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恶灵回归的前奏(下一篇刀屑猫猫)

这篇是罗德岛的博士在之后参与真正的深池战争的文章,博士为自设,温柔的人在经历战争之后,恶灵当然会回来。或者说博士为了赢得更漂亮,更快,主动接受了恶灵。
下一篇就是喜闻乐见的折磨猫猫,或者说折断猫猫,也是博士发泄内心中黑暗的部分。在他亲手折断蔓德拉之后的心理,再往下就是刀环节了。之后剧情需要恶人会让阿斯卡纶来当,当然ooc最严重的应该是凯喵,不过yj自己写的凯喵都有点量子态。

早上,维娜加冕成为维多利亚女王的消息借由罗德岛的信号塔告知了全舰,这意味着罗德岛有机会和维多利亚展开更全面,更深入的合作。经过三个月的夺权内战以及更久的政党互斗,这只曾经威风凛凛的狮子显得有些虚弱。它的北边,巨大的棕熊对舔舐伤口的它虎视眈眈,但是棕熊刚经历了几个难熬的冬天,加上与卡西米尔的几场小摩擦,它实在无法再在短期内完成战争动员了。乌萨斯的经济状况可没有那么好的国际信誉能让他们借到战争机器运转所需的金额。尽管如此,乌萨斯还是将一个集团军调往边境向维多利亚施加压力。
趁狮子虚弱想要改朝换代的家伙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们曾一度失败,然而这场内战严重打击了政府的形象和信用,使得他们再度有机会站到台面上,他们的名字是深池。深池行动迅速,短短2个星期就联合各地起义军占领了南部许多城郡。也是迫于他们的压力 维娜的加冕仪式才如此仓促。
傍晚,停靠在维多利亚境内的罗德岛收到了一条来自维多利亚皇家的加密紧急通信。罗德岛是因为深池对于平民以及感染者的舛害才来到维多利亚境内的,并没有参与政治斗争的想法。信息很简单,女王维娜希望请博士前来统兵剿匪。现在政斗尚未完全平息,军权多少有些分裂,许多将领以勤王为借口屯兵伦蒂尼姆附近,这个时候维娜把自己这派的大将派出也不是,叫敌对派又有些叫不动,清算还需要点时间,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深池闹。所以她冒险顶着压力用女王赦令选了一个又有能力又独立于维多利亚以外的指挥官。对于这件事,摄政王全力支持,毕竟他需要一个不是太强,但也绝对不能太弱的维多利亚,否则他这盘政治避难的棋连满盘皆输的资格都没有。维多利亚太强,他就站不住脚,太弱,他也无法避难。只有不强不弱,他手里的筹码才能在维多利亚的天平上摇摆。再说他也必须看看失忆后的那个人实力究竟如何,毕竟当年他就没彻底战胜对方,博士无疑是摄政王道路上的一颗不稳定的炸弹。
晚上九点,摄政王特雷西斯正式发表通告,称自己支持维多利亚女王维娜的决定,愿意交付一定兵力全权由博士指挥。这个消息也马上引起维多利亚政府重视,毕竟他们作为东道主,可不能让对方喧宾夺主,马上开始抽调周围兵团兵力,成建制地组成新军以平衡两方势力差。
17:05,收到维多利亚方的消息之后,罗德岛进入戒严状态,开始缓慢向伦蒂尼姆方向移动,十分钟后,所有在舰精英干员全数到齐会议室。这回由阿米娅坐在议长位置,凯尔希主持会议,博士坐在最末端。首先是等,一直等到晚上七点,特雷西斯发出通告。凯尔希单手扶额,长叹一口气。阿米娅清清嗓子,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我们反对博士成为战略指挥官,无论如何,我们不应和特雷西斯站在同一阵线。”以阿斯卡纶为首的元老干员首先发难。
“按照特雷西斯所说的‘虽然我们曾为敌人,但也正是如此,余相信没人比我余更清楚他的实力有多么可怕,余以为他的能力完全足以胜任这样的职位。我愿意放下过去的恩怨推荐他上任。’我们如果拒绝的话,很容易陷入政治上的被动。”有干员提出质疑。
“这点我们可以用博士失忆能力不足没有军团战经验为理由。”凯尔希说道。
凯尔希很坚定地站在反对派,而她的选择通常都会影响到会议走向,这点连她自己都头疼,但是她有不能不来参会。凯尔希表态之后,很多中立的干员都倒向反对一边。凯尔希有自己的担心,她倒是不担心博士的能力,她担心眼前这个好不容易归来的,无可救药的温柔笨蛋会再度被战争催化为冷酷的战争狂人。恶灵一旦复苏,她不认为只靠她和阿米娅就能够压制他。更何况,她虽然号称无所不知,现在的重心也倾向于矿石病药物研发,不像以前能作为三角里的凯尔希去抑制恶灵。而现今阿斯卡纶等人之所以能荣人保博士掌握罗德岛最高级别批次的权限也完全是因为他的失忆以及一众干员们的好评与支持。她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内心的沟壑有多么深,多么难以填补,只是踏足,伤口就会作痛。
