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荧科幻向：当空荧没有打破次元壁（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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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吗？”
这是那个检测装置在两年后再度见到旅行者的时候，想到的第一句话。
“我……是我？”荧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块。
检测装置的实体已经升级成一个小块，似乎是为了不要吓到面前的旅行者。但是，检测装置并不知道，这个小块曾经保存了四十八个旅行者，同时也毁灭了无数的世界。似乎，这样的实体比之前的没有实体更加令人恐惧。
但并没有什么关系。荧已经安然生活了两年，她活成了自己的样子。之前的一切，数十个自己，准确来说是四十八个自己，都已经抛在脑后，或者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自己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也许就是检测装置在这天找到荧的原因。
“对。你是你吗？”
旅行者仍然困惑不解。她看向四周，熟悉的场景使她心凉了半截。
又要重蹈覆辙了吗……
“什么？等等，这是？！”
“这里仍是‘天空岛’机组的缓冲一区。机组从未重启过，这里变成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话场所。”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还有，我如何才能回去？”
“我只想问一件事：你是你吗？无论你给出何种答案，你都将在一段时间后自动离开。你的本体没有变动，权当做了个梦吧。”
“难道……之前那么多的梦境，是你传来的？”
“无可奉告。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你是你吗？”
“这是什么意思？”
“请你看看这个。”
和世界树的信息传输不同，一份文件融进荧的意识，和那四十八份记忆融在一起。
“旅行者，这里是‘天空岛’机组在停机前留下的最后一段话。干扰已经消失，我们不应该再次出现。但是，有一件事我们放不下心，那就是你的记忆。每份记忆在读取的过程中全部按照最高标准进行融合，以这个世界的判定标准，融合之后，你将不再是你。而你已经将四十八份记忆融为一体，各项判定标准却和最初的一份完全相同。请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荧的所有记忆调动完成，给出的答案瞬间返回。荧没有说话，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可能刚刚在烟霞云梦榻上醒来。
答案令检测装置十分恐惧。
“仅有声音、图像、感官被读取。意识永远保持在最初的样子，相当于观看了四十七场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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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观看了四十七场影片吗？
荧的冒险之证上还残留着几串文字，“作坊”的坐标，七七三高地的密码，家中的驱动文件，甚至更远的不知何时记下的文字。如果仅仅是几场影片，这些记下的文字将不再具有意义。
旅行者进行了无数旅行，已经找到了血亲，活成了自己的样子。其余，除了等待家乡的信息，还有为了这些文字的意义而奔波。
世界树的数据中，查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甚至连纳西妲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这是真正的纳西妲，纵然她也读取了荧的影片一样的记忆，也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
直到这天，琴发来一条消息：蒙德东北部出现异常，请求技术支持与武装增援。
