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天平：东方幻想合约 第七十三章 伊奘诺物质
虽然我们跨越了数光年的距离，在有害而且空洞的沉睡中醒来后找到了这颗蓝色的行星，但是，我们并不能堂而皇之地称自己为真正意义上的先驱者，因为无论是窥探龙神得到的预言，还是来自于地球深处的发掘工作得到的数据，都证明了哪怕在我们到达的时代之前，依然曾经出现过文明，而且，发展到了大概甚至是连我们都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
那是一个被我们命名为“伊奘诺”的地方，如今早已因为地壳运动，此刻正处于日本的正下方，大约100公里的位置，但是如果通过地质运动进行反向推演，根据其中残留的放射性同位素的衰变量，在2500万年前，那里曾经是一片产生了极高浓度的梦境遗留物的陆地，数千万个梦中世界的产物，在那里聚集，加工精炼，形成各种各样的奇特存在，从其中发掘出的人造物的加工程度，我们一直都难以实现真正的还原。
由于深层地下的高温和超高压，大概任何脆弱的细节还有信息都已经消失了，我们甚至也无法从其中发掘出来的残骸提取任何可以读取的信息，况且，甚至连可以分辨出来的数据存储模块都找不到，更不用说关于他们的文化，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历史。
虽然我们并不能知道关于这段极其久远的过去的历史，但是他们依然在那个地层里，遗留了一些尚且可以分析的产物，比如说引导灵魂进入新身体的传识功能，以及凭依灵体和放大灵能力量的精神力骨架，甚至是以单个原子作为基础，凭空创造地貌和生命体的强大机械，这些原本只是我们所认为的神明的技术，竟然都埋藏在了这颗星球的脚下，那么当初能够熟练运用它以至于可以改变地球地貌的伟大文明，又该是一番怎样的风景呢？
虽然我们并知晓这些可以创世的伟大神明究竟去了何方，拥有何种样貌和能力，但是他们的技术成功地被我们复刻，并且改良，如果这些神明创造了这颗蔚蓝色行星的一切，那么将生活其上的一切守护并且时刻监护的责任，就落到了我们这些后辈的身上，并且，继承我们的衣钵的兽人和人类，也必须承担起同样的责任和义务。
正是带着这份对于伊奘诺的记忆，我知晓如果这份技术落到了错误的主人手上，将会有多危险，我虽然也只是继承了他们的力量的后辈，但是如果看到这份力量遭到滥用，并且最终让地球万劫不复的话，那就是我作为仅存的先驱者，永远无法忘记的罪过。
月人的袭击并未有任何的减少迹象，甚至还变得愈演愈烈，只要这件事一天不解决，那么宇佐见莲子大概也就一直不能回到地球上去，这颗湛蓝色行星悬浮在宇宙当中，就像一面明镜一般清澈透亮，莲子已经看了它五年，无论是太阳从它的阴影中浮现，在边缘的大气层上留下的炫目的五彩光晕，还是当月球运行到了他的正前方，在地面上投影产生的所谓地球日食的景观，曾经被认为是一声难得的奇景，对于莲子来说已经足够熟悉了。
结合精神力骨架到机动战士的工作十分成功，这种神奇的金属，在两个星期前因为在日本海发现了大量的原材料很快就得到了量产，只需要给予能量保持活性，他就可以作为承载人类意识的工具，使得操作这些十几米的巨大机体就和自己的身体一样轻松，许多技术都是现成的，来自于地球各地的新人类研究所和社团，在共同的月人的威胁上，人类还是最终选择走到了一起，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利用十字军公司的设备，设计出一种可以通用在几乎所有的泛用型新人类用机动战士的操作系统即可。
话说十字军的动作非常快，在日本海探出了伊奘诺物质之后，在其他的地方也找到了同样的矿藏，只是相对于日本海的成片储存，显得非常贫瘠，若不是占卜师亲自带头发起了这个所谓的100千米超深钻孔活动，也压根就不可能会有人打算在地幔里寻找这些能够改变世界的矿物，当然，也正是因为隐藏的位置太深，才会让这一至关重要的发现占据了世界舆论的绝对榜首。
这不禁让宇佐见莲子想起了几年前，自己和梅莉在信州接她出院的同时，顺带旅游的日子，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些奇特的矿藏，因为梅莉自己就带回来过一块，当时自己还死活都不肯相信，如今想来，那大概是去了遥远的过去，在还没有落入地幔的时候的模样，伊奘诺，其实就是日本神话里的创世神的名字，但是如今，神明早已消逝，但是当他们的传说一同离去后出现的，是带有同样名字的远古文明，难道所谓远古的先进文明，就是如今人类崇拜的各路神仙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人类现在的境遇，可就不只是懵懂，而是危险了。
