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第一与唯一》翻译 第五部分
四
“我会尽全力来治疗你的。”多尔登（Dorden）随意的在团医务室里甩着手，喃喃道。幽灵们的医务室建在他们的军营旁边，内有三间圆拱顶的舱室。室内的墙和房顶都刷着绿白相间的油漆，地面铺着红色的石质地砖。室内摆放着几座钢制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不少肥胖的，贴有黄色铭牌的带木塞的瓶子，它们里的大多数装着糖浆，手术用的药膏，干粉和配制剂，还有些装着干净的，插着消毒面前的凝胶。一些半开着的抽屉里和垃圾袋里成排摆放着擦拭干净的器具。墙边两个两个一起摆放着的，作为凳子的带盖盒子里，放着陈旧的床上用品和绷带卷。在黄铜推车上摆放着黑色的高温灭菌锅和两个带着闪闪发光的钢制起搏器的起搏系统。靠墙的桌子上放着称量药剂的天平，诊断探针和血液清理器。空气里混着霉味和臭味。地板上还有不少黑色的污渍。
“如您所见，我们的储备还是很充足的。”多尔登轻松的说道。他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战地医疗包，从里面拿出了相应的器具，为政委的伤口进行包扎。之所以不用医务室里的器材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船上医务室提供的器具和材料都是既旧又脏的。
冈特脱掉了上衣，坐在房间正中间的一张轮床上。当冈特的身子坐上了轮床既脏又臭的床垫上时，轮床发出了阵阵噪音。
多尔登用无菌布将政委肩部的伤口包扎起来，用刺激性的蓝色杀菌剂清洗了他的整个膀子，然后用胶木制的看起来像虫子口器的缝合夹缝合了伤口。冈特正准备活动一下他的膀子。
“膀子别动。”多尔登急忙说道。“我本来会将你的膀子全部包起来的，但是考虑到创面也需要氧气，我就没这么做了。说真的，你最好在船上医院的病房里好好休息。”冈特摇头。“你做的就很好了。”他说。多尔登微笑着，他并不想让政委被袭击这件事公开。科贝克已经提醒过他了这是政委的私事。
多尔登是个瘦小的人，比大多数的幽灵都要老。他留着灰色的胡子，有一双温暖的眼睛。他原本是坦尼斯上的一个医生，在贝尔丹和普瑞兹郡的定居点和农场之间行医。他在建军时被征召入伍，因为军团需要满足行政院指定的团部配属军医的条例。他的妻子在建军前一年就去世了，他唯一的儿子在第九排服役。他的一个女儿，但是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坦尼斯的战火里。除了多年的行医经历以外，家园的灰烬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现在他还像以前一样为了坦尼斯士兵们的福祉而工作着。他拒绝携带武器，所以冈特并不能指望他能上战场，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幽灵们也不会有几十个医疗兵可供调遣了。
“我检查过了伤口里是否有毒素侵染的痕迹了。你很幸运，那把刀很干净，比我的手术刀都要干净。”多尔登咯咯笑着，冈特也被逗笑了。“但是这有点反常了……”多尔登说着，沉默了。
冈特皱着眉毛。“怎么会呢？”
“我知道刺客们都喜欢给到刀淬毒来保证必杀。”多尔登简要地说。
“我还没说这是刺客干的啊。”
“你没必要说。也许我不会打仗，但是妈/的，我也许是个老蠢货，但我至少没有在最后的动乱里倒下。”
“别胡思乱想啦，多尔登。”冈特又一次违背医生的建议，伸展着自己的胳膊，感到阵阵刺痛。“你的医术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别冲动，别胡思乱想了。”
多尔登将自己的缝合夹和探针放到一碗杀菌液里进行消毒。
“别冲动？伊布拉姆·冈特，你难道知道一些秘密？”
冈特就好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眨了眨眼睛。自从很久很久以前最后一次和德尔修斯叔叔在一起时，就再也没有人像父亲一样这样对他说话。不，好像还不是那一次……
多尔登转过身子，用白色的棉花擦拭着工具。
“原谅我，政委，我……我说话没注意分寸。”
“没事，我的朋友。”
