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有新主线剧情了！】【第二十一章：以血相偿】

【前情提要】幽染和周琪洛逃跑出现意外，二人被困在倒塌的废墟下。周琪洛告诉了幽染BS一系列计划的目的和十七年前她不知道的真相。在猛烈的震动后，废墟下出现一个突破口，但是周围都是巡视的人，他们出不去。最后，周琪洛把自己的通行证交给了幽染，自己孤身乔装打扮混入BS,引开了巡视黑衣人，让幽染逃跑。但当他没有通行证进入BS总部时，身份败露，被团团包围。此时，BS对许墨的追踪信号中断，章教授并没有下令搜寻已经叛变的许墨，而是派人直达许墨的A-1115号房间，众人闯入后，发现许墨真的在那里没有离开。

第二十一章：以血相偿

（一）

许墨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岿然不动，宽大的黑衣袍里灌满了猎猎的大风，像一把深黑的长剑，寂然地插在落地窗口。

“不许动！”为首的黑衣人利落地拔出短枪对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组织已经确认你叛变，现下令将你缉拿！”

风从洞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涌进来，风里掺杂着血液的古怪的气味，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刚刚发生过的事。

顿了几秒，许墨缓缓转过身来，对闯入的人冷冷地哼笑了一声。

“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倨傲冷漠的眼里射出阴骘的寒光，让追来的黑衣男人不寒而栗。

“不过你真的以为，控制我，就能得到一切？。”许墨表情冷峻，冰冷的目光中涌动着暗潮一般的情绪。

“Ares!”黑衣人用枪指着许墨的胸口，“做到这一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最后的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看清状况！”

许墨没有抬眼，沉默许久，忽然开始一步步黑衣人走过去，最终在离枪口不到半米的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衣人眉心一锁，握紧了枪，本能地退后了一小步。

“我从来不会选择退路。”

许墨的语气轻蔑又镇定，让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

“Ares,叛变的后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认罚还有机会开脱，”黑衣人举着枪看着许墨，“十七年前的车祸，原因需要我在告诉你一遍吗？”

许墨眼神一颤，拳心骤然收紧，指节用力到泛白，之后又慢慢松开，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不用”他嗓音低沉，尖刀一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黑衣人，“你没资格。”

“你……”黑衣人咬咬牙，立即把手枪上了膛，毫不犹豫地直指许墨。

“你以为章教授还会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吗？不管你是战神还是教授，你已经背叛组织了！难道你想重蹈你父母的覆辙吗？”

狂灌的大风忽然停住，周围瞬间陷入死寂。

“不要提及我的父母，”许墨的语气淡淡的，倏而抬眼，目光是冰山一般的冷冽，“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不能背叛，我无愧于我，就足够了。”

“Ares！”

黑衣人飞快地向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众黑衣人立即紧紧围困住许墨，“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说完了吗？”许墨斜瞥了一眼围上来的人，嘴角勾起一丝诡异微笑，因为太难以察觉，倒像是一种讽刺。

“你，你什么意思？”黑衣人看着许墨镇定到有些反常的神色，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不属于这里的人，永远不会被困在这里。”

充满冷意的笑再次浮现在许墨嘴角，混着空气冰冷的温度，弥散出恐怖的气息。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黑衣人突然紧张起来，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谋划着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他不属于这里？难道他的意思是，他不会被困在这里？可是他人已经被层层包围了，虽然Ares的能力之强众所周知，但是在这么多人包围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在他们眼下逃走？

黑衣人猜不透许墨下一步的行动，稳住呼吸，把手里的枪握紧了一些，死死盯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黑衣人将声音提高到最大，神经紧绷，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黑衣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让他震惊不已的现象。

这也许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Ares的evol显现的样子。

许墨的身影的颜色竟然开始变淡，从头到脚，一点点地，渐趋透明。

微暗的天光照透了原本一身黑衣的他，他身后的窗户、墙面居然都可以透过他的身体被看到！

最后，许墨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幻影，虚幻缥缈得像一片纱，几乎要与周围融为一体。仿佛一阵风吹过，他就会消失不见。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随着这一诡异的变化立即骚动起来，几个人几步上前想要控制住许墨，却发现许墨此时仿佛一道模糊的光，他们根本抓不到他的实体！

黑衣人瞳孔一缩，忽然反应过来，这难道是许墨的evol，就是他一直没有公示过的evol？

之前的他只知道，许墨的evol可以把空气中的电磁波、光子等任何粒子实体化，凭空制造屏障格挡。虽然听传闻许墨的evol远不止这些，但那些没有公示过的evol，对于许墨来说，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战无不胜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这是……evol!?”