“博士,请你说说你的想法。”阿米娅拍了拍麦克风让争吵的众人安静下来,并让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博士开口。她看得到博士内心的纠结,她也无法决断,所以,她只能把逼着博士做出他的决定。一直沉默如同等待审判结果的罪人一般的博士抬起头,看着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仿佛能抚慰躁动的心灵一般,她会接受他的选择,逃开也好,前进也好。
博士知道他们的担忧,知道内心一向果断的凯尔希所表现出来的担忧与纠结。他感到心痛,因为她终究还是没能相信他,没有那双一直沉稳的绿色眼睛的支持,他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了。他知道那是他的罪,公之于众并为之接受的才是真相,他清楚地知道,也接受了。所以他不发一语,等待罗德岛的审判。他甚至能从漂亮的绿色眼睛里看到恐惧与疏离,那平日里一直给予他慰藉的,包容他任性的视线,如今如同利刃一般深深刺进他的胸膛,撕裂出一度抚平的伤口。对于他们的争吵,他感到窒息,胸口发闷,喝进去的水仿佛哽咽在喉头。他不由得拼命地回想,试图寻找他不再在意的记忆,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来为自己辩护。阿米娅打断了他在黑暗中胡乱的抓取,他懂得阿米娅的意思,罗德岛的博士应当做出决断。他其实也有着这样的担心,连那个凯尔希都害怕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害怕,他也害怕恶灵的苏醒会导致自己的死亡,会使得建立深厚羁绊的干员倒在硝烟之中。
他连续地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暂时忘记担忧和心痛,只是目视前方。他站起身,麦克风拿到嘴边。
“我们现在是罗德岛,我们应该从感染者的角度出发。罗德岛没有政治立场,只是感染者的组织。无论我们从前是什么,我们现在都是罗德岛,一家医疗公司。我并不清楚我以前是什么,我只能向前看。如果我能迅速终结这场战争,能多救几个人,能使一些免于战火,那么我很乐意这么做。我不会轻易死去,也不会轻易倒下。”博士的讲话非常高明,表明了罗德岛的立场以及斩断了过去的牵绊。陷入担忧的凯尔希是没有办法正面与博士相抗的。
阿米娅点点头,请博士坐下,用她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环视一周,她不需要任何言语 她该说的那个人都已经说完。
“最好如此,博士,如果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对劲我就立刻让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恶灵。”阿斯卡纶凶恶地盯着恢复往日冷静的男人。
“还有谁有意见吗?”阿米娅说道,除了几个顽固派,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凯尔希则是再度投出了弃权票。
“凯尔希医生,接下来有关护卫人选的事情就由您来主持,我去准备给予维娜小姐的答复。”阿米娅起身,所有人起立目视阿米娅离开后再度坐下。
“护卫首先由阿斯卡纶担任队长,曾为维多利亚军人的风笛和琴柳入选,接着是塞雷娅干员,随行医师交给亚叶。”凯尔希很快提出方案,博士点点头表示同意。煌举手表示希望成为护卫,但是被博士以今后罗德岛的安保同样需要注意为由拒绝。罗德岛开始就紧急调回外派干员。
23:00,博士一行乘坐近地飞行器出发,于次日凌晨4:25到达伦蒂尼姆,短暂休整之后于6:0面见女王。风笛等人留在殿外,由博士单人入殿。博士并没有身着罗德岛的制服,而是身着纯黑色的大衣,那据说是他以前穿的衣服。他快步走到阶下单膝跪地,由女王允许之后抬起头。维娜头戴镶嵌巨大红宝石——红龙之心的王冠,金色的王者之剑立在王座的一边。她本人虽然经过宫廷侍女的打扮,但还是能看出憔悴,脸都瘦了一圈,平日里亮色的金色头发即使用了不少名贵产品仍有些暗淡。
