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九章 进化日快乐（1）】
凯特琳站在人行道上，白手套上沾满了煤烟，人都麻了。
‘我怎么会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
皮尔特沃夫的蓝天之下弥漫着浓烟。黑色、蓝色、紫色的烟雾在街道盛开。皮尔特沃夫的富商们在她的周围落荒而逃，他们精心设计的服装上点缀着鲜艳的蓝粉色霓虹条纹。
有人的羽毛帽着火了，还有人在和一只巨大的变色龙摔跤。购物街上到处都是失火点，人群的哭喊声和她的警员的叫喊声混杂着响彻天际，还有以绪塔尔尖叫猴的嚎叫声，以及一群巨神峰山羊蹄子奔跑的雷鸣声...
当色彩鲜艳的丛林鸟尖叫着从凯特琳身边飞过时，凯特琳退缩了，其中一只还戴着华丽的圆顶礼帽。她只能麻木地看着一个坐在扑翼机上的愤怒的约德尔人挥舞着一根银色手杖追赶它们。
又一次爆炸在远方的城市街道上某处响起。
‘我是怎么让它走到这一步的...？’
...几个小时前...
拉克丝放下她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的身体仍然因隐约的抵触而颤抖，她的心脏仍然因反叛行为而剧烈跳动。
‘如果看守抓住我们，把我们带进局子里，我要对凯特琳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皮尔特沃夫对我做过什么？我甚至都不认识这个什么蔚，我为什么要——’
她身边金克丝调皮的咯咯笑声让她回到了现实，她高兴地为自己的作品做了最后的润色。紫水晶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掺一丝杂质，沉浸于一种许久未见的幸福之中。她的行为举止就像一个打破规则的淘气孩子，享受着恶作剧的每一秒。
拉克丝发现自己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了。
她的目光聚焦在金克丝顽皮的嘴角，金克丝牙齿咬住下唇的方式，她聚精会神地时微微伸出的舌尖...
“完成了！嗒哒！”
拉克丝吓了一跳，眨眨眼睛驱散自己脸颊上奇怪的热气。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张被粉色和蓝色霓虹涂鸦的招聘海报上。
“现在这是一件艺术品了，”拉克丝对它下了判断。
“太对了，一件划时代的作品。”
拉克丝弯下身眯着眼睛。
“...肥手？”
“拜托，”金克丝指了指，“你不能这样说！看看那对东西有多肥！有她大脑袋的两倍大！这是——”她的声音降低了几个八度，“——大~~肥~~手~~”
拉克丝喷了一下鼻息，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变成了喘息，变成了咯咯的笑声，变成了一阵尖锐的笑声，从她嘴里爆发出来，完全无法控制。
金克丝只是盯着拉克丝，惊叹于她的反应。
“等等...等等，再说一遍...”拉克丝在呼哧呼哧的笑声中艰难地对她说。
金克丝拍了拍自己张开的嘴，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她把拳头放在臀部摆出一个姿势，模仿和嘲弄身后那张破损的海报，“公民，不要害怕！我是来拯救你的，失败者和小蛋糕的捍卫者，大~~~肥~~~手~~~！”
‘哦，我的天啊，我真的停不下来’拉克丝捂住腹部双膝弯曲，防止自己笑得倒在地上。她转过身去，试图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狂笑，但还是失败了。
“小金毛...”
“...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啊...”拉克丝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你那说话的语气...”
“你的笑声真是我听过最难听的。”
拉克丝此时已经满脸通红，但还是变成了更深的粉红色，“呃...是...是的，别人也这么说过...”
‘大多数时候是蒂亚娜姨妈说的，盖伦吐槽过两次，希斯莉亚也说过一次...’
“你听起来像是一个溺水的约德尔。”
“...谢谢？”
“我刚刚说约德尔人了吗？我是说约德尔，约德尔唱法，拿猫当小提琴拉作为伴奏。”
“金克丝！”拉克丝打了一下她的胳膊，但情况比她预想的要用力一点，她听到响亮的一声巴掌，身体畏缩了一下，“哦，我很抱——”
她僵住了，因为金克丝用钢铁般坚硬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扯得失去平衡，进入了她的空间。
拉克丝的视野里充满了金克丝明亮的眼睛和苍白的脸颊。她的感官全部都是金克丝皮肤的热量和她狂热混乱的气味，泡泡糖和火药，金属和机油...