“这么迟钝，终于明白了吗？”

许墨的脸上溢出让人胆寒的讥讽，说完这句话，空中闪过一道炫目的白光，他整个人瞬间化成一片灰白的烟尘随风飞散。

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在他们眼前。

原来，原来他的evol除了实体化粒子，居然还能实体化人的意志，创造一个假人的幻象，刚才的许墨只是他制造出的幻影而已。

这一刻，傍晚阴冷的狂风又一次从大开的窗口直吹进来，看到窗台上几个带血的鞋印，黑衣人忽然明白了刚才一切的缘由。

许墨的幻影与他们周旋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已经有足够的时间从这里逃离。

真正的许墨，早已经不再这里了！

“我们怎么办！”旁边的人群中爆发出掩盖不住的慌乱。

“不用着急，”黑衣人如鹰般的双眼盯着窗口，仿佛能看穿所有阻碍，“他没有走远，因为他还要去找一个人。”

黑衣人蓦然转身走出房间“通知中控室，把电梯口验证系统密码改为颜色密码。”

“颜色密码？那是什么？”

“之前的密码都是指纹和数字密码，这个颜色密码…”一丝阴森的笑意爬上黑衣人的嘴角，“是专为Ares设计的，因为章教授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特意秘密设计了颜色密码，Ares早年眼睛受过伤不能辨识颜色，所以解不开锁。”

“所以Ares会被困在电梯监控范围里？”

黑衣人有些满意地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示意他们赶紧走在前面。

一队人奔向电梯方向后，他回头望了一眼许墨刚才站过的窗口，居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终究是个可怜人，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真的信你，包括章教授。”

（二）

阳光被密密实实的阴云阻拦，天光暗淡，空荡的废墟残垣间沉溺着阴影的颜色，世界陷入死一般的冰冷。

幽染瘫坐在废弃的连廊里，双腿和手臂上被砖石划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此刻的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和筋骨，空余一副躯壳。

尘土味道的风不知从何处吹过来，拂动她沾满泪水和血迹的衣摆，是灼伤般的触感。

周棋洛…周棋洛不会再回来了。

幽染颤抖着握住周棋洛留给她的金属挂牌，仿佛攥着他的全部生命。挂牌锐利的边缘在她手心压出深深的沟痕，好疼。

他甜得像太阳花一样的笑容又一次闪过脑海，苦涩涌上喉咙，幽染立即咬紧嘴唇，克制住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不，不能哭！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即使再悲伤，她也不能放弃周琪洛用牺牲换来的一切。

地面冰凉的温度侵入身体，幽染闭上眼大口呼吸着，想让空气冲刷已经痛到无力的心。

“幽染！”

一声呼唤穿过一阵隐匿又急促的脚步声，蓦然地传入她的耳朵。

是谁？！

无比熟悉的音色让幽染一惊，她立即睁开眼回过头，就看见了那个一身黑衣的身影。

看到那个人的一刻，幽染愣在原地，眼泪忽然有些不受控制。

是许墨，是那个把她困入囚室，让她遭遇这所有欺骗和这一切痛苦，还告诉她永远不会再出现的许墨。

但是现在，他又一次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刻，出现在这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地方。

幽染不知道自己的眼泪里是什么情绪，究竟是难过，激动？还是恐惧？

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希望自己心底对于许墨残留的一点悲伤是假的。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许墨站在离幽染半米的地方，低下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她，暗暗的光影在他们之间安静地流转。

最后，许墨呼吸紧张地起伏着，有些怯怯地向她伸出右手，用试探的语气说：

“幽染…走吧。”

幽染有些意外，因为这样像是不敢面对的语气，她从未见过。不像往日的温柔平和，也不像在BS时的阴狠自恃。许墨微微蓬乱的头发显出几分狼狈，一向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的他，现在满脸居然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慌乱和紧张。

如此怯懦与犹疑，是因为他看来，他再也没有资格得到女孩无条件的依赖与信任。

而且，从背叛章教授救幽染，到秘密给周琪洛传送电铃信号，再到动用evol逃脱，孤身来找幽染，就注定了他已经成为一个人没有容身之所的逃亡者，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Ares，也不再是幽染心中可以完全信任的许教授。

此时的他，褪去一切身份，几乎一无所有。

幽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孤立无援的关头，面对许墨伸出的援手，居然荒唐到想逃走。

有多少次，她摈弃一切怀疑，满怀信任，牢牢握住他的手。

但是此刻，面前的他像一个可怖又未知的漩涡，让她没有勇气再迈出一步。

“Ares!”