“事成之后,我希望我能得到维多利亚的爵位与赏金。”
爵位和赏金是为了让他们之间有利益关系,让一干大臣放心,同时这些东西归到博士个人名下,这点稍作操作就可以把对罗德岛的影响降到最小。同时也是向其他人表明立场,罗德岛没有干涉维多利亚内政的想法。这样子表明立场也是因为博士需要这个个人立场。
“除此以外呢?”维娜也明白他本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的话倒还能拿去投资建设罗德岛。
“我希望能和获得一些战俘的处置权。”
罗德岛不会为死者复仇,但博士会。
“无所谓,只要首领能交到我方手上。”维娜倒是答应得干脆,有仇恨,仗才好打,博士才不会束手束脚。她也心疼她的人民,但是作为女王,她必须取舍,她不能姑息,这才是为王之道。
简单的会谈之后,维娜便举着剑按照流程授予博士兵权,并给了一件维多利亚制式的军服,由于是女王特使,因此军衔的位置上是雕刻着狮子头的纯金徽章。这件军装为了方便博士戴面罩之类的做了简易的调试。
博士找地方更衣之后就迅速来到军营检视情况,这支部队虽说是从各军队里抽调出来的,不过基本保留了原建制,所以作战能力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博士连续做着深呼吸,试图找回往日的感觉,他不觉得罗德岛的博士能震慑维多利亚正牌军队的长官。
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没有温度,没有质量,没有任何实感,唯独有着浓郁血腥味的纯黑侵袭上来,当它攀附上皮肤之时,温度被它吞噬,只有一种半干血液般的粘稠感。发不出声音,呼吸困难,身体沉重,但是身体很快适应了那种感觉,如同开关切换般,心变得冰冷。他坐在桌边,如同一尊石像,陆续前来的长官只要看到那双漆黑如墨,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的眼睛,为那双眼睛射出的凌厉的视线命中,便失去了作对的勇气。
注意到博士的变化,阿斯卡纶紧紧地握着匕首,凝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做了简单的讲话,声音沙哑低沉,听完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被毕恭毕敬地向他敬礼。
维多利亚的军官们虽然只从摄政王那里得到过他能力的情报,还有点不信任这个走马上任的指挥者,但是他们深刻地了解到了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至少没有人会愿意去挑战他的权威。出事有人担着,也没有会抢功的上级,这种机会不去好好干的,那一定不是优秀的军官,连这种机会都把握不住你还指望他能抓住什么机会呢?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博士瘫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长气,全身脱力。他必须下定决心,这不是战斗,而是战争,无论对错善恶,他必须击溃对方。战争没有善恶,它平等地夺取所有人的生命;战争没有对错,只有目的与利益;战争没有胜败,它根本不存在真正的胜利。但是战争有正邪,也有结果。他必须承认错误,必须承担罪责,必须接受掠夺。
他起身,向关押送回的抓到的深池干部的牢狱走去。狱警向他敬礼,监狱长亲自接待。他诉说了他的请求,监狱长虽然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被两个狱卒拖出来,带到外面的广场 因为他连直立身子都难以做到——他的脊椎已经在审问时被槌断,因此只能把他绑在椅子上。博士接过狱卒送来的手弩,他强迫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心脏冷静下来。他所做并非审判,只是剥夺男人的生命,他要负起与众人相同的罪恶。
