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铁履一号（十一）

“跟敌人领袖单挑？听着列兵，别忘了你们参军学的第一堂课是什么：服从命令，各司其职，团结一致，这才是我们取得胜利的手段。任何有意见的人去找政委志愿参加明天的突击队，到时候可别后悔。”

——本杰明中尉，法兰提尼尔第24燧发枪团

圣艾森特外城区，格罗法尔大道：

拥胜终结者艾尔维克将他的闪电爪从尸体上拔出，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已经没有还站着的绿皮了，战斗已经结束了。

终结者们在无畏周围组成防卫阵型，纵使鸟卜仪上已经没有了运动反应读数也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每一名拥胜终结者都是服役超一个世纪的老兵，而古贤者也已经有两个千年没有进入休眠状态了，他们漫长的服役生涯教会了他们懈怠的危险性。

在最后一次确认了没有敌人后，终结者们才放低了武器。

“‘凯旋之旗’号已经抵达了目标基地上空，”拥胜终结者士官葛瑞扎向德玛修斯报告了他刚刚接收到的消息“目标没有部署任何防空武器，基地已经被异形当作了某种整备车间，在它的开阔地带停放了大量的兽人载具，斯乍得坎尔修士正在高空待命等待进一步指示。”

“兽人头目的踪迹呢？”无畏通过他的声音合成器向终结者士官发问，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发现任何符合战争头目身份的绿皮或是载具，可能它并不在这座基地内。”

“古贤者阁下，您的命令是？”

葛瑞扎看着无畏，他正像一座雕像屹立着，似乎是在思考。

“我们无从知道那名恶月战争头目是拥有载具还是步行出阵，分遣队传来的情报和刚才的遭遇战都已经证实了绿皮的载具已经因为失去燃料补给无法行动，但我们不能保证它们无法从城区找到替代品，如果让那些战斗要塞和轻型车辆得到燃料补充，它们会给整个反击作战带来变数，我们不能放任这种风险存在。”

“按照原计划行动，你们等待凯旋之旗号的信号准备传送打击，我会独自行动攻击它们的侧翼，并在那里和分遣队汇合。”

“可这太危险了，古贤者，”终结者士官对计划依然持怀疑态度，“我们不能再让奈菲利特的事故再次上演，无败之主实际上并不希望您总是这样冒险行事。”

“年轻的麦奥可一贯如此，每一代无败之主的誓言都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所以他才有所顾虑，所以他才需要我和其他古贤者的意见。你也一样，年轻的葛瑞扎，虽然你经历过的战事远胜过其他争胜者修士，但你的目光依然会不可避免的过于狭隘。”

无畏俯下身子，他的水晶视窗看着终结者士官的头盔双目。

“服从命令，拥胜者，如果我们想赢得另一场胜利就必须为此做出博弈。”

葛瑞扎没有再说什么，他召集了小队的其他人目送无畏向远处走去，后者的步伐缓慢而坚毅。

“愿帝皇保佑我们赢得另一场胜利。”葛瑞扎持剑向无畏行了个礼，随即开始进行传送打击的准备工作。

圣艾森特外城区，原13δ基地

“呃......螺钉脑，丫看看这个能烧不？”

一个恶月小子抱着一大捆拆散的木制家具来到了被称为螺钉脑的大技霸旁边，后者只是瞥了一眼，就猛地一挥自己的动力爪把那些桌腿凳子腿打散在了地上。

“丫个屁精脑瓜有没有点常识？丫看俺平时给车车们灌的是什么？这些东西只能烧营火，没法让车车们动起来。”

“再给我去找！我们最后的燃料都进了亿颗牙的大车肚里了，如果丫们不想抢了东西跑不掉的话就给俺赶紧动起来！”

那个恶月小子灰溜溜的跑掉了。】，留下大技霸一只兽在车库里盯着那些战斗车辆生闷气。

“俺就知道那个血斧佬不可信，丫派来的那些说是给俺们做升级的技工小子肯定有问题，俺记得有踢过那些屁精的屁股让它们把油加满的。”