背后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惊恐地回过头，只见连廊另一端闯出一个黑衣男人。

许墨瞳孔倏地一缩，幽染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紧绷的气息弥散开来。

他看着远处的黑衣人，对峙几秒，低低地开口，

“走开。” 

黑衣人没有理会，几步跑到许墨面前。

“Ares!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再这样下去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幽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她好像隐隐感觉到，这个人于许墨，并不是敌人。

“不，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许墨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应该清醒的，是你。”

“许教授！”黑衣人大喊一声，声音开始颤抖“看在你我这么多年情谊的份上，我叫你最后一声许教授，算我求你了，收手吧！”

许墨没有回答，却迅速转身，不由分说地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幽染。

“Ares你放手吧!不要再执着于queen了！”黑衣人又急迫了几分“我不会向组织透露你的行踪的！queen的能力已经开始觉醒，你带着她走只会引火烧身的！”

“不要拦我。”

“让我把queen交给组织，我能护你周全，你快从密道…”

“闭嘴！”许墨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忽然冲出有着杀戮力量的狠戾，“虽然你是组织派来的监督员，但是和你以助教和教授的身份工作的日子里，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Ares,我不清醒又怎样，你又一个人清醒，苦的是你自己！”黑衣人苦笑了一下，“但是我有句话要告诉你，即便你现在从密道出逃也会被困住，因为….”

“够了！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你的逻辑去解决，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许墨握紧拳心，空中忽然出现一道荧白色的屏障，黑衣人瞬间被屏障卷入后消失不见。

许墨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眉心一锁，拉着幽染闯入了刚刚降下来的电梯。

（三）

当封锁的电梯停在终点的一刻，他终于发现了电梯的异样。

密码锁上，密码系统变了！锁盘屏幕上不再是数字按钮，而是分成了许多黑白的小方格。

许墨仔细看着这些诡异的方格，当这些方格在他眼里忽然闪过一线彩色时，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一直存在于他身体中的一种毒素，是他当年进入组织时的代价，也是他不能辨识颜色的原因。自从他近几年开始用流血的方式减轻毒素作用后，偶尔会有一瞬能看到颜色。

所以，这些方格不是黑白的，它们是有颜色的！

这难道是……颜色密码？章教授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堵死他的出路！

许墨心里一瞬间升起空前的绝望。

然而，仅仅是停顿了几秒，许墨毫不犹豫摸出口袋钥匙链上的小刀，对着左手手臂狠狠一划，殷红的血瞬间从刀口溢出来。

“啊！”幽染被许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声音里带了哭音，“你这是干什么！”

“幽染，你听着，”许墨扶着她的肩头，努力平定着因为疼痛而发抖的呼吸，“因为我血里有毒素，流出一定量的血减弱毒性我才能看到颜色，而只有我知道这个系统的颜色密码。所以别怕，相信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逃出去！”

“可是流这么多血你会……”

血液顺着指尖急急地滴落，在脚下汇成一大摊。几分钟后，许墨脸色渐渐发白，支撑不住，一下子倚倒在电梯壁上。

幽染看着脸色苍白的许墨，终于还是哭了出来。“许墨我们不逃了不逃了...！求你不要这样了！”

接着，她拼命撕扯下了衬衫衣袖，又快速用力把它撕扯成布条要帮许墨包扎，却被许墨用右手拦住。 

“不，我们必须逃出去”许墨扶着金属的电梯墙壁，虚弱地喘息着，“因为有件事，你一定要做。”

“什么事？”

“骗我。”许墨说出这两个字。

“什，什么？”

没等幽染反应过来，许墨眼中忽然眼波一闪，眼中的世界瞬间染上了他从未见过的陌生颜色。他艰难地爬起来，摸到了密码器开始操作，屏幕上留下几道带血的手印。

几串古怪的字符划过屏幕后，电梯内传出“咔嗒”一声细细的声响，电梯门开始缓缓打开。

但是电梯外的情况，让他们始料不及。

外面到处都是震天动地的警车铃声，哭天抢地的人群喧闹声，车辆发动的马达声，警察维持秩序的呼喊声，还有似乎离她们很近的、枪械摩擦衣服的声音。

原来囚室大规模的震动坍塌，引起了周围居民区的破坏，数十辆警车的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

