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有点长，适合三连之后看完睡觉（x。

视频？

大概周末？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真的，和你们可笑的事业没有半点关系。别太自以为是，感染者，你觉得这座城市里只有“你们的敌人”和“你们的朋友”？典型的被害妄想......

告诉你吧，在卡西米尔，在这个社会，大部分人，“和你们根本没有关系”。

——瑟奇亚克

蚂蚁保护蚜虫并不是为了正义，狼吃羊也不是因为邪恶。“与主角立场相同”、“做好事”、“是好人”，是三个互有重叠但又互不包含的概念。在具体聊三位发言人之前，我认为这是需要被澄清的。朴素的二元价值论会妨碍我们认识这次活动中出场的三位发言人——麦基、恰尔内、和马克维茨。

在本文中，我将会尝试以下面三个问题来分析这三个角色：

• 麦基是感染者的敌人吗？

• 恰尔内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 马克维茨在这次活动中具体做成了什么事？

  
  

麦基是感染者的敌人吗？

从上面塑料骑士瑟奇亚克的话，想必很多读者已经知道我是什么立场了：麦基是一个近乎完美发言人，他是一个能记住下属重要日子的好上司，对新进的同事很友好的好同事，尽心尽力地完成发言人职责的好员工。

麦基对感染者没有歧视，他在整个剧情里对0号地块的态度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他很重视0号地块，但重视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关乎商业联合会的利益。而他对感染者本身的态度可以从他和血骑士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无论何时何地，人们对于这种疾病都是恐惧的，想让人们改变观念，需要用上很多过激手段。 

医学从业者们从来没有停下过对矿石病的研究，但是，时间太漫长了，现代医学普遍认为，矿石病不可用常理论之......
不过，好消息是，至少董事会愿意讨论您和您提出的建议。

麦基关心的是人们对矿石病的态度，这很符合他传媒行业的职业生涯和出身。感染者本身不是问题，但人们对感染者的偏见会形成舆论上的压力，这些压力会在不同情境下影响到商业联合会的利益和决策。这才是他关注的。

至于矿石病本身，麦基有着作为发言人所必须的认识——就是短期内无法医治。既然短期内无法医治、也无法改变人们的印象，那他就不考虑干预这件事了。就以现状为给定的条件，思考最符合商业联合会利益的决策。

以报业大鳄、麦基的父亲，“记者”凯恩的话来说就是：

往往这才是事情的真相，现代的真相就是至高无上的冷漠。 

麦基，粗略地概括，就是一个好学生、一个严于律己的精英，一个在各个标准上都可以说是典范的人：好上司、好同事、好员工、以及有风度的追求者。前面三点已经谈过了，最后一点很好地补充了麦基褪去发言人身份之后，作为一个人的特点。

麦基对绝大多数的事情都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和体面，就算是特锦赛情况越来越乱，他也只是变得紧张而已。而只有在面对烛骑士他才会乱了分寸。

在麦基向烛骑士提起“红酒浴池”的谣言风波的时候，看着满不在乎的烛骑士，麦基已经有一点点关心则乱了。是在烛骑士提醒下，麦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以“公事公办”的借口糊弄过去。

发言人麦基    唉，您怎么这么无所谓呢！
发言人麦基    您这样清正廉直的骑士应该成为其他人的榜样！这本该让您有更好的名声，而且——

烛骑士    麦基。

发言人麦基    呃......

烛骑士    我很感动。
烛骑士    您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是个温柔的人。

发言人麦基    ......
发言人麦基    ......作为联合会发言人，保证各位骑士不受场外因素干扰，也是我应该做的。
发言人麦基    只是，请您多在乎一下自己的生活。

而在决赛前遇到烛骑士的时候，麦基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太多烛骑士不认同的事情。本来，如果是面对上司、同僚、或者下属的话，麦基可以很自然得体地承认错误，亡羊补牢。但面对烛骑士——自己爱慕而不得的女性，麦基还是说不出口，至少真的不想听到对方亲口确认“你让我失望了”。

烛骑士    ......麦基。
烛骑士    许久不见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发言人麦基    ......我......

烛骑士    ......

