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B站搜索不会显示的丫头的同人文但还是不得不说的#10

九
蹲在花丛中的我,观察着着土壤上的昆虫,根据记忆辨认着它们;一队蚂蚁正清扫着他们的领地,将一只绿色的大青虫抬回巢穴;两只甲壳虫正在裸露于地表的树根上角力,一只把另一只掀翻,导致它六脚朝天摔倒了地上;成群的蜜蜂在花丛中穿梭着;一只蚱蜢从一个草叶上跳到了零一个草叶上。我找了片比较干净的地方,拿几片叶子垫着坐了下去。花丛把我也淹没了。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毁了这一切;其中不乏盔甲摩擦的声音和男人们的低声讨论。
“哦,我亲爱的斯特尔德太太,您的丈夫呢?”
一道富有特色的声音响起,尖利却悦耳。
我不由得从身前那片小小世界中抽身,透过花丛的缝隙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此时草坪上正坐着一位棕发女性,那是我的母亲。她见如此阵仗,起身向声音源头行了一礼。
草坪列着一群穿着亮闪闪盔甲的人,他们是谁?我怀疑地盯着他们,拿着的长枪很帅的样子,他们也许是骑士,不过他们各个昂首挺胸地矗立在草坪上,他们脚底的草一定被压死了,我想着。
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裙的金发女人坐在白马上,那匹马很高,那个女人也很美,不愧是王后,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围住那位棕发女人呢,难道他们要请我的母亲共进晚餐嘛。
一只小虫冲我飞来,我赶忙闭上了眼睛,再一睁,那场景却吓到了我。
士兵们的长枪已经穿过了棕发女人的腹部,将她架在了半空中,鲜血顺着长枪留下。半空中响起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她的手在半空中吃力的挥了挥。一头棕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部。骑在白马上的女性跳了下来。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在我忍不住要发出声时,我看到了母亲的眼睛,就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柔和,我赶忙捂住了嘴。
衣着华贵的女人伸手从那位棕发女士的肚子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器官,被架在半空的棕发女士一双美眸里的神采已经涣散,喉咙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呜咽着,金发女人用力扯了两下,发现扯不下来又派人取来了一把生了锈的刀子,将它割下,将手中物扔进了口中大嚼起来。丝毫不顾及掌中物的原主人呕了一大口鲜血,下面的土地也因此被浸润;
王后嘴角溢出的暗红色血液流经她的脖颈,染红了她胸前的白色内衬。青绿色的草叶上,一颗血珠顺着叶脉缓缓滑落,将草叶的尖压低,最终,与其它血液再次融为一体。
哪怕曾经收到过父亲的训练,解剖过一些动物,但是如此血腥的场景引起了我极大地不适,更何况这种事情发生在妈妈身上!然而我头晕的快要昏过去。强行镇定后,我只得把自己的嘴巴捂得更紧了。
金发女人突然跺起了脚,扯过旁边一人的头发,大喊着什么,原本排在周围合成一圈的盔甲人们提着长枪四散,似是要寻找什么。
我急忙闭眼,伏下身,屏住呼吸,却不知为何,睁开了双眼。
只见母亲僵直地趴在草坪上,腰后有个血洞,将她的白裙染红了大半,她身下的草地也红了一小片。在头发遮盖下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她的双眼也已失去光彩。手指向前伸着,指的却并不是我所在的地方。
金发女士却从身旁侍卫端着的银盘上接过手帕,一点一点地清理着嘴角的血迹,眼神在四周似有似无的撇过。
透过花丛,我看到穿着盔甲的人们分成了许多小队,向着四面八方喊着号子走着。
此时我的脸边痒痒的,是自己的汗,我轻轻地将它蹭掉,躲入了更深的花丛。却一个不小心摔落到了一个洞里,是兔子打的洞!我想着。
我也许,安全了吧,然而就在我刚起身站稳脚跟,身周的环境都消失了,变的空白一片,只有我一人在这空白的天地间。
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让我闭上了眼,我明白了自身的处境,也明白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需要逃跑,把这事情告诉父亲,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好人。母亲她......
