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疯子”的共舞
时间，要拨回交易之前的几个钟头。
一位老者，提着两瓶酒，坐到了一位正在阅读圣经的男子对桌。
这风格迥异的两人，同时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点上了同样的一杯拿铁。
他们都沉默着，没有打算说一句话，而是互相打量着对方，并且在无时无刻地确定着，自己位置的准确性。
但是对方的存在，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更显然，他们更不想要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
但是现在坐在这里的人，谁又不是一群混迹在这里的老江湖呢，对方那么特征和下意识的动作，还是让他们一眼就认出来对面的身份。
“呵呵，没想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帮他做消息的人吧？亲爱的winters上校。”
“马克上尉，我想，东煌的一句谚语说的很好吧：‘择良木而栖’，想必这位年轻有为的少年，可是很多人都拉拢和合作的对象，毕竟人不傻，能够促进最大利益化的人，自然是极大拉拢的。”
老者轻轻地叹息着说，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们两边各有一个‘傻子’，觉得和这位孩子交了朋友之后，就对他们有求必应，甚至那个孩子要做些什么，他们两个都一口答应，即使做不到也要尽自己的全力——”
“但是他们并不清楚——但愿他们也不要去搞清楚这些事情，这些底下的肮脏和交易，就是交给我们这种老家伙来做的，至于你的孙子，本来应该在科研部好好地混上一口饭吃，至于我的那位，我更希望他能够在军营里面当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不是很好吗？”
温校（winters）笑了笑，然后继续关闭着手中的圣经。
“救赎之道，不在这本圣经中啊——”
“确实不在圣经中，亲爱的两位——”
此时一位少年拿着手杖，匆匆来迟，他抬头看了一样咖啡厅上的表，正好和他预订的时间一分一秒不差。
“两位——想必知道，为什么我会今天把两位聚集在这里吧？两位已经先各自认识了吧？”
敖珏把手中的帽子放在一边，点了一份相同的咖啡，坐在了马克上尉的对面。
“敖珏阁下，就不怕，我们这两位曾经的最强大的家族，会引起那位米利阁下的注意吗？”
敖珏浅浅一笑，回答了温校的问题。
“现在的大多数人都盯着我这根眼中钉，他们恨不得连我什么时候上厕所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又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在这里呢？”
温校笑了笑，把手中的两本圣经放在一起，然后按照敖珏吩咐的，往里面放上一张书签。
“那么刚刚先生所说的，救赎之道，不在其中，那么在哪里 ？”
温校疑惑地问道，他还是很好奇，虽然说，救赎之道就在其中，但是这本圣经也没有锤子，难道一张写着有他签名的书签就有和那枚锤子一样的效力吗？
“这杯酒，这本书，一起交给一人，才能够有一点熹微的希望。”
温校和马克更疑惑了，他们更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倒是敖珏微微一笑，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德怀特和塞尓科握手的合照。
“交给他们？您是否有些在和我们开玩笑？”温校有些愠怒，马克此时摇了摇头，示意着温校别着急，敖珏才继续说道
“我大约能够想清楚，你的愠怒从何而来，因为这张照片里面的人，也就是德怀特先生，是米利阁下一手推举出来的，而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位先生的昂先生的儿媳妇，和曾经的老家主，也就是老哈尔西先生的事情，都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不是么？”
敖珏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些背后的一些消息，只不过，能够让他这个只来了小半月的人能够找到这样的消息，或许，这些事情，那些上面的人根本不屑于去掩盖。
“所以说，你们都知道，这张照片的另一个人是谁么？”
温校和马克都点了点头。
“好人理查德的总负责师——你的意思是，这个家伙和我们一样，都被上面那群家伙做过什么吗？您的意思是？他和这位米利的代表进行握手，意味着他和他们合作了？”
“不是和他们合作，而是他们之间的合作。”
温校和马克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询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之间这场交易，是德怀特单独的和塞尓科的交易？这是什么意思？不代表米利的态度？敖珏阁下，我想这些东西，是不能妄加定论的。”
马克阁下还是对这种武断性质的判断有些不带把握。
“因为这是一场我牵头的交易，而且从理论上来说，这场交易是对德怀特极大不利的，而他却尽全力在帮助我促成这件事情——”
这让两个人都有些惊诧，这个时候，敖珏才娓娓道来这场交易的原因和来由。
两位都抹了一把汗，这场博弈中，他看到的是两个经验完全不亚于他们甚至可能在某种情况下远胜于他们的老政客。
“既然一位天才愿意画上大价钱，同意和我进行这么一场巨大的豪赌，他的野心和能力，一直可能不会拘泥于一个和他意见相悖的人之下工作。”
