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歌【同人·HE还愿】傲雪凌霜王若清再世,姐控上线请签收~壹『仇烟织X程若鱼』
雪逢孤舟著
恒安王氏,铮铮铁骨,满门忠烈,绝没有像我这样的……罪人。
仇烟织双眸紧闭,仿若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额间冷汗涔涔,紧蹙的秀眉一刻不曾舒缓,呼吸粗重,极度不安的手微微颤抖。
倏然,她睁开双目,惊呼一声,“爷爷!”
两行清泪无声而下,她紧攥着被褥,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梦中爷爷因韩岳将军一事质问自己的一幕挥之不去。
一闭上眼,便全是韩岳将军在将棋营地牢的累累伤痕,她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
自从仇烟织侥幸活过来,一夜的安眠就成了奢望。
似察觉到屋内的动静,门被缓缓推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声音沙哑:“夜半惊醒,可是做了噩梦?”

自大宦官仇子梁伏诛于含光殿前,宦党势衰,皇帝齐焱重整朝纲,恩泽百姓,中兴大兴。
三月二十三,齐焱驾崩,程若鱼也离了宫。
夜里的长明宫,灯火阑珊,却不见伊人。
“看完陛下了,明日便去看看姐姐吧。”程若鱼站在长明宫最高的建筑上,俯瞰下方夜景,举酒,对空遥遥一敬,也不知是敬谁,头一仰便整壶酒下肚。
以她现在的武功,自然能深入长明宫而不被察觉,就算被发现亦能全身而退。
齐焱不在这里,姐姐不在这里,这长明宫就和程若鱼无关了。
许是思及故人,程若鱼一整天郁郁不欢,茶饭不思。
她轻抚着残破的棋祖神农的卷轴,黯然神伤,喃喃低语:“姐姐,我想吃樱桃毕罗……”
历经多少磨难,她们姐妹方才相认便又天人永隔……
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致远山,四季陵……
原本姐姐的棺椁是停在常陵的,就放在齐焱旁边。自从王家被平反,恢复清誉之后,姐姐就转移到王氏的陵园——四季陵,这是姐姐生前的心愿之一。
四季陵本就花种繁多,从王氏被抄后无人打理,渐成一片花海,花开得野,开得常年不败。
“哪有常开不败的花啊……”王若泠轻抚王若清墓碑上遒劲的字。
姐姐,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是不是也应该满足满足我?
姐姐,你不是说我们出嫁时都要亲手为对方加簪吗?
我给你加了,但你……为什么不给我加簪呢?
姐姐,你失信了……
“原来姐姐也会耍赖……”
王若泠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着笑着便哭了。
王若泠魂不守舍地跪在王若清墓前,想着曾经种——谆谆教导言犹在耳,初见时你的模样犹在眼前,恍若隔世……
正欲举酒悼念,目光却无意间捕捉到一盘樱桃毕罗。
王若泠一惊:“樱桃毕罗?是谁放在这的?那道因为近清明了有人提早来祭过?”
“定是严修那厮……晚上经常偷跑出来,在姐姐墓前哭,定吵得姐姐不得安宁。”
王若泠本就是个很会开解自己的人,只不过王若清走前叫乐观豁达,王若清走后叫自欺欺人。
“姐姐……这樱桃毕罗是你给我送来的对不对?你知道我想吃对不对?你还活着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
王若泠紧攥酒杯的手轻颤,泪扑簌而下。
恍惚间,只闻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传来:“这位姑娘,在下受托前来祭奠故人,不知王扬前辈之墓何在?”
王若泠抬首,一女子白衣如雪,头戴斗笠,腰间悬剑,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透着森森寒意,面纱遮住了她半张绝世容颜,却遮不住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直接让王若泠看痴了。
——世上怎会有此谪仙般的女子?
那白衣女子应是江湖人士,向王若泠作揖,复问:“姑娘可知王扬前辈之墓何在?”
