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万事流转

巧取自己的车间也同样忙碌着各项活动。

来自华纳海姆的无价之宝电动机陈列在房间的一端，不过它被彻底拆开了，以至于铁羽一开始几乎没认出来。它周围有一层薄薄的外护板，已经完全拆除，以暴露其内部工作机构。甚至铁羽也从技术小马身边溜过去盯着那个物体。

“很巧妙，不是吗？”巧取问道，坐在电动机旁边，抓住某匹小马已固定在转子轴上的曲柄。她转动曲柄，另一个小线圈开始发出橙色的光。显然，这个展示以前运行过很多次，因为线圈上聚集了一层薄薄的烟灰，使它只发出微弱的辉光。“这里的复杂性远比你最初预期的要高，但对于一个能发电的装置，复杂性比你想象的要低。”

“你在复制它，”铁羽说着，转身朝着车间的中心走去。通常放在中心的桌子和工作台已经被清理干净，为一个巨大的木制套具腾出了空间，撑起了一对巨大的金属物体。“他们在缝纫吗？”

巧取笑了起来，把他推到房间中央。当他们移动时，小马们都后退了，放下他们正在做的事情，嘴里咕哝着“总指挥官”。他情不自禁地注意到他们的眼睛直视着他那伤痕累累、严重灼伤的身体。他们尊重我。他们并不是盯着一个跛子。

“制造这种金属线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最困难的任务。远处墙上的这种机构是我们所能建造的最好的，使用拉伸咒语和刀片将加热的铜尽可能地拉细。我们的工作看起来仍然像是小马驹的模仿，但……它应该能工作。”

铁羽靠得很近，察看已经用金属紧紧包裹的中心核心，这不会阻止它在另一个核心内自由旋转。“所以……看起来它是要固定在那个更大的环内。然后它旋转，然后……闪电从哪里来？”

巧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匹蹄艺小马的眼睛都盯着他们。“嗯，这很明显，总指挥官。秘密是……”她靠得很近，对着他耳语道。“我不知道，铁羽。电动机里还有一些其他的部件，我们也在复制它们。它们每秒切换月亮线和太阳线好几次——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也别问。”

“这就是为什么它能起作用！”她说道，让整个房间里的小马都能听到。“我们为什么不到我的办公室继续这段对话呢？总指挥官？我们在这里会扰乱这项重要的工作。”

他跟着她走出去，拐过角落来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比他自己的大，墙上都钉着巨大的蓝图。许多蓝图甚至比他们已经建造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还要神奇，尽管他不能确切地说出其中的大多数实际上会做些什么。

“我的小马们很沮丧，”她说道。“我猜他们应该如此。没有马知道为什么它能工作。他们都想加入另一个团队，制造飞轮。那东西又巨大又有戏剧性，而且能被理解。但坦率地说，铁羽——我们甚至不能完全确定它是否能工作。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复制小电动机的功能，并希望在我们放大以后仍能工作。”

“梦魇之月也许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他说道，尽管他说的时候也没能鼓起任何真正的热情。“她……自己就是一个有限的资源。我们问的问题越多，她就越不愿意回答更多的问题。”

巧取翻了个白眼。“给我们这个……也许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但我确实有一些担心。我们可以复制，当然了——一个学徒可以整天复制照明咒。但是如果他们不理解他们正在绘制的符文，他们将无法改进它们。他们将无法制作一个更高效的咒语，或者一个可以在普通玻璃上施放的咒语，或者浸在液体中也能幸存的咒语。迟早有一天需要所有的创新。但如果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复制，那么他们只能永远生产劣质的复制品。迟早我们需要理解为什么。”

“华纳海姆有……”他慢吞吞地说，把音量压低到低声耳语。即使知道没有探虚者偷听，他仍然很谨慎。“很多东西我们可以学。它很大，建造它的小马们非常聪明。你能否……给我一个远程传送咒语？就像……到月球的另一边？我们在黑暗中的时候它处于白天，我知道这个。”

“你想要路径符文，”巧取淡淡地说。“从你说的话来看，你想要的是我们的公主不会注意到的符文。我没听错吧？那些古老而强大的魔法造物，架起了古代城堡之间的桥梁，供军官和贵族们在其间穿行，而我们普通马则蹒跚走过尘土飞扬的小径？”

他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是的。”

“忘了它吧。”巧取背过身去，推开一块贴满更多计划的滚动板，坐在她的座位上。“总指挥官，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打破空间第一假设并不在其中。远距离法术要求符文已经在两端绘制好。只有天角兽，和……我想，魔鬼的不死仆从可以打破这条规则。”

