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卡塔昌恶魔》第二十二章

阿尔达隆（卡塔昌猛男篇）

阿尔达隆上校注视着这片丛林。黎明正在冲破树冠，但还没有什么光线能穿透进深处。阴影处最多也就是比最暗的时候稍微少一点，由于光线能穿透密集的顶部而略显绿色。

客观来讲，他们对前哨站的突袭是成功的。阿尔达隆和萨帕小队成功切断了电源，关闭了流明塔。特拉斯特中尉和德拉姆小队利用夜色的掩护从雷区回收了大量的爆炸物。他们已经达到了目标，但还远远不够好。萨帕小队与兽人的小规模冲突造成两人伤亡，在汇合点，特拉斯特又通知他索恩失踪了。阿尔达隆没有为下一阶段的任务做准备，而是派出特拉斯特和一个小队去寻找那位失踪的士兵。他沮丧得咬牙切齿。这对卡塔昌来说还不够好。

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分辨出树上长满苔藓的树干、扭曲的树枝和多节的藤蔓之间的动静，但大多数人都不是卡塔昌，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大多数卡塔昌也不是哈斯凯尔·阿尔达隆。他甚至知道特拉斯特中尉在丛林战士们警戒外围之前就在返回了。

阿尔达隆走到士兵雷霍恩站岗的地方。士兵转身看着上校，期待会有什么指示或命令。相反，阿尔达隆的眼睛一直盯着树林。片刻后，他开口了。

“他们回来了。”

雷霍恩惊讶地看着阿尔达隆，随后又看向了丛林，眯起眼睛及时看到了从树林里冒出来的特拉斯特中尉。他抬起眉毛回头看向阿尔达隆，对这位指挥官的印象比平时更深刻了。

特拉斯特走近并点了点头。在他身后，士兵克鲁塞尔扛着一具耷拉在肩膀上的尸体。他在阿尔达隆面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放在地上。毫无疑问，那就是索恩：他穿着索恩的制服，肱二头肌上系着一条卡塔昌红手帕。让辨认他的身份更加困难的是他的头不见了。

克鲁塞尔摇了摇头。“是的，长官。不管怎样它拿走了这个战利品。”

阿尔达隆长舒一口气。

“他当时在队尾，长官，”特拉斯特中尉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我不得不对他进行了严格的纪律处分。他很可能就这样被兽人抓走了。”

“我们应该能听到不是吗，长官？”克鲁塞尔问道，“绿皮的动静会很大。除非是鬼魂兽人干的。”

阿尔达隆转向克鲁塞尔。“你说什么，士兵？”

“呃，鬼魂兽人，长官，”克鲁塞尔说，“您知道关于兽人特战小子的传言。兽人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地移动，除非它们死了。”

阿尔达隆想同意这个说法。他想确定不可能有兽人能偷偷接近卡塔昌丛林战士并伏击他们。要是换做以前，他也不会相信。但那次在喀斯特上兽人袭击的画面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一整队卡塔昌被伪装的兽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它们没有像普通的绿皮进攻时那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嘈杂声和轰鸣的战吼声。布兰特的喉咙被灵巧地从耳朵到另一边的耳朵处割开。那只异色眼的兽人干的。

阿尔达隆把这些想法先一股脑推开。他不想分享他对那些潜行在丛林中的神秘兽人的担忧。不是因为他认为他的士兵们会害怕，是因为他希望他们专注于手头的任务，而不是屈服于未知——许多优秀的士兵，甚至卡塔昌，都因为太专注于故事和传说而不是眼前的事情而丧命。他需要他们保持敏锐，不能让真的有鬼魂兽人的想法传播开来。

“好了，卡塔昌，集合。”阿尔达隆说。

两个小队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我不知道是什么袭击了索恩，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提高警惕，但我们要明确一点——绿皮在大量冲锋时很危险。它们在丛林里抓不到我们。我们是卡塔昌丛林战士。我们是丛林的主人。”

卡塔昌们盯着他。他们没有出声，但阿尔达隆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用佯攻的方式诱导兽人进入德拉姆收集来的地雷布置的雷区，在占领前哨站之前我们要消灭尽可能多的兽人。我们现在就准备，修整，然后在天黑后发动进攻。”