王若泠回过神,拭了泪,起身回礼:“请随我来。”
王若泠领着白衣女子在花海里穿梭。如今花开遍地,不少野花野草已高数尺,一遮一掩之下,墓碑难寻。就算是她姐姐王若清死而复生,也难找到爷爷的墓了吧。
“喏,就是这。”
朝露之变失败后,王扬只草草葬了,是近几年才立的新碑。
白衣女子在碑前跪下,那清冷的眸中终于有了几分波澜。她庄重地拜了三拜,拜完了,也只跪着,不愿离去。
“请问您是受谁之托,来祭我爷爷的?”王若泠在她身边跪下,看着这位分明只是受托却噙着泪动着情的人。
“我叫凌清,虽是受友人之托,但王扬前辈确实曾有恩于我,故而我每年都来祭拜,视他为自家长辈。”凌清看了王若泠一眼,便解了她的惑。
凌清眼中的水雾来得快,去得也快。
王若泠揉了揉脑袋,我其实想问我家是否有其他人活下来,或者远房亲戚什么的……
“严修呢?他没守着你?”凌清淡淡地言语间竟夹着些不易察觉的复杂。
“你知道他?”
“你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
不等王若泠细想,凌清便起身走近,王若泠也跟着起身。
冰山美人带着冷冰冰的气势向她贴近,王若泠心下一紧,连连后退。
两人近在咫尺,发香绕鼻。
晨曦的微光撒在白面纱上,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柔和出让王若泠魂萦梦绕的容颜。
凌清伸手要牵她,王若泠微愣,退后一步,戒备地盯着那双明眸,心跳不断加速,终是怯生生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凌清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不吃吗?”
“什么?”王若泠被吓得不轻,我才认识你多久?虽然……有那么亿丝丝熟悉感。
“樱桃毕罗是你最喜欢吃的,不是吗?”
“你既然调查过我,那应该知道,我只吃韩岳将军亲手做的樱桃毕罗。”
“那今天,你的名单上倒是要添上我了。”隔着面纱,蒙蒙眬眬间瞧见凌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眉眼弯弯,笑得甚是自信。
这一笑,凌清眉眼间的冷意便少了几分,如冰雪初融,如春暖花开。
这一笑,倒让王若泠一僵。
“怎么了?”
“你笑起来……很像我姐姐。”
凌清眸光一转,落到王若清的墓上。
清冷的眸中闪过几许无奈和惆怅。
非但进了四季陵,还把我葬在爷爷附近吗?
爷爷,您怪我认仇子梁为父吗?您怪我害了韩岳将军吗?您可曾对我失望……
既然老天怜我,让我侥幸活了,我便以凌清的身份,重新开始,亲手……赎罪。
凌清轻叹一声,上前拿起王若清墓前的樱桃毕罗,就往王若泠嘴里送。
“你干……唔!”蜜糖般的甜在舌尖泛滥,她怔了怔,咂巴咂巴嘴,胃口刁钻的她竟觉得唇齿留香,颇有余味。
要做出这种水平,对厨艺要求极高,对火候的把控,各种调料的搭配,各道工序的制作都须严密细致。
这手法何其娴熟,简直能比肩韩岳将军所做。
“这是你做的?为何这么好吃?”王若泠两眼放光。
为了你,我都做了不下千百次了。
凌清默然,温柔的目光夹杂着些许顾虑。
如果我此时告诉若泠我是若清,她势必不会再让我离开她。
然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其中凶险难料。如果若泠遇到危险,我依然会舍身相救。
但赎罪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死过一次的人,或多或少比常人更惜命些。
但我若瞒着她,以她的性子……
凌清抿抿唇,薅着袖子,欲言又止。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王若泠烂漫一笑,“你真好!”
“不是我做的,知道你喜欢,路上买的。”
王若泠敛了笑意,微微颔首,心领神会,“陈记那家的樱桃毕罗确实出名。”
凌清见糊弄过去了,松了一口气。
“拜完了?回家吗?”凌清伸手,想要牵住王若泠,领她回家。
王若泠侧身躲开她伸来的手,眸色淡淡,更正道:“回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