马克捏了一把汗，开始询问道。
“那么，他和他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温校继续说道。
“以我作为契机，想要拿到他要拿到的东西，从我和他的谈话来说，我似乎并不需要去做些什么过多的事情，我需要的，就是帮他踩一脚油门，加速他的计划，因为，他需要确定谁是他的‘朋友’，谁是他的‘敌人’。”
敖珏继续笑了笑，然后说道。
“而这救赎之道，是一场尝试性的希望，而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我也只是提供了双方牵桥搭线的行为，而他需要从这些人中，一点点地接手米利的眼线，逐渐转化成他的势力范围——只是两位，面对这位野心如此庞大的人来说，是否选择和他们交易和交换，就看你们的——选择了，我想，这应该是目前来说，整个偌大的白鹰，最有价值的人了。”
温校思索了片刻之后，把这两本圣经缓缓地推到了敖珏的面前。
“这就是我的答案——敖珏先生——剩下的，我可能需要立即离开这里，也希望这份微小的机会，整个没落的哈尔西家族能够抓住。”
温校带着帽子，就此别过。
“马克上尉，还有些其他事情——”
敖珏转过头对着老者说道。
“嗯？你说的是？”
“那天在场上的那个主持人，有很大概率就是德怀特。”
马克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吞了吞口水，顿时感觉背后发凉。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猜测，没有线索的线索，就是最直接的线索，很明显，那位仁兄玩的那么疯狂，想必，一个简简单单的小身份完全不能满足他。”
马克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
“那么，你是谁？你是‘小姐’吗？”
马克一时间对待曾经他信息网中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有些不屑一顾，毕竟敖珏也是和他合作的，虽然说他在年轻人中极其厉害，但是或许跟那些老江湖中，还棋差一招。
但是从今天的事情来说，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个令人现在摸不着头脑的“小姐”。
“需要的时候，我就是，不需要的时候，我就不是——小姐，一个多么宽泛而又指代明确的词汇，放在谁身上不重要，主要是，这个人是否有那个能力，做出和她出现的时候一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敖珏起身，继续说道。
“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那把剑，我会托人来取的，你放心，她是我最信任的人，她不会过问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还有，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要在她面前说了，没有任何意义。就当我从未来过这里——其余的，都无所谓。”
敖珏把手杖拿着，拿着手上提着的酒和两本圣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啥？”
这或许是大多数的人的看到今日电视的新闻，都是相当震撼的。
“塞尓科宣布打算离职？且他对旗下的公司股份要转让给米利先生旗下？”
滨江看着有些懊恼的幻露，此时的她有些狂躁地对着房间里的气垫一顿拳输出。
“这个塞尓科脑子里面想的什么啊？在想什么啊？他这个节骨眼上走了？然后宣布要辞职？不是，咱们有这么倒霉吗？刚刚摸到线索就已经断了？什么意思啊？”
幻露开始抱怨起来，用力一拳轰在气垫上，气垫就只是“嘟”的一样在弹开了少女的宣泄的拳头。
“我们不会刚进来就被白鹰监视吧？然后我们想要给我们切断什么线索？”
幻露鸭子坐在了地上，有些懊恼地沉思着。
“理论上来说，没几个人盯着我们。而且按照我这么久的反侦察的搜索，目前来说没有几个人的注意力在我们身上，反倒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上。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估计多少和那个刚刚卸任的家伙有关，但是我们也没有更多消息了。”
滨江冷不丁地给幻露泼了一盆冷水，
“所以说我们的线索就在这里就断了嘛——然后我们现在三个人就在这个白鹰里面带着，等多久出现那个信号为止？”
幻露双手摊开，抬头看着逸仙给他们的那个微型的信号探测器，屏幕上如同往常一样，什么也没有。
“既然这样，你和滨江就现在酒店待命吧，我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放心，我不会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我动手的话，可能引来的，就不止白鹰那点家伙事了——”
凉殇知道她们现在一无所知，既然都来到了白鹰，只能先去完成敖珏嘱咐的任务了。
“去找斯威夫特，昂？”
凉殇的脑子里大概地扫过了一遍，在记忆的中，想起来那个比较腼腆青涩的家伙。
“既然是敖珏信任的人，那么我应该就可以放心了——但是啊——”
凉殇轻轻地叹了叹气。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一些情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