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天 5-1
“克里斯蒂亚诺先生，”轻柔的女声呼唤着，“快醒醒。”
男子迷糊地眯着眼，从天花板向他轰击而来的强光让他有些迷惑，自己到底在哪里？
带着这个问题，迈克尔坐起身，他的目光便正巧地落在了女子精致的面庞上，那面庞上带着笑容，像是浸在酒中的月亮般，散发着芬芳的月光。
沉默，男子的心跳突然停滞了一秒，他的记忆告诉他，女子比他想象中的危险不少。所以，猜疑使得二人都静止不动，就像是一幅静物素描似的，任由光线洒在洁白的病房里。
此时，女子先开口了。
“您怎么样了，”她说，担忧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歉意，“好些了么？”
“这里是哪？”
男子显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冷冰冰地问——虽然那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丽目光已经让他有些许晕眩。
“你忘了么？之前您带着试管到了科学院，”加百列叹了口气，她忧郁地眨了眨眼，蓝宝石的瞳更显迷人，“我只好来找您，不能因为我的过错就把您卷进这种事情里...”
还没说完，女子便抽泣起来，男子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说...你为了救我，就来科学院自首了么？”
“根本就不存在自首的说法，那些试管的事情也是您告诉我的，”女子无奈地说，“在此之前，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我来拜访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在背后用枪指着我？！”
“因为...我以为您是发觉了‘他’的味道，才来翻找我的冰箱，”女子咬着嘴唇，愧疚、却又略带一丝兴奋地说，“真是对不起，但我真的很想和别人分享‘他’，而您作为一位料理师，应该是最能欣赏这种行为的吧，”女子说，蓝色的瞳中闪耀着异样的神采，“可是您却是来告诉我，我被卷进了这样的阴谋之中，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的阴谋...您真是，太扫兴了呢。”
女子虽然这么埋怨着，她却一点点地凑近了迈克尔的脸，男子似乎能闻得女子上下都散发出的血腥味，他也知道这种解释实在是太牵强——在我看来也太牵强了，就像是男子的意淫——明明二人都背负了无可赦免的罪过——不管是从科学院的利益来看，还是从我的信仰教义上来看——为什么我们还能在洁白的实验室里安稳地生活着呢？
“邓肯说，如果您不再走出科学院，和我一起，永远生活在这纯洁的巢中，我们便能一直一直地...”女子凑近男子的耳，“回归天堂，在‘他’的花园里相爱了。”
你说，如果有一位天使，能够巧合般地消除你的所有顾虑，为你准备好所需的一切，即便是有一些叛逆，更多的还是温和，难道你会拒绝这可爱的天使么？
也许我们会，但是对于迈克尔这种头脑相对简单的人来说，他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男子突兀地将女子抱入怀中，女子默契地、似乎是预料到了这个动作般的闭上眼，似乎正享受着对方的环绕。
“如果是这样，我们坠入地狱，在火中焚烧，”迈克尔轻声说道，“因为我想要听见你我最痛苦的歌唱...”
那么，我们不便也不必描述之后的场景，因为那和我们的故事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可我们知道，这一切都和我们的认知不一样——女子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而且女子现在还呆在自己的别墅里，同时邓肯也不会想出让人生活在一个封闭房间的计划——科学院才不会养迈克尔这样的废物。
所以这一切都是迈克尔的幻想罢了，但是他再也无法逃脱。
在审判的一日，人照他们的所行的事受审判，便有人上了天堂，也有人第二次死去。也许，天堂也只是人的幻想罢了，每个人的天堂都和别人的不同，而迈克尔的天堂就这样轻易地实现了，这应该是他的幸运吧。
所以说头脑越简单的家伙就越容易上天堂呢...
米迦勒想，他站在屏幕前，观看着二人的行为，虽然从他的容颜上，我们无法看出他的情绪，不过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已经彰显了他的愤怒与嫉妒，青筋从白色的皮肤上暴起，随着他的心跳一起跃动。
不过呢...反正都不是真实，我也就隐忍了吧。
毕竟...迈克尔，你已经付出了你所该付的代价，将你自己交付给我，那么，你与上帝也算是两清了...这样看来，我的运作方式与其说是上帝，不如说是魔鬼呢...
那人笑了笑，他关闭显示屏，闭上眼，他的呼吸突然地减缓，像是被什么药物影响了似的，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神，紧接着，一片光明透过了男子的眼睑，让‘他’苏醒了。
重降神明。
一阵病床移动的声音传入米迦勒的耳畔，男子在一瞬间便清醒了，他眯缝着眼，观察着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移动病床上，天花板随着自身的移动而移动着，而他的周围有一队穿着三级生化防护服的武装人员，他们正护送着他，武器则包括了手枪与自动步枪。
这个阵势，这个熟悉的走廊...