在地球上，梅莉还在继续着她的研究，最近的成果，大概也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技术来形容了，因为借助发掘出的精神力骨架，哪怕是未经训练的普通人，都可以发挥出远超常人的力量，比如隔空取物，或者磁化一段线圈，甚至是不需要任何的外部支援就可以轻松烧化一炉铜锭，这压根就是魔法，是所谓的超能力，更不用说是自己这样的新人类，能用它产生何种千奇百怪的奇迹了。
所以说，这就是占卜师一直在强调的，人类所遗忘的潜能吗，这样的力量，完全就是魔法吧，如果真的是被遗忘的以前的技术，那么为什么会被遗忘呢？他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重新发掘这份被遗忘的过去？如果只是为了防御月人的话，这样的方式未免也有些杀鸡用宰牛刀的感觉。
不过说到魔法，幻想乡内看起来也不太平，经过博丽灵梦挽救的各个梦中世界的难民汇聚在了一度人烟稀少的幻想乡中，虽然绝大多数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但是也有不少是功力深厚的魔法使，对于幻想乡内人类的境遇也颇有微词，不知道那位八云紫信赖的巫女能否处理好这些。
银质相框里自己和梅莉的合照，在窗边放了五年了，一直没换过，明明说是上了宇宙之后彼此就要找相互喜欢的男人成家的，结果，这种压根就只是口头的承诺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莲子最喜欢的人，还是梅莉。
“还在想你的女朋友梅莉小姐吗？”
“约翰，我……你也知道的。”
约翰·克劳斯，原本是大西洋联合的精英机动战士驾驶员，在五年前的宇宙战中落败之后退役，才来到了这里作为测试新机体用的驾驶员，不过虽然是官方承认的精英，时至今日也才刚到20岁，很显然，这样的天赋，也是源自于新人类的身份，由于平日里经常需要他来负责驾驶和调试新的实验机体，所以也算得上是除了占卜师，莲子在空间站上最熟络的人。
长期的宇宙射线以及各种高能粒子束的烧灼，给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脸上留下了不少的放射状伤痕，将他变得如同兵马俑一般身上一块深一块浅，不过因为得到了妥善治疗，身体依然健康，在这个时代，辐射引起的各种后遗症在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下早已不是问题，甚至连分子层面的基因治疗，完全可以修复因为辐射受损的基因组，癌症早已变成了可以轻松根治的小麻烦，虽然依然需要耗费不少的金钱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GNT-0000的修复已经完成了，但是在测试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
无论是从内容还是语气都能听出来，这大概不是什么能随便用三言两语就能搪塞的事情，宇佐见莲子放下了手中的相框，随后马上抄起了搭在桌上的平板电脑向他走来。
“什么情况？”她问，“如果是能很轻易就能修复的话，大概也不至于非要跑到我的房间。”
“你来了就知道了。”
借助于新发掘的伊奘诺物质，重新修复传说中的钢弹成为了可能，虽然十字军对外声称钢弹是他们集中资源，为了在关键的战斗中取胜而制造的精英型机动战士，但是实际上，它们是远古时制造的强大兵器，可以说如今所有的量产机动战士都是来自于它们的设计，只是因为缺乏材料和技术的积累，所以实力远不如前者。
所有的作战数据在经过二次处理之后，都会被传送到空间站的服务器里，所以只需要到自己对应的办公室就可以阅览，不过当莲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坐下，开始检查运行数据的时候，才发现了约翰口中的“异常”的意思。