“我让你失望了。”
但这句话还是说不出口。
麦基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什么，试图为自己的尴尬找一些缓和的余地。
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

发言人麦基    ......但愿您观战愉快。

而在两位冠军决定同走冠军路的时候，麦基可以说是面对他这段时间里最大的内心冲突了。麦基不惜杀死两位冠军也要维持商业联合会的利益，但这显然是烛骑士不希望看到的。

发言人麦基    ......算了，你们立刻赶去支援，必须拦住耀骑士和血骑士。
发言人麦基    哪怕杀了——

烛骑士    麦基。

发言人麦基    ......！

她捧着一团烛火。
美丽的烛火。

烛骑士    别去妨碍他们，好吗？

如果是罗伊的话，烛骑士的阻拦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坡下驴的借口——有什么办法嘛，被大骑士拦了。但麦基不行，他是追求尽善尽美的精英。麦基作为“精英”的一面和作为“男孩”的一面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想必，麦基还是会做出象征性的反抗吧，然后就被烛骑士的法术限制了行动。文案最后还是跳过了这段，给麦基留下了最后的体面。

如果没有“对烛骑士的爱慕”这条线，麦基就是一个象征着典型发言人的符号罢了。而现在，唯一表现出麦基人性的机会都消失了，麦基会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呢？关于麦基作为“男孩”、有风度的追求者的这一面，还有挺多值得说的，但出于篇幅考虑，我们就现在这里停下了。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两位并不典型的发言人。

恰尔内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或者有些读者会感到疑惑：马克维茨好理解，但为什么说恰尔内是一个不典型的发言人？这个问题和这一节的问题是相关的。我们一点一点地聊。 

不容置疑的是，恰尔内是一个能力极强的发言人，用麦基的话来说就是：

尽在把握，了如指掌。你不听他的可不行。

若认真回顾了《玛丽娅·临光》的剧情，不难发现，在恰尔内和每一个人的对话中，他都很清楚对面的人的心理，也很明白局势的发展，对话术的掌握更是炉火纯青。他每一次谈话都滴水不漏：给对方留足面子，自己永远保持体面，而且绝不留任何话柄。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传达的要求、威慑、信息都能被准确传达，对方也往往都会按照他预想地回应。

恰尔内先后完成了对大嘴莫布的挖角、和白金建立和谐的工作关系、把马克维茨引导成合适的接班人、巧妙地让塑料骑士屈服，并把几分交给两位萨卡兹骑士（准备对瑕光的狙击）、亲自去试探瑕光的立场，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而察觉到两位青金都行动起来了之后，恰尔内敏锐地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会有变数。他随即向白金打探，表示：“即使上面隐瞒着我，我也必须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瑕。”并且，他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推断出，接下来的风波和临光家有着必然联系，让白金盯紧玛恩纳。同时，加紧对马克维茨的培养。见微知著，几乎算无遗策。

为什么这么强的恰尔内还是失败了？

尽管恰尔内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把一切能算的、不能算的都准备好了，无奈一力降十慧，谁也没想到临光的这次归来会是如此强劲，也想不到玛恩纳虽然自己不出手，但还是安排了托兰去干涉。

但在临光的登场引起的短暂惊愕后，恰尔内不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而且明知如此，还依然尽量完成作为发言人的职责：保证比赛正常进行、进行舆论管理保证后续受益。（这也就是董事会要求马克维茨继续完成的。）

为此，恰尔内让莫布稳住现场，承认玛嘉烈临光的胜利——炒起一波耀骑士回归的热度，为特锦赛造势。就算是白金来宣读他的下场了，他想着的依然是除掉塑料的儿子，避免节外生枝。恰尔内就是这个体制最忠实的信徒。

恰尔内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投入到发展卡西米尔现存体制中去，就算自己的死也没有动摇他分毫。他认同这套体制，他接受自己的死亡就像接受秋天就是会落叶一样，他认为这样就是对的。他对卡西米尔当前制度的信仰，甚至到达了类似海嗣认同“一即是全、全即是一”的地步。这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所以，我才说他不是典型的发言人。

那为什么恰尔内会如此高度认同卡西米尔当前的社会呢？

恰尔内在上次活动中已经很全面地表达了他对当今时代的看法：对于城市化，他认为城市和卡西米尔的森林和草原一样，都是卡西米尔的一部分，是卡西米尔人建立起来的城市，城市让人们更好地应对自然、抵御外敌、繁荣发展，是人的伟大成就，是值得卡西米尔人引以为豪的事情，并不比所谓骑士文化差。

