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赠尔春风几笔兰(六)

本文情节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只为满足本人脑洞
请勿上升真主
封面图片来自@孟鹤堂,侵删
文笔不足,多多谅解,欢迎讨论交流

对于当年的德云社来说,黑色八月之所以是一次惨痛的经历,是因为当年的何曹等人是有真本事的,但又真是忘本的。一个好的相声社团,没有能够叫好叫座的角儿,就卖不出票,卖不出票就没办法维持一个园子正常的周转。孟鹤堂是2007年进的德云社,那次的事情也是经历者。
事情的始末自不再提,只记得那段时间大家都很压抑,网上的罗生门太多,众说纷纭,而师父痛定思痛,泪洒未央宫,把培养的中心转移到了岳云鹏等人身上,可能是觉得对于一个徒弟来说,忠孝二字更为珍贵,当然岳师哥本人也是刻苦努力的典型。
对于大多数没有混出名堂来的徒弟,每天都是重复又无趣的内容。清晨早起练嗓背贯口,贯口要背诵到肌肉记忆,学快板,学南昆北艺东柳西梆,学太平歌词,学吉他,学B-BOX,整理学习各种相声段子,每个人都是从扫地倒茶收拾凳子开始的。学相声就是这样,必须要耐得住寂寞。每一个相声演员在成名之前其实都是特别枯燥的。
孟鹤堂是成年了才开始学习相声,与别人相比差了很多基本功。好在他是很努力的人,师父也夸过他聪明,加上他之前写的是表演,有声台行表的基础,这几年总算是赶上了平均水平。
孟鹤堂正陷在了回忆的浪潮里,周九良拎着三弦就进来了。
“孟哥,我把十字西厢的莲花落改了一下,你要听一听吗?”
周九良平时就喜欢摆弄他的大三弦。三弦分为大三弦和小三弦,在北方曲艺中主要使用大三弦。周九良在传习社的时候就开始学习了,现在也是德云社御用乐师之一。
周九良年纪其实很小,今年才21岁不到,但是孟鹤堂当年第一眼见到周九良的时候就觉得:
这人长得也太老了吧。
后台也经常开玩笑笑话他小小年纪就仙风道骨妄图成仙。前段时间也不知道跟着谁学会了抽烟,这才有了点人味,不过这不是个好习惯,每每孟鹤堂不让他抽还死不听。
不爱玩乐,不爱理人,一般不爱说话,但只要每次说到专业领域内的东西,周九良就自信满满气场全开,和平时的自闭模样完全不同。
周九良素手弹完之后,一脸等待表扬地看着孟鹤堂,孟鹤堂笑一笑:“我也听不懂这个欸,反正怪好听的。”
周九良傲娇地扬起小下巴,食指中指从弦子上一扫而过,发出清脆的和弦:“那当然了!”
孟鹤堂开玩笑道:“要不你教我三弦儿,我教你吉他怎么样?”
周九良谨慎地看着孟鹤堂:“那你先叫我一声师父?”
孟鹤堂皱起眉头:“怎么就我叫你师父,咱不是互为师父吗?你一句我一句不就扯平了么?”