画面里的钢弹在脱离母舰之后，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并且还利用自己灵活多变的浮游能量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但是随后大约在行动开始的第5分03秒，机体自带的现实扭曲告警器突然产生了一个离谱的峰值，随即周围的环境突然开始变得明亮，直到变成了一片陌生的异星光景。
宇佐见莲子认识这片地方，那正是自己曾经和梅莉一同进入的那片荒凉的白色沙漠，钢弹看起来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折跃，到达了那里，随后，又是几次突如其来的跳跃，在每一次短暂的停留里都是截然不同的环境，有沸腾着熔岩的火海，有天寒地冻的冰原，甚至还有一个即将爆发的超新星的附近。
“传感器得到的数据，不可能是幻觉……”她不停地思索着，“难道是真的发生了折跃？约翰，当时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没有，我只是单纯因为自己看到的这些感到震惊罢了，你要说有什么不舒服的，一点都没有。”约翰回答。
“我注意到了这里面的一些细节，这不仅是空间的变化，甚至在时间轴上也发生了跳跃，这是突破了现实的壁垒，利用梦进行了时空旅行，梅莉和我曾经在日本经常这么做。”
莲子放大了自己捕捉到的画面细节，在一段连续的记录当中，同时出现了被火山吞没的庞贝古城的建筑，被冰封的猛犸象的遗体，以及尚未被殖民，仍然干净荒芜的月面，从逻辑上讲，是绝对不可能在连续的时间里看到这些的，但是他确实作为受到机器观测的客观事实，以连续的方式呈现。
“等会，你说什么？时空旅行？那是科幻小说的剧情吧。”
约翰是一个从小就在战争中长大的新人类，但是也正是因为战争，让他并没有和莲子那样去见过很多不“现实”的东西，其实大概还有更多，可能数以百万计的新人类正是被自己的过去所困，无法意识到自己本来拥有的能力。
“我没和你开玩笑，在短短的五分钟里，你几乎跳跃了五千多年的时间以及难以估算的空间距离……折跃如果在没有经验的新人类手中，会出现巨大的时空误差，你能活着回来已经算是奇迹了。”莲子以严肃的态度，回答着这个看似矛盾的问题。
莲子注意到了机体身上的原子钟的时间，虽然发生了折跃之后并未停止，但是在重新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之后，马上就通过附近的终端进行了同步，从折跃开始到结束的时间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或许这一次还算是幸运的，要再遇上的话，就不知道结果如何。
“这是这个机体的隐藏能力吗？还真的没有遇上过……”
“大概……不过……”
“这不可能是现代工艺做得出来的吧？真的，我开过很多核动力的机子，但是这个……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体验，无论是爆发出力还是活动性来讲……这绝对不可能。”
是不可能，但是这不是问题的根本……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外界或许终有一天会和通过梦进行隔离的幻想乡产生接触，而梅莉最近也一直在和自己说，关于梦中看到的一些东西和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可以感知境界并且可以利用进行旅行，还可以利用它来建设一块隔离的区域，这不是八云紫吗？自己在梦中前往的那个叫幻想乡的世界，几乎就和梅莉描述的一模一样。
不，既然那台修复的钢弹可以进行折跃的话，说不定可以让自己摆脱距离的困扰，回到梅莉的身边如何呢？要是这项技术普及的话，无论是多远的距离，哪怕是从银河的一边到另一边，还是跳跃前往更加遥远的仙女座星系，大概都不是问题吧？
“关于这方面的数据，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分析，在这之前……”
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是月人的另一波入侵的警报，差不多有一个小队规模的机动战士突入了大气层，看起来是要对地面目标袭击的样子。
“这就真的没有个头吗？该死的月人……”
“不，这个位置是……”