我就在原地,身体仿佛都受到了禁锢,动弹不得,想努力睁开眼睛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我的心也一直沉了下去。
“这是谁呢,我亲爱的宝贝。”
一道尖利而悦耳声音从耳边缓缓响起。
一声惊呼,我从床上飞速坐起,在适应了室内的昏暗后,看清了周围熟悉的事物,熟悉的床,熟悉的书柜,熟悉的床头柜,熟悉的衣柜;我反应了过来,却已经满头大汗。我只得扯过放在一旁的棉布,边擦拭着,边回想着刚才梦里的内容。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过在梦里我没跑出来罢了。这场梦,我有多久没做过了?估计有个几年了吧。倘若没见过希尔薇,也许我都忘了这事了,也许我已不愿再回想了。
我看向窗外,仍是繁星点点,却已不再闪烁,转眼看去,通过挂钟我明白,是时候开始新的一天了。
麻利的穿好了衣服,洗漱一番,重新烧起了壁炉后,我去了厨房,准备了三人份食物,都是些简单的蔬菜与面包而已,饮品就是简单的热牛奶。
将其中一份放到了格里昂身旁的床头柜上,说实话他的睡姿很不雅,整个人都趴在床上,呈现着一个“大”字。看其脸色,已是恢复了往常的红润,不过一个鼻涕泡正在随着他的呼吸而反复的扩大收缩着,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我也为之一乐。
端着我与女孩的食物,我走进了五号病房。床上却没有了她的踪影,我赶忙上前几步,将手中端着的餐盘放到柜子上,四处寻找着她。
最终,我在房间的一角,找到了正在跪着的她。此时她穿着来时的衣服,也就是那块褴褛般的“破布”,我觉得如果贸然把这件“衣服”扔掉可能会让她没有安全感,这才在安置好女孩后将它放在床头柜上,没想到女孩依旧穿着它。低着头双手交叉在腿上跪坐着。
“起的很早嘛,过来吃饭吧,今天吃的和以前一样。”我自顾地说着,坐到了一旁的床上,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下去,三两下解决了手里的一块面包。
然而希尔薇却没有动作,我起身,慢慢地来到她面前,半蹲下看着这个女孩儿;惨白的脸浮现着病态的红晕,见我来后急忙直起身子,努力睁着眼睛,眼神有些呆滞。我用手背探其额头,她仅是颤抖了一下便没了下文,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我不由得在心底又骂了一遍格里昂。
有一个词可以恰当却又不适合形容她的脸色,那便是“白里透红”。
将她迅速抱起,轻轻地放到了病床上,让她暂时坐起来,我将旁边的薄被叠起来垫在她的背部,这样她就可以靠着墙壁了,又将她的双腿平放,把被子拉过来盖上了双腿。空腹喝药的话对她的身体刺激性会很大,昨晚给她喝的都是稀释了的药液,看来这点预备措施还是不够啊。
许是暂时的温暖让女孩清醒了些许,她的眼里的呆滞消散了大半,身体却为止一僵,在她看来,她刚才无疑是无视了我的命令,她在恐惧着,害怕这会给她带来可怕的后果。
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不由得再次心生怜悯,将食物递给了她,这次她只是眼神闪烁了一下,毫不迟疑的接过并吃了下去,我顺势将热牛奶递过去,不,也许根据现在的温度,叫做温牛奶更好。
目睹着她喝完杯中饮品,抱着杯子不知所措,转头怯怯地看向了我,我心底暗松了口气,感叹道这次进食竟如此顺利。从她手上接过杯子放到一旁,我掏出块手帕为女孩擦干净了唇边的食物残渣。
在我进行着这平常无比的动作时,女孩却瞪大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却依然一言不发。
“好啦,你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吧,一会等你觉得暖和了,就躺下。”说完,我便收拾餐具回到了厨房。
将它们洗净,拭干,摆放回了橱柜,又仔细清洁了手,我取了些药材到了配药室,研制了药液,经稀释后放到了一旁,又制备了今日份的营养液,这是父亲花了很长时间经大量实验才得到的药方,专门为体质虚弱的人准备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可是靠着这个在上流社会取得了一些地位。
算算时间,我回到了五号房间,看着已睡着的女孩,刚要离开,却发现女孩脸色并没有如我想象一般变回苍白,反而更红了。我冲上前去观察着女孩的状况,呼吸变得急促,且极为不均匀;握住她的手,极为冰凉,她的心跳十分紊乱,这让我重视起了她的情况,不仅仅是因为格里昂把她传染了,更严重的是,这场发热似是引起了其它的并发症!