填充箭矢,他的耳中只剩下心脏的喧闹,太吵了,实在是太吵闹了。不安与狂躁的血液在全身各处流淌,手却意外地没有颤抖。他盯着眼前半闭着眼的男人,举起手弩,瞄准他的眉心。他想要道歉,却又咽回。他狠狠地踩灭向监狱官要来的烟——他发现他还是不适合香烟。将要扣动扳机手指有些僵硬,他便改为双手握持,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压着僵硬的食指,强硬地摁下。箭矢应声而出,精准地命中男人眉心。他强迫自己看着男人中箭,血顺着伤口留下,被固定的头脑微微地倾斜。眼睛迅速地失去光泽,瞳孔扩大。
心脏终于安静下来,血液也变得不那么火热,他有些后悔踩灭那根烟,却又没有心情再要一根。他出乎自己意料地平静,头脑有些发胀,他将手弩交还给狱卒。两只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转身离去。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他不想承认,但心里确实并不沉重,反而有些轻松,大脑深处的某些部分在跃动,甚至将要成为微微的笑意。踏出大门的瞬间,交叉双手靠在门侧的阿斯卡纶立刻靠上来,用冰冷的视线扫视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也想拿出欢快的语气叫你去喝一杯,只可惜我是去坚定信心的,现在似乎效果有些太好了,没有心情。”
“我知道了,去休息吧。”她语气中满是冷漠。
“我去看他们训练,接着看看更新的地图。”博士也回以冷漠,毕竟阿斯卡纶就差把不信任写在脸上了,博士现在可没有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心情和余裕,他盘算着开始正式作战之后就安排维多利亚军方软禁阿斯卡纶。软禁她的同时还要封锁消息,毕竟他也不想看到老猞猁火速飞往前线上来阴阳他几句再拿几句官话谜语逼迫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发现心并不是那么痛了,可能冻硬了吧?
阿斯卡纶一言不发地跟在博士身后。博士首先了解了重武器的配备,射程和性能,接着又了解了部队制式配发的武器。接着他又配合着无人机图像和几位军官,当地驻军代表,绘图人员一同精修作战地图。
晚饭过后与军官商讨基本的作战战略,虽说是商讨,不过几乎所有的计划都是博士提出的,军官们只有提出意见的余裕。倒不是说博士独断,而是军官们深刻了解到了眼前男人的可怕。没有直接参战,光是靠战报就分析出了许多信息,甚至做出了对方指挥官的心理侧写。军官们有一种无力感,仿佛他们在全维多利亚最好的学院里学到的东西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只是玩具和扑克牌规则那么简单的东西。
今晚难得的,博士做了梦,因为失忆归来不过几年,博士的阅历还没有丰富到会有什么梦的程度。他站在华美的教堂内部,那是拉特兰风格的还是别的什么的,他说不清楚,教皇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垂着脑袋的女人,她有这话黑色的双角,身材丰满,除此之外都在过强的逆光下模糊。他走上前去,想要确认女人的生死,刚踏出一步,足音未落,女人身后的巨大彩色玻璃窗便碎裂开来,飞溅的碎片反射出不同色彩的光,碎片上闪烁着的是一幅幅情景,碎掉的窗户后面是纯黑色,搞不清强烈的光从何而来。比起碎片上的画面,那深邃的黑暗吸引着博士的目光。他注意到座位上的女人抬起头,她的嘴唇轻张,像是说了什么。
博士从昏沉的梦中醒来,额头一阵冰凉,腰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有些柔软,占据上半视野的是有些臃肿的弩炮,下半视野的则是被撑得高高的白色衣物。白色的短发,如同两根触须一般的红发,带着欠揍笑容的卡兹戴尔产美洲大蠊。