它狠狠地跺脚踩碎那些散在地上的家具零件发泄怒火，自从亿颗牙听信了那个血斧佬的话让它们来打这个虾米窟窿就没一件好事。

这里哪有什么宝贝，只有虾米，疯子虾米和铁虾米。它们的突袭的确把他们吓到了，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后，事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再不跑的话，怕是跑不掉了。

它劝过亿颗牙别再想着什么寻宝而是赶紧找到油料让它们能开车跑路，但结果是它自己差点被一爪子捏扁，亿颗牙不但不听劝还命令螺钉脑把它们在这个虾米仓库里好不容易找到的燃料倒进它的专属战斗要塞的油箱里，然后开着它出去继续寻宝了。

螺钉脑能做的只有让那些没走远的小子和屁精去搜索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燃料，但它们大都一去不回了，可能也是被那个根本不靠谱的寻宝故事给吸引住了吧。

就在它琢磨着燃料的事情的时候，车库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吵得它有些不耐烦了。

“丫在这吵啥呢？”螺钉脑怒吼着走出车库大门，看到小子和屁精们都放着手里的活计不管，指着天在那里叽叽喳喳。

“嗨，丫们这些懒鬼，还不快给俺回去干活！”它让自己的动力爪奋力敲击了几下试图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没有兽理它，它们依然对着天指手画脚。它这下也忍不住了，抬头朝天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破晓的夜空下的一个小点。

“啥玩意儿？飞行史古格？”

小点开始放大了，变成了某种飞行器的正面。

“哪个灰行小子的战机？”

影子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引擎俯冲发出的轰鸣。

“呃........丫是.......”

等到螺钉脑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它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脑子转过来的绿皮。

“虾米灰机，快找掩护，丫们快找.......”

“轰！”

虾米灰机的机头和机翼发射出了一系列飞弹，螺钉脑的后半句话都被淹没在了爆炸产生的巨响当中，它自己也被飞弹爆炸的冲击掀翻在地。

等到螺钉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它看到的是已经燃起大火的营地，以及四处逃窜的小子和屁精。

氏族大部分停放在开阔地带的载具都没逃过空袭，虽然它们的燃料箱已经空空如也，但是储存的弹药依然是稳定的引火源，空袭毫不意外地引爆了弹药，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所有的战斗要塞和蹦蹦车直接失去了战斗能力，在大火中渐渐解体化为灰烬。

螺钉脑气得大吼大叫，那些车辆有不少都是出自它的手笔，好多还是其他氏族花好多牙订的，还没交货的话那些牙齿就打水漂了。

它挣扎着爬起身，挥舞着爪子大叫着让那些小子和屁精们冷静下来，回到岗位上去找把趁手的家伙把那架虾米灰机打下来。

可还没等它叫多久，虾米灰机就来了另一轮空袭，爆炸又一次把螺钉脑掀翻在了地上，就在它试图爬起来的时候，它看到一大群小子和屁精正在朝它冲过来。

“喂！丫们给俺看着点......”还没等它说完，它们就从它身上踩了过去，丝毫没有顾及到脚下的大技霸被靴子和肉脚踩成了怎样一副模样。

“凯旋之旗”号在空中转了个身，随即对兽人营地发起了第三轮俯冲，而这一次开火的只有机顶炮塔上的双联装突击炮，这是因为前两轮俯冲轰炸已经消灭了大部分地表停放的兽人载具，再发射地狱打击导弹和旋风飞弹只会是无意义的消耗。

现在风暴鸦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该其他人上场了。

“凯旋之旗呼叫骄傲之雷，目标已陷入混乱，开始第二阶段作战，”

“骄傲之雷收到，开始接敌。”