而女孩此时已昏迷,强行将药灌进去很明显是个愚蠢的做法,当然对于格里昂不需要考虑这个;现在只有先把她的体温降下来,才有机会进行进一步的治疗。
我取来一盆热水,为她擦拭躯干和四肢,反复几次后,有很明显的效果;随着时间推移水的温度会逐渐下降,而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返回一楼取新的热水,在不断地折返中,女孩的脸色总算正常了些,我也因此而放下了心。
坐到临近女孩床位的床边,我随手从窗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本《风寒病相关草药的性质及功效杂论》从第32页开始看起,一直翻到了第74页,上面用一种花体写着——朽木花:一种树林深处才会有的花,因长在彻底干枯的树干上而得名,这种树干往往是因为雷击而倒下的,往往波及到周围的草木,所以会在茂密的树叶中开辟出一小片区域,朽木花就是依托着这片区域里的阳光雨露得以生长的。其拥有着黄色的花瓣,褐色偏黑的茎,以及深红褐色带有绒毛的叶子,一株植株会有5个分支,每个分支仅有两朵六瓣三蕊花;触之会有麻痹感,若没即使处理会浑身发热,接触的地方会红肿并逐渐失去触觉,不致命;
药材处理方法:取其花热水浸泡一刻钟的时间,取其叶用温水洗净,蒸两刻钟,待得二者处理完毕分开晒干;花碾成粉末,叶切成条状;与洗净的根茎下锅,熬一个钟头,汤色呈浅棕色并有浓烈的大蒜味时即可服下。亦可以与以下几味药材同用.........
功效:驱寒,缓解头痛发热等症状。
禁忌:......
“额~啊。”一到浑厚的哈欠声打断了我继续看下去的欲望。看来我该去问问格里昂,他是怎么做出这种荒唐的事的。想到这里,我合上书轻轻地放到床上,因为柜子离女孩太近了,放到柜子上会有声音。
我不由的开始庆幸在每个病房里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它发挥了它的作用。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会大手大脚的走出去。
轻轻踏进四号病房的门槛,只见一个中年人靠着床不断地眨巴着眼,时不时的抹一抹本就红的发亮的大鼻子。
“嘿,格里昂,休息的怎样?”我笑了笑说道。
“说实话菲尔迅,你这个床太软了,我睡不惯。我现在整个脑袋都是那种......."他挠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嗯,你懂得,就是头痛,而且我总感觉有点心慌。”格里昂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无助的看向了我。
“你什么也没做,就是犯了傻,说实话我是真的无法理解你身为一个成年人是怎么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
只见格里昂脸一黑,低着头看起了自己颤抖的双手。
“那个孩子......怎样了!没事吧!”他压下了自己手,把它们藏进了被子底下,直勾勾的盯着床尾道。
“那个孩子......她......唉,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了,我都被她吓到了,所以没敢施以援手。”我故作深沉,双手交叉目视地毯说道。
格里昂初听我的话,几近绝望,浑身颤抖不止,不过随着我的言语,他也越发诧异,眉头一刹那就舒展开来。
“嘿,菲尔迅,如果这个孩子死了,你可绝对不是这个表情,这个孩子还活的好好的对不对!”只见他瞬间站起身,抓住我的肩膀大声问道。
他这一动作,着实稍微吓到了我。
“如果你在什么时候都这么相信我就好咯。”我抬眼幽幽的盯着格里昂的眼睛。
格里昂讪讪的笑了笑,松开了我的肩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于他来说,真的可以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目前还有一件事,是你需要注意到的。”未改变姿势,我双手交叉幽幽的盯着站在我面前的格里昂。
“嗯?”格里昂一愣,“还有什么?”