但是他的眼睛已经亮起来了。“你说符文需要画好。谁画的有关系吗？”

巧取看起来进入沉思，或者只是生气了。最后，她摇了摇头。“没有，铁羽。但是…我想你现在暂时应该放弃这个。我匀不出一匹小马，如果没有详细的地图，我甚至不能开始制作你的路径符文。当我们完成这个…如果我们还活着，也许那才是我们应该尝试的时候。或者我们可以让公主带我们去。”

我问过了。她似乎不想让任何其他马看到它。

铁羽转身要走。“继续你的工作，工程师。你一组装完这个……电动机，我想要你派马过来提醒我。当我们知道我们都要窒息而死时，我想在那里，如果这就是等着我们的未来的话。”

“当我们不会死了，你就可以像往常一样获得所有的荣誉。”她厉声说道。“别以为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铁羽才不会通过回应给她面子，沿着他来的路溜了回来，在他离开车间的时候远离了那些工作的蹄艺小马们。他每隔几天就进行类似的拜访，鼓励他的小马们，并提醒他们，他们的工作进度对月升市的生存至关重要。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群群怕冷的小马聚集在锻造厂外，沐浴在从其薄壁散发出来的温暖中。如果一切顺利，那台巧取称为“热机”的奇怪的机器将在第一缕阳光照耀时按时安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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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影？”铁羽在一瘸一拐地穿过洞穴时停了下来，把厚厚的外套紧紧地搂在肩膀上。幸好假肢不在乎月夜的寒冷，因为即使锻造厂在运行，洞穴仍然太冷了，只能短时间呆在里面。

铁羽只是来检查现在已经结冰的集水器，这样他就可以看到在霜冻前把它们排干水的聪明方法，从而不会因为水结冰把它们打碎。“已经好几天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从他身后的洞穴里走出来——实际上不能看到她，因为他没带发光石。但他能听到她的声音。至少阿米农的刺杀没有剥夺他的听力。

半影停在碎石路上，踯躅不前，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铁羽。”

他急忙赶到她的身边，以一匹残废老雄驹能“赶快”的最快速度。但这次她远离了他的触碰。即使在可怕的寒冷中，她周围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恐惧的气息。但究竟她能害怕什么呢？“如果从公主的藏品中偷走地图太危险，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我会自己想办法从她那里得到它。”

“不！”她用力推了推他的胸口，现在很恼火。“那是……最愚蠢的了……我当然不怕！公主甚至都不看她的故纸堆！如果我认为我们可以用到的话，我早就拿到了。是……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愣住了，本能地朝着她的方向望去。在完全的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他的思维从声音中投射出来的形状。她离她一英尺远，翅膀在苦恼中展开。但她不让他碰她。“我不明白，”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管我做了什么，半影…任何事情，请告诉我。”

她紧张起来。显然，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不是正确的反应。她展开翅膀，扑动了一次，但还不足以起飞。她在撤退之前稳住了自己。她很努力地吐出每一个字。“你帮我……获得了自由意志，当梦魇试图强迫我时候。”

“是的，”他说。“我还会重复做一千遍。如果我能的话，我会帮助梦魇的每个奴隶。我正在帮助公主殿下。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探虚者们逃跑了。梦魇不想失去它的仆从。”

她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用力将他往后推，使他的蹄子在石头表面滑动。尽管假肢自动支撑了起来，弹簧和齿轮抵抗着来自他身体外部的压力，但他再也没有力量抵抗了。“你所做的——只是话语而已吗？”

“我……什么？”他把头歪到一边。“半影，你知道我们所做的远超话语。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感兴趣。用尽世上的独角兽咒语我也无法解释那个。但你和我一样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她嘲笑地说道。“而且，你没有给我施加任何咒语，”她固执地说。“你没有试着用魔法迷住我……你的床上没有任何隐藏的秘密护符？”床...？appleroll床！！！！！！twieek好你个铁羽！！！！starlightrage

“你自己找吧，”他淡淡地说。“半影，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是一只蝠马，你知道的。我已经跟你一样没有独角兽魔法。我几乎不明白我蹄下的小马们用他们的魔法创造了什么。我真的只是给他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然后希望不要发生爆炸罢了。”

她后退了。“我得……走了。我需要一段时间。尽量不要被暗杀了。我今后无法盯着你。”

他呲了一下嘴，在她身后抬起一只蹄子。但是她起飞了，把雪花和砾石溅了出去。既然他的飞行能力被偷了，他也没有能力跟上她。她逃到黑暗中，留下他孤身一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困惑。