“我没有细数自己罪恶的打算,把弩炮挪开。”博士打了个哈欠,见对方完全没有被吓到,w无趣地放开抵在博士额头上的弩炮。其实日月兼程赶到维多利亚,w多少也有点累了,没那么多心思跟博士开玩笑。下一个瞬间,她的后腰,准确说时间脊椎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博士的另一只手迅速捏住了w握着弩炮的右手的手腕,w伸手去摸大腿上的匕首,刚摸出来就失去了气力,浑身一软倒在博士身上。由于有两个巨大的软垫保护,博士的脸部只觉得一阵柔软。博士两手握住w的肩膀,抬脚把w向旁边翻去,让她仰躺在床上。博士首先脱下她的夹克,把藏了不少爆炸物的夹克小心地推到床底下,把匕首放在一边,取下w挂在身上的爆炸物。实际上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搜出不少爆炸物了。博士接着脱下w的长靴,也塞到床底。接着博士一只手捏住w的脸颊两侧,另一只手分开w的双唇,捏住那条柔软的小舌,子细节检查口腔之后拿出藏在上颌和舌底的刀片。接下来是手套内,卷起袖子,用匕首割破裤袜,检查足弓和足底,接着博士直接把w的上衣向上翻起,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黑色的内衣,抬起双手检查腋下附近,把w翻过来检查后背和膝盖窝。
“够,够了吧,真,真的没有了。”w发出了细微的声音。这么说起来,博士想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仔细一看眼睛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水雾。以往博士肯定就会这么算了,不过博士现在并不相信她。他用匕首抵在内衣的连接处。
“对,对不起,里面,真的没有,放了我。”博士停下匕首,转而移动到上方,隔开一个小口,将塑型的铁丝抽了出来。她似乎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穿这种内衣。他的手伸向w的小腹。
“真的,那个里面,真的没有,绝对,不要。”
以往她对博士做了无数次恶作剧,也有几次真的伤到他,不过博士每次都不会计较,甚至还会在凯尔希那里给她求情。偶尔会包庇她,偶尔会陪她任性,会陪她喝酒,会看着她耍酒疯。在战场上会珍惜使用她那条价值50w龙门币的烂命。她以为,她坚信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这是她给他的惩罚,而他只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他不会做出抗议,不会辩解,不会反抗,就这么接受了她的仇恨,包容她的任性与伤害。她恨博士吗?当然,她做梦都想向博士复仇,除此以外呢?她需要一个仇恨对象来让她这个颓废的混蛋走下去,她自己都知道,她没有沉沦是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那博士呢?她知道他远比自己清楚。事到如今,她有点搞不清自己究竟怀揣着怎样的心情了。所以她的恶作剧越来越频繁但是也越来越单一化,越来越钝。
“你只值一颗子弹钱,而我可值50w。”她曾经常对她杀死的人那么说,她知道那只是对她可怜自尊心的维护。直到那一天,她到博士办公室里布置陷阱给博士抓了个现行,他拿出一小箱至纯原石。他认真地告诉自己:“你那条命我收下了,所以,别人都不能买。”
她像往常一样大笑,疯狂地,扭曲地笑,她接过手提箱,转身招招手。
“你买的话这点可不够。”她这么说道,像平常一样潇洒地走出房间。转角,她抱着手提箱坐下,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想用那个金属的冰冷的箱子,让自己那颗火热疯狂的心脏冷静下来。那笔钱她没有花,箱子至今仍在自己在罗德岛的宿舍里,那是博士坚持为她留下的。
她也曾被博士这么抓住搜过身,不过都是点到即止。她有些害怕,但又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期待。不过直视那双漆黑的眼睛,她却忍不住发抖,那双眼睛与她憎恨的那双眼睛有几分相似,却又有着彻底的不同。
“要来,就来啊,你当,老娘,怕你啊。”所以她鼓起勇气,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博士毫不客气地用割下来的裤袜的布条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两手握住膝盖窝,把腿抬起来,凑近了去。
“对不起,错了,别,说到底,你也不喜欢我吧?”