“这件事分为两部分,你需要仔细听我说。”
格里昂见我如此凝重,眉头再次轻皱。放低声音说道:“你说吧菲尔迅,这里没别人。”
“一......"声音刻意被我拉长。
面前的男人已略显急躁
“你没穿裤子,二,你该洗澡了。”语气仍然平稳却带有几丝颤音。
他明显的一愣,趁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我已经起身走到了门外。
“......"格里昂无语的看着我,一边穿裤子一边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我只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念叨声。
“记住,格里昂,你昨晚是为了和镇民们介绍这个镇子的新成员,想要和她一起在大家面前表演一个节目,但是那个孩子怯场了,演出很遗憾的失败了,你明白了吗?我相信你的妻子会喜欢听这件事的。”不顾他是否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我已经下楼去了厨房,为他准备食物。
稍作准备,简单的早餐便出现在了一楼餐桌上。格里昂就坐,大口嚼着三明治,目光看向了我
“嘿,菲尔...迅,那个孩子...什...么来头?”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
“克格和他妹妹来的时候你问出些什么了吗?”趁他吃饭,我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翻着《坎敦德尔》,随口答到。
“哎!那是臭小子不说,被我教育了半天也不说,哪能怪得着......我啊。”
一阵捶胸顿足的声音传来,让我不由得合上书页,闭目养神说道:“水瓶在你右边,声音小点,楼上还有人休息呢。”
“目前能知道的就是,这个女孩儿身体状况很不好,心理状况很不好,我打算先将她留在这里一阵子,等她能够像一个正常孩子的时候,再给她找一个家。”随着一阵敦敦敦的水声,我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餐桌前的那位“绅士”刚从憋得老脸通红的状态缓和过来,又往嘴里塞了一些食物,这让我庆幸我准备的食物足够多。休息足够,我便从工作间拿了些药,用牛皮袋子扎紧放到了格里昂的旁边,顺势做到了格里昂的对面。
一会儿后,格里昂吃饱后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双臂不断摇晃着。
“现在你能说一下你昨天到底怎么想的了嘛?”我从旁边的筒子里抽出前天的报纸,上面有条新闻在最醒目的位置——萝丝太太的猫死了,因为捉鸟而摔死的,被发现时已经成了冰雕。
面前的男人老脸一红,低低的看着桌上的残局。
“你知道的,我生病都会这样,脑子不清楚,还记得去年吧,我发热,脑袋昏沉了一整天,把一整个地窖里面的酒都送了出去。”他小声的说道。“而且这回可是你的问题。”
“嗯?是的,一开始我没有说清楚,但这并不能称之为一个理由。”他的回答令我眉毛一撇
“克格呢?克格说从你家拿木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就是那个孩子吧,临走时还听到你对她大吼,这你总需要解释一下吧。”格里昂抓起旁边的药包闻了闻,苦着脸说着。
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场闹剧的起源居然是我无意间对不满事物的发泄性言语,何时起我竟如此大意了呢?
脑中想着,我不得不嘴角抽搐的回答他。
“我用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把那个孩子救活,并初步了解了她。你觉得对于这样一个活着都困难的孩子,我可能对她生气吗?你也看到了她身上的疤痕了吧,是人为的,也许你看不出来这有什么,但是我可以发誓,那不亚于用一根绳子吊着你,把你扔进毒坑里,哪怕那样都比她的情况好上千万倍。至于她的性格,我很难说,我甚至认为她没有性格,整个人就是一个空壳,我感受不到她的灵魂,而这,也是人为的!”
“菲尔迅!”格里昂的一声低吼让我回过神来,我居然已经站起,隔着桌子拎着格里昂的领子。赶忙收回了手,并向他道歉后,我坐了回去。
“好吧,菲尔迅,你说得对。你也需要冷静一下。”格里昂盯着我的眼睛。
“我发誓格里昂,我也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孩子的事情,会让我的情绪如此波动。但我以后不会了,同样的错误不能重复得去犯。”看着格里昂难得认真的眼神,里面充满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睿智,让我内心不由得为之平静。
“不过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对一件事物抱有这种态度了,上一次还是......你觉得这个孩子会带来什么改变吗?”
“不,并不会,一切都不会改变,一切都不会,她只是个孩子,哪有事物怎么会因她而改变呢?”我连忙说道。
“唉,你也只是个孩子,菲尔迅。"格里昂整了整上衣说着。
“也许是吧,也许不是......"脱口而出的言语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的心态居然无法保持平稳,
“我们终究无法改变过去的事情不是嘛?可这个孩子的未来如何,我们是不知道的。”格里昂咧着大嘴说着。
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着内心杂乱的波动,我看向了格里昂。
“一切都是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从她生下来,到死亡,一切都不会改变。”不知道我为何在这个问题上会如此固执,不过一切都无所谓了。
阴沉的钟声传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我们为了这件事一直讨论到了上午九点!
格里昂一声惊叹,随便招呼了两句,便急急忙忙地提起药包,套上大衣,冲出了门外。
暂时将内心莫名的情绪波动抛之脑后,我轻轻地关上了门。
坐回沙发,脑中对于今天的计划已经毫无概念,这使得我不得不停下计划,思考起这种不合理情绪的原因。
然而每当我静下心来思考时,却发现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只有一片死寂。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孩子只是个引子,绝不是我心绪如此波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