至少那天没有小马试图杀他，或者第二天。他在自己的区域监督劳工团队在没有公主帮助打穿岩石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布置管道。和以前一样，他们等到最后一刻才让梦魇之月参与进来。当那一刻终于到来的时候，铁羽自己必须去拜访公主。

他又敲了敲她的王座室的门，等了几分钟没有回音，然后还是闯了进去。

这次他发现公主在绘画。王座前有一个巨大的木制画架，当她绘制时，她身边的空气中飘浮着五彩缤纷的彩色颜料调色板。画布正对着他，所以他穿过房间时看不见上面。

她抬起头来，咬着画笔的尾部，集中注意力作画。

铁羽走到大约二十英尺远的地方，然后坐下来等待。他以前在许多小马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强烈的创作冲动，他知道最好不要打断它。

最后，她把调色板平放在一张矮桌子上，转过身来看着他。“我的总指挥官又回来打扰我了。”她用魔法举起画布，把它转向一边，朝墙壁移动。当她把它从他身边移开时，他瞥见了一眼——一幅风景画，描绘了阳光下一片绿草地。画中的树木和摇曳的花儿上都展现出很好的技巧——但在他能真正研究她的作品之前，她已经把它从通向自己住处的帘子里滑了出去，看不见了。

“只有在你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你才会大驾光临。这次你需要什么？”

他犹豫不决，对她的话感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内疚。她说得对。“我……我一直以为您不想被打扰，公主殿下。”他低下头。“如果我弄错了，我可以……相应地修改我的日程安排？”

她点点头。“你在很多事情上都犯了错误，总指挥官。改正错误是成熟的标志。”

她不想承认到底是什么困扰着她。然而，公主并不是第一匹在他周围表现出这种行为的小马。铁羽认识很多不愿公开表达自己感情的士兵。梦魇公主感到孤独吗？

“也许我们可以……请您再次参加我们的会议，公主殿下？我每三天和月升市的各路领导开一次会。您可能想参加那个会议。”

她嘲笑道。“也许吧。”

不是那个了，那么。“或者……也许您想参加茶会？我已经多年没有为像您这样的高贵小马举行茶道仪式了，但是……我受过正式训练。我相信我仍然记得所有的步骤。”

“听起来不错，”梦魇之月说道。“最好不要让这座城市的统治者和实施她的意志的马之间的信息裂痕扩大。例如，我不知道是什么消耗了这么多小马过去几周的精力。我听到锤子声，感受到外面的魔法冲击，我知道这一定是大项目。但你没有告诉我。”

你没问。“当然，公主殿下。”他鞠了个躬，这次他不必撒谎。“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且……我必须承认，我是来请求您的帮助的。魔法的限制是我们无法克服的，但您的力量会让它们变得简单。”

“当然会的，”她恼怒地说道。“让我猜猜。你想在表面上建造一些东西。”

他尽自己所能地解释了整个构思，从过去几周里建造的所有东西，到必须直接穿过石头的管道。

“我想你的计划有可能成功，”她说道。“看来你们的聪明有一定的界限——你们没有考虑到摩擦或电阻造成的能量损失。但我们可能会产生足够的能量，这无关紧要。我想先看看你们的发电机。”

“当然，公主殿下。”他站起身来，尽可能地赶在她后面。“我们已经测试了，呃…‘发电机’。我相信您会和我一样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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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羽站在他们最新挖掘的隧道后面。现在看不见旁边半影在黑暗中保护他的轮廓，而是公主站在他身旁，她的角闪闪发光，她的表情像一副看不懂的面具。

在他们面前的是目前月升市最重要的建筑。如果这些机器不工作，那么殖民地的每匹小马都死定了。即使铁羽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一时间，他只能蹒跚地朝着巨大的飞轮走去。“巨大”是最关键的一个词——这是要点所在。

动用了梦魇之月自己的魔法才将这个新部分连接到月升市的热量核心，使它们离城市结构足够远，可以工作。水沸腾了，然后冲进了一个新造的阀门，阀门的中心是中空的，它的轴在齿轮中旋转。支撑着它的钢柱耗用了他们捐赠和备用武器的相当大的一部分，尽管月球表面的所有东西的重量都大大减轻了。

“貌似聪明，”梦魇之月低声说道，走近他旁边的飞轮。“我想我们会进行一些重新设计——最好让系统在真空中运转，这样我们就不会因为摩擦而损失太多能量。”

圆柱体甚至比她还要高。她的魔法映照出覆盖其表面的隐约的符文。有些是魔法符文，但大多数只是装饰性的。铁羽能读懂这些，描述月升市勇敢的小马们，他们拒绝向恶魔低头。当他非常坚定地同意这一信息时，很难对浪费资源的做法感到愤怒。