反击者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选择了从基地的围墙撞了一个缺口冲进了基地。许多来不及回避的绿皮被反重力坦克的重力场给捉住捏扁，变成了难以言状的肉片。

随即坦克车身和炮塔上所有的榴弹发射器都被唤醒给匆忙迎击的兽人来了一波爆炸和精金碎片交织的死亡之雨，而一组双联重爆矢枪、轻重加特林炮和重型伐木枪很快开始进一步扫荡基地内的兽人，迫使它们寻找掩体，只有这样它的乘客才有机会下车投入到战斗当中。

随着两侧的车门打开，仲裁者和地狱轰击者小队交替掩护着投入到战斗当中，向任何进入射程的绿皮发射爆矢弹和等离子冲击，并用手雷将它们从掩体里赶到凯旋骑士们的枪口之下。当一些回过神来的老大试图组织反击的时候，它们的头颅被从上方射来的爆矢弹给打成了碎片，先驱者小队随即拉低了高度，向余下的兽人倾泻弹药，击溃它们的阵型和反击的欲望。

但还是有那么一群兽人找到了立足点，它们躲到了两辆未被空袭波及的战斗要塞旁边，并试图操作它们的武器迎击阿斯塔特。但就在这个时候屁精和鼻涕精们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很明显这些小家伙察觉到了空气当中细微的变化，伴随着一股飘散而来的臭氧味道一同而来的是一种古怪的窒息感。

突如其来的的闪光令操作炮塔的兽人炮手无法瞄准，等到它们恢复视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杀戮同族的拥胜终结者们——他们在风暴鸦和反击者的传感阵列的引导下进行了一次成功的传送突击。动力剑、链锯拳套和闪电爪撕扯着异形的血肉和载具的装甲，雷霆锤和动力拳套砸碎颅骨和结构，终结者们撕开了战斗要塞的装甲，然后用风暴爆矢枪和突击炮扫射它们的内部结构，引燃里面的弹药，很快两辆战斗要塞就被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球，而终结者们则屹立在火海当中毫发无伤。

虽然在几轮突袭之下基地内的绿皮在数量上依然远胜过阿斯塔特，但突袭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大多数负责指挥的绿皮老大已经毙命，失去领袖的绿皮部落注定无法与阿斯塔特相对抗。仅仅十个泰拉标准分钟，阵脚大乱的兽人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的打算，它们互相踩踏着向没有被阿斯塔特控制的围墙跑去，试图从那里找到逃生之路。

一个恶月小子在踏过了无数同伴的身体后终于跑到了围墙边，可还没等它爬上去，面前的墙体就发生了坍塌，然后它就和崩塌的砖块一起被一只精金巨足踩在了下面。

古贤者德玛修斯是最迟来到基地的——这是因为铸铁型无畏并不是以机动性和速度见长的型号，但他的出现时机却恰到好处，无畏硕大的身躯挡住了绿皮们唯一的逃生通道，留给了它们两个选择——战或逃。

余下的兽人向无畏发起了绝望的冲锋，它们挥舞着手里所有可用于战斗的物品——哒咔枪、大刀、斧头、匕首、工具和倒霉的屁精扑向无畏，但没有一种能对德玛修斯造成有效的伤害，他高呼着战吼，用双足践踏，用躯干冲撞，用铁拳击打，再不时用等离子炮和风暴爆矢枪射击，冲锋的兽人越来越少，它们的尸体越来越多。

等到德玛修斯一步一步走到基地广场的时候，其他的凯旋骑士也已经围拢了过来，基地里已经没有活着的绿皮了。

两支分遣队终于合兵一处。

“没有在尸体中发现任何战争头目有关的迹象。”一名仲裁者报告道，“我们检查了那些尸体和残骸，没有复合古贤者描述的对象。”

“难道兽人已经放弃了这个基地？”葛瑞扎也感到怀疑，“这里的驻军并没有一个指挥部该有的水平。”