派蒙首先收到消息。她正在壶里做饭，连着好多天，派蒙就没出过尘歌壶，香菱、言笑之类一众大厨几次三番来到壶里观看。旅行者甚至怀疑柴烟庖屋到底是给谁做的。不过，让小派蒙自己烹饪，估计是节省摩拉的好方法……
“技术支持？荧也是科部的吗？”
荧听见之后吓得一激灵。“派蒙！告诉我，科部是怎么回事？”
“琴团长说要技术支持啊。”
“你怎么会知道科部？”
“你哥哥说的！他说，他在科部工作过，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不愿意读取你的记忆……他还说，不要让我告诉你……啊！完了！我说出来了！！”
“唉，他终究是放不下那些事情。”
“那你跟我说说，科部怎么了？”派蒙好像完全忘记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反而安慰起旅行者来。
“科部早期关于记忆的实验曾经发生过重大事故，空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总觉得，这和我们被派往别的世界有很大的关系。那次事故一定对他打击很大，他正在努力远离一切技术工作。”
“这样的话……还是你去蒙德看看吧，不要带上你哥哥了。怪不得，你在坎瑞亚让他核对数据的时候，他有些不愿意……”
坎瑞亚胜利的唯一一次，那是重置过程中不知何处加入的记忆。空竟然连这些都告诉了派蒙。
“啊！这个空！他都跟小派蒙说了些什么啊！！”
……
查看荧带回的数据后，纳西妲发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下风蚀地地下，没有黑色的大树，但是有一个天然的空间。纳西妲认为那是建造生产线的好地方，迅速在那里建造了仪器车间，并且立即投入生产。
共计三台仪器，需要旅行者和派蒙把它们带到蒙德。
临走前，纳西妲叮嘱：“这次的行动千万保密，并且尽可能快地完成。你不能走大路，只能走野地，尤其是从璃月前往蒙德的时候，不要走石门，应该从龙脊雪山的雪葬之都穿越过去。另外，没有驮兽，没有史莱姆气球，没有浪船，更没有‘锡诺普’和晴岚水上飞机，只有靠你的双腿行走了。”
派蒙隐约有些不安。如果空在身边，这次旅行，或者说行动，应该会安全些吧。
踏上旅途时，荧和派蒙能携带物品的空间被仪器占满，少得可怜的饮水和食物，从一开始就不足以使她们走出沙漠。在没过小腿的流沙中行走十分吃力，细沙灌进荧的脚边，她的脚已经磨得不成样子。烈日仿佛要彻底榨干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滴水，饮水很快用尽，距离雨林还有很远。
“走吧，再坚持一步就能到了。”
到达雨林的时候，派蒙刚刚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这里的，而且，她似乎感觉，荧的衣服上，本该散发元素光芒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寻常的白光。
雨林的环境并不比沙漠好多少。厚重的阴云笼罩在上空，森林几乎不见天日。瓢泼大雨在无休止地降下，淅沥声不绝于耳，随处而起的风吹起一阵阵水雾。大地吸满雨水，松软的泥土支撑不住荧的重量。荧深深陷进泥土中，泥土淹没面颊，呼吸已经艰难，她却要先将仪器送上坚实的地面……拼命挣扎过后，耗尽体力的荧终于爬出泥土。金色的头发，洁净的衣装，白皙的皮肤，已经和泥土同色。
在大雨的冲刷下，身上的泥土随着雨水流走，泥水中混着汗水和泪水。她的身体很快露出本色，但走出一段距离，她又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次深陷在土地里。
食物也吃光了。十分奇怪的是，雨林里没有一只动物，没有一棵果树，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即便这样，她和派蒙仍要赶路。
湿透的衣服像蟒蛇一样紧紧缠住自己，湿透的头发贴在前额和面颊，每走一步，脚底都传来踏在积水中的声音，或许还是踏进松软的泥土的声音。派蒙的衣服也已经湿透，水的重量加上仪器的重量，派蒙已经飞不起来，只能倚着荧的肩膀勉强前行。
大雨中，试运行在这里好巧不巧地开始了。看着仪器的荧光，荧想起那个数十个世界之外的小设备。自己的家乡有数个次元之内最高的科技成就，却同样毁于它们……她不禁感慨：“雨中算六器械，还有多达十二台的计算设备啊……它们的制作者没有想到，第一台在雨中运行的，竟然是提瓦特的仪器……”
仪器试运行结束，饥饿的旅行者晕倒在仪器边。