“有……一个等式。用来计算像这样的运动物体内储存了多少能量。我承认我从来没有上完这门课。”她把目光移开，慢慢地向飞轮的另一边走去，其他机器都是在飞轮的另一边安装的。在这一边，洞穴里挤满了小马——工程师、工匠、建筑劳工，都向公主鞠躬。

飞轮连接到铁羽几乎无法理解的复杂的机械驱动装置。一个是一个快速旋转的金属轴，向上直到天花板，蒸汽旋转一系列相互连接的座圈，然后通过一个分配网冷却，这个同时兼作洞穴加热器。这个轴旋转不同金属的齿轮，越来越大，直到慢慢加速主飞轮。

“好复杂，”梦魇之月说道。“这是谁设计的？等等……”她犹豫了一下，两次指着马群。“你们两个几个月前偷了我的浴缸。毫无疑问这是你们创造的，出来吧。”

他们匆忙赶来。两匹马现在都在脖子上戴上了银色的围巾，并用几枚金属别针来表示自己的衔级。好像公主真的需要猜似的。“是的，公主殿下？”林荫问道。“如果我们在工作中犯了错误，我们渴望从错误中吸取教训。”

公主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我想问的是我们如何连接发电机并开始发电。我本想问总指挥官，但我已经学会了不为这些事操心。不管怎样，他只会叫你们出来。我跳过了一步。”

“是的，嗯……”巧取指着巨大的“电动机”旁边的一系列操纵杆。它看起来很像他们从华纳海姆拿走的那一个，只是要大得多。更大更笨拙。它们上面的每一颗小钉子和螺丝都笨拙地模仿了组装该装置的完美范本。“我希望这是一个合适的负载测试。我们正在等待飞轮达到我认为的最大安全速度，以便我们看看一个适当的测试——”

梦魇之月用一只翅膀打断了她。“够了。铁羽，告诉她为什么那样做是不明智的。”

他犹豫了一下，绝望地想着公主可能在期待什么。他只想到一种可能性。“我们不需要冒险……马上对机器进行最苛刻的应用。”他说道。“没有理由不先做一个更谨慎的测试。公主殿下，您是这么想的吗？”

她翻了翻眼睛。“差不多吧。这几乎消耗了我们剩下的所有能量，并且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产生了许多其他问题需要你们去解决。准备好将空气基础设施移到这里，或者快速掌握高电压原理——”她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们的导师。现在演示设备，独角兽。”

巧取看起来可能想进一步争论，但是梦魇之月的鬃毛闪烁着，一颗虚幻的星星落下，打断了她的愤怒。她没有和公主争论，而是开始拉她那些超大的操作杆，一边做一边解释。

“我们先脱开热机……就像这样。”她猛地一推，连接热机的超大链条突然停了下来。通向热机的轴开始加速，空气中充满了不舒服的嗡嗡声。但她忽略了这一点，依次扳动了一系列其他操作杆。“然后我们……将驱动装置移到发电机上的适当位置，然后……接合齿轮，然后……”

飞轮猛地一跳，发出刺耳的研磨声。一系列先前静止的齿轮开始旋转，一路通向比小马大几倍的发电机。

一根几乎和小马的腿一样粗的金属线从一端伸出来，连接到一个装在冰里的线圈上用于演示。有那么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铁羽的心脏似乎要停止跳动了。

然后它开始发光，一丝微弱的橙光，然后是明亮的白色，在冰中发出嘶嘶声和气泡，在它接触到的地方喷出蒸汽。就像他们第一次用闪电做实验一样，之前他们能够产生小股的蒸汽。

即使有吓马的梦魇之月在他们面前，小马们也开始了欢呼，在洞穴的地板上跺着蹄子。对于任何从大厅里竖起耳朵听的小马来说，这可能听起来像是一场狂奔。灰尘从上方落在他们身上，直到梦魇之月的角闪亮起来结束了庆祝活动。

蝠马和其他小马立刻安静下来，转头凝视着夜之公主。在她脸上的是喜悦，还是失望？

甚至铁羽也目瞪口呆，虽然他并没有做出可怜的鞠躬姿势。冰继续在稠密的金属线圈周围融化，聚集在容器底部，在接触线圈的地方发出嘶嘶声，变成蒸汽。

“你们对你们的成就感到满意……是件好事。”梦魇之月说道。“你们做得很好。所有马都报答了我对你们的信任。你们反映出了你们来自的村庄和城市的品格。要知道，随着每一项新的成就，我们离回归小马国越来越近了，还有我们应得的复仇。再战斗一段时间。继续服从那些我指派领导你们的马——我们一起，终有一天会重归小马国。”

