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 霸歌】惜缘（三）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柳临渊在失落之余，心里却暗存一丝的窃喜。忘了过去的那些不美好的回忆，说不定他能够跟杨清晏重新开始也未必。然而他只敢偷偷地去想，他怕再次怕人给吓跑了。“清晏你别急，我给你把下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涵黎适时地出声打破尴尬的局面，不然还不知道要这样僵持到什么时候呢。“谢谢啦，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们把灯点起来，屋子里好黑，我刚才都不小心摔了。”“啪！”这回轮到墨涵黎手中的药箱倒霉了，摔在地上药粉翻了一点。这时墨涵黎才发现杨清晏的一双眸子空洞无神，迷茫着看向他。虽然早前诊治时便预测他脑后那块血肿很可能会造成他双目失明，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一语成谶。墨涵黎看向呆站一边的柳临渊，貌似情况也不会比他好多少。迟迟没有得到两人的回应，杨清晏再迟钝也该明白事情恐怕不简单。“请你们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瞎了？”“清晏你别多想，你现在的失明只是暂时性的，只要你脑后那个肿块消下去，很快就能重见光明的。”墨涵黎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有效，但是目前必须稳住他的情绪，不然失明加失忆的双重打击，饶是杨清晏再坚强，怕也是承受不住。

       “那就好，一切都要麻烦墨大夫了。”咬着下唇，杨清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自怨自艾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尽快治好自己。他不想，不想成为他人的累赘。不管他之前是怎样的人，至少现在他不想做个废人。柳临渊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杨清晏，他轻抚他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这五个字等于一剂镇定剂，抚平了杨清晏慌乱的心神。他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与柳临渊十指交缠以为回应。墨涵黎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为好，自己还是先去配药好了。目送墨涵黎离开，柳临渊放开身子还有些微抖的杨清晏，刚才竟未察觉，他的眼角似乎还残存未干的泪痕。“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这里没人，哭出来会舒服些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杨清晏，这种事情他未曾经历过，自然不可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终是忍不住了，心理彻底崩溃的杨清晏“哇”的一声哭出来，泪水便开了闸般倾泻而出。“我……我到底是谁，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我……该怎么办？”面对杨清晏一连串断断续续的疑问，柳临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看似简单，可是对于目前一张白纸一样的杨清晏，真的能把一切全盘托出吗？

        柳临渊无法说出口，只能一遍遍地抚摸他的后背，为他理顺气息。任由他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渐渐地，哭声弱了下去，大概是他哭累了吧。柳临渊拿出丝帕为他擦拭泪水，却见他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肯定很疼，便一边擦，一边轻轻吹气，希望能减少他的痛楚。恰巧此时墨涵黎端着药进门了，但看两人状况，应该问题不大了。他将药碗塞进了柳临渊手中，然后就功成身退了。“好难闻的药味！”墨涵黎还没进门前，杨清晏就闻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药味。苍天呐，这究竟是伤药还是毒药啊，别说喝下去了，光是闻一会气味都想昏过去，他真佩服柳临渊端了那么久居然还能一声不吭撑着。“清晏醒醒，趁热把药给喝了。”虽然柳临渊好言相劝，他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但是这一碗喝下去真的不会拉肚子吗，他真的很怀疑。可是柳临渊坚持要他喝，他想躲也躲不掉了。为了能早点重见光明，杨清晏如同壮士断腕般端过药碗一口饮尽。喝完了他只有一个感觉，还是让我昏过去吧，这味道简直是让人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