金克丝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进一步探近了身子。
“但我喜欢，”她耳语着。
拉克丝的脸着火了。金克丝咧嘴一笑，舔了舔指尖，眯着眼睛从拉克丝灼热的脸颊上擦去一抹粉红色的颜料，结果只是失败地把它又涂了一层。
然后，她松开了拉克丝的手腕，拍拍她的头，然后蹦开，“我们去买冰淇淋吧！”
拉克丝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蓝发女孩的背影。她正把可笑的假发重新戴上，抖松自己的裙摆。
金克丝对她歪了歪头，“我的女士？”
金克丝的鼻子上沾了一点蓝色的颜料，清澈如日，就在她的雀斑中间。
‘她真是...哇哦’
拉克丝也对她露出微笑。
‘金克丝，你到底是谁？’
最后看了一眼重塑过的海报后，拉克丝小跑过来搂住金克丝的胳膊，“...你说，他们有多少种口味呢？”
她们把小巷和围墙远远地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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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薇卡带来的清洁工大军仍在辛勤工作，擦洗着福根酒馆的地板、墙壁和桌椅用具，顾客在他们的周围走动喧闹，似乎一切照常。匆忙安装上的备用音响系统中传出脉冲音乐，几台草草布置的雾气机喷出烟雾，还有那异色的灯光......
雾气的弥漫和灯光的颜色恰到好处，以掩盖塞薇卡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清除的“重新装修”痕迹，至少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了。而塞薇卡本人今晚在酒馆有一场重要的会面，旁边是彼得罗克男爵和维尔维廷女爵。周围笼罩着一层灰色的烟雾，来自于她的雪茄，也夹杂着维尔维廷长长的滤嘴香烟中的银色细流。
她们安静的谈话涵盖了人们可能想象的三位炼金男爵在酒馆会讨论的每一个话题——只有一个例外，房间内那只显而易见的霓虹“大象”，仍泼溅在墙壁和天花板上。
尽管情绪依然低沉，但塞薇卡的耳朵依然很快捕捉到了外面的争吵声。
“...偏偏TM要选这时候来，”她喃喃自语着，转身耸耸肩，脱掉了那半抹斗篷。周围的人向她投来惊恐的目光——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
塞薇卡一个魁梧的保镖像一个布娃娃似的飞过房间，撞飞了一张桌子、一杯价值祖安居民平均一周收入的鸡尾酒、还有三名扭动的舞者，一路留下了一条酒水的痕迹。塞薇卡活动活动肩膀，向刚刚被打爆的大门看去。
一缕蓝色的海克斯科技烟雾先行扩散进酒馆内，灰色的雾霾中显露出一个人影，机械拳套嘎吱作响。
塞薇卡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蔚和她在房间的两侧对视着。
“蔚，你TM不会敲门吗？”
蔚扭动嘴唇傻笑着，瞥了一眼那个失去知觉的保镖和那些仍在挣扎着从他身下爬出来的顾客。
她耸耸肩，“我不是敲了吗。”
人群离开了房间中央，溜进了黑暗的角落。舞者，酒鬼，甚至男爵们的打手，都对此避之不及。塞薇卡那个戴着义眼的线人瞄了蔚一眼，从后门偷偷溜走了。
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离去，因为蔚正大踏步走进房间的中央，双肩挺直，宽大的拳套在两侧随时待命。
“她 在 哪 里 ？”
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充满了肾上腺素，渴望着迎接挑战。
“我怎么知道？”塞薇卡咯咯地笑了起来，“当然TM不在这里，”她翘起嘴唇，“警官。”
蔚斜眼瞥了一眼墙上、桌子上和立柱上挥之不去的霓虹油漆斑纹。
“胡说。”
当蔚咆哮着向前猛冲时，塞薇卡在她的机械手腕上点击了什么。蔚和她的同伴突然停了下来，四支机械控制的微型冲锋枪从天花板的隐藏嵌格中伸出，旋转着指向她们。
“胆小鬼，”蔚对地板唾着口水。
塞薇卡大笑起来，摇了摇头。
“去你的，小姑娘。你来这里就是想打架的，还想像以前一样？”塞薇卡环视了一下房间，“像两个小混混一样在地面上殴打？我们不再是那种身份了。我TM是女爵，而你是一个带着警徽的走狗。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蔚咬紧牙关，从地板上仰视着枪的高度，在脑海中盘算着她和伊泽瑞尔在开火之前能够以多快的速度解决每一支枪...
“去TM的协议。”
“哈，”塞薇卡和身旁的两位男爵对了一个眼色，一起笑了起来，“你可以喊得再大声一点，我们倒是不介意找点乐子。那我换个说法怎么样？”
她悠闲地长长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离开吧台走近蔚，挺起胸膛正视着她。“警长会怎么想？”
沉默的暴力一浪又一浪地冲击着蔚。“她现在不在这儿。”
“金克丝也不在这儿，”塞薇卡更加贴近，把烟雾喷到蔚的脸上，“如果你认为我会保护你的疯子小妹，那你就比她更疯。我是希尔科的人...”
她们进行了一段更长时间的对视，塞薇卡倾身低语，用只有蔚能听到的语调说道，“...我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所以恕我直言，去TMD金克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