派蒙担心地上前，她却说了一句话：“让我躺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不要靠近。”随后，她彻底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荧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开启第一级正区权限。当前：零点二倍额定功率。”
一股暖流瞬间扩散到全身，各个器官正在重启。
“我……刚才……是怎么了？”
派蒙吓得飞到很高的地方，大喊：“你刚才……死了！”
“哈。”荧苦笑了一声。
……
扛着仪器的荧和派蒙站在蒙德的大地上，没有发现什么一样，而负重长途跋涉的派蒙已经飞不起来了。
“异常在哪里？”
琴在一边等候了很久。她手中没有仪器，只有一张机打数据列表。
琴仔细看着数据，似乎是不放心，又确认了两遍。“数据显示，这片地区的一级参数低于正常值大约万分之二。”
“万分之二？！我们的仪器最多精确到千分位！你们用的什么仪器？”
“不是我们的，是愚人众的。他们派来了几个看起来没有敌意的技术人员，报告了这件事。”
“愚人众？”这个词对荧来说甚至有些陌生。数十个世界没有出现的人又出现了吗？“派蒙，你放下仪器，都继续前进。琴团长，你也前进吗？”
“确认。我也要看个究竟。”
穿过巨大的平原，几乎直抵望风山地尽头，仍然看起来毫无异常。万分之二，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这会不会是愚人众的一个诡计？
派蒙突然惊叫起来：“火！火！起火了！”
四周的草地突然燃起大火。那明显是人造的大火，正以极大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
“快！去前面的水域里……”
面前有一片浅浅的水，看起来是个湖泊。还好，水边没有冰雾花。
不过，有更糟糕的。
一个人影出现在火光中，那人只是一抬手，火焰缓缓熄灭。再一抬手，整片水域瞬间冻结成一块巨大的坚冰。
“不好！我被冻结了……”派蒙竟然也和冰冻的水域连在一起。
荧警觉地看向那个不怀好意的身影，可惜自己也在坚冰中动弹不得。
“什么人？！”
“就这么点时间，就不认识我了？我可送给你一艘‘锡诺普’，你却在敌人面前逃跑了，任由我的‘锡诺普’沉没在海里。”
“你是‘博士’？那明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你能观看四十多场影片，我就不能吗？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它们。其实，要不是最后加入了一段记忆，我不至于亲自来到这里。可是，那段记忆真的太重要了。告诉我，存储器在哪里？”
“不可能。”
“告诉我！”
“不可能……”
“博士”简单地向前一指，一道攻击重重砸在冰块上，荧连同碎冰一齐飞了出去。
“呃啊……你的力量……有长进了……”
“告诉我，存储器在哪里。”
“不可能……”
“那我自己动手。”
仍然是一挥手，荧脚下的冰块重新冻结，再次将她牢牢卡住。
“博士”第二次向前一指。荧在挣扎了两下之后直面袭来的攻击。
一道完全未知的攻击即将到达。
“岩石的力量，令人安心！”
令人安心的护心铠在身前展开，抗下了一道攻击。
“诺艾尔？你为什么跟来了？”
“我尽可能保护你们。”
“这里很危险，你快带琴团长离开！”
“我拒绝。必要的时候，我会用自己的身体抗下一道攻击。”
被挡下的“博士”没有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荧和诺艾尔。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这样的场面他见过无数次。
但是，“博士”也大错特错了。
空在某个数据错误的世界望着荧，荧随后在巨大的震动中身受重伤。“博士”同样在这个数据错误的世界看着荧，却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非常遥远的一句话在荧的意识中提到最高级别，那是空在很久以前告诉她的：她明明有足够的力量。她给出的回答是，自己带来的数据已经造成了不好的结果，不愿意牺牲更多的人，即使是愚人众。
现在，荧改变了想法。
科部建立之初，依据的是一句古话：数据生而为了数据，数据毁于数据……
“诺艾尔。我最后说一句：离开这里。”
“可是……”
“没有可是。迅速离开。”
诺艾尔明显感觉到即将发生什么，她一剑打碎琴身上的坚冰，带着琴迅速离开。
“空。我知道你也跟来了。回答我三个问题，随后一切结束。”
空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确认。”