对于骑士竞技，他认为这大量地为普通百姓创造了工作机会、提供了娱乐内容，其中产生的利润和税收已经是卡西米尔军费的重要支柱。所以为什么不应该尽心维护骑士竞技呢？

对于骑士荣誉，他认为征战骑士在军事上保护着卡西米尔， 竞技骑士也在经济上支撑着卡西米尔，还成为对外文化输出的重要窗口。荣誉并没有消失，没有任何东西能把荣誉从卡西米尔中赶出。

而至于过去的骑士荣誉，游客和观众并不需要这些，这个时代的人民并不想看这些。这是时代进步，从野蛮走向文明，从每个人都需要武勇来保护自己，到国家垄断暴力来保护国民的进步。人们自然而然地把那些所谓荣誉束之高阁了。

你怎么能谴责进步本身呢？朋友？

而对于传统的骑士制度，恰尔内更是嗤之以鼻，他完全不理解骑士家族有什么资本维持着自己的傲慢。他的原话是：“比起企业，骑士家族这种无聊的阶级关系真是过于脆弱。”在当今卡西米尔社会，选贤举能，不看出身，所以欣欣向荣。而那些靠血缘传承的贵族门阀只会日渐颓败。

至于感染者，恰尔内在向狄开俄波利斯伸出橄榄枝的时候已经表达过。狄开俄波利斯问：“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普通人，不该谈感染者色变吗？”恰尔内的回答就是和麦基一样的典型发言人立场：“所以‘普通人’成不了大事。” 他对感染者没有偏见也没有怜悯，在这件事上，感染者对于恰尔内来说，只意味着打开尚未开发的市场，和更多的利润。

感染者和普通人在整个卡西米尔社会面前都是一样的，都是发展的资源、发展的燃料。那些真正掌权的人对万物一视同仁，皆为刍狗。这一点上，黑蛇也有类似的看法。在黑蛇描绘的愿景里，虽然当下感染者会受苦，但将来感染者和普通人将会以乌萨斯人的共同身份并肩作战。异曲同工。

综上所述，恰尔内百分之一千接受当下的卡西米尔社会，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或者说，他极端推崇发展，而他认为目前的体制最适合发展，什么都不需要改变。而如果当前这个体制要求自己在一次失败之后就要死，那就死吧，毫无怨言。

现在再去看恰尔内人生的最后一幕。他这个人是多么强大。他至死也依然保持着那种坦然和掌控感。他希望马克维茨能给予他一个体面的死法，马克维茨依然无法拒绝，哪怕他不愿意，哪怕他们现在的地位已经逆转。

任何逻辑清晰的同时，绝对且自洽地信仰着什么的人，对于我来说，都是高大的，不管他们走在怎么样的道路上。我可能不认同他们的立场，不认为他们的行径值得赞扬，甚至认为他们应该被惩罚、被唾弃，但依然无法忽视他们的强大。

 

然而，尽管如此合理和自洽，我们依然能从恰尔内的言论中读出一点不和谐。那正是我不认同他的地方：他只着眼于发展，而忽略了发展的代价——那些没有被发展惠及的人，那些被发展被迫牺牲了的人。

最后，我们来聊聊注意到这些代价，从而带着反思的态度行使自己发言人权力的，马克维茨。

 

马克维茨在这次活动中具体做成了什么事？

马克维茨在这次活动中主要做成了三件事。

• 处理掉锈铜骑士英格拉；

• 和博士一同和平解决零号地块；

• 缓和耀骑士夺冠这件事对卡西米尔社会的冲击。

从《玛丽娅·临光》的开头开始，马克维茨都是一个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人。就算成为发言人之后，获得了权力，步入了社会上层，他也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红松林》故事集中，他和以前的组长互相客套的场景真是尴尬得真实。

马克维茨最重要的转变正是发生在“锈铜英格拉的审判”这件事上。变化发生的前后两通打给国民院副审官的电话里，马克维茨的气势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而引起这个变化的，就是博士。

博士和马克维茨的互动其实细看之下很有意思。在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之前，或者说，在罗德岛到达卡西米尔之前，博士已经经过可露希尔和 Dijkstra 等一众黑客搞来了大量卡西米尔相关的情报（从 Dijkstra 给可露希尔的留言中可以判断）。然后博士就专挑各种敏感话题来聊。