“另外这里的载具也有很多没有燃料，这导致所有的诱爆都是通过引爆弹药造成的，损害范围和规模也比引燃燃料来的小。”一名端着还在冒热气的等离子焚化者的地狱轰击者补充道。

“和我们在其他地方遇到的情况一样，”无畏伫立着开始总结和归纳信息，“它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见过许多糟践自己手下的兽人军阀和头目，但像这种还是第一次。”

在场没有人说话，他们清楚古贤者经历过的战斗要比他们加起来要多得多，如果就连他都没有眉目的话，那么还有谁会有答案呢？

“继续执行歼灭作战，在处理完这里的绿皮尸体后我们向南部进发，那里是审判庭提出的会面地点。”无畏向所有人传达了他的计划，“让我们看看那些‘帝皇忠仆’会有什么说法。”

圣艾森特外城区，富赛斯特大道，距离星语唱诗班约2000米处

“3.....2.....1，好了”，当装填手读完秒后，战斗加农炮的后膛上又多了三道斜杠作为记录有效击杀的标志——上面已经交叉画了差不多三十多道类似的线来记录这辆坦克从第一次战斗以来取得的有效击杀了。

马力略是对这事最上心的一个人，虽然赫斯特车长对此的意见一直是诸如“帝皇和欧姆尼赛亚会清楚我们干掉了多少敌人？”或是“我们的付出才是重中之重。”之类的话，但他也没有阻止坦克手们记录杀敌数的行为。他们相信这些击杀数将会作为升迁最有力的证据，为他们赢得有朝一日加入诸如铁履连这样的王牌部队的机会。

就在刚刚，铁履一号帮助了一支战斗修女会的杀戮小队夺回了一座位于肯来西亚大街的国教神龛，虽然那支杀戮队由一名操作着某种外骨骼战甲的修女和五名穿戴标准力反馈式动力甲的修女领导，但她们当中的大多数还是护甲轻薄的见习修女，如果不是铁履一号击毁了敌人的战斗要塞和兽人无畏，并协助她们清剿了余下的兽人步兵的话，这场战斗将会让杀戮队遭受不可轻视的人员伤亡。

但赫斯特并未在那里作停留，他还有前往星语唱诗班的任务在身，再向修女们道别后，黎曼鲁斯继续向星语者们驻扎的建筑所在处驶去，而那名操作外骨骼战甲的修女则带着五名正式修女向坦克驶离的方向行注目礼并向帝皇祈祷让祂的勇士们平安归来，然后转身继续专注于她们的任务——清理盘踞在国教位于外城区神龛和礼拜堂中的绿皮。

而现在，铁履一号和它的坦克手们已经离任务目标越来越近了。虽然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们意识到兽人的奇袭带来的优势已经全无了——城防团和钢履军部队已经转守为攻，而国教和机械教的部队也为了各自的目的开始主动出击，以及他们还没见到的，据说是临时介入战局的阿斯塔特修会。但对于赫斯特而言这些信息只要知道了就好，他的职责是将托法奥的信件交给上级，告知他们关于外城区的地下军火库的事情。

通讯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从音阵频道内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军官下达命令的话语，各种轻重武器开火和振奋人心的战吼声，零碎的信息表明兽人们对圣艾森特的第一次大规模攻击已经以失败而告终——士气正旺的守军正全线出击夺回在混乱中陷落的城区。

在车长调整通讯频道的时候，其中一个通讯频道内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想办法拉近距离让反坦克组过去，我们就差一点了。”

“格尼森？”赫斯特低声念出了那位前辈的名字。

“不行，长官，那家伙的火力太猛了，爆破组根本撑不到那时候。”频道里的另一个人回应道。

“该死的，我们就差一点点了.......”