“男人可不会只能对喜欢的人下手,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育。”
“总之不行,真的来了等药效过了我绝对会宰了你,我明白是我不好了,你用别的地方解决一下。”
他并没有心思做这些事情,他的头脑有些发胀,那些碎片隐约唤醒了些什么,他不敢随意触碰。
“你真的什么都不做?你是不是男人啊?搞得我都没信心了。”
“闭嘴,再多嘴我真把你办了。”博士把手伸到连接处威胁道。
“那我睡了,一路跑过来,累死老娘了。”
“做噩梦吧你。”
整顿两天之后,战争正式开始。在博士的指挥下,前军立刻南下发动进攻。穿插,诱导,包围,博士的战术非常完美。对方所有举动似乎都被博士预测到了。他没有与对方相抗的想法,一心想要快速结束战争。他几乎不睡,实时对指令做出调整,事实上他也活跃在一线附近,以身饲虎,连自己的弱小都作为筹码去博弈。
闪电战,运动战,歼敌于野。深池还是老样子,对待城内居民并不友好,肆意抢劫,凌虐。让他们守城,那是守不住的,博士利用正规军的特点,空步配合。有时甚至假装丢下辎重与装备逃跑。虽然深池装备也不差,但是比起正规军来说仍然有差距,而且他们守城,物资弹药没有补充,对于正规军的装备肯定是能捡就捡。而博士就在这上面做文章,在丢弃的武器上连着拔线触发的爆炸物的引线(诡雷啦),在辎重的车底附着炸弹。这种初见杀的招数不讲道理的全部使出来。甚至于到了后期,深池士兵连普通的物资队都不敢下手去抢。博士践行着高效的特点,他根本不给对方整顿的时间,佯攻等各种方面都做的相当到位。连维多利亚内部都对此感到恐惧。他从一开始就看穿了对方所有人,没有见过的只要交战一次就能了解。在迅速熟练的同时,黑暗也在侵蚀博士的内心,他并不只是忙的睡不着。被血,尸体,硝烟与呻吟填满的内心,黑暗在滋生着。无数次,他看到冷酷的自己就在对面,朝他紧逼。
以那个梦为开端,博士常会有被玻璃划伤的错觉,紧接着就会如同将石头丢入水中一般,在他的脑中泛起阵阵涟漪。他一直小心的保存着,没有接受过去的记忆。如果他真的变得冷酷,就等于背叛那些已经被他拯救,以及他正在拯救的人。背负仇恨与狂热而活,在这片大地上未尝不可,但是最后千疮百孔的只会是自己和身边人的心灵罢了。博士一直认为自己有罪,一直背负着来自过去的巨大罪孽,尽管他对他的过去的了解甚至仅仅来自于他人的只言片语,他也毫无怨言的接受了。起初只是刚刚恢复记忆时对收留自己的罗德岛的依赖,对被自己最初认识的人憎恶的恐惧,如同雏鸟一般的感情。之后,他深刻地了解到了仇恨带来的痛苦,以及逐渐加深的对罗德岛的温暖的依赖,他便自愿接受了他们的仇恨。
为了更快的赢得战争,为了拯救更多人,为了保护更多人,他必须冷酷。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理由,是他做的选择,他擅自得出了天平两端的结果,即使所有的结果都是错误,他还是毅然承受了这份罪业。他必须为他选择的错误付出,不让它变成更多的错误。他就像是死神一般,那种畅快的全能感与掠夺生命的罪业几乎就要将他撕碎。战争不是战斗,他不能去尽力回避损失,两边也都没有正义。他能感受到,漆黑在对他说,只要他不再固执的认为掠夺生命是错误,至少在这片大地上不是,或者将这份罪业推到别人身上,他就不会那般痛苦。多么轻巧,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从罪业中解放,让他那可畏的才能真正的绽放。他觉得自己肯定也这么挣扎了无数个日夜,最终在一个夜晚,他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他,被战争折断了。