莲子注意到了公告上面的预测落点，那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梅莉所在的京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了，她立刻抓上了旁边的宇航服，随即夺门而出，朝着停放钢弹的格纳库飞奔。
“早上好，院长。”
“早上好，请问您是哪位？”
人类是一种非常主观的生物，哪怕是以他们自己为亲历者去讲述一些记忆的时候，也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事实发生出入，这并非是他们故意为之，毕竟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是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如果能用仪器进行客观的数据刻录以及还原，那么对梦和新人类的研究毫无疑问是有巨大的价值的。
伪装魔法不仅可以在视觉上以假乱真，还能还原出绝对逼真的触摸质感，对于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完美的，占卜师转过了身，招手示意跟随在后方的保镖退出门外，而原本坐在它对面的疗养院的院长，此刻也注意到了这个西方白人男性身上，那个代表着远古先驱者的伊奘诺物质铸成的戒指。
玛艾露贝利·赫恩虽然依靠自己的记忆讲述了一些自己利用梦境穿越时空的经历，但是由于时过境迁，很多细节早已不复存在，手头上又没有机器记录当时留下的精神活动，不过，她倒是提到过，自己在鸟船空间站生病之后去了信州的一家疗养院接受治疗，而当占卜师找到了这家疗养院的具体信息是，惊喜地发现它也参与了全球范围的新人类研究和培训组织，拿到赫恩在这里记录的数据，大概不会困难，而且意义非同寻常。
作为一个新人类，赫恩的能力确实太强大了，完全超越了诸如宇佐见莲子，约翰·克劳斯这种只能感知，但是不能随意互动的等级的存在，唯一能够联想到相同的能够利用结界进行瞬间移动，以及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感知现实的强大能力，只有妖怪贤者八云紫，但是无论通过各种手段检查赫恩的身体，得到的结果都是和常人完全一样。虽然着装有点相似，但她绝不可能是妖怪，和八云紫肯定也没有半点关系，那么如此叹为观止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已经没有闲杂人等，大概也不会有人来碍事，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占卜师驱散了自己的伪装，变回了往常的宽大衣袖的装束，但是脸上的面具，依然没有撤下，人类还不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现在的它们，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更加进步。
“占卜师先生……若是能早先知会，我一定准备更加妥当……”
“不必了，本身这次调查就需要低调，排场太大的话，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占卜师向空荡荡的桌面边缘稍微动了动手，就打开了一扇发着光的传送门，对于必要的人类，他还是能做到以完全平等的态度对待。
“要喝点什么？算在我头上。”他并不需要进食，所以把选择的权利完全交给了对方。
“如果可以的话，82年的拉菲？况且，劳烦您大驾光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你在22世纪早期的酒馆里向店员说这句已经有一百年历史的玩笑话，大概只会被他们当做无理取闹的混混，直接从店里丢出去，稍微有点知识的人都知道，拉菲早已经停产了，更不用说是20世纪的产品，根本没有留下的。但是对于占卜师来讲，这完全不是问题，院长话音刚落，一瓶已经开了封，满溢红酒香气的拉菲就真的从传送门里面自己滑了出来，还附带着一个精致的高脚杯。