“格尼森中尉？”赫斯特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

“谁在用这个频道？等等，这声音......是你吗，赫斯特中尉？你一晚上都干嘛去了？”

“说来话长，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吧。”

“明白，有个该死的大号绿皮垃圾拦在了通往唱诗班建筑的路上，没有装甲支援我们的武器不是伤不到它就是没法进入有效射程，帮我们吸引注意力或是直接摧毁它都可以，做得到吗？”

“乐意效劳，那是个什么东西......”

“当心，它朝你开火了！”

格尼森的及时警告让赫斯特有时间命令克雷提斯进行回避，就在铁履一号向右急转的那一刹那一发炮弹从黎曼鲁斯的左舷擦身而过，在它身后的路面上爆炸了。

坦克里的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本能的抓住了任何能稳住身体的东西，等他们缓过来的时候，他们才看清攻击铁履一号的是什么。

那辆刷成金黄色的兽人战斗堡垒要比其他战斗要塞高大的多，但与其说是有序的设计倒不如说是无序的堆砌才造就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硕大的履带组之间夹着金黄色的粗铁车身，车身的前方则是一种巨大的研磨盘似的巨大滚轮，而在车身顶部屹立着一座小城堡，大大小小的火器从它的射击孔里伸出，炮口指向各个方向。

其中一门大炮的炮口还冒着黑烟，这是它刚刚射击过的证明。

战斗要塞的顶舱被掀开了，一个高大，粗鲁，穿着一整套金黄色的重甲的兽人领袖从里面探出身子，它愤怒的看着铁履一号，挥舞着一只动力爪，嚎叫着让它的炮手们准备另一轮射击。

又一轮枪林弹雨袭向靠近的铁履一号，但在克雷提斯精湛的驾驶技术之下所有的大口径火炮射击，而那些小口径武器则无法对配有额外装甲的黎曼鲁斯造成任何有效的杀伤，黎曼鲁斯继续向战斗堡垒靠近，很快就将对方拉入了自己的战斗加农炮的射程内。

“反击的时候到了，开火！”赫斯特大声下达了命令，迪比乌斯按下了开火符文，将马力略刚刚装填的那发穿甲弹射了出去。紧接着装填手打开了还冒着热气的炮膛，让里面的弹壳滚到一边的收集架上，随即抱起第二发穿甲弹将其压入了炮膛内，盖上舱门，迪比乌斯再次按下开火符文，战斗加农炮开火发出的巨响冲击着每一名坦克手的耳膜。

两发炮弹都毋庸置疑地命中了目标——且不说战斗堡垒本身就是个庞然大物，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停在原地没有移动过，这让瞄准根本就不是个问题。其中一发击中了它侧面的一门火炮，把它变成了扭曲的残骸；而另一发则击中了车体，带走了它的一部分装甲。虽然射击的确对战斗堡垒造成了损伤，但没有一处是弱点所在，想要击毁它得花上一番功夫。

如果是一辆毒刃的话，超重型坦克本身不俗的火力和内置的沉思者装置能通过分析射击数据来找到对方的弱点，但黎曼鲁斯坦克没有这么奢侈的配备，这场以小博大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坦克指挥官的技术、经验和运气。

赫斯特利用战斗堡垒已经失去行动力的弱点命令坦克绕到了战斗堡垒的射击死角上，然后让主炮从不同的射击角度赏了它几发穿甲弹，但几次射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每一发都能击穿装甲或是让它们因为结构松动而脱落，但没有一发能造成致命的伤害。这就是绿皮载具最顽强的地方——看似松散粗糙的结构却反而更加坚韧顽强。

迪比乌斯对着赫斯特摇了摇头，暗示射击的效果并不理想。赫斯特透过显像仪盯着那辆战斗堡垒，脑海中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当坦克行驶到战斗堡垒的另一侧时，反击的炮火又一次猛烈了起来，许多兽人和屁精甚至从堡垒的射击孔中探出头用自己的随身武器向黎曼鲁斯开火，但它们射击对于坦克的精金车身而言无异于一场毛毛细雨。

