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

相框内的老人和蔼的看着，鹅毛大雪缓缓飘至一个满脸推笑的老头脸上，融化后随着脸部肌肉的抽搐滑了下去。 “大侄子儿！你瞅，老哥哥一辈子苦了自家，为全村，现在他走了，留下这么好的村子，好日子得大家伙一起过不是，这……这也是村里所有人的意思。”老头最后一句凑到大儿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随即又提高音量“大侄子儿，有目共睹啊，咱村儿都甩掉‘帽子’了，咱忍心看着您一家受苦吗？” “你就收了吧！” “对呀，收了吧，这都是大家的一片心啊！” 老头身后跪在老村支书棺材前的一众人附和着。老头凑到跟前轻声说：“咱也不能让你那弟兄几个受苦啊！”大儿子扭头看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他们直直地盯着老大。老头见老大发愣，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上大大的麻袋推进大儿子怀里…… 雪柔柔的飘着，遗像中的老人静静的看着…… 棺材前的碗，捧过头，砸下去，碎碎的…… 老大从回忆中渐渐退出，手里捧着叔叔的骨灰盒，正在与准备做法事的法师攀谈着。不远处，一辆车里一个人正在汇报着：“组长，没赶上，尸体已经被烧了，没看见其他弟兄几个，估计……” “行动！” 兄弟四人手脚越来越乱，老五乱上加乱一脚踏翻脚变的麻袋，麻袋里的钞票随窗外吹进的风飞舞着，兄弟几人犹如进入海底世界，周围的钱鱼儿一般的游玩。卧室门外一阵响动，门被撞开，一个女孩倒在地上又立刻起来：“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她不可思议的盯着漫天飞舞的“鱼儿”。老五怒不可遏提刀冲了过去：“雇你是来伺候，不是捣乱！”女孩跑了出去，老五紧追不舍。老二吼道：“老五！回来！”回应的只有一阵响动和女孩凄惨的尖叫。老五浑身是血的走进来，怒目圆睁，要说话的嘴张了一半，一声枪响，应声倒地。 “老五！” “妈了个巴子，拿枪！” “拼了” “王八羔子”兄弟几人拿枪匍匐出卧室，来到大厅。突然，所有门窗都被炸的粉碎，几个闪光弹被丢了进来…… 枪声四起 ………………………… 良久，老三老四同学坡中站起身，老四举起枪，老三突然挡在身前，中枪倒地，枪声再起，老四缓缓落地，旁边遗像前的碗被带到地上，碎碎的，意识弥留之际，老四喃喃：“爹……” 遗像中的老人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