但我听说，我们要留意的是“商业联合会”。

除了感染者骑士......这里还会有别的感染者吗？

您怎么想？关于我们的......事业

可难道所有卡西米尔人都愿意为感染者伸出援手？

虽然说罗德岛是矿石病治疗公司，聊感染者的话题、了解现状也无可厚非，但马克维茨在没有发言人的自觉的情况下，表露出的犹豫和挣扎全被博士看在眼里——这个人可以争取。而同时，在立场近似的博士面前，马克维茨终于可以更多地表达自己善良、人性的一面。这次见面对双方来说都是让人满意的。

自己一个人下定决心往往很难产生什么改变，但如果是被信任的人推一把，可能就会豁然开朗。在逐渐熟悉之后，博士和马克维茨在一次晚饭后遇到无胄盟追杀感染者，博士推了一把马克维茨：去帮助感染者吧，为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 罗德岛与您的友谊 / 卡西米尔的进步。

血骑士    ——是啊，那些事物，精神，就像宝石，你照亮这些宝石，等着别人重新拾起。 

马克维茨决定拾起人性的宝石。

在打给国民院副审官的私人电话中，马克维茨完成了某种顿悟，他不再犹豫了，但他的本心依然没变。他之前身居高位依然小心翼翼，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发言人的身份来得太没有实感，但另一方面，或者他的善良也是原因之一。他希望尊重每一位“好人”——无论是荣耀的骑士，还是努力工作、过好自己小日子的普通人——而不想以权力或者地位胁迫他们，所以他在行使自己权力的时候非常克制。

而通过这一系列的事件，马克维茨意识到，权力如果用在合适的地方，自己可以造福更多的好人。心中的阴霾也就一扫而空。重新自信起来的马克维茨随即展示出极强的洞察力和执行能力。

马克维茨的能力通过两个方面、三个例子体现，一是“电话”理论的侧面描写，二是两处直接描写：他在和博士讨论0号地块时的坚定立场，以及他围绕临光所做的计划。

电话理论

马克维茨在和副审官的电话中，他会想起儿时对电话的印象：

铃声响起后，悲欢喜怒也会悄然降临。这就是卡西米尔的生活......现代生活。 

而电话那头，则是权力。权力通过电话线把影响传递到每家每户，切实地影响着人们的喜怒哀乐。在马克维茨和麦基分享他的“电话”理论的时候，有更清晰的表述：

不（只是通讯工具）。电话是现代社会的纺锤与犁，是编织这个现代社会的渠道。

发言人马克维茨    是伟大的象征，麦基先生。 

纺锤，把丝纺成线的工具，线则用于之后的生产；犁，把土地变成可以播种的状态的工具。这两者都是用于正常生产前的准备工作的基础工具。那么，在卡西米尔这个人被当作齿轮使用的社会，操纵纺锤和犁的，就是把人纺成线，耕耘这个社会的掌权者。

麦基在一开始只感到一股气势，拥有这种气势的人，不是在权力斗争中落败，就是成为规则。后来，麦基在接父亲凯恩的电话时更是想到，他父亲正是成为了规则、掌控着纺锤和犁的人。马克维茨意欲成为那样的人，但麦基应该想象不到，马克维茨想要权力的理由是什么。那并非麦基所说的什么“权力让人甘之如饴”。

马克维茨的坚持

那马克维茨就是获得权力的大善人吗？从他和博士对零号地块的讨论中，不难发现，并非如此。

大隔断发生前，闪灵通过躲藏在城市阴暗处的感染者口中得知零号地块的真实情况，并在大停电之后找到博士，汇报了相关情况。博士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并认识到暴力、钱、监正会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卡西米尔的问题需要用卡西米尔的方式去解决。但执行之前，博士需要再次确认一下马克维茨的立场。

于是，博士约来马克维茨，直球表示，这次我们就是要聊零号地块，零号地块必须要被阻止。

需要被认识到的是，零号地块本质上就是被包装和掩饰过的屠杀。马克维茨承认，他也认为这不合理，他也不能接受，但是，这件事他在这个时间点不能像救街上那个感染者，或者像英格拉事件那样明着出面帮忙。