但这群开火上瘾的兽人反而打通了赫斯特的思路，他意识到了难点所在——自己太过拘泥于击毁战斗堡垒本身。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没有操作组员的载具又和被击毁了有何差异呢？

“马力略，再填一发穿甲弹后准备高爆弹；迪比乌斯，瞄准那家伙的上层结构。”

“是，长官！”铁履一号的坦克手们已经习惯了不加质疑地服从他们长官的命令。

又一枚弹壳从炮膛内退出，马力略将它推开，然后抱起了另一发穿甲弹塞了进去，在他完成装填后迪比乌斯先是调增了火炮的射击角度，将炮口对准了战斗堡垒的顶部。

“开炮！”随着赫斯特一声令下，迪比乌斯按下了开火符文，战斗加农炮发出了另一声巨响。

这发炮弹成功掀开了战斗堡垒的顶部，将大部分兽人直接暴露在了外面，而它们好战嗜血的天性让它们丝毫不在乎黎曼鲁斯车组们的真正用意所在。

“格尼森中尉，听得到吗？”

“怎么了？”

“那家伙的注意力已经被我们吸引住了，你能看到它被掀开了的顶端吗？”

“能，这有......等等你的计划难道是......”强攻排的指挥官似乎猜到了他的企图。

“是的，让你的人把所有的榴弹往那上面招呼，它的大部分车组都在上面。”

“我明白了。”格尼森切断了通讯，然后回头向他的排组下达命令。

“所有榴弹手出列。”

几名拿着榴弹发射器的士兵很快在格尼森面前集合。

“看到那个傻大个上面的绿皮了吗？装甲支援已经为我们创造力机会，现在去给它们洗个澡，明白了列兵？”

“是，长官！”

榴弹手们匍匐来到了一个绝佳的射击位置，开始为手中的榴弹发射器装填破片榴弹，幸运的是敌人的注意力都在黎曼鲁斯身上，没有一个绿皮注意到这些和它们拉近了距离的强攻排步兵。

“准备，开火！”

“嘭！”

五门手持型榴弹发射器的枪口喷射出火光，然后就看到五个椭圆形的物体落到了已经开顶的战斗堡垒上，然后在兽人群当中爆炸，被害者的尸体残片和弹片一起向四周飞去。

“开火！”这边赫斯特也没闲着，铁履一号的战斗加农炮向战斗堡垒的顶部发射了一发高爆弹，更为猛烈的爆炸和冲击甚至引燃了战斗堡垒的武器剩余的弹药，第二轮爆炸直接将整个战斗堡垒的上层炸成了一团火球。

随着火势开始蔓延，这辆庞大的兽人载具彻底停止了活动，一切都结束了。

铁履一号停在了与战斗堡垒正在熊熊燃烧的残骸一定距离的地方，赫斯特从炮塔里探出身子凝视着燃烧着的战斗堡垒，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他庆幸胜利的时候，另一声咆哮传进了他的耳中。

“Waaaaaaagh!”

一个身影从火海里跳了出来，落到了地上，那个兽人战争头目居然还活着。

赫斯特立刻调转风暴爆矢枪的枪口向它开火，但未经瞄准的射击只是将子弹打在了它穿着的重甲之上被弹到了一边，他呼叫其他人立刻准备迎敌，可是已经太迟了，那个战争头目以远比看起来要灵活的速度冲了过来。

它用两只粗壮的手臂抓住了黎曼鲁斯的车头，其中一只动力爪甚至已经开始让坦克的车头出现了形变。它大吼着发力，竟然将黎曼鲁斯的前半截车身给举了起来。

这一举让车里的所有人都冷不防往后一倒，车里的炮弹和弹壳也跟着往车尾滑去，幸运的是，这些炮弹的引信还没有脆弱到只需随便碰撞就会被触发的程度。

赫斯特也是紧紧的抓着炮塔边缘才免于被甩出去，但他现在比其他人更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他得阻止这个战争头目，不然整车人都恐怕会命丧于此。