他走过战场,那里是断壁残垣,以及碎得更彻底的人,肉块,血,内脏,尸体,冤魂,家庭,一切。无数的呻吟,我们的,他们的,都tm的是人的喉管,维多利亚的语言。躺成一排排的尸体,全部都是维多利亚养大的孩子们,他们的血液回归大地,他们生前都是年轻力壮的健康的孩子,现在,几乎没有一具是完好的。卫生员忙碌地奔波,连与他打招呼的时间都不剩。游荡的胜者在发泄他们的愤怒,他们失去的兄弟,躺在那里,他们便将抽打,痛殴被俘的士兵,xx他们口中的异族妇女,他们甚至都是菲林!他只能看着他们将仇恨散播,他无力阻止,他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冤魂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感觉身体很重,却必须挺直身子站立,因为他是战胜者的指挥官,立下如此伟业的最大关系者。他终于要忍不住,他对着对讲机说几句话,几名士官马上赶到他身边。
“迅速休整,别让士兵把体力浪费在这里了,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士官露出为难的脸色。
“我们还没彻底毁灭他们。”他只好又加了一句,士官们终于露出满意的面容,好像他们才是长官似的。他们举起对讲机,叫通信兵用通信塔广播全城,“他们该继续前进,为了维多利亚把恶心的渣滓们清扫殆尽了。”
他必须冷硬的像谢拉格圣山山顶的巨冰,他是真正的异族,只有靠冷酷与胜利才能使唤动这帮菲林士兵。因此他即使要被风笛,琴柳疏离,还是得把她们软禁,他要被阿斯卡纶怀疑,只能由大抵知道其中苦楚的塞雷娅去和维多利亚人一起阻隔她,至于亚叶?她除了写报告给凯尔希几乎一直在和卫生兵们一同忙碌着。她和她老师一样喜欢等待答案,这不好,因为凯尔希等得起,她不一定。
佯攻,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他的每一次战役都足以计入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的教科书,不,这教科书就该他来写。最后,他发动了精准而致命的斩首行动,用运动与时间差生擒了深池的首领。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德拉克,德拉克则是愤怒地盯着他。她刚刚骂一句脏话,就被身边的维多利亚士兵踢翻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别踢死了,还要审判她上绞刑架。”他尽力伪装出桀骜的口气。
“那是,但是我们可不准她这张臭嘴诋毁您的名誉。”士兵们一脸堆笑,回去之后,他就是女王亲授的维多利亚勋爵,在伦蒂尼姆有一座宅子,而他们将升官拿奖,回去也能和以前的兄弟吹水。而他们也畏惧着这个男人,他们能赢除开男人精湛的指挥之外,还有对方的内乱。他们所有的行动都被男人预测,难免怀疑内部有内鬼。换句话说,这个男人的能理解就是强到这种地步。
他以为终于迎来了解脱,只可惜,并没有,他只是停止了杀戮罢了。战争结束的第一个夜晚,他是在回伦蒂尼姆的车上睡的,他又做了一个梦,灯下的两个影子互相交叠,化为重影。
他被授予了维多利亚勋爵,和那个人一样的爵位,军大衣被当做礼物赠送,还有一个象征维多利亚最高荣誉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勋章很重,几乎压得他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