她们从电梯出来后，立即被一群身穿防弹衣，手持步枪的人包围。

“警察…不是应该救人吗，为什么要这样？”

刹那间，随着数声枪响，十几枚子弹裹着硝烟和死亡的气息疾速向他们冲过来。

“他们不是警察！是BS的人！”许墨一把拉住幽染，半透明的屏障再次在空中展开，数枚子弹在他们一尺之遥的地方被弹开，叮叮当当地向四处散落，“你快跑！从电梯口出楼求助警察！”

“那你呢！”

“不要管我！，”伤口的血流并没有停止，许墨的声音又弱了一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快跑！”

容不得拒绝，莹白色的屏障立即像风一样裹挟着幽染，把她强推着推向了向外的出口。

在她离开的一刻，许墨似乎隐约听到她说了一句：

“你还会回来吗？”

许墨的心里猛地一颤，本已经没有温度的心瞬间被一束极亮极亮的火光点燃，沸腾着燃亮了他的整个身体。

是幻觉吗？她居然…还在期盼他归来？

他本以为女孩再也不会相信他，本以为他可以彻底离开她的世界，但是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安心地斩断和她的所以羁绊。他不明白这种情绪到底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是不得不放手的失落。

女孩被强大的裹胁着，一步步地，离他越来越远。

沉默片刻，他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说了一句：

“不会。”

声音低到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一直以来紧紧捆住他心的那根细细的绳子，忽然就断了。

铺天盖地的难过迎面袭来，他终于知道了那种情绪是什么，不是喜悦，也不是失落，是放手后彻彻底底的痛苦。

许墨用所有的力量努力维持着屏障的作用，让周围持枪的BS部队无法靠近他。撕裂般的刺痛不断从伤口传出，大脑几乎痛到麻木。许墨大口大口喘着气，冰冷的汗滴从额上溢出，意识像渐渐落入深海的沉船，逐渐被巨大的力量一片片瓦解。

最后，他支撑着爬起来，右手摸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颤抖着手，拨打了一个陌生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马上被接通。

“白起，E-0729号电梯口…来救她。”

“你是谁！”

“她很危险…求你，来,来救她。”

“你的声音怎么回事，那边怎么了！”

手机从手里滑落，摔落在地面上，信号清零。

那一刻，他最后一丝力气消耗殆尽，忽然，“砰”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他面前炸响！屏障立即化为锋利的碎片从空中向四面八方迸射，伴随着无数枚疾速射出的子弹，从胸前穿过他的身体，鲜血沿着深色的衣服裂口流出，又慢慢晕染开来。

霎那间，世界变得平静无比。

是跌落深渊，灵魂瞬间被抽空的感觉。

他倒在地上的一刹，他知道，他再也不会回到她的世界里了。

他原以为他会有悔恨，可它并没有出现。没有愤怒，没有犹疑，也没有留恋，甚至直入脑髓的疼痛都不能与之擦出火花。尽管身后暴怒的枪声响彻了他整整一世的沉默，可是，在胸中奔涌的，只有一种清澈的平静，静如阳光的平静。

意识飘散，他感觉自己像一片枯叶，漂浮在无边的海中央，落入一个空白的世界。

他仿佛看到自己经过她家门口，他收拾好行囊，搬离了那所公寓。

他好像看到他们错过了最后一辆班车，没有走上去孤儿院的路。

他似乎看到她拿着资料来向他求助，他淡淡开口，婉言拒绝。

恍惚间，他好像还看到他接到她的电话，他没有犹豫，挂断了它。

最后，他看到九岁那年秋天，漫天香樟叶飞落，在女孩到来前，他拿起了画板，一个人离开。

如果没有遇见，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外面的警车发出刺耳震天的警铃声，秋天的枯叶在天地间的大风里飘摇，无数道蓝红的警示灯光在天地间疯狂扫荡。

此刻的女孩，被他的屏障牢牢包围着，已经进入了特警保护范围。

——幽染，这十七年以来，我的心，我的眼，我的一切都已经黑暗得无药可救，唯有最后一点血还保持着鲜亮。我把它全部还给你，作为欺骗你的代价。

幽染，不要原谅我。

许墨最后看到的，是向他走过来的无数身形模糊的黑衣人。

他闭上眼，意识分崩离析。

脑海中的无数幻象，美好的，不美好的，都消失了，统统的。

他再也不会知道，那天的恋语市，夜色很美。

比一年前，他和她第一次一起回家时还要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