他抓着风暴爆矢枪的握把，借着它的支撑让自己的身子往前倾，然后他抓住了炮盾，再接着抓住了黎曼鲁斯的战斗加农炮的炮管，然后抓着炮管一步一步向前挪动身子。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格尼森的排正在向这边过来，但是他们的野牛运兵车的自动炮的射界太高了，无法保证在不误伤的情况下射杀那个战争头目。而如果等到步兵下车的话，时间又会来不及。

“只能靠自己了。”

这么想着的赫斯特一步步抱着炮管爬到了战斗加农炮的炮口处，从那里他已经可以看到那个战争头目烧得焦黑的脸和红色的小眼珠，就在他试图拔出激光手枪的时候，那个兽人很快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它大吼着开始摇动黎曼鲁斯的车身，迫使赫斯特本能地抓紧了炮管的边缘避免自己被甩下去，他刚拔出来的激光手枪却在这个过程中脱手飞了出去，掉在了道路上。

眼见自己的手枪已经飞了出去，赫斯特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他一只手抓着战斗加农炮的炮管，这会让他很快从炮管上掉下去，但这就是他的目的，而且余下的时间足够他做出一件事情。

他用解放出来的一只手从腰带上拔出了格雷古尼尔，在动力剑出鞘的时候按下了激活符文，蓝色的电火花在剑身上跳跃。

他反手握着格雷古尼尔，然后松开了抓着炮管的手。

“为了帝皇！”

他大喊着往下掉，同时把剑刺向了战争头目的眉心——它的重甲唯一露出的弱点。后者意识到了他要干什么，可它的两只胳膊都在跟坦克自身的重量做对抗，如果它敢放手，那么下场只会是被坦克的车身给踩在脚下。

没有选择的余地。

赫斯特落在了战争头目的背上，并把格雷古尼尔刺进了它的眉心，兽人在动力剑的分解力场开始啃噬它的大脑是大声吼叫着，它猛地放下了黎曼鲁斯，后者的车头激光炮炮管和砸在了它的肩膀上，失去重心的战争头目继续挣扎着，试图把赫斯特甩下去并拔出格雷古尼尔，但坦克车长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死死抓着动力剑的握柄，并能感觉到兽人的每一次挣扎都在扩大它颅内的豁口。

最终战争头目一个趔趄重心向前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赫斯特强忍着刺鼻的臭味从尸体上抽出了格雷古尼尔，奇怪的是，剑身上居然一点血液都没留下，他不禁暗暗感叹这把剑的精妙之处，那位少尉给了他一件不得了的礼物，但他还是关掉了分解力场，随即收剑入鞘。

当他试图站起身的时候，格尼森的排已经来到了黎曼鲁斯旁边，野牛和奇美拉将它们的武器对准了星语唱诗班的建筑，身穿甲壳甲的强攻兵们立刻从打开的车门下车，向着唱诗班的大门跑去。

“辛苦你了，刚才那下真是漂亮，从它的装备来看这是个棘手的家伙，真是庆幸我们不用直接对付它。”

格尼森伸出一只手把赫斯特拉了起来，另一边坦克手们也跑了出来确认他们的车长的情况。

“啊，头儿，你没事就好。”克雷提斯高兴地说道，“刚才那下真是漂亮。”

“谢谢，我......”赫斯特感觉自己的脚有点发软，他这一路上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即使是在那座临时基地，他也忙着与人见面打交道，帮助别人或是接受他人的委托，现在身体的重担正在挑战他作为凡人的极限。

“你看起来有点憔悴，回坦克上稍微休息一下吧，压制建筑这种活不是你们坦克兵该去操心的。”格尼森拍了拍赫斯特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一整晚都经历了些什么，但你毫无疑问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等，格尼森.......”赫斯特咬紧牙关和疲劳感做着对抗，“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他拼尽力气从怀里掏出了托法奥的信件，把它塞到了强攻排指挥官的手里。