周九良傲娇道:“你那吉他别人会的人多了,我的三哥可就独一份,我就不教你,等你儿子叫我师父了我再教他,让你儿子教你。”
孟鹤堂咬牙切齿盯着他,但没办法,周九良说的还真不假。德云社藏龙卧虎的人可太多了,可乐队班子的成员却是正儿八经地紧俏。周九良早些年是和张云雷一同拜过三弦师父,这些年也经常在乐队里处于不可或缺的位置。
周九良话锋一转,笑眯眯说道:“放心吧,要是孟哥你生了闺女,我肯定也好好教。”
孟鹤堂锤他一下:“我要得了闺女,绝对离你们这些相声演员远远儿的。”话音刚落他想起了圆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周九良看出来孟哥的失落:“孟哥,你要是想她了就凑两天假期去看看她呗。”
孟哥叹一口气,把于谦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果不其然周九良听完也陷入了沉默。
很久之后,周九良说:“那你想不想领养圆圆?其实你不用想太多的。”
孟鹤堂眼前浮现圆圆瘦小的模样。
最开始的时间,只是因为所有人都会涌现的同情和怜悯,但到了后来,察觉到了她因为自身经历产生的不安全感,孟鹤堂觉得她和当年北漂的自己很像。
当年自己开始北漂的时候也是刚中专毕业,独自一人来到北京打拼。有了鹤伦师哥的帮助,得以顺利的进入德云社。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在电视上在园子上表演,但到了现在还是不温不火。
自己不是没有着急过。
但着急也没什么用。
在漆黑的夜晚里,他睁着眼睛看着天上黯淡的星子,想远离家乡这么多年越来越年迈的父母。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可能会一文不值,想到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是什么样子。
德云社里并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苦闷。并不是说师兄弟们感情不好各忙各的,但是照顾大家的情绪和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已经成为他生存的本能。不曾真正放开过自己,不曾真正依赖过别人,即使在最热闹最拥挤的地方,他也知道自己是孤单一人。这样的自己,或许和被拐卖被流浪的圆圆没什么不同。
如果,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让她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可以给予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也是挺好的吧。
孟鹤堂抿起嘴笑了笑,回答道:“想的。”
孟鹤堂回到北京之后的第一个假期,便去了干爹于谦的家里。
进了门,于思洋和干娘正在客厅看电视,干娘站起身来:“小孟来啦,老于在书房呢,快去吧。”,说着接过孟鹤堂手里的一些礼品,“哎呀每次来都买东西,都和你说了别这么客气了。”
孟鹤堂点点头,哎了一声往书房走去。
进了屋,于谦正在收拾茶具。于谦的书房里面有很多书和文玩,和师父一样,干爹也是特别喜欢读书的人,不过比起师父来说,干爹的书更偏功能和专业,而师父更喜欢看的是历史人文类的社会科学书籍。
“干爹。”孟鹤堂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中指扣了一下门。
“啊,小孟 ,来咱爷俩下个棋。”
孟鹤堂和于谦隔着棋盘坐好,于谦让孟鹤堂先行。
“这次去西安感觉怎么样?”
孟鹤堂回答:“挺好的,但是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得到那边不太吃我们这一套。”
于谦哈哈一笑,立刻跟了一步:“哪有这一套那一套的,你可不能这么想。”
孟鹤堂腼腆地一笑,点点头,紧接着下了一步。
黑白交错并行,渐渐在棋盘上厮杀成两股势力。
于谦下棋很快,有时候你甚至觉得他只是随手一抵,但过一会儿你又发现他的这一着是计算着后面的五六步。而孟鹤堂下棋很慢,一方面他棋艺不高,另一方面他思虑过多,又毫无着力之处。
于谦说:“你现在学相声的年头不算长,现在形成的对相声的看法其实不一定对。”说着往棋盘上随意一放,五个白子斜着连成了一条线,笑道,“我赢了”。
孟鹤堂看着这好好的围棋,突然变成了五子棋,愣在那里,露出了一种傻狍子的表情。
于谦哈哈笑着说:“你看,我现在下一招野路子,你是不是就没招了?但其实,相声就是这样的,他就是十分灵活的,千佛千面,千面一心,你需要做的并不是去迎合观众。”
孟鹤堂点点头,不说话了。
于谦离开棋盘,到茶几前坐下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吹了吹面上的雾气,呷了一口。
孟鹤堂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干爹,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要领养圆圆。”
于谦看着小孟,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印象极好,心性好,肯吃苦,不然也不会收他当干儿子。
“那你就开始好好努力,准备准备把闺女接来吧。”
于谦又说道:“到时候孩子上学啊户口什么的事情,和我或者你干娘打电话,咱能帮上忙就帮。”
孟鹤堂眼睛一亮,“谢谢干爹!等我把她接来就带她来见干爷爷!”
于谦哈哈大笑,“那我可得包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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