是通往解剖室了吧...
不过...为什么这个餐厅老板会感染VB-13呢...真是想不通，之前应该优先读取他记忆的才对。
“请安全科立即将实验品迈克尔·克里斯蒂亚诺杀死后送往解剖室，”电子音在走廊里响起，“现在为实验品注射毒剂。”
等等...这是大天使？为什么...不可能，照理来说，他应该对科学院里发生的事情完全知晓，他也能推测迈克尔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接管迈克尔身体的是我的意识...而且明明我已经被注射了麻醉剂，他怎么有意地想要杀死我呢？
米迦勒似乎有些讶异，他尚未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一丝慌乱，如果被注射了毒剂，岂不是会相当糟糕么？
“我们还在转运他的过程中，”一名武装人员说，“我们已经将他麻醉了，已经不需要再注射其他毒剂了吧。”
“这是命令，且为神谕，”电子音说，摄像头聚焦在迈克尔的脸上，“汝等如此行便是。”
沉默，病床的移动停止，其中一名武装人员从病床旁的挂袋中拿出针头，将一些绿色的液体吸进针管，另一人将迈克尔...米迦勒病号服的袖子挽起，准备注射。
米迦勒顿时没了主意，这种情况下，他已经必死无疑了吧。
也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在走廊中回荡。
“我未曾下过这样的命令，大天使，我想，你似乎没有权限来更改我的话语？”
那是邓肯的声音，典雅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愤怒。
“对不起，贝拉卢可博士，我未曾想过要修改你的话语，我只是希望能够更完善地施行您的指令，只因为我是大天使，而您则是我的天神。”
“那么你也知道我随时可以将你消灭，”老人的声音恢复了完全的平静，“现在，将我原本的命令复述一遍，大天使。”
“请安全科立即将实验品迈克尔·克里斯蒂亚诺送往解剖室，样本已经被麻醉，可以直接进行解剖，”大天使顿了顿，似乎发出了一声颤音，“这就是您的命令。”
“我还以为你忘了，不过如果连电脑也会遗忘的话，电脑也无需存在了，”邓肯说，“现在快把样本送进解剖室，收集实验数据后就火化了吧。”
“是的，院长。”
武装人员回答道，音响关闭，武装小队继续前进，米迦勒也暗自地松了口气，但是他心中已经产生了疑问。
大天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情况不容男子想这么多，他们已经来到了解剖室的门口，门打开，一名推病床的武装人员和一名护送人员进入了解剖室，其他人留在外面。解剖室里有一名科学家和一名女助手。
病床进入，医生拿出针管，为男子注射了一些麻醉剂，以确保迈克尔不会醒来。
手术刀开始接近米迦勒的颈部，男子感到刀的寒直逼他的神经，但他稳住呼吸，规划好了之后的动作，他眯着眼，确定了每个人的位置。
就在一瞬间，米迦勒扯过医生的手术刀，他坐起身，将手术刀透过防护服插入站在解剖台旁的一名武装人员的脑干，接着他拔出刀，将刀锋甩出，刺中了另一名刚刚拿起手枪的家伙的手。
接着，米迦勒跳下手术台，躲在死人的身后，拿过后者的突击步枪，对着另一个持枪人的头部发了一梭子子弹，那人的脑浆也便迸了出来。最后，他将枪口对准了医生，医生的手正放在警报按钮上，医生大喘着气，打算按下按钮。
米迦勒笑了笑，将枪口移向了护士，医生的手便僵在了空中，他咬着牙，把自己的手甩开。
“不要慌张，二位，”米迦勒说，“你们只要配合我的行动，我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怎么...感觉自己的话怪怪的，不像是自己的语言习惯，更贴近于迈克尔那种幼稚的句子。
“我知道，外面的人肯定已经听见枪声了，估计这扇门后就是一排排枪管，”米迦勒说，示意二人向后退，“如果我们想要脱身，那么就得合作。”
说完，米迦勒笑了笑，脱下了病号服。
过了不久，解剖室的门从内部打开，枪口便齐刷刷地对准了三人。
“那人呢？！”
武装人员大喊道，用枪指着迈克尔、医生和护士，而米迦勒则站在护士的身后，暗暗地用枪指着护士。男子的身上穿着防护服，面庞则被完全遮盖在了防护服后，躺在移动病床上的无头尸体则被换上了病号服。
“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试验品，头部因为子弹受击炸裂了。”
医生说，将脸转向一边。
“里面还有一名死者，快把他抬走，”护士紧张地说，“我们要送试验品的尸体去火化室。”
武装人员立刻为三人让了路，三人走进电梯，迈克尔按了负一层的按钮，那是火化室所在的楼层。之前迈克尔也在这里火化过警察的尸体，不得不说，世界真是巧合般地相似。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火化室？我以为只有科学院的内部人员才会知道这种地方。”
医生问迈克尔，后者笑了笑，默不作声。
三人将尸体放进了火化室中，关上厚重的铁之门，米迦勒将火化温度调至最高，一瞬间，他们透过石英窗，看见了房间中如同炼狱的景象。
接着，当一切都完成的时候，米迦勒撇下那两人，走上电梯，到达了一层。他走出科学院的大门，顺着街道，躲开了大部分的摄像头，脱掉了防护服。
接着男子走出很远的距离，招了一辆出租车，向着意大利街赶去。
“司机先生，请问今天是几号？”
“二十三，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小伙子，放假前的日子，还是要数着数着过才有意思啊。”
“嗯，的确是这样的，谢谢。”
米迦勒笑了笑，紧接着回归沉默，他开始思考。