“把它......交给......政委。”

话刚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长官！”

“头儿！”

坦克手们接住了他们倒下的长官的身体，格尼森看着手里的信件，把它收进了护甲的夹层里。

“我会的，医疗兵，你留下来看看能做些什么，其他人跟我去确认一下唱诗班的情况。”

那名医疗兵点点头，而格尼森则带着指挥组的其余人绕过了战争头目的尸体和那辆还在燃烧的战斗堡垒的残骸，向着唱诗班走去。

圣艾森特外城区，总音阵通讯阵列

审判官赫玛斯·埃格里奥终于找到了一个暂时脱离他所扮演的角色的机会，对于像他这样偏好隐秘行动的审判官而言这是一门必修课，但不代表他就喜欢这么干，尤其是当他的角色是个愤世嫉俗的贵族子弟的时候。

实际上托法奥家族的最后一任直系血亲早在一个千年前就已经绝嗣了，这个家族的名字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至于选中它，只不过是赫玛斯自己碰巧做出的选择而已。

他能暂时脱离自己的角色扮演全要仰仗那个愿意留在临时基地的防卫军士官，虽然他是个看起来有点消极怠工的家伙，但赫玛斯是一名攘外修会成员，这并不是他负责的部分，更何况当时他碰巧需要这么一位没有进取心的家伙，这样他的消失才不会起疑心。

他们搭乘一辆卡车穿过了几个交火区来到了总音阵通讯阵列，随行的除了技术神甫奥坎奈尔外还要暴风兵之首欧尔和他的两个班组——他们之前伪装成了赫玛斯的家族侍卫，并“被迫”使用那些华而不实的武器和护甲武装自己，但现在，他们已经换回了惯用的甲壳甲和地狱枪，这使得他们的旅途很是顺利——暴风兵们解决了所有碍事的绿皮，而自己则没有任何损失。

现在，卡车停在了总音阵通讯阵列的门口，赫玛斯正在门外等候着进入搜索建筑的暴风兵们的消息。

他的时间并不充足，天鹰之羽号的报告表明一支钢履军车队正在向这边靠近，他们还有大约一个泰拉标准时的时间。

“欧文报告，”通讯珠里传来暴风兵之首的声音，“所有的设备已经被摧毁，所有的维护机仆和工作人员都已经死亡，没有遭遇抵抗，异形已经逃离了。”

赫玛斯眉头紧锁，这一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事实上，整场突袭的发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很清楚那个他一直在追猎的血斧军阀的手段，事实上，它才是这场“Waaaagh!”当中最危险的兽人头目，直到现在，守军还在被它牵着鼻子走。

“汉密尔顿报告，有两辆绿皮战车从外城区逃跑了，它们的涂装不像是城里的那些氏族。”

赫玛斯丝毫不意外，血斧军阀嘎瓦尔忽悠了两个氏族作为它的炮灰，它要做的只是让特战小子制造出一场能让它们趁虚而入的混乱就行，然后，它们就会趁着两个氏族在城市内大闹的同时，完成它们自己的任务并在守军缓过劲来的时候撤离。

当然，嘎瓦尔并不是傻瓜，它有办法让两个氏族头目为它卖命，而且也有手段防止它们逃跑，如果那两个头目有去在意过那位血斧军阀好心提供的所谓载具升级的真相的话，它们至少还能活命。

“艾琳缇娜报告，导师大人，星界军部队已经收复了星语者唱诗班，如你所想的一样他们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同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对吧？”赫玛斯早知道了事情会怎么发展。

“是的，所有的星语者都被杀死了，等等........导师大人，他们发现了一名幸存者，他受惊吓过度，但没有别的伤。”

“那真是今天难得的好消息，帝皇还是在保佑我们。”

审判官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场战争还有希望。

“汉密尔顿，准备到预定的集合地点去；欧文，准备收队，我们该去见见我们的客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