“驱动文件第一组？”
“Version1.6.52.0。”
“密码组第一位？”
“8663。”
“坐标横轴位置？”
“116.29812……我想起来了！我来问你：群玉阁生成参数？”
“五千一百三十点五。一切结束。”
仅仅三十秒，一切即将结束。
奇异的机械音在数十个世界之后响起：“文件正确。密码正确。坐标正确。参数正确。启动第四级正区权限。”
浑厚的声音随后响起：“第四级正区权限已经开启，当前：七倍额定功率。旅行者，你的家乡已经给予你最大限度的帮助，今后的一切需要你自己面对。万望小心，保重。”
越发巨大的光亮冲破坚冰，随后在一声巨响中飞上天空。空荧缓缓升入半空，手中的试作斩岩已经变成属于自己的那把正区组成的剑。
下方，整个数据错误的望风山地灰飞烟灭。
……
两个旅行者难掩喜悦，在数十个世界之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空荧的家，刚刚成立的科部仅是一个负责研究数据的部门，但是科部首长却有自己的想法。部门进行了一项巨大的记忆研究，下属七个支部中有六个参与其中，只有七支部没有参加——七支部正在进行关于正区与零区的研究。
在灾难发生时，七支部对记忆研究项目一无所知，六个支部完全无法得到七支部的救援。官方文献将灾难救援不力归咎于七支部没有参加研究，但是仅有空一个人知道，记忆项目的灾难是必然的。七支部正因为没有参加，才能存活下来。
灾难后的科部仅剩七支部的几个研究人员。他们的研究已经无法进行，随后，空离开了科部。
令人疑惑的是，仅仅数天之后，政部首长将空和他的妹妹派往其他世界寻找生路。政部的理由是：这个世界无时不刻在向外散数据，越远的世界，记载的数据越古老。只要找到合适距离的世界，得到某一个时间点的数据，就能回到那个时间点，避免灾难发生。那个合适的世界，就是提瓦特。
还没有实验完成的正区被装载在两个旅行者身上，用于预防可能的危险。
空荧辗转了数十个提瓦特，数据总有一些细微的差误。数据一改再改，留给他们的时间和世界并不多了。
可是，当他们来到正确的提瓦特，所向无敌的正区却在天理面前毫无作用。释放的能量随意在天理手中被阻挡，被吸收。封印过后，空荧的正区权限丢失，空改用深渊的零区，荧改用元素力。不过，时限已到，正确的数据离开了提瓦特。旅行者没有完成任务，他们的家已经毁灭。
从此，一切工作的中心改到关于天理的研究中。
……
“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象仍然是须弥的森林，大雨仍在下着，仪器已经熄灭。
难道，又是一次读取记忆吗？
派蒙的惊呼声再次传来：“荧！快跑啊！有敌人！”
“什么人？！”
敌人已经包围过来，荧还没有从地上爬起。
“我们是镀金旅团的人。你要是识相，就把仪器交出来。”
“镀金旅团？你们不好好待在沙漠，竟敢来这里？”
“不，我们是三十人团。”
“三十人团？！”
须弥的军事体制本就有着巨大的问题，但是，听命于草神的军队怎么会对自己出手？
“对。草神已经下令了，就要你的仪器。”
“这些仪器不是纳西妲给我的吗？”
从敌人首领的表情能看出，在他看来，这一定不是纳西妲亲自交给旅行者的仪器。
可惜，确实不是。
“不必多说了。兄弟们，跟我上！夺过仪器！”
荧拼死守住仪器。无奈敌人太多，漫山遍野都是敌人，除了镀金旅团，还有盗宝团，愚人众，甚至各国正规军。
数据一定错误了，全提瓦特将矛头对准了她。
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握剑的手松开了剑柄，元素力在身体的疼痛中消耗殆尽……旅行者再次倒下，仪器即将被夺取。
一道脉冲划过天空。
巨大的数据涌进荧的脑海，是一段记忆，而这次，不再是像一场影片一样了。所有的感官和思维同步覆盖了目前的记忆，按那个检测装置的话说，旅行者不再是旅行者。
仪器，是自己家乡的科部所制。
怪不得神明都觊觎这些仪器。
荧的脸色变得十分可怖。
“哼，打仪器的注意，是为了什么？”
“为了利益。”
“你可知，利益之上，有一种东西叫人性？”
“你给我讲人性？你想像老套的故事书里的人物一样？感动了我，好放过你？”
“错了。不是感性的一面，是邪恶的一面。”
敌人脸色大变。
“启动第二级正区权限。当前：一倍额定功率。”
“启动第三级正区权限。当前：二倍额定功率。”
旅行者瞬间大喊：“Version1.6.52.0，8663，116.29812，5630.5！”
“文件正确。密码正确。坐标正确。参数正确。启动第四级正区权限。第四级正区权限已经开启，当前：七倍额定功率。旅行者，你的家乡已经给予你最大限度的帮助，今后的一切需要你自己面对。万望小心，保重。”
