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一
行走在灰暗的森林之中,忽地被声虚弱的低语叫住,“带上剑。”
看不清人模样,只隐约看得到一个湿答答的人靠在一棵树的底部,滴着水珠的手正缓缓地从立着的剑柄上收回。
“你是谁?”
“不知道,救他。”
“救谁?”
“救他”
“你还知道什么。”
“拿上剑”
剑仿佛很重,却又似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提着挥了挥,没法挥快,也不能挥慢。
收了剑,继续走了一会,发觉身后有一只藏着怪物的木桶追着我,不能回头,没法跑快,不会跑慢。
还是试着回了头,什么都没有,又往前看,发现前方,有一只半人高的木桶,不停地追着一个儿童。
拔剑,剑刃不快,却只是一瞬间,便将木桶砍成了两半,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虽然装着怪物的木桶变成两半了,但是还是看到里面的怪物,逃跑的儿童也没停下来。
追上儿童,转头想告诉他木桶和怪物已经被解决了,但是转头的一瞬间,逃跑的儿童消失了,前面又出现了一个逃跑的儿童。
于是跑到了前面,背对着拦在了儿童身前,“没事了。”
没人撞上来,前面也没有再出现逃跑的儿童,往后看了一眼,只有被砍成两半的木桶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埋了木桶,因为现在再看,有些莫名的亲切感,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一脚踩空,然后便是心悸的坠落感。
往后看了一眼,竟然是栋大楼,往下看了看,有地面,而且马上快到,忍不住地闭上了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预想中的撞击并没有来到,再挣开眼,发现开始了新一次的坠落。
抬手想把剑插进楼身里,却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四周漆黑一片,不知道黑暗中藏着什么,却清楚的知道身后有栋触碰不到的大楼,身下有块地面,每次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都会眼前一黑,虽然一直都是漆黑一片,然后重新开始坠落。
不知道这样循环了多久,抬剑在手上割了一剑,却只是让心头闪过一丝不同的心悸,看到了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掌,湿漉漉的,除了手掌部位,其他什么都没有。
全身湿答答地继续回到路上继续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废墟,知道了废墟底部旁有一汪不大的血池,血池边站着许许多多的血肉骷髅,废墟顶上有个在看着骷髅的少年。
麻木地提剑杀入骷髅之中。
再麻木地抬头向四周看去,还是密密麻麻的骷髅。
再麻木地抬头向四周看去,仍是密密麻麻的骷髅,似乎比之前并没有减少。
再麻木地抬头向四周看去,原来一只骷髅都没有减少,每有一只骷髅死去,血池中便会出现一直新的骷髅。
再麻木的抬头,伸手捉住一只骷髅,把对方按进了血池之中,血肉蠕动中,手中几乎只剩骨头的骷髅慢慢地生出了血肉和皮膜。
被按进血池的血肉骷髅,变成了一只长着翅膀的未知怪物,挣脱后冲出了血池便向着废墟之上的少年飞去。
怪物飞出血池的那一刹那,恐惧冲散了麻木,四周密密麻麻的骷髅也都随之消失不见。
在怪物快要冲到少年身前时,废墟也随之消失,少年轻轻在空中一踏,便也飞了起来,不比怪物快,也不比怪物慢。
将剑投入了血池之中,最后的血池也消失不见,便往着少年离去的方向而去。
远远地看见有人靠近少年。
少年落到地面,随后继续有有人出现,靠近少年。
想要努力看清,却模糊的和距离不符,想要听听他们说的什么,却只是听到了慌张中隐藏得深深痛苦。
继续追赶,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四处眺望,之前会飞的怪物也消失不见了。
……
钢铁般的骨翼破开了背后的血肉皮膜,用力纵身一跃便飞入了空中,扑向了痛苦的少年,驱散了靠近的所有人。
追着追着,少年消失不见了。
停下之后,发现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浓郁的黑暗似乎稍稍消退了些,四周变得灰暗。
落下之后,便呆在原地,不再离去。
……
“他是谁?”
……
“我是谁?”
……
“过了多久了?”
……
吃掉了一只骨翼之后,灰暗中又响起了微不可查的呢喃,“他去哪儿”……
灰暗的森林中,忽地透入了一丝刺目的光亮,照在了什么情感的漆黑眼睛之上。
刹那间,无数的画面,无数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慢慢地,越来越多地光亮照进这灰暗的世界,一个全身湿答答的人形怪物走到了一棵树木后坐下,然后伸手拔下仅存的另一只骨翼,“谢谢”。
看着灰暗的变成了蒙蒙,蒙蒙变成了明亮,明亮变成炽金开始灼烧一切。
炽金灼烧尽了一切留下的灰烬,在至暗的阴影中,随着光亮的褪去,又化作了灰暗的森林。
一个全身湿答答的人,靠在一棵树的底部,不停低声念叨着。
“拿上剑”
“救他”
10月1号 星期五 天气多云
日记一
早上天气预报说今天阴,结果中午差别被晒成焦,天气预报记大过。
昨天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应该很特别,可惜我忘了。
忽然想起来,许久之前,自己连三天做了三个梦,三个梦是能合成一个故事,梦里一只追赶自己的怪物追丢了,从那之后,不知为何自己梦中因为怪物而产生的恐惧少了许多。
话说当时梦里发生了啥,一直永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怪物怎么会追丢了。
话说,是不是所有人在梦中,追的和被追的仿佛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