还有两天就到计划既定的完成时间了，我却从科学院中逃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迈克尔是阴差阳错成为了科学院的试验品么？
虽然这些都是未知数，但是有一点我相当清楚，我现在必须回到加百列的身边，和米迦勒呆在一起，我要尽保护本体的职责。
到达。
米迦勒下车，向着加百列的房子走去，这熟悉的街道他已经走过几千回了，从天上飘落的雪花如同天使的羽毛粘在他的外套上。他的右臂已经痊愈，米迦勒不禁惊叹科学院的医疗技术，他知道迈克尔的身体估计在营养液中泡了大约一天——已经相当于自然状态的三天左右了，而就是这段培养已经让他能够完全使用迈克尔的身体。
普通人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完成，要不是加百列和‘我’的身体里有自然抗体，需要的时间更久，计划会更方便呢。
男子想，目光扫视着街道，他感到一丝不太寻常的热闹，同时她发现加百列别墅前居然停了几辆陌生的车，而别墅的门也留了一丝缝，没有关严。米迦勒有些惊滞，但还是强行地镇定了下来，他散步般的走向那屋子，如同是一名好奇的游客，细致地观察着这精致的别墅。
那不是...迈克尔么？那小子...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彼得正站在酒店的窗帘后，观察着房屋的周围，视力不寻常的他一下就发现了年轻男子的身影。
喂，不要往那边走啊，难道你还想回到那种地方去么？！难道这么明显的包围圈你都看不出来么？！
彼得慌张地抓起手枪，准备向楼下冲去，但他看见男子停在了街边，注视着那房子，接着又向后看，发现自己家的餐厅已经被人占领了，于是男子立起衣领，走出了街道，向着这家酒店的方向走来。
彼得有些惊喜，同时又有太多的疑惑在他心中盘旋，不过这人能够完好无损的回来，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安心之余他穿上风衣，走下楼梯，打算截住那人的去路。
让男人感到安心的是，当他正向着酒店大门走去的时候，那男子正好进来，后者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和他撞了个正着。
“抱歉，”迈克尔说，“着实抱歉。”
说完，那人走向前台，无视了彼得的存在，彼得二话不说跟了上去，贴在那人的身后，似乎是想要和他交流。但是那人并没有发觉，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彼得，男子拿了一张房卡，有些紧迫地走上楼梯。而彼得跟着他，想要看看他到底住在哪个房间。
这小子出了什么毛病，他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从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迈克尔的气息。
彼得想，握紧了风衣口袋中的手枪，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短短的十几级楼梯似乎变得很长，直通向上帝的宝座。
突然，在二楼的转角，身前的男子一瞬间闪身右转，彼得急促地追上去，却被躲在转角的那人扼住喉咙，撞进了附近的房间里。
彼得想要在不伤害男子的情况下挣脱，但那人用类似于关节技的某种技巧将他压制住。
“你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问，语调冰冷，用腿将门合上，平静地盯着彼得的眼睛，后者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从那人的目光中传来，那力量似曾相识，但绝对不是迈克尔本身能够拥有的。
“迈克尔·克里斯蒂亚诺，你怎么回事？！”彼得嘶吼道，却故意压低了音量，“如果被发现，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我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搞不懂，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你的目的是什么？”
“快放开我，我要窒息了...”一阵呕吐感冲上彼得的咽喉，他不愿意伤害男子，“我是来找加百列·雅威博士的，你不知道么？！”
一记重拳，打在彼得的太阳穴上，彼得眼前一黑，瞬间丧失了知觉。
当彼得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另一个房间的地板上，一摸口袋，发现手枪也不见了。
“彼得·普罗维登斯·沃金希尔斯，私家侦探，还是...假冒的科学家？这个证件应该是假的吧。”迈克尔的声音传来，“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请你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你为什么要来找加百列？”
彼得坐起来，看见那人正拿着自己的证件查看着，另一只手上握着手枪，男子正坐在窗边，这是彼得之前所订房间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加百列的别墅。
“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回答我的问题。”那人打开枪栓，将枪口对准了彼得的头。
“好吧，你放轻松，”彼得苦笑道，“你知道自己进了科学院吧。”