白光闪过，漫山遍野的成千上万人被夺走了生命。以及，还有旅行者曾经最爱的派蒙。
简短的一句话：“派蒙。对不起。”
那段记忆的一切工作的中心……
已经不再是旅行者的旅行者径直离开提瓦特，去寻找那个检测装置。
65
……
在我们初期开始实验时，只有完全相同的一百个提瓦特。但是，随着实验进行，一百个实验品的数据差越发增大，最终，整整一百个提瓦特受到干扰，实验也无法进行下去。我们只好删除了所有实验品，但是，即使是活在电流中，那些鲜活的生命也不应该这样毁灭。
于是，我们新建了四十四个外置实验设备。这样，实验体本人就在另一个次元，我们删除实验体之后，仅仅是彻底断开连接，实验体并不会消失。
第四十四个，一百四十四号实验体，就是你。
上百次实验中，只有你成功了。最终，我们从巨量的数据中挑选了四十七份记忆，以简单数据格式导入。你就像观看了影片一样，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想法。
但是，你知道了一切，却表现得十分不尽如人意。我们只好重新导入，格式是有害数据格式。
思想被替换，你不再是你了。你是那个经历了一切的你，十分可怕的你。
接下来的实验，你做得很好。
我们将你放在一个循环往复的时间段中。这样的循环实验，我们在其他世界做过无数次。时间段选在请仙典仪后的十五天内，并且大大改变了千岩军的数值。仅仅拥有风和岩元素的你，面对的是成百上千的千岩军，他们的战斗力丝毫不比你差……
身体被长枪刺穿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开始的十五次实验，你在玉京台被当场刺穿了。后来，你跑得越来越远，东躲西藏，第五十一次的时候，你活到了十五天。不过，十五天后，一切又重复了。
你开始意识到逃跑是没有用的。直面敌人，你能打败的千岩军士兵数量一次次增加，你的性格也在一次次变得更加可怕。第三百六十次，你在十五分钟内消灭了所有千岩军士兵。实验第一步完成。
我们引入了一个全新的变量，一把“可靠且稳定”的HK416，五千零二发子弹。
你的性格起作用了，而且，性格的变动没有影响你的计算能力，你非常精细地规划了每一颗子弹。多少名璃月民众，多少千岩军士兵，七星，三个真君，一个愚人众执行官，你曾经最爱的派蒙，救过你生命的魈……最后两发子弹，是留给你哥哥和你自己的。
为了下一步实验，在五千零一个生命消失之后，我们移除了最后一发子弹。接着，我们再次引入了一个变量：57毫米对空机炮以及接近数量无限大的炮弹。
说起57毫米机炮，你可能并不熟悉，但是，如果我说甘雨和宵宫根本没有出现在“北极之光”战区，你一定会想起来。你曾经在“抹香鲸”的主控台上看见甘雨和宵宫击落了反潜机，不过那是那个世界的主控台，只能显示那个世界的物体。以及，纳西妲根本没有能力把任何人送出提瓦特。
是你的哥哥，用尽所有零区，控制着六千米以外的一台57毫米机炮，击落了反潜机。
这些数据，我们全部以有害格式导入。得知一切的你用那台机炮毁灭了提瓦特，先是天理，随后是七神，愚人众，深渊各魔物，各国城防部队，直到手无寸铁的民众。前前后后只用了一个月。于是，实验结果得到了。一切结束后的你已经与我们断开连接，但是你的数据，有害格式的数据，被我们拿到了。
我们将这些数据导入一个全新的旅行者，并将她的身体还原至被封印前的状态，即七倍额定功率。结果令人十分满意：她帮你完成了上千个心愿，解决了那个次元上千个世界的各种疑难问题，当然，方法就是毁灭那些世界。
数据生而为了数据，数据毁于数据。
你的家没有理解好这句话。数据已经为了数据而生，他们却用它毁灭数据。这句话的后半段意思是：如果你用数据毁灭数据，那么你将会毁于数据。
实验结束。结果已经得到，只是三组数据：性格改变的你，性格未变的你，以及你的七倍额定功率的硬件信息。
这一切不是为了“利益”，是为了“人性”。
你是“人之子”，关于“人性”的实验只能在你身上进行。作为补偿，我会再次重置你。一切记忆将会一并重置，新记忆将以无害格式导入。你将回到那个夜晚，当然，层岩巨渊不见天日的洞穴中，是看不见闪过一道脉冲的夜空的。
万望小心，保重。
66
元素力消耗殆尽，荧被彻底困在这里了。
派蒙已经赶往瑾武处求救，四周没有任何人。
荧还在向黑泥的深处陷下去。视野一片漆黑，强烈的窒息使她迅速失去意识。
她再次醒来是第二天上午。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地上矿区，瑾武正在细心清理她身上的黑泥。
“瑾武，你看到有什么人往那边去了吗？”
“没有啊，难道数据错误了？”
……
“数据……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