她转过身来，停到近得能让他悄悄听到的地方，说话的声音很小，连其他蝠马都听不见。“别以为我们完事了，铁羽。月升市面临的困难这才刚刚开始。除非我发话，否则你那残废的屁屁还没有死亡的自由。”

这就是梦魇之月告诉他他是她下属中受她赞赏的一员的方式吗？但她当然不能像一匹普通的小马那样说话，她必须用某种方式把其转换为一种威胁和支配地位的展示。“我理解，公主殿下。我不是不死的，但……我还不打算离开我的岗位。”

“很好，”她说道“但如果你认为年龄是一个借口，你就应该在当你还可以的时候和梦魇谈谈。那样我派给你的那匹雌驹就不会看起来那么……”她停下来，突然困惑地环顾四周。“我在马群中没有看到她。半影干这行现在这么熟练了，以至于我都看不到她在看守你。”

她又眯着眼看了房间里几秒钟，然后耸了耸肩。“没关系。我希望你明天准时来喝茶。”她离开了。

铁羽屏住呼吸又等了几秒钟，可能也和其他每匹小马一样担心她随时可能回来。但是公主没有回来，过了一会儿，整个洞穴开始放松了。

她一走，巧取就猛然采取行动，急忙回到操作杆边上，反转她做的事情。耀眼的光芒开始褪色，不过它没有马上熄灭。即使只有轴在电机内旋转，也有巨大的惯性。线圈从白色变为橙色，然后是暗红色，慢慢冷却。

“我称之为成功的测试，”林荫宣布。“也许是超前了。但这是意料之中的。整部机器并没有自行碎裂。我们基本上建成了……”他停下来，瞥了一眼房间。“一个‘电力’车间？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但我承认我现在想不出更好的了。”

巧取还在操作控制机构。差不多有十几个杠杆、旋钮和刻度盘，其中许多似乎与蒸汽机相连。当蒸汽从一侧的安全阀中冒出时，它发出轻微的嘶嘶声，白色气雾喷向天花板，烫得足以融化蝠马翅膀上的皮肤。幸好那里没有蝠马在飞，但即使如此，小马们也从那里四散跑开了。

“嗯……是的，”她一边说，一边咬着嘴唇集中注意力。“没有任何东西坏掉。但仅仅因为它没有立即爆炸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完成了。公主是对的，我们必须将所有东西从闪电转移到这个……新的电源。我们不可能只把一些电线连接到一个锅上，就能拥有我们想要的电力。”

银针从马群中走出来，她的魔法紧紧抓住一个剪贴板。“不管你有什么建议，最好不要涉及把车间搬到这里来。因为我们不能。我们没有资源。”

“我们可以……”林荫看向铁羽寻求帮助，尽管他只愿意付出那么多。他和银针都知道他们能用的资源有多么少。“嗯，呃……我们在这里生产空气，而不是在城市的另一边。这些机器曾经是可移动的，我们可以拆卸和搬运它们。至于其他的一切——可以等到我们解决运输问题之后。”

“我有信心你会的，”铁羽说道。他提高了嗓门，像梦魇之月之前做的那样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他的身材和她不能比。多亏了缠在他身上的那台奇怪的机器，他才站了起来。他有一只翅膀破烂不堪快要掉了。梦魇之月用她的力量就可以在小马心里激起敬畏，他却需要用这些残疾才能唤起一点。

“在这里的每匹小马，把这看作是我们能够成功的证明。在我们面前，月球有更多的挑战。在我们主宰这个地方并把它变成我们的家园之前，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每次我担心我们无法克服摆在我们面前的挑战时，你们都迎难而上克服了。把这种精神与其他和我们困在一起的小马分享。有很多马不相信我们的使命，或者已经放弃了希望。继续信任我这个总指挥官，我会继续为你们战斗。直到我最后一口气。”

他压低声音，瞥了一眼他蹄下四匹资历最高的小马。两位工程师，他的军需官，还有锁甲，在总指挥官躺在病床上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维持了和平。“我们会想到办法的。现在，我不想你们中的任何马过度劳累。特别是你，巧取。我认得那种红晕——如果非要我猜的话，我会说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见到月升市的最新成员了。”

她从控制装置那里瞪了他一眼，不过铁羽还是看到了一丝自豪感。当林荫猛地跳到一边的时候，那种自豪感就掩饰不住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巧取？你是不是……”

铁羽转身离开了，免得被卷入争论。他的老经验还算是某种优势，可以拿捏林荫这样的年轻雄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