多尔登伸出细长的拇指，指着房间外面的军营。“他们就是我的全部了，他们是最后的坦尼斯人，也是我与我的过去，我深深热爱着的绿色星球最后联系了。我会将他们每个人都包扎好，医治好的，直到最后，或者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又或者到时空的尽头。虽然你不是坦尼斯人，但是很多人都像对待同胞一样对待你。而我呢就不太确定了，要我说，你太见外了。”（Too much of the chulan about you）
“Koolun？”
“Chulan，抱歉，我又随口说了方言了。大概是外来者，未知的意思，但这样翻译并不确切。”
“我也觉得是这样。”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你也许不是个坦尼斯人，但是你在各方面都为我们着想。我觉得你很关心我们，冈特，你很关心你的幽灵们。我想你会尽全力照顾我们，带领我们走向光荣与和平。无论是每天晚上休息时，还是轰炸袭来时，进行登陆作战时，以及小伙子们冲上火线时我都是这么想的
冈特耸耸肩。“是吗？”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自己失言了。
“我和其他的团的军医们都聊过，就好比在Fortis上那次。很多人都说他们的政委根本不关心他的士兵。他们都将士兵们当作炮灰。你是这么看我们的吗？”
“绝不。”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很特别。对于这些可怜人来说你很重要。妈/的，你也许不是坦尼斯人，但是如果刺客想要你的命，我绝不会当你是个外人的。就算是为了幽灵们，我也会在乎你的。”
他沉默了。
“我会记住不会再让你蒙在鼓里了。”冈特伸手拿起他的内衣。
“我很感谢你这样做。作为外人而言，你是个好人，就像是家乡的anroth。”
冈特愣住了。“你说什么？”
多尔登回过头看向他。“Anroth，我说anroth，没有冒犯的意思”
“这词什么意思。”
多尔登犹豫着，被冈特盯着自己感到有些不安。“anroth，是个寻常人家都会讲的一种精灵。这是个坦尼斯的传说。人们常说anroth是个从其他世界来到坦尼斯来照顾人们家庭的一种精灵。没啥，又是个陈年往事，森林里的传说罢了。”“为什么你这么在意呢，政委？”某人插了一句话。
冈特和多尔登环顾四周，看到麦罗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专心地看着他们。
“你在那呆多久了？”冈特突然带着怒气问道。
“就几分钟吧。Anroth是个坦尼斯的传说，就像照料树林的drudfellad，守护河流和水的nirsis。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好像听过这些词。”冈特站起来，说道。“谁知道呢，像这种词我怎么会听过呢？”他准备穿上内衣，但意识到衣服上全是血。“麦罗，去我房间拿件干净衣服。”他厉声说道。
麦罗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件干净内衣，递给了冈特。多尔登笑着看着麦罗。
冈特正准备说什么，他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接过衣服。
麦罗和军医都注意到冈特满是肌肉的上身布满了疤痕，但谁也没说话。到底他经历了多少次战场，多少次冲锋陷阵，多少次生死时刻，才让他如此伤痕累累的呢？
但是在冈特站起来的时候，多尔登第一次注意到冈特腹部上有一道横贯的巨大疤痕。
疤痕很长，是很旧的伤。由于疤痕，那里长出了奇怪而扭曲的肌肉组织。
“我的天哪。”多尔登大叫道。“你在哪里——”
冈特摇摇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冈特穿上了内衣，盖住了疤痕。他穿上了背带，然后手伸向外衣。
“但是这伤是怎么弄——”
冈特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够了别问了。”
他穿上了外衣，然后接过麦罗递来的皮大衣，接着戴上了帽子。
“军官们都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麦罗点点头。“按您的吩咐都做好准备了。”
冈特朝多尔登点头示意，然后走出了医务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