“是，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那人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之前你找到我，是因为你发现了你的邻居米迦勒的失踪，于是你希望我帮忙调查一下。”
嗯？‘我’失踪了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而且你明明是被我设计好来保护‘我’和加百列的使徒，迈克尔怎么会来找你呢？
所以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家伙，这也是我选中你的原因之一，作为使徒，你不能欺骗主。
这么说来，无论他说了什么，只要看他的最终目的就行了，因为他的目的也便是我的目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起去了科学院调查，但是在你提了米迦勒之后他们就借口把你扣留了，那群该死的玩意儿...”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被科学院抓了，不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硬是闯了出来，所以我现在正在躲着他们，你看见外面那些人了么？”
“看见了，他们是来抓你的？”
“不是，应该是来找加百列的，我觉得肯定有什么事情他们在瞒着我们，不仅仅和米迦勒有关。”
“这我的确不清楚，但是加百列...我们得把她救出来。”
的确，如果‘我’出事了，那么只有加百列能够作为我的替代品，完成计划。
“等等，我们两个岂不是去送死么。”
“保不准他们会对加百列做什么，如果我之前因为探寻米迦勒的事情就被科学院抓过一次，那么跟他最亲近的加百列肯定会遇到更大危险。”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热心啊，”彼得苦笑道，“他们在科学院里对你做了什么？”
“我说了我不记得了，”那人收起枪，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过我隐约记得他们说什么试管的事情...”
沉默，彼得一脸疑惑地看着男子，男子也显得有些头痛的摇了摇头，望向窗外。
这小子看起来没有完全失忆啊，还故意说试管的事情来试探我。
不过他真的变了太多了，不知道那老东西对他做了什么。
彼得默默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思索着。
“我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是要保护加百列，还是要揭发科学院？”
彼得问。
“保护加百列，才能做些什么吧，”那人平静的说，看着那半开着的别墅门，“我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在阻止他们。”
“是啊，我从科学院回来后就一直监视着这里，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人进去过，加百列也没有出来，”彼得说，“我觉得可能还有顾虑，毕竟她也是位公众人物。”
“嗯，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待着，等如果有事情发生才能去救她。”
彼得没有说话，他揣摩着那人的目的，他感觉那女子着实有些不寻常，所有事件都围绕她展开。
我感觉，那女子身上肯定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那是所有人都渴求的东西。邓肯、迈克尔，还有那个电脑，这次包围绝对不是仅仅为了舆论保护，也不可能完全是某人的个人原因，在此之后，肯定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突然，那人叫了他一声，彼得闪过神，接住自己的手机和证件。
“我们最好一直呆在这里，像狙击手一样，”那人说，“我会一直注视着她。”
“知道了。”
彼得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坐在床上。
“对了，你有感觉不舒服么？”
男人突然问道，让那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没有，怎么了？”
“我得了流感，怕把你传染了，”彼得说，笑了笑，“四肢都能动吧，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我建议你别再说废话，”那人平静地说，“或者我现在就将你枪杀了。”
沉默，两人的视线相遇，然后又闪开，那人继续看向窗外，拿了一张纸，画下了他所观察到的便衣警察的移动轨迹。
难道说那试管里的东西对人没有危害么，现在还没听说有什么事情发生，迈克尔看着也还挺正常，除了他的性格似乎是变了不少...难道那种微生物会改变人的思想么？
彼得想，他的脑袋一片乱麻。
那种枪伤能愈合的那么快...迈克尔到底经历了什么，感觉这人根本就不是迈克尔——可比那小子要聪明多了，但是既然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那也只好暂时合作了。
男人再次看向那人的侧脸，那人则依旧认真而稍带焦虑的看着别墅，顺着他的目光，我们将镜头转向那栋别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