“很简单，你们这家机构参与新人类培训和研究差不多也有十年的时间了，但是要让他们的能力接近到所谓魔法的程度，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就在前不久，我发现了一个从你们这里出来的新人类，叫玛艾露贝利·赫恩的年轻女性，展现出了不输于我的力量，我需要你提供一些关于她在这里留下的记录。”
“原来是这个吗？”
“嗯？”
“事实上，赫恩小姐确实也是我一个比较感兴趣的案例，其他的新人类的生物电流强度只比常人高大约7-8倍，而赫恩的强度，竟然高出了常人水平上百倍之多，并且，我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奇特的纳米机器人，虽然本身对身体是无害的，但引起了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以至于损害健康，这才引起了一些炎症和发烧，但是当我通过调整抗原减弱了免疫系统的反应后，这种排异反应很快就得到了控制，并且最终成功地和赫恩的身体实现了完美的共生。”
院长一边说着，一边就送来了相关的资料，占卜师此前并不怎么关心鸟船空间站的事情，也就只有突然爆发的生态失控灾难才引起了一点注意，成熟的基因编辑技术以及表达预测生物性状的技术在2090年左右就已经成熟，鸟船作为自给自足的内循环试验基地的出现其实是情理之中，只是赫恩亲自口述的关于她和宇佐见莲子在那上面看到的变种怪物，才是占卜师的重点。
早期的人工生命都因为基因层面的缺陷，先天就带有严重的遗传疾病以及极短的寿命，因此需要注入一种纳米机器人以维护细胞的正常运作，它们广泛地存在于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所以如果遭受撕咬或者其他的伤害，是有可能导致这些机器人扩散到另一个生物体内的，而梅莉和莲子遇到的那些怪物，很明显就是监管员撤离导致机器人缺少维护，出现的表达错误的累积，事实上，利用纳米机器人来主动提升一个普通人成为新人类，以前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因为过于严重导致死亡的并发症，以及接踵而至的维护问题最终让占卜师不得不放弃。
“鸟船的纳米机器人，是你们北条生物的产品吧？竟然没有导致严重的病症？”他翻阅着堆积如山的资料说。
“产品型号:AL-73,原本只是用来稳固人工生命体的基因稳定性的，但是在长期缺乏管理的环境下看起来发生了多个位点的变异，虽然导致了动物的死亡，但是对于新人类的身体却有极大的加成，而且总体试验的结果证明，智商越高的测试者，效果就越好，副作用也越轻微，这是完全在随机变化中得到的结果，但是，这种变异目前也只存在于赫恩小姐的身体里，我们目前还不具备组装它的能力。”
“这样……是我大意了……那么她利用梦境去往其他地方，是否有完全的记录？”
“都在这里，赫恩小姐看起来就是去到了如今早已沉没的伊奘诺板块的位置，由于当时我们还不明白这些影像的含义，所以只是在保存之后留到了现在，应该会有很大的意义。”
“不，这意义太大了……”
录制的影响通过神经借口之际进入了占卜师的思维中，而这确实是他想要的，被埋藏在100公里下的地幔的伊奘诺板块，并没有因为地质活动损毁，甚至，在那些巨大的洞穴中，依然有着美妙绝伦的建筑群，还有原本只是梦中才会拥有的奇特造物，占卜师所追求的一切，就在那里等着。
“如果那里是伊奘诺板块尚且完整的部分，想必一定是从未有过的伟大发现吧，只可惜，精神录制并不能准确的追踪到对象的空间位置，不然……”
“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现在，一切的重点就在那个叫赫恩的新人类身上了，感谢抽时间出来提供这些。”
院长放下了酒瓶，推回了传送门中，带着有些无奈，却又担忧的语气说道：“相对于某些只在乎赚钱的猪头来说，我至少还是希望那个可以不再被妖怪欺压的时代到来……哪怕是泄露重要的商业机密呢？”
“未来生活在自由里的人类，必将会感谢你的所作所为……”
“占卜师大人，这里有点情况……”突如其来的通话打断了原本安宁的气氛。
“怎么了？”占卜师在接通之后，也只好匆忙离开了会面的房间。
“大约有六架没有任何IFF标签的机动战士大小的物体刚刚进入了地球大气层，并且预判的下落轨迹终点是京都，似乎是月人的突袭部队！”
“马上派遣钢弹。”
“可是……GNT-0000刚刚就被宇佐见莲子夺去了。”