这既是历史惯性的原因，零号地块的存在已经是多方妥协的结果。同时，大隔断之后，舆论对感染者的敌意更加强烈了。大隔断对于普通市民而言，同样是严重恶性事件，也是会死人的，在这个时候偏袒感染者并说不过去。

马克维茨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目标：

好人能有一个好下场。

因为大隔断造成的人员伤亡而产生的愤怒也是义愤，他们也是好人。感染者和普通人的义愤内容不同，但都合理。马克维茨希望避免这些愤怒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只想尽可能地减少这些好人的伤亡。但当然，如果能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还是很愿意帮忙的，只是这很难。

确认到了这一点，博士才开始展开介绍自己的方案，也就是联合在零号地块没有受益的企业，去打击在零号地块获利的企业。这需要马克维茨从中牵线协调。从事后的结果来看，马克维茨和博士处理得很好。

由此可以看出，马克维茨很同情感染者的遭遇，但并非偏帮感染者。他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同时，他对社会有着清晰的认识，知道当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然而，之后他会习惯上“没办法了”这个借口而变得麻木吗？这就只能等未来的故事了。而在现在，我们可以看到，马克维茨并非随随便便就放弃的，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聊的、最后的内容。

执行者：马克维茨

棋局的正是开端是商业联合会董事会决定要清理零号地块——其实也就是屠杀——面对着汹涌的舆情，董事会认为不应该再保留感染者和感染者骑士了。而同时，还有几个董事还顺带希望无胄盟能杀死罗德岛医疗小组——没有走完正规流程就急着调用无胄盟，他们想必就是零号地块有直接关联公司了。

然而，实际指挥无胄盟的，是马克维茨。这两个任务都和他的立场矛盾，但他也不能什么也不做。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任务他需要一个巧妙的办法。幸运的是，他已经提前和博士讨论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了。马克维茨知道自己并不需要抗命到最后，他和博士只需要拖——拖到监正会以焰尾偷出来的资料为契机，正面接手并调查零号地块。

马克维兹做出了对无胄盟的安排：首先让白金去正面刺杀，但目的并不是杀了谁，而是吸引注意力——不然白金从窗外射箭就行了，为什么要进入房间呢——然后让无胄盟小弟去偷取临光的真正体检报告。

并在前一天，也就是大停电当天，马克维茨和博士就找到那些和零号地块相关企业不对头的公司，和他们达成合作，让罗德岛临时加入商业联合会，也让他们在董事会决议上倾向罗德岛，并向他们介绍感染者的利用价值，以取消无胄盟对感染者的屠杀。

零号地块很快就被监正会接受，征战骑士进驻，虽然说相关资料可能提前被无胄盟销毁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和平解决了。那临光的体检报告呢？这份报告就是马克维茨留下的舆论软保险。临光的真正身份会削弱临光夺冠的冲击，临光也因此避免和商业联合会产生直接矛盾。

这样，大家就都有一条退路了。

发言人其实就是CEO，在体系里是很高层了，但身份还是董事意志的执行者。马克维茨的特殊性就是在于，他在执行的时候，会想方设法地遵循自己的道德和良知，哪怕这会让事情变得异常困难。

马克维茨想来曾经应该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他一直都有能力，无论是创业时期还是后来，只是事业上的失败让他错误归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才变得唯唯诺诺起来。证据就是他被博士推了一把、恢复自信之后，他就马上变得坚定和稳重起来了。恰尔内真是卡西米尔伯乐呀！以及后来的 “记者” 凯恩也是。

然而，这次事件只是压力还不够大，还有博士这个能人和他一同努力，马克维茨作为一个角色还远远未完整，他还没遇到需要他无比挣扎地作出决策的情况。他会坚持下去吗？就像他离开恰尔内的住处时说的那样。还是说他会在一次次无能为力中放弃——你看，即便是叔叔那么强的人，也为家庭放弃了一切光芒。

无论如何，马克维茨一直在反思：要行使自己的权力吗？现存的规则合理吗？损失这么多自己只是扣奖金？他的路，还长呢。

好长呀，这一篇。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但是这三个人真的不好拆开来写，放在一起写结构上更完整一些。

之后一篇主要应该还是写玛恩纳，然后一篇总结。那这次活动就算是完全写完了。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