死亡对王朝、法皇、我和今天早上那些士兵，全部一视同仁！”

    "好吧，"奥尔特克斯承认导师的说法，但不为所动，"但光靠死亡并不能带走那些士兵——是你主动开枪打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