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寻《左传·昭公二年》中“易象”二字分读的主张出处
今人如果读春秋左传,杨伯峻的《春秋左传注》自然是绕不开的一座高峰。而我之前在读到其中“昭公二年”时,有这么一段(以下内容字体简化及句读参考中华书局简体横排版《春秋左传注》,下划横线及波浪线不在标注):
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观书于大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
关于这里这段话,《春秋左传注》有这样一段注释,说,人多以“易象”连读,为一事,今从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六说分读,与易为二事。这里将“象”理解为“象魏”,为宫门外悬挂法令俾众所周知之地。
如果有稍微系统了解过周易,就会知道这个主张的重要性,其实不能这么简单一笔带过了之的。诸多周易入门著作,都会不可避免地提到周易象传的历史渊源问题,而其中大部分人的论证,都是以左传的这句话为基础的。也就是说,将“象”理解为周易的“象传”。甚至在廖名春的《周易经传十五讲》的第十二讲中,作者针对这句话的“易象”进行了专门讨论,质疑了高亨的“《易象》非《象传》”说,并认为如今的《大象传》正源于这里的《易象》。换句话说,这里的理解,对于易传产生时间的判定,是至关重要,乃至举足轻重的。
但问题在于,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断句主张,出处是错的。经过查阅,不要说《困学纪闻》卷六了,整本《困学纪闻》就没有提到过这样断句的。而客观上来说,此书历经挫折,成书不易,出现错漏同样是在所难免的。只是先生早已离世,他自己真正想要引用的出处,是再找不到,也再问不到了。
虽然《春秋左传注》也有标引用参考书目,但卷帙浩繁不说,有些资源也不是我能触碰得到的。于是我只有自己从头找。先从头梳理了下,杜预的注是直接判断这里指《象传》的(“易象,上下经之象辞”),孔颖达的疏则只是解释了下为什么说“鲁春秋”不说“鲁易象”,而且孔疏的一般原则也是“疏不破注”。顾炎武的《左传杜解补正》、清代洪亮吉的《春秋左传诂》也没有提过这一点。倒是许多今人的著作,如中华书局的“三全本”——郭丹等人译注的《左传》、刘勋的《春秋左传精读》等都是沿用“易象”二字分读的观点,但都没有说观点来源。李梦生的《左传译注》仍然参考的杜注,并标明了出处。至于其他参阅书目,不一而足。
所幸,在吴静安的《春秋左氏传旧注疏证续》中,我还是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在此处,吴静安引用了沈彤说:“象,谓六官所布于邦国者,若治象教象之类。……象者,六官所悬于象魏,此皆周之礼也……”。经核对,此说确为《春秋左氏传小疏》所说。而《春秋左传注》的参考引用书目里,也确实存在这本书。只是,此说从何而来,是否是沈彤最早提出,《春秋左传注》是否其实确实是想引用的《春秋左氏传小疏》,这些问题,都是我力所不逮的了。
草草而就,错漏难免,还望海涵。

秋分,“时处阴阳正中”。上周刚又看了遍《冰菓》动画,还有点印象。可文字的美感也只能依附于文字,落到现实里,落在平凡的我头上,终究也只是平凡的一天。
周末早上,刷牙吃饭,回被窝继续刷手机。唠了唠嗑,然后被软文骗去买了点酸枣仁膏,还被家里人耻笑到是不是要生小孩了。
刷着刷着,想吃点什么。不是真的想吃什么,只是在下意识地妄想,幻想能找回当时的幸福和满足。
此时就有点想写命题作文了。只可惜,我宅在屋里一天,除了“秋分”这两个字,再没有从中体会到半分其中的内涵。
翻一翻之前写的东西找找灵感。曾经写下的文字,寄托了当时止不住的思绪,如今回看,只感受到枯燥和苍白。这当然是文字水平的问题。优秀的作品,总能引起读者共鸣。水平太差的扭捏作态乃至无病呻吟,甚至能让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
此刻,我听着刚听说的数学摇滚,手机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电。我还在欲求不满地听。听完这首goodbye,手机也终于可以和我goodbye,去和充电头亲密接吻了。
记于八月初九
秋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