“还有，要明确一点——这儿没有鬼魂兽人。我不想听那些编来吓唬普通帝国卫队的无稽之谈。卡塔昌第57团不会把自己贬低到要传播这个鬼故事。绿皮是帝国的异形敌人中最吵闹、最粗暴、最野蛮的。无论它们做什么，我们都会听到。”

仿佛是为了强调他的最后一句话，从远处四号前哨站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阿尔达隆辨认出这是一个地下矿井发出的某种沉闷爆响。他扬起眉毛，看着面前的士兵们，他的意思很明确：

看吧，是不是这样。

卡塔昌第57团是在这一地区作战的唯一一支帝国部队——或者至少应该是——所以要么是总部的傻瓜们决定再派一支部队来，要么就是兽人在自相残杀。如果绿皮因内部纠纷而分心，那么现在就是采取行动的好时机。

“准备行动，”阿尔达隆说道，“特拉斯特中尉，萨帕和德拉姆，过来做简报。”

士兵们动身去准备装备。他们几乎没有休息过，有些人甚至就没休息过，但阿尔达隆知道有时候你必须全力以赴。他们应付的了。特拉斯特中尉，萨帕中士和德拉姆中士走近了。

“我们准备计划好杀伤区，南部区域，中央通道，就在四号前哨空地周围的树林里。德拉姆，你的小队去安置炸药。我要地雷被拉绳击发，不是压力触发。今晚，你将实施佯攻，尽可能多地吸引兽人的注意，把它们拉回杀伤区。你们一旦清除了伏击区，你要建立起远端警戒哨。”

德拉姆中士点点头。毫无怨言地被赋予了任务中最危险的部分。

“萨帕中士，你的小队将负责侦查出最好的交叉火力视线。你将成为攻击目标。当绿皮进入杀伤区时，你要引爆预埋炸药并开火。”

“长官，”萨帕说，“我们可以应付佯攻任务。”

阿尔达隆看着她。他应该知道不管是谁接到了这样安全的任务都会抱怨。这里都是卡塔昌，利恩娜认为她需要证明的东西比大多数人更多。

“你得遵从命令。”阿尔达隆说。

“是，长官。”

“很好，”阿尔达隆说，“让你的小队准备出发。”

士官们迅速行动起来，当其他人准备出发时，就连那个温和星人做好准备出发了。他仍拖着他的标准型背包，但至少已经开始把里面的一些东西扔下了。他终于意识到，尽管《军务手册》和《帝国步兵入门指南》中有详细的说明，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必须要携带备用内衣上战场——不过仔细一想，也许在弹片开始飞舞时，银河系的大多数卫队士兵确实需要一些备用内衣。

卡塔昌战士们移动到阿尔达隆指定的伏击地点——前哨站的南侧。兽人的主力部队正是从这个方向首次进攻前哨的，这意味着那个方向的防御工事受损最为严重。德拉姆小队在这里清理了雷区，铁丝网栅栏和围墙现在都不存在了。这位真正的进攻提供了最明显的方向，并为德拉姆小队提供了最明确的撤退路线。

在伏击地点，萨帕小队开始盯着他们的视线，准备覆盖整个杀伤区的伪装火力点，同时德拉姆小队则在宽叶蕨类植物和灌木丛下挖浅坑埋设地雷。

在这一切发生的整个过程中，阿尔达隆所有敏锐的感官都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他偶尔听到前哨站里传来兽人的喊叫声，但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没有动静；前哨站外面似乎没有任何绿皮。

两个小队很快就回来报告了。伏击区已准备就绪。阿尔达隆朝四号哨站的方向看去，尽管隔着树林几乎看不到它。

“今晚见。”他喃喃自语道。

卡塔昌们离开和来时一样安静。就像他们在去前哨的路上一样，在返回营地时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巡逻队，甚至没有任何随意游荡的绿皮。现在绿皮们似乎一直躲在前哨站里。这不是一件坏事；希望这意味着他们对巡逻队和关闭电源采取的一些行动迫使它们改变了自己的行为。这是一条几乎与伏击一样古老的军事准则，即谁能改变对方的战术，谁就占据了上风。

只要到今晚，当卡塔昌佯装撤退时，兽人会出来追击他们。阿尔达隆确信它们会的。绿皮，或任何异形种族，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它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