想不到原本沉稳的莲子，竟然做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不过也罢，赫恩就在京都的话，莲子必然会用一切办法回到那里，与其为了自己的尊严强制把她拉回来，不如就放任她去，看看她和钢弹的相容性如何。
没有人知道一切会如此的突然，但是确实发生了，随着防空警报的响起，六道白色的流星从天而降，在地球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烧毁了半座城市，虽然不是钢弹，但是好歹也是性能相近的量产机，地球的数十台机动战士也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
巨大的身影笼罩在了漫天的火光当中，而下方，是惊慌失措四处逃窜的无辜人类，梅莉虽然幸运地躲过了第一轮的空袭，但是电车的瘫痪也让她根本去不了别的地方，只能和这个研究所的其他人一般无助地躲在这栋建筑里。
“什么情况？是月人？”
“这可怎么办啊？为什么会有月人选这里袭击啊？”
“我还不想死……”
鸦雀无声的大楼内，是此起彼伏的因为恐惧的哭泣声，远离了战乱的人类，在突如其来的生命危险前会变的尤为脆弱，但是梅莉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她只能看着远处还在燃起的火光和三三两两的爆炸火球，祈祷着自己可以平安无事。
然而，事实却恰好走到了和自己期望的相反的方向，那几个月人的机动战士的火光，突然就离开了远处的市中心，径直朝着研究所大楼而来，她仿佛是意识到了这些袭击者的目的，自己，是最大的目标。
“所有人，赶快到地下掩体里面去，快！”
她朝着旁边乱作一团的研究员们大喊，只希望可以尽可能多的避免伤亡，但是月人的机动战士仍然远远超出了自己所预料的速度，当她还在忙于维持秩序进行撤离的时候，其中一台机体头部发出的骇人红光，就已经直接将她的视野完全沾满，随后，是它们手中的光束步枪的瞄准设备的引导射线。
“玛艾露贝利·赫恩，我知道你幕后的身份，你作为妖怪躲藏在这里的生活，是时候该结束了！”
来自机体驾驶员的喊话直接让大楼里的所有人都彻底陷入了惊慌，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发了疯一般地朝楼梯间拥去，唯独是目标本身的梅莉，并没有选择加入那慌乱的行列，反而是面对着这个巨大铁人的枪口，更加走近了几步。
“我不懂八云紫是谁，也不是所谓的妖怪，但是如果你们真要杀了我，至少放走这些无辜的……”她朝着面前的机体喊道，但是对方并没有打算给自己辩解的时间。
“地球的污秽之物，也该得到净化。”
前方传来了光束步枪蓄能的声音，大概是逃不掉了……说实在的，这也太随意就要死了吧，明明说好了要和莲子一起走到最后的，结果……
不过，死亡并没有如约而至，反而在自己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道极为明亮的绿光，那是一杆由粒子束构成的能量剑，直接捅穿了面前的机体的驾驶舱，原本还在轰鸣作响的巨大人形，立刻失去了生气，随后无力地向后倒下，变成了一坨燃烧着的废铁。
而出面解围的，是一台不知何时出现，胸前闪耀着足以夺目的绿色火光的钢弹，这是一台专门为了白刃战设计的机体，因为可以清晰地看到悬挂在肩部的七把可分离式的能量剑刃，纤细却又不失力量的机体外形，也是很明显为了机动性设计的。
“梅莉，梅莉你能听到我吗？”
是熟悉的莲子的声音，是从前面的这台钢弹里面发出的！问题是她现在不该在三十万公里以外的月球上吗？虽然自己的意识无比清晰，绝对不可能是任何的幻觉。
“莲子？”
梅莉挣扎着，从被气浪震碎的玻璃渣堆中起身，这是五年来，两个人的距离最接近的一次。
“别愣着了，我这里还需要点帮助。”
“马上来。”
另一台出现的机体的驾驶员说，很显然，这是来自十字军的援军，只是没想到，莲子竟然会选择亲自上阵，明明当初走的时候，她还只是个能不自己动手，就非要发号施令的懒虫呢。
这绝对是莲子，因为在离开去追击敌机的时候，它一直在看着自己，原以为到月球上去是为了躲避这一切纷繁复杂的纠纷，结果自己还是最终踏进来了，看起来，原本要和莲子一起躲到月球上面去的想法，大概最终也只是一场幻影而已，也不知道当她最终弄明白这个叫做占卜师的人的想法的时候，还能不能毫无怨言